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回顾:西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及启示

2020-04-17 09:00王戎辉
青年时代 2020年1期
关键词:西方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王戎辉

摘 要:西方马克思主义是20世纪20年代以来欧美资本主义国家出现的哲学思潮,具有开放性、哲学性、自由性等特点,但在80年代才真正传入中国。我国对其研究大体由一片空白到逐步兴起,再到如今繁荣发展。笔者在本文中提出四点启示:把握马克思主义真精神,避免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坚持主体与客体的统一;批判与吸收相结合,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增强理论自信,勇于承担历史使命。

关键词:西方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中国成立70年

一、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特征

(一)开放性

西方马克思主义概念可以追溯到20世纪20年代,卢卡奇和柯尔施在总结俄国革命胜利而中西欧革命失败的原因后分别著书,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人道主义阐释。1955年,法国哲学家梅洛·庞蒂首次提出“西方的马克思主义”概念,即“西方马克思主义”概念的最初来源,并提出卢卡奇的《历史与阶级意识》“在一个时期内是人们所谓的西方共产主义的圣经”[1]。在此之后,西方马克思主义随着时间、民族的发展而发展,在世界范围内广为流传,并产生了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多种不同理解,例如纯粹指地域上的西方独立国家的马克思主义,在地域基础上特指思想层面不同于列宁主义的思想体系等。它不受经验教条的影响,具有开放性的特征。

(二)哲学性

通过深入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我们可以发现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大多也具有一定的哲学功底,他们认为马克思主义具有哲学本质,并因其哲学本质而具有真理性力量,因此西方马克思主义总是与某些西方哲学流派相结合。我们在研究分析西方马克思主义以及经典著作时,同样会发现我国的西方马克思主义也与哲学有着深厚的渊源。

(三)自由性

这里所谓的自由是指西方马克思主义主要是在意识形态层面的研究,而非随意的、任其发展的研究。涉及到政党、政治、政府等方面的主要是亚非拉马克思主义有关政策性的研究,而西方马克思主义一般是纯粹理论上的研究。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就批判传统的马克思主义教条化,批判当下资本主义社会存在各种弊病,因而具有浓厚的批判色彩。但也正是由于其属于意识形态范畴,因此它的批判性才得以具体体现。

二、西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

自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国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离不开我国一贯坚持的马克思主义指导。纵观70年来中国发展历程,我们始终追求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逐步走出一条与世界不同、符合中国国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这一过程中,我国重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希望通过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吸收经验教训,丰富国内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

国内学者张亮认为国外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自新中国成立至今,大体经历了四个阶段,将其划分为“史前史”阶段(1949年~1978年)、兴起阶段(1978年~20世纪90年代初)、深入发展阶段(20世纪90年代初~21世纪初)和大繁荣阶段(21世纪至今)[2]。可以说,国内早期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仅仅停留在极少数人对西方著作的译介,直到改革开放才慢慢受到重视,研究学者越来越多,他们开始注重对第一手资料的翻译研究工作。我国学术界最早真正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是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而发生在80~90年代主要围绕——西方马克思主义到底是不是马克思主义?我们是不是应该赞成?——这两大问题展开的“徐杜论战”引起了学术界广泛关注,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随着我国国门的打开程度愈来愈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构愈来愈完善,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给我们带来了更加广阔的视野和领域,如英美国家马克思主义、西方当代激进左翼、后马克思主义、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等。2005年,根据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关于调整增设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及所属二级学科的通知》的规定,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被正式确立为法学门类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的二级学科。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逐步学科化,这对从事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学者来说,是极大的肯定与支持。时至今日,国内开设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专业的高校已有数十家,研究队伍不断壮大,在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中从事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占比高达90%。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正作为一门新兴领域,为适应中国改革开放,适应中国新的历史方位,逐步繁荣起来。在其发展与壮大过程中,我们始终不能忘记研究的初心,应该始终牢记其为我国更好地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的使命。

三、西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启示

(一)把握马克思主义精神,避免马克思主义教条化

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是在西欧革命失败后,力图批判第二国际和第三国际对马克思主义的误解,企图恢复马克思主义真精神的背景下逐渐产生的。我国的马克思主义是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后,由李大钊为首将苏联的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然而苏联马克思主义的主要任务就是将马克思主义进行系统化、体系化的建构,把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整理为理论体系。虽然马克思主义体系化为人们理解马克思主义提供了便捷之处,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背离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真正所要表达的内容及初衷。因此,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苏联这种体系化的马克思主义的影响,例如直至今日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仍被作为学习马克思主义的标准,这样一来,马克思的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就被固化了。我们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并不是为了推崇什么,也不是为了否定什么,而是要以更加宽阔的视野看到马克思主义在西方的传播与发展,从而有助于突破我国对马克思主义固有模式的理解与束缚,避免马克思主义走向教条化。

(二)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坚持主体与客体的统一

虽然西方马克思主义作为意识形态层面的研究具有相对宽阔的视野和开放的思想,但是如果仅仅把西方马克思主义当做纯粹的理论研究,我们就失去了研究它的当代价值和現实意义。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在每一个历史阶段中的主要矛盾都体现了当下社会的发展现状与时代使命。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强调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个主要矛盾深刻反映出我国进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强大生命力,以及我国现阶段仍然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时代背景。因此,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我们更应该结合西方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这两者所侧重提倡的实践观点,应用在解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现实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上来。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注重发挥实践中人的主体性,强调人作为主体所具有的价值;而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更偏向于强调自然与物质是实践的基础。在这一方面,我们要深刻理解并把握中国现代化进程中主体与客体同等重要。发挥人的主体性,实现人的价值,坚持主体与客体的统一,依然是当今社会必须关注的方面。

(三)批判与吸收相结合,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

自改革开放以来,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在中国迅速发展,并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产生了深远影响。西方马克思主义着眼于对资本主义现实问题进行剖析和批判,从而揭示出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弊端,社会也因此在政治、经济以及文化生活等领域得到了巨大的发展。今天,在市场起决定作用的中国,尽管从根本上完全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制度,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对现实问题所做的努力等仍然有助于我们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上少走弯路。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对待外来思想,我们不能一味地全盘吸收。例如,在西方马克思学中存在着“作为西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马克思学”,[3]他们通过试图制造“两个马克思”或故意诋毁马克思以实现他们在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中的目的。目前我国学者愈加关注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新思潮、新流派,因此我们在研究某一思潮、流派或人物时,就更应该对其加以辨别,敢于挑战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偏见,将有利于我国发展的理论与具体实际结合起来,积极推进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现理论创新。

(四)增强理论自信,勇于承担历史使命

理论是实践的先导,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今,通过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當代中国具体实际的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得以逐步确立,并发挥着其巨大的引导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在新的历史方位下,我们要清醒并自觉地看到中国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取得的巨大成就,以及马克思主义在社会主义实践中发挥的巨大作用。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帮助我们放眼于世界,拓宽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视野,但与此同时,中国也正以高速发展的速度日益走向世界舞台中心。当前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当前中国正处于近代以来未有之最好时期。因此,在中国十分重视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的今天,我们更应该坚定马克思主义信念,勇于肩负起历史重任,将西方马克思主义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更好地结合起来,为丰富21世纪世界马克思主义做出自己的努力。

参考文献:

[1]梅洛·庞蒂.辩证法的历险.杨大春、张尧均译[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

[2]张亮.国外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70年:回顾与展望[J].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72(4):5-12.

[3]王雨辰.从经典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到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问题与反思[J].学术研究,2010(3):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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