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市水貂养殖过程中粪便处理及循环利用

姜东晖 方质彬 崔凯 马泽芳* 宋霞

胶州市水貂养殖过程中粪便处理及循环利用

姜东晖†①方质彬†①崔凯②马泽芳*②宋霞①

（①山东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山东 泰安 271018 ②青岛农业大学动物科技学院 山东 青岛）

山东省是水貂养殖大省，水貂养殖过程中产生的粪便处理情况、产生的污染问题对环境的影响很大，研究水貂养殖中的粪便处理及循环利用，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山东农业大学《胶州市水貂养殖中粪便处理循环利用的调查研究》课题小组以山东省胶州市作为主要调查地点，李哥庄、胶莱、胶西、里岔、铺集、洋河6个镇为辅助调查地点开展了调查研究。通过调查粪便处理的方法以及通过这种处理方法所获得的收益进而研究此类处理方法的发展历程及变化规律。对调查问卷及实地调查取得的数据进行分析整理，总结出养殖户粪便处理不彻底的问题及根本原因，并对水貂养殖过程中粪便处理及循环利用提出改进建议。

1 引言

（1）随着中国水貂产业快速发展，水貂粪便排放导致的污染问题日益严重。5000只种貂群每年粪便的产生量为206.3~226.6t，粪便氮排出量为2.06~2.27t，粪便磷排出量为1.03~1.13t。折合每日每只种貂的产粪便量为0.11~0.12kg，氮排出量为1.13~1.24g，磷排出量为0.56~0.62g。貂群中种公貂、种母貂及皮貂每年粪便产量分别为17.1kg、17.8kg和9.8kg[1]。（2）水貂粪便排放的大量增加不仅给农村粪污处理带来压力，还可能破坏农村生态环境，与习总书记要求的“既要金山银山，又要绿水青山”相悖。本文以进行水貂粪便处理的养殖户为主要调查对象，把山东省胶州市九龙镇董家屯村作为为主要调查地点，李哥庄、胶莱、胶西、里岔、铺集、洋河6个镇为辅助调查地点进行调查研究，旨在了解现阶段胶州市水貂养殖过程中产生的粪便处理情况及产生的污染问题以及对环境的影响，总结概括水貂养殖中的粪便处理方式，为地方政府引导水貂产业政策提供建议。

2 概述

（1）国内的学者没有在影响水貂粪便处理的主要因素上有过多的研究，但因为水貂粪便和禽畜粪便相近，处理方式相似，所以本文以影响禽畜粪便处理的因素来近似替代水貂粪便的处理因素。莫海霞等(2011)认为，养殖户畜禽粪便处理方式的选择与当地环境污染治理政策、养殖户家庭非农收入、养殖户农作物播种面积等因素密切相关，且存在显著的区域差异[2]。虞祎等(2012)基于政府补贴视角的分析认为，政府补贴将会促使养殖户选择更加环保的畜禽粪便处理方式[3]；养殖户养殖规模越大，越可能选择环境友好型畜禽粪便处理方式。何如海等(2013)研究结果表明，户主受教育程度越高、家庭收入越多、产业组织化程度越高、单位奶牛养殖面积越大、粪尿综合利用收益以及粪尿分离处理，养殖户采用畜禽粪便清洁处理技术的概率越大[4]。（2）国外学者主要研究禽畜粪便对环境的影响。畜禽粪便排放的大量增加严重影响农村生态环境，阻碍中国农业可持续发展进程[5]。在传统的小农经济中，农户将畜禽粪便收集起来并还田，从而减少了对邻近水资源和大气的污染日益恶化的畜禽养殖污染对土壤环境安全、水环境安全、农产品质量安全、粮食安全以及人们的健康造成了严重影响，是中国实现经济发展与保护良好环境面临的严峻挑战[6]。

3 胶州市水貂粪便处理现状

笔者前期发放了35份调查问卷，回收了35户问卷，有效问卷为25份。其中包括15户董家村养殖户，10户其他六镇养殖户，后续在网络上发放问卷，审查合格问卷为35份，共60份。本文将运用得到的数据对以下问题进行分析。

3.1 养殖户生产经营状况

表1 胶州市水貂养殖户生产经营状况

数据来源：山东农业大学特种经济动物产业经济团队调查问卷

从横向看，平均出栏量为2000、4000、7500及12500的养殖户分别为6户、24户、28户、2户。其中每个养殖户的平均存栏量为5717只，养殖户最多的区间是出栏量在5000~9999这个区间。养殖户的养殖规模以中型为主，占养殖户的86.7%，散养户占比较少，为10%，规模养殖场占比最小，为3.3%，这说明胶州市水貂养殖已经逐步从庭院养殖到专业养殖，从副业慢慢成为主业，但还没有形成规模效应。

图1 胶州市水貂养殖类型占比

数据来源：山东农业大学特种经济动物产业经济团队调查问卷

2010-2016年，山东省牧业分别为1774.46亿元、2171.72亿元、2285.92亿元、2358.99亿元、2418.30亿元、2523.24亿元、2540.82亿元，从折线图中可以看出牧业产值虽然没有农业产值高，但也是保持平稳的增长速度。

图2 山东省农林牧渔产值折线图

数据来源：山东农业大学特种经济动物产业经济团队调查问卷

投入产出比=总成本/总收益×100%，<100%表示总成本小于总收益，养殖户盈利；>100%表示总成本大于总收益，养殖户亏损。从统计数据来看，有4户养殖户的投入产出比在100%~129%之间，13户的投入产出比在130%~149%之间，9户投入产出比在150%~200%之间。所有养殖户都处于维持经营或者亏损状态。

图3 胶州市养殖户投入产出比

数据来源：山东农业大学特种经济动物产业经济团队调查问卷

3.2 水貂养殖户粪便处理情况

3.2.1 养殖户的环保意识及粪便处理费用

表2 胶州市养殖户环保意识及粪便处理费用

数据来源：山东农业大学特种经济动物产业经济团队调查问卷

几乎所有养殖户都知道《禽畜规模养殖污染条例》，愿意用化粪池处理、沼气池处理等等先进技术处理粪便，有较强的环保意识。但只有1/3的养殖户每年花费在粪便处理上费用超过3000元，其余2/3养殖户每年的粪便处理费用没有超过3000元。

3.2.2 水貂养殖户处理粪便处理方法 （1）废弃：有6户养殖户选择废弃的处理方式，这是一种最原始的粪便处理方法，具体做法是：收集养殖场中的水貂粪便，收集到一定程度后不经加工直接扔掉或废弃，这种粪便处理方式不仅破坏农村生态环境，而且水貂粪便散发的气味会影响村民的生活质量，同时还浪费了水貂粪便中可利用的蛋白质、氨基酸等营养物质，不利于农村可持续发展，自从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要开展禽畜粪便资源化利用，加强农业生态治理”后，使用这种处理方式的养殖户大幅下降，使用这种方法的养殖户一般是养殖规模小，而且人均耕地较少的养殖户。（2）直接还田：有12户养殖户选择直接还田的处理方式，这是一种较为简单的循环经济，具体做法是：收集养殖场中的水貂粪便，当水貂粪便达到一定量或者土地需要肥料时，直接将水貂粪便作为肥料施于土地，这种粪便处理方式的优点是体现了简单循环经济理念，土地生产粮食，水貂使用经过加工的粮食，水貂的粪便又作为肥料还田，实现了循环经济，节约了处理粪便和购买肥料的费用。缺点是水貂粪便未经处理，粪便中带有微生物、细菌，作为肥料效果会打折扣，而且还具有刺激性气味[7]。（3）堆肥处理法：有28户养殖户选择堆肥处理技术，具体的处理方法为：养殖户将水貂粪便收集起来，套上塑料薄膜或地膜，加入微生物，含碳、氮量高的化肥，利用太阳光照的热量、微生物的发酵特性，经发酵腐熟后，粪便中的臭味降低，生产出有机肥，发酵过程一般需要两个月左右，冬日发酵时间需要延长一些。运用这种方法操作简单，没有硬性的技术要求，容易掌握；实用性强，没有地域限制；周转快，生产出来的化肥可直接用于田地，减少生产成本，实现循环经济或卖出有机肥获得收益，实现副产品收入。此技术需要在发酵间持续高温(60~70℃)，但采用此方法养殖户一般为专业养殖户，没有充足的资金建立发酵间，所以发酵质量特不到保证，生产的有机肥肥力较弱；延长了发酵时间，减少了有机肥的产量。（4）沼气处理技术：有12户养殖户选择沼气处理技术，具体处理方法为：养殖户将水貂粪便收集起来流入化粪池发酵，然后用沼气车运送到沼气池入口，沼气池地上部分占地20m2，地下占地100m3，整体成圆锥形(抵抗压力)，将化粪池中混合物用长管送入输入口，利用生物菌发酵技术，产生沼气进入管道，经过脱硫处理器处理掉沼气中的NH3，可以作为清洁燃料使用，减少了燃料费用，沼液作为有机肥料。沼气处理方法的优点是处理后的沼液没有恶臭味，可以作为肥料使用，而产生的CH4可以作为清洁燃料使用，实现循环经济。节约资源，改善农村的生活环境，改变农民的生活习惯。缺点是处理池体积大而且只能就地处理利用，前期投入大，投资回收期长，资金周转慢[8]。

图4 胶州市养殖户粪便处理方式

数据来源：山东农业大学特种经济动物产业经济团队调查问卷

3.3 生产经营情况与水貂粪便处理方法之间的联系

经过对养殖户生产经营情况与水貂粪便处理情况分析，发现养殖规模大、生产经营情况好、投入产出比小的养殖户一般拥有充足的资金，容易形成规模效应的规模养殖场对水貂粪便的处理大多数采用生态效益较好的沼气处理技术；养殖规模较大、生产经营状况不理想、投入产出比大的养殖户的专业养殖户一般资金较紧张，对水貂粪便处理大多数采用经济成本较低的堆肥处理法；养殖规模小、在自家庭院养殖的的庭院养殖户大多采用直接还田法或废弃法。

4 影响养殖户对粪便处理选择行为的因素

4.1 养殖者个人因素

4.1.1 年龄 养殖者的年龄越大，思想越保守，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越弱，进行堆肥处理和沼气处理的可能性越小，废弃或直接还田的可能性越大。

4.1.2 养殖者的受教育水平 养殖者的受教育水平越高，对环境保护的意识越高，尤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养殖户，更容易通过互联网了解国家政策和环保形势。

4.1.3 家庭收入 养殖户在进行水貂粪便处理决策时会考虑到家庭收入。一般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下养殖户会选择更加环保的粪便处理方式，选择堆肥处理法、沼气处理法等更为环保的粪便处理方法可能大大增加。

4.2 水貂市场行情和供求关系因素

4.2.1 水貂市场行情 养殖户作为一个经济人，主要追求的是经济效益和养殖盈利。而近几年经济全球化进程日益加快，越来越多国外优质水貂皮进入中国市场，对国内养殖户造成冲击，使得养殖户水貂皮挤压，降低了收入。从尚村皮毛市场统计数据来看，2019年美国短毛黑貂皮平均价格在220~250元/张，金州黑貂皮平均价格在170~190元/张，而标准黑貂皮平均价格在130~150元/张。虽然国外水貂皮价格相比于国内标准水貂皮价格偏高，但相比于前几年美国短毛黑貂皮300~500元/张的价格下降了不少，而且国外水貂养殖技术先进，水貂皮毛色好、质量高，国内养殖户通过经验养殖，养殖技术落后，只能通过价格战的方法来与国外优质水貂皮竞争，大幅降价的价格战导致国内水貂皮价格快速下降，进而导致养殖户收入降低。

4.2.2 小规模庭院式水貂养殖市场 是一个趋于完全竞争市场，养殖出水貂皮大多没有差别，养殖户无法定价，只能根据市场行情决定水貂价格。完全竞争市场的市场壁垒较低。2013年由于水貂养殖户少，水貂皮供不应求，水貂皮价格在500/张左右，大部分养殖户不懂经济规律，疯狂涌入小规模庭院式水貂养殖市场，由于没有技术支持，出栏的水貂在品质上没有很大的差异，导致2015年后水貂皮市场供过于求，貂皮价格大幅下降。而且养殖户养殖的水貂大多品质欠佳，导致水貂价格持续低迷，很多养殖户甚至难以维持貂场的正常运转，当然也就没有多余资金投入水貂粪便的处理[9]。

4.3 政府政策因素

4.3.1 扶持政策 由于水貂属于特种经济动物，主要产品为貂皮，不属于菜篮子工程，所以政府帮扶力度比较小，在调研中很多养殖户都反映政府不管是在资金、技术、防病防疫还是价格渠道方面没有提供相应帮助，这也是导致养殖户没有对粪便处理的一个间接原因。

4.3.2 金融政策 大多数水貂养殖场建在农村，由于系统性负投资导致农村资金外流，养殖风险大导致养殖户贷款苦难，资金一直处于紧缺状态，因此养殖户将大部分资金用于购买种苗、饲料和养殖场管理上，没有多余资金来安装粪便处理装置。

4.3.3 技术支持 在近年水貂行情低迷、养殖户亏损的情况下，政府没有进行科技成果转化，将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研究的养殖技术、防疫措施推广给农民，推进水貂养殖技术进步，养殖户大多通过经验进行生产活动，劳动生产率停滞不前，阻碍了行业发展。

总而言之，养殖户没有对粪便进行有效处理主要是因为人力资本低、资金不足、利润不高，而政府的帮扶力度弱也是一个客观原因。

5 水貂粪便处理及循环利用改进建议

（1）养殖户应该提高环保意识，了解水貂粪便对环境造成的污染后，主动安装粪便处理装置。只有养殖户意识到生态的重要性才是真正的环保，否则政府只是下达政策，强制养殖户安装环保装置，不但不会让养殖户提高环保意识，还会加重养殖户的经济负担，在要求养殖户安装粪污处理装置的同时，也要给予适当的补贴，让政策落实到实处。（2）政府应该发挥其公共管理职能，对水貂市场进行适当的宏观调控。政策可以设立最低收购价保护养殖户的利益，在水貂市场低迷时收购貂皮，在行情高涨的时候出售；同时对水貂市场进行宏观调控，减少大量屯皮恶性抬高市场价格的事情发生[10]。（3）政府发挥其行政职能，对水貂的粪污处理确定标准，下达文件，各部门权责明确。调研中发现，很多养殖户没有安装粪便处理装置是政府没有下达文件明确要求养貂户需要安装粪污处理装置，这让许多养殖户存在侥幸心理，钻政策的空子。对此政府像菜篮子工程那样下达明确的文件，要求安装粪便处理装置，否则不允许进行生产活动，同时明确畜牧局和环保局的监管责任，实行直接负责制，环保出现问题直接追求责任。（4）政府应该建立完善的农村金融体系，提高农村正规金融业务水平，防止农村资金向城市流动，给与水貂养殖户更多的资金支持，使小规模养殖户能贷到款，同时对贷款养殖户进行监督，使养殖户能用好贷款，扩大养殖规模，提高劳动生产率，形成规模效应，提高收益。

[1] 王光, 崔凯等. 水貂养殖过程中貂粪便产生量调查[J]. 黑龙江畜牧兽医, 2018, 6: 199-201.

[2] 仇焕广, 莫海霞. 中国农村畜禽粪便处理方式及其影响因素—基于五省调查数据的实证分析[J]. 中国农村经济2012, 3: 7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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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武淑霞, 刘宏斌, 刘申等. 农业面源污染现状及防控技术[J]. 中国工程科学, 2018, 20(5):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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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骆新荣. 新疆兵团第一师养殖废弃物资源化利用意愿研究[D]. 塔里木大学: 阿拉尔,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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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现代农业产业技术体系特种经济动物产业创新团队（项目编号：SDAIT-21-11)，“双一流”奖补资金资助（Funds of Shandong “Double Tops” Program，课题编号：SYL2017XTTD16）

†并列第一作者

S851.2+3

C

1007-1733(2020)01-0032-05

（2019–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