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手记

2020-03-03 11:01曹春玲
绿叶 2020年11期
关键词:绿叶杂志文学

◎曹春玲

翻开这一期的杂志,首篇文章是我刊编委、作家李景平先生主笔的“生态文学访谈录”。这次的受访人是一位年逾八旬的老人——《绿叶》杂志创刊人之一高桦老师。

高桦老师是我的前辈。她主编过《中国环境报》的绿地副刊,参与创办了中国环境文化促进会和《绿叶》杂志。她在《绿叶》杂志深耕多年,团结和会聚了一大批现当代作家为环境保护发声。退休后,她仍然热心关注环境文学、生态文学的发展,只要是有益于环境文学(生态文学)发展的事,有求必应。李景平先生这样评价高桦老师:“她位不高权不重,但是说起环境文学,大家想到的都是她,记得的都是《绿叶》。”

此次访谈,是对环境文学在中国产生、发展的一次历史回顾,各种细节、情景再现,或许是最全面的一次了。访谈中,高老师隐去了创刊、编刊过程中的辛劳,道出的都是对过往的深深眷恋和对未来的殷殷期盼——“新的《绿叶》杂志,我期期都看。我喜欢绿叶,我爱绿叶。”在此,谨向高桦老师以及所有为环境文学、生态文学孜孜以求的作家们致敬!

如高桦老师所言,中国从环境保护到生态文明已经创造了历史巨变,中国生态文学在这个时代不应该缺席。对生态文明建设进行文学的呈现,是《绿叶》回归后的办刊方向。有着深厚文学底蕴的《绿叶》,必须融入时代,必须有这样的担当。

作为一名杂志编辑,敢于说出“担当”一词,不仅要仰仗主办单位的支持,还要有一批铁杆儿作者的加持。否则,那就是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豪气和傻气。

本期杂志,我们还编辑了李青松先生的《哈拉哈河》。李青松从青年时代就为《绿叶》撰稿,如今作为《绿叶》杂志的编委,他不时会推荐作者、作品。首次读完《哈拉哈河》,我问李青松,好像写法有变化啦?他点头称是。

变在哪里呢,我觉得,有诗的灵动,有历史的深邃,有哲学的思辨。最重要的,一条河,在他的笔下,彰显出了人性的光芒。举个例子——

“哈拉哈河,向西向西向西,在阿尔山林区三角山北部流出国境,进入蒙古国,拐拐拐,向北向北向北,偏西偏西偏西,流入贝尔湖,歇口气,稳稳神,流出,继续向北,最后经乌尔逊河,汇入达赉湖。至此,才算划上了句号。这是一条多么有归属意识的河呀——流出去,是为了流回来。是的,它居然义无反顾地流回来了。”

“有多少河,滚滚滔滔,一去不返啊!”

在李青松笔下,河流与两岸的山林草地,人类与自然万物,无论是相生相克,还是相爱相杀,都是生命共同体。在大自然面前,人类要谦卑,要反思,要调整自己对自然的认识和行为。十多年前,我曾经到过哈拉哈河的源头,并拍了一张旅游照。然而,直到读过《哈拉哈河》,我才知道,哈拉哈河原来是这样的啊。这就是李青松说的,生态文学不仅能看,还有巨大的影响力。

当下,生态文学呈现出蓬勃生长的态势。山川河流、美丽家乡、生活景观,都成为写作者的书写对象。这一期的《绿风土》栏目,我们编发了七篇文章,展示了中华大地东西南北五湖四海的美。其中,新疆作家张新军的《乌苏是一幅雄奇的画卷》文字流畅舒展、大气磅礴。阅读的过程,犹如策马扬鞭疾驰在辽阔的北疆那样酣畅淋漓。这一期,还有赵悠燕的《鱼在海底自语》,白忠德的《华阳的春》,都是充满生态意蕴,文字行云流水之作。

我期待着我们总能发现这样的作者,向读者呈上这样用心的文章。

今年以来,我们一直在讨论生态文学是什么?高桦老师说得好:“关键要有作品,硬碰硬的是作品。”我以为,硬碰硬的标准是,首先要故事精彩,文字优美;其次要思想深刻,对现实有关怀、有批判,但其主题是永恒的,那就是人与自然是生命的共同体。

要挖掘硬碰硬的作品并不容易,要坚持不发敷衍之作更难。

这,真的需要职业的操守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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