谈《东方白鹳的家园》中的生态意识

2020-03-03 11:01赵宪臣
绿叶 2020年11期
关键词:护鸟白鹳家园

◎赵宪臣

在自然生态越来越被重视的当下,生态文学也随之风声水起,一种生态意识正在被唤起并萌生。许多关心、关切、关怀生态的作家积极投身于这一领域,用自己手中的笔,描绘、书写自然家园,力求呈现出一个生态的中国。身在北部边陲的秦勇就是热衷于书写生态的作家,他近年来所发表的散文大多都聚焦于生态这一热点,为生态文学领域注入了一股来自北国的清流。

2020年,他发表在《绿叶》杂志第8期上的《东方白鹳的家园》,是一篇饱含生态意识的散文。

写作生态散文,起主导作用的就是作家的生态意识。这种生态意识不仅在写作之初就催促着作者“挥笔向自然”,而且在写作的过程中也一直像血脉一样贯注在作品里,使之充盈着作家的生态情怀。具有生态意识的作家,都保持着对自然生态的敏感和警觉,在生活中,他们一旦获取有关自然界的生态信息,便会乐于赶赴现场,把信息转化为笔下优美的作品,呈现给热爱自然生态的读者。秦勇的散文《东方白鹳的家园》写作起始,就是缘于获知了“富裕县塔哈乡小哈柏村有二十几只东方白鹳,在这个村附近的电线杆子上和树上筑巢安家”的信息,才迅速驾车前往记录下这一自然景观的。

从整体上看,这是一篇地域特征鲜明的散文。这个地域位于北部边陲的一个小村,作家在散文中对小哈柏村有一个简洁但重点突出的介绍和描述。从中可看出,这个小村处于扎龙自然保护区湿地的边缘,是黑龙江省有名的卫生先进村。从散文的立意来看,既然作家要表达小哈柏村是“东方白鹳的家园”这一意图,小村的地理环境当然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一个好的自然生态的形成,除地理环境的天然优越外,更为关键的是人为因素在其中的维护和促成。所以,秦勇在把目光投向白鹳的同时也投向了人。他以自己的观察细数了白鹳在电线杆子上筑巢的情况后,将更多笔墨挥洒向了小哈柏村的义务护鸟员裴连伟。这个承包了千余亩水域养鱼的人,才是深懂自然生态的人,才是鸟的家园名副其实的守护者。

在这篇散文里,秦勇力求让事实说话,也以诸多细节来体现这个护鸟人对鸟的爱护及维护生态的自觉。有了他,鸟的栖身之所才免遭人为的破坏,人与鸟的和谐相处才成为可能。散文中的一个事例颇能说明爱鸟人裴连伟在维护生态上的尽心尽力,这个事例就是他对来自外乡的一个熟人执意要拿走鸟巢里的绿皮蛋美餐一顿的制止。虽然这样的制止不讲情面,但经过裴连伟的劝说和解释,这个外乡人还是听从了劝告,并没有对鸟类造成伤害。裴连伟的劝说十分直接,所说的话直指问题的关键:“保护鸟类是我们的责任,你这次把它的卵拿走,下次它就不来了,鸟可是我们最好的伙伴啊!”正是从这样的观念出发,爱鸟护鸟的行为才会有不用督促的自觉。鸟的家园里确实需要这样的护鸟人。

生态文学作家李青松在谈到生态文学时曾做过如下表述:“生态文学关注的不是自然本身,也不是自然背景中的人,而是人与自然的关系,即自然对人的物质和精神影响与人对自然的认识态度和行为。强调人的责任和担当。”扩展开来理解,生态文学不仅要涉及自然以及自然中的人,还要突出人与自然是如何相处的,以及人对自然的责任和担当。在这方面,《东方白鹳的家园》一文中的裴连伟爱鸟护鸟的行动以及担当和作为,就是人与自然关系的写照。秦勇的这篇散文,因为着力凸显了这个护鸟人,因为深深涉及和表露了裴连伟对自然的认识、态度以及行动上的自觉,无疑为生态文学的人物画廊又添加了新的成员。这个来自现实生活中的真实人物,必将有助于唤起人们的生态觉醒。所以,当我们读到散文中裴连伟为恢复自然生态花六千元自费买下二十对野兔,并放归野甸子繁殖的举动时,会对这个人物产生由衷的敬佩。

这个人物对写作者秦勇的触动也是相当明显的,散文结尾处的一番感触,就是作家自己内心想法的表露。这样的表露,进一步升华了对生态的认知,从生态的角度重新定义了村风村貌以及美丽新农村建设。在作家的心目中,只有树立起“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让生产、生活、生态和谐发展,打造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新农村,那才是真正的美丽乡村啊!

就《东方白鹳的家园》的写作来说,秦勇采取了朴实的写法,整篇散文都在平铺直叙中推进,虽然华丽的语言不多,但因为叙述和行文中饱含着作家的生态意识,凸显出了生态文学的特色,这篇散文的朴实和平实,反而很容易把读者带入生活的原初状态,产生强烈的带入感。经由这样的带入,一幅白鹳与人和谐相处、富含家园意味的图景渐次展开并引人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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