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中药制剂治疗心脏神经官能症效果的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

王怡茹 韦婧 刘萍

[摘要] 目的 系統评价柴胡中药制剂治疗心脏神经官能症的临床效果和安全性。 方法 计算机检索中国知网（CNKI）、万方（WanFang）、维普全文数据库（VIP）及PubMed数据库，收集建库至2019年6月1日关于柴胡中药制剂治疗心脏神经官能症的随机对照试验，根据纳排标准和质量评价筛选文献，观察组采用含有柴胡的中药制剂干预，对照组治疗措施不包含柴胡即可，应用Review Manager 5.3软件进行meta分析。 结果 最终纳入34项研究，纳入研究的病例数为3269例。meta分析结果显示：与对照组比较，柴胡中药制剂可以提高患者的临床有效率[OR = 4.08，95%CI（3.35，4.97），P < 0.000 01]，降低焦虑自评量表评分[MD = -6.68，95%CI（-11.46，-1.90），P = 0.006]、汉密尔顿焦虑量表评分[MD = -2.85，95%CI（-4.20，-1.50），P < 0.0001]、抑郁自评量表评分[MD = -14.45， 95%CI（-26.47，-2.42），P = 0.02]和汉密尔顿抑郁量表评分[MD = -2.12，95%CI（-3.54，-0.70），P = 0.003]，且柴胡中药制剂不良反应较少[OR = 0.25，95%CI（0.09，0.75），P = 0.01]，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结论 柴胡中药制剂能够改善心脏神经官能症患者的临床症状，且不良反应较少。鉴于纳入研究的质量较低，上述结论尚需更多高质量的随机研究加以证实。

[关键词] 柴胡;心脏神经官能症;系统评价;meta分析

[中图分类号] R749.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7210（2020）03（b）-0164-07

[Abstract] Objective To systematically evaluate clinical effect and safety of Radix Bupleuri medica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cardiac neurosis. Methods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about Radix Bupleuri medication treating cardiac neurosis were collected from CNKI， WanFang， VIP and PubMed database from library built until June 1， 2019. Studies were selected according to the inclusion， exclusion and quality. Observation group was treated with Radix Bupleuri medication， and control group did not include that. Review Manager 5.3 software was used to analyze. Results Thirty-four studies involving 3269 cases were included. Meta-analysis showed that compared with control group， Radix Bupleuri medication could increase the effective rate of clinical syndromes improvement [OR = 4.08， 95%CI （3.35， 4.97）， P < 0.000 01]， reduce self-rating anxiety scale score [MD = -6.68， 95%CI （-11.46， -1.90）， P = 0.006]， Hamilton anxiety scale score [MD = -2.85， 95%CI （-4.20， -1.50）， P < 0.0001]， 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 score [MD = -14.45， 95%CI （-26.47， -2.42）， P = 0.02] and 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 [OR = -2.12， 95%CI （-3.54， -0.70）， P = 0.003]. There were less adverse events in Radix Bupleuri medication group [OR = 0.25， 95%CI （0.09， 0.75）， P = 0.01]. 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Conclusion Radix Bupleuri medication can improve clinical symptoms of cardiac neurosis patients and cause less adverse reactions. As the low quality of included studies， more well-designed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are required to prove this conclusion.

[Key words] Radix Bupleuri; Cardiac neurosis; Systematic review; Meta-analysis

心脏神经官能症是一种以心血管系统症状为主，但实则是神经系统功能失调的一种临床综合征。临床多表现为心悸、心前区疼痛、气短、呼吸困难、失眠多梦等心血管及自主神经系统相关症状。患者常合并焦虑抑郁、神经衰弱等心理障碍，但各项理化检查却无明显异常[1]。研究表明，就诊于心内科门诊的患者中1/3属于该病[2]。西医治疗通常给予镇静剂、β-受体阻滞剂及营养神经药，根据情况予以抗焦虑抑郁药，临床效果多不太理想，且病情易反复、药物副作用较大[3]。中医在面对此类患者时多从肝论治，柴胡作为一味经典的疏肝理气药，在治疗心脏神经官能症时获得良好疗效。本研究采用meta分析方法系统评价柴胡治疗心脏神经官能症的效果及安全性，以期为柴胡治疗心脏神经官能症提供可靠的循证医学证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纳入标准

①研究对象：明确诊断为心脏神经官能症患者，排除器质性心脏病，或引起的相关症状的其他器质性疾病;②干预措施：观察组给予含有柴胡的中药制剂;③对照措施：对照组可选择性给予不含有柴胡的中药制剂、西医常规治疗（镇静剂、β-受体阻滞剂及营养神经药等）以及疏导安慰;④结局指标：临床总有效率，焦虑量表评分，抑郁量表评分，不良反应;⑤研究类型：随机对照试验。

1.2 排除標准

综述、动物实验、个案报道、用药体会及治疗经验等;设计类型为前后对照等非随机对照试验，或未明确是随机对照研究;虽为不同的文献报道，但所用数据相同。

1.3 文献检索

检索数据库包括中国知网（CNKI）、万方（WanFang）、维普全文数据库（VIP）及PubMed，检索自数据库建库至2019年6月1日所有公开发表的柴胡治疗心脏神经官能症的临床试验，并辅以手工检索纸质版期刊。中文检索词主要包括“柴胡”“心脏神经官能症”“心脏官能症”“心脏神经症”，英文数据库主要检索词包括“Chaihu”“Radix Bupleuri”“cardiac neurosis disease”“cardiac neurosis”。

1.4 数据提取与风险评价

根据纳排标准阅读文献题目和摘要，排除不相关的文献后完成初筛。后通过阅读全文进行二次筛查，最终确定纳入研究的文献。风险评价采用Cochrane协作网提供的偏倚风险评价工具。

1.5 统计学方法

采用Review Manager 5.3软件进行meta分析。有效率和不良反应采用比值比（OR）和95%可信区间（95%CI）表示;抑郁量表[抑郁自评量表（SDS）和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和焦虑量表[焦虑自评量表（SAS）和汉密尔顿焦虑量表（HAMA）]采用均数差（MD）及95%CI表示。异质性检验通过Q统计量和I2检验衡量计算，当I2 < 50%且P > 0.1时，认为不存在异质性，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如I2 > 50%且P < 0.1存在异质性，采用随机效应模型。以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

根据检索策略共检索到458篇相关文献，其中重复文献218篇，通过阅读题目和摘要进行排除后还剩余240篇，阅读全文后共排除38篇，最终纳入的文献有33篇[4-36]，可纳入分析的研究有34篇。见图1。

2.2 纳入文献基本特征

纳入研究3269例，观察组1759例，对照组1510例。观察组采用的复方中逍遥散为底方有14个[4，7-9，12-13，20，24-25，27-29，36]，柴胡疏肝散为底方有5个[6，16，22，33，35]，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为底方有6个[10，14，17-18，30，32]，其他还有温胆汤[25]、升陷汤合桂枝茯苓丸[5]、宁心汤[19，21，26]、归脾汤[7，13]、天王补心丹[10]、当归六黄汤[33]、柴胡安心胶囊[11]以及自拟方[15，23，31，34];对照组干预措施包括谷维素、美托洛尔、黛力新、地西泮、维生素、氟哌噻吨美利曲辛片以及稳心颗粒常规西药治疗和中成药治疗（不含有柴胡）。关于基线一致性有2个研究[4，30]未提及，其余研究均明确提出两组基线一致。干预疗程最短10 d[20，26]，最长60 d[9，12，28]，平均干预天数为32.6 d。见表1。所有研究明确提出设计类型为临床随机对照研究，8篇文献报道具体随机方法，6篇[5，11，15，18，30，32]采用随机数字表，2篇[21，24]采用抽签。风险评估见图2。

2.3 结局指标分析

2.3.1 临床疗效  纳入34个随机对照试验[4-36]，3269例受试者，无统计学异质性（P = 0.74，I2 = 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观察组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OR = 4.08， 95%CI（3.35，4.97），P < 0.000 01]，说明使用含有柴胡的中药制剂改善临床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其他疗法。见图3。

2.3.2 焦虑量表评分  ①SAS：纳入3个[5，14，16]随机对照试验，215例受试者，有统计学异质性（P < 0.05，I2 = 86%），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观察组SAS焦虑量表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 = -6.68，95%CI（-11.46，-1.90），P = 0.006]，说明使用含有柴胡的中药制剂改善患者焦虑情况明显优于其他疗法。见图4。②HAMA：纳入11个[6，11，12，15，19-22，34，36]随机对照试验，1053例受试者，有统计学异质性（P < 0.05，I2 = 88%），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观察组HAMA焦虑量表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 = -2.85， 95%CI（-4.20，-1.50），P < 0.0001]，说明使用含有柴胡的中药制剂改善患者焦虑情况明显优于其他疗法。见图5。

2.3.3 抑郁量表评分  ①SDS：纳入3个[5，14，20]随机对照试验，335例受试者，有统计学异质性（P < 0.05，I2 = 98%），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观察组SDS抑郁量表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 = -14.45，95%CI（-26.47，-2.42），P = 0.02]，说明使用含有柴胡的中药制剂改善患者抑郁情况明显优于其他疗法。见图6。②HAMD：纳入9个[6，11-12，15，19，21-22，36]随机对照试验，781例受试者，有统计学异质性（P < 0.05，I2 = 94%），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观察组SDS抑郁量表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 = -2.12， 95%CI（-3.54，-0.70），P = 0.003]，说明使用含有柴胡的中药制剂改善患者抑郁情况明显优于其他疗法。见图7。

2.3.4 不良反应  纳入3个[15，19，30]随机对照试验，239例受试者，无统计学异质性（P = 0.33，I2= 1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观察组不良反应发生率为3.31%（4/121），對照组不良反应发生率为12.71%（15/118），观察组不良反应发生率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OR = 0.25，95%CI（0.09，0.75），P = 0.01]，说明使用含有柴胡的中药制剂安全性明显优于其他疗法。除该3篇文献外，有8篇文献[5，11，14，20-21，23，27，31]提出两组均未见明显的不良反应，或两组不良反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出现的不良反应包括口干、恶心、嗜睡、疲倦、头晕等。见图8。

2.4 发表偏倚分析

漏斗图对发表情况进行分析和报告，纵坐标为OR的对数值标准误s，横坐标为OR值，结果分布基本对称，说明本次研究所纳入的文献存在发表偏倚可能性较小。见图9。

3 讨论

近年多篇系统评价提示中医药可改善心脏神经官能症患者的临床症状[37-40]。药理学研究亦提示柴胡可抗抑郁，吴丹等[41]发现，柴胡抗抑郁的靶点主要涉及MAPK和PI3K-AKT等信号通路。本次系统评价结果表明心脏神经官能症患者经柴胡中药制剂治疗取得了确切的临床效果，用药安全性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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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9-06-27  本文编辑：李亚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