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城市生态标识系统： 图形符号理论与标识牌形状设计

但维宇

(1.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中南调查规划设计院，长沙 410014；2.国家林业和草原局森林城市监测评估中心，长沙 410014)

人类有一种来自本能的对图形符号的天然认知能力，使得人类对图形符号的认知早于文字，而且可以说图形符号是文字的起源。标识作为视觉认知工具，是以视觉形象来表达特定的涵义，帮助受群借助颜色文字解读和符号识别方法，通过联想与理解等思维能力，达到接受特定信息的目的。

约翰·费斯克认为传播研究可以分为两大派别，一是“过程学派”(Process School)，他们认为：传播就是信息的传递，是一种信息的传递行为，或者是一种影响他人心理状态和行为的过程；二是“符号学派”(Semiotic School)，符号学派认为：传播是意义的“生产和交换”， 符号生产指传播实体，符号交换是传播实体与受众互动的过程与效果。

标识设计的目的就是利于标识信息与受众(解读者)互动并产生信息传递。按照约翰·费斯克的传播分类，属于“符号学派”(Semiotic School)。因此，符号学是标识设计的理论基础之一。

1 符号、图形与文字

1.1 符号学

符号学是对符号的系统研究，是把任何意象或文字进行解释的过程与方法。

符号研究是把随处可见的，包括语言、文字、图像、表情、神态、举止……等符号，研究或者解释这些符号所代表的行为、思想、情绪和意义，并且应用到相关的领域。

1.2 图形的产生

图形的产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是人类在认知自然、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对自然物质的抽象化过程。

在原始社会，人类祖先为了表达自己的行为与情感，开始模仿自然的物象形态，或是记事，或是表情达意，这些图画记录就是最初的图形，也是最原始的图形含义。所以，图形也是人类最早的思想表达形式。

原始人类，开始是使用简单的语言进行沟通和交流，但是，这些交流不具有长期保存或者能够大量传递信息，特别是关于劳动技术、警示等关键信息的功能，因此原始人类会采用简单的图画、刻画等形式来传递生产劳动和社会活动中的信息，随着这种图形传达方式的长久使用，人们也逐渐地将图形简化，使之符号化、文字化。

最早的图形符号遗存应该是原始岩画刻画符号，在全世界都有分布。

1.3 从图形到文字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人们将符号化的图形更加系统化，文字也就随之出现。创造文字是人类文明发展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文字可以让文化信息跨越时空，长期保存，大量传播，从而使得人类的历史文明能够得到传承和发扬。

中国的汉字经历了从原始岩画刻画符号到甲骨文，然后逐步统一的过程，过程是长久和复杂的，特别是对于多民族、多文化背景下的中国，文字的统一尤为复杂。但是，无论早期的文字形态怎样，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中国的文字是以自然物象为象形图形的符号系统。在中国早期文化发现的一些遗址中的陶器、壁画等上面的类似文字的图形，都主要以日、月、水、山等自然形态简化后的图形为主，这些“符号”或者“文字”是中国文字的起源形态。由这些“符号文字”到甲骨文又经过了目前还不清楚的一个长期的过程，我们现在的汉字就是经过这样象形图形样式的“符号文字”到秦朝统一为篆体文字，再到现在的标准化文字样式，从而形成了中国特有的一套文字体系。由于中国文字的形态魅力和文字文化，现在很多其他国家也都开始接受和推广汉字与汉语。

1.4 图形概念

广义的图形可以认知为所有的人类可视性形态，人类生产的所有物资形态，从原始社会的洞窟壁画，到现代中国书法、绘画，都可以作为广义图形。

设计学的“图形”是指设计采用的符号与表达方式。

2 符号学与图形理论的应用

2.1 常见几何标识图形的文化意义

目前经常使用的标识图形有二大类型：几何图形的标识和源于自然物的仿自然图形。几何图形主要有长方形、正方形、圆形，其次有三角形、十字形，比较少见有星形、菱形等其他现状；源于自然物的仿自然图形比较复杂，一般有源于山水和生物形状的二大类型的图形。

2.1.1 几何图形的特点

1)几何图形的文化和艺术精髓。几何图形是现代设计中最普遍采用的形式，是包括标识设计在内的核心表达方式。不同的几何图形在长期的使用过程中，特别是逐步标准化过程中，已经形成了独特的文化表征。几何图形的变化也成为了现代书法、绘画艺术的主要表现形式。所以深入研究何图形的文化和艺术表现，是标识设计中标识主题表达、艺术表现的基础。

2)几何图形的直观性特征。图形是人类社会最初认知世界的记录形式，是文字出现的基础，图形视觉是人类直观认知能力的表现，它能通过简洁的形式构成传达出深刻丰富的内容，是文字无法替代的。所以，图形设计是标识设计最基本的设计元素。

世界上文字、语言千差万别，是阻碍全球交流的主要因素，然而简易明了的图形却能解决语言差异带来的沟通障碍。所以，使用图形的直观性和解读一致性进行标识设计是非常重要的。

3)几何图形的趣味性特征。在一个张扬个性与特性的创新时代，设计要达到引起广大受众的关注的目的，就必须最大限度的使受众很快产生兴趣。采用规范的或者变化的几何图形可以增强视觉的形象特色和趣味性。

4)几何图形的丰富性特征。单个的几何图形虽看似非常简洁，但是利用图形大小、粗细等表现的形式却千变万化，特别是几种几何图形的搭配，给设计提供了丰富的技巧，当然通过不同的符号图案传达不同的内在涵义和设计思想，以及传递迥然不同的视觉效果和心理体验，是标识设计师利用几何图形的丰富性特征进行设计的基本手法。

2.1.2 几何图形的意义与标识应用

图形作为一种特殊的视觉语言，利用其几何图符的文化和艺术象征、直观性特征、丰富性特征等特性，在标识设计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目前，标识的现状基本是常见的几何图形，或者几个几何图形的组合。熟悉几何图符的设计技巧，能够极大的提高标识设计的水平。

在标识设计中采用几何图形的好处一是便于生产制作；二是几何图形属于图形中的抽象表现，具有简练、醒目、形式感强的视觉特征；三是因为几何图形是最简单的语言方式，简洁直观的“画语”，能够迅速传递信息，容易理解和解读，强烈视觉冲击力能够起到“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在标识设计中，利用图形设计技巧,充分考虑标识的内容和标识牌形式的和谐统一。把几何图形的文化内涵、审美意象与标识的内容完美统一，是标识设计师的不懈追求。

几何图形的符号意义随着时代、区域、民族、文化背景的不同，有着不同的意义，但还是存在普遍的文化趋向[1-4]，常见几何图形的意义以及标识的应用价值[5-8]。详见表1 。

续表1 常见几何图形的意义以及标识的应用价值名称意义应用价值菱形是平面上四边相等、对角线互相垂直平分的四边形,它的形状和特征决定了其有某种想象中的代表含义;其主要形状象征人的眼睛,而眼睛文化又同某些宗教神人的眼睛联系在一起,因此具有神秘色彩;一些心理学家认为,如同眼睛的菱形具有聪慧意识功能,能使人观察到一个真实的世界菱形其实具有非凡的象征意义,在标识牌的应用中由于工艺与价格的原因,应用也不广泛,这个图形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火炬象征太阳、生命、真理、智慧、醒觉、精神、爱情等,不同场合、不同用途的火炬,代表着不同的含义,最具代表性的是象征奥林匹克运动的奥运火炬火炬同样也具有非凡的象征意义,在标识牌的应用也不广泛,主要应用在与运动相关的标识中

2.2 图形象征意义在标识中的应用

圆形：经常应用到标识的边缘部分或者全部，标识的内部图案经常采用圆形

长方形：在标识设计中应用在表达正统、正式、成年人为受众的标识牌的现状。

三角形：一般较多应用在警示牌上。

十字形：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符号，而且不同地区文化的人们对十字形图符有自己的不同文化理解。因此，十字形图符一般会应用到特别需要主题表达的标识设计之中。

正方形：简单的几何图形与长方形有着近似的文化意义，但是，比较长方形，更加具有“方正”和“公正”的表现意义，是标识设计最经常使用的图符。

圆圈：在标识设计中，一般会把非常重要的内容，把需要大众特别注意的内容放在圆圈内，而把同样重要、不区分差别、不分主次的内容安排在圆圈一周。

五角星形：虽然五角星形由于有尖角的存在，应用在标识现状上存在不安全的元素，但是，由于他与“星星”的联想价值，在与儿童相关的标识设计中得到广泛应用。

六角星形：它与三角形和五角星的文化含义相近，但也存在着不同，变化的、不对称的变形六角星形也常常应用在儿童相关的标识设计中。

菱形：由于其具有非凡的象征意义，在标识牌的应用中由于工艺与价格的原因，标识牌的外形设计很少应用。在内容设计中由于设计师对其文化与象征的意义了解有限，应用也不广泛，但这个图形在平面设计中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

火炬：火炬作为一种文化，具有与激情、热爱、温度等相关的象征，不同场合的火炬，代表着不同的含义。火炬图符与菱形一样，在标识牌的应用也不广泛，主要应用在与运动相关的标识中。

2.3 基于自然形态的图形设计途径

自然图形一直在我们的视野之内，自然图形会带给我们某些启发，它的结构处处显示着它的神秘、美感和理性。自然图形可以启迪设计思维方式，为设计找到表现的方式，传达设计的内涵，提供设计的素材，并可以帮助设计者在思维上打破某种文化特定的思维定势。一般可以通过下面几个途径实现[9]。

1)提炼。自然图形有着丰富的、不同的象征与内涵，通过对自然图形的提炼加工，或使图形生动而富有情趣、或使图形更加充分与标识内容统一、或者越来越不满足对表象的模仿，是使设计师在标识设计中追求图形的视觉意象的技巧之一。

2)重构。自然图形本身结构复杂完善，但为了表达不同的意义，设计师一般会选择其结构的局部或者几部分结构，按照设计师的思想进行拆解并重新组合、异化和变形，最后重构一个新的图形，与原来的自然图形神似又非形似，使设计的作品更具强烈的象征意义，引起人们丰富的联想。重构实际上是采用自然图形的点、线和图符，作为设计表达的基本单元进行创作。

3)异化。异化是对自然图形采用拉伸、变形和压缩等图形设计手法，使本来熟悉的自然图形产生不熟悉的感观，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提高人们的注意力，加深印象，从而达到识别形象和传播信息的目的。自然图形化“异化”表达的设计方法很多，很多情况下每种方法不仅可以单独运用，也可以综合运用。

4)组合。图符的组合设计，一般都期望会产生“1+1大于2”的效果，但是应用不好也会产生“1+1小于1”的局面，因此图符的组合需要成熟的技巧，组合越多需要的技巧越高，而有时候越是简单的设计，也有可能是更加成功的设计。

3 探讨

森林城市生态标识牌的形式、形态设计很重要。在设计中，既要重视形式与形态的设计和统一，也要时刻以所要传达的内容为前提，做到形式服从内容的需要。

自然图形客观存在，又充满无限的魅力，能激发设计师的创作灵感，对自然图形的深情厚爱是标识设计的心理基础。因此，基于自然形态的结构和视觉传达功能对标识的图形进行设计，应成为森林城市生态标识设计的主流。

图形设计应该体现人和自然高度和谐的设计理念，标识设计的图符应该源于自然，通过对图形的提炼、重构、异化与组合产生新的表意图形，产生源于自然又高于自然的设计效果。因此，熟悉基于自然图形的设计技巧是森林城市生态标识设计成功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