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公园自然资本核算方法研究

周泽娟，赵庆建

（南京林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南京210037）

近年来，相关学者围绕我国国家公园体制试点自然资本核算开展了大量研究。段艺璇等[1]运用生态学和经济学的方法对钱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湿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进行了评估；黄超等[2]使用生物量修订生态系统服务单价，对三江源国家公园自然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进行评价并对其格局进行分析；张彩南等[3]根据已有的数据，核算出2017 年青海省祁连山国家公园服务的实物量和价值量，从而为青海省祁连山国家公园生态系统服务管理提供依据。本研究将对我国国家公园体制试点自然资本进行价值量核算与对比分析，从而为我国国家公园体制试点的推进与建设提供更多参考依据。

1 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概况

2017 年10 月，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建设美丽中国。构建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完善主体功能区配套政策，建立以国家公园为主的自然保护地体系。截至目前，我国已启动包括青海三江源、湖北神农架、福建武夷山、浙江钱江源、湖南南山、北京长城、云南香格里拉普达措、大熊猫、东北虎豹和祁连山共10 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工作[4]。具体内容见表1。

2 研究对象

结合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角度对自然资本内涵的界定以及我国国家公园的地理状况和资源情况，本文将从自然资源资产和生态系统服务两大方面对其进行自然资本价值核算。

自然资源是自然资本的基础，是自然界中具有价值的、可以被人类开发利用并为人类带来福利的天然生成的物质和非物质的总和，所有自然资源的有价值的产品及服务的存量即自然资本[5]。按照自然资源资产的实物性质，可将其分为生物资源资产、土地资源资产和能源资源资产等。

2005 年，联合国千年生态系统评估计划（Millennium Ecosystem Assessment，MA）将生态系统服务定义为人类从生态系统获得的效益，包括供给服务、调节服务、文化服务和支持服务4 种，并对4种服务进行了细分[6]。具体内容如图1所示。本研究将在MA理论框架的基础上，结合我国国家公园的地理状况和资源情况，构建我国国家公园自然资本核算指标体系，并对自然资本价值进行核算，从而为我国国家公园自然资本管理和相关政策提供参考。

由图1可知，支持服务是生态系统为其他服务即供给、调节和文化服务所提供的必不可少的一种服务功能，包括土壤形成、养分循环等，也是生态系统内部物质、能量和信息等循环流动的体现。所以在核算中，为避免重复计算，通常不展开单独计算。因此，为系统全面地对我国国家公园自然资本进行核算，本研究也将生态系统服务分为供给服务、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综上，本研究将从自然资源资产、供给服务、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四个方面来对我国国家公园自然资本进行核算研究。具体内容如表2。

3 研究方法

价值量核算是在实物核算的基础上通过估价进行的综合性核算，其利用货币化的单位表示经济活动对环境、资源消耗以及环境、资源对经济活动的影响，便于统一单位，可综合统计。自然资本价值量核算方法主要可分为直接市场法、替代市场法和虚拟市场法三大类。根据自然资本类别和市场价格的可获得性，本研究确定我国国家公园自然资本价值量核算方法如表3所示。

3.1 自然资源资产

草地和森林、水体与湿地价值量核算公式为：

式（1）中，Pij为单位面积自然资源资产的价值；bj为第j类自然资源资产生物量，j=1，2，…，n，及分别代表草地、荒漠等；B为中国一级自然资源资产类型单位面积平均生物量；Pi为单位面积自然资源资产表中各服务价值计准单价，i=1，2，…，n。

3.2 供给服务

食物生产价值量核算公式为：

表1 中国十大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基本情况

图1 MA指标理论框架

表2 中国国家公园自然资本价值核算对象

式（2）中，Vef为食物生产价值（元/年），i为食物生产种类，mi为第i种食物生产产量，pi为第i种食物的价格（元/t），ci为第i 种食物生产成本（元/t）。

淡水资源价值量核算公式为：

式（3）中，Vw为淡水资源价值（元/年），Qw为水量（m3/g），Pw为2018年全国平均水价。

3.3 调节服务

土壤保持价值量核算公式为：

式（4）中，Vs为土壤保持价值（元/年），Bs为生态系统对土壤的保有量（t/年），Ps为土地收益（元/hm2）。

对于水文调节服务，国内学者普遍关注生态系统的水源涵养功能，张彪等认为森林的水源涵养功能是指森林生态系统通过林冠层、枯落物层和土壤层拦截滞蓄降水，从而有效涵蓄土壤水分和补充地下水、调节河川径流量的功能[11]。学者认为国家公园的水文调节服务主要体现在植被的削减洪水作用上，可利用影子工程法评估水文调节服务价值，核算公式为：

式（5）中，Vf为水文调节价值，Qf为降水保水量，Pf为防洪价格。

3.4 文化服务

生态系统文化服务主要可分为游憩和美学两个部分，其中游憩的价值量核算通常采用旅行费用法，美学则使用条件价值法进行核算。

4 研究结果

基于上述自然资本价值量核算方法，得到我国五个较具代表性国家公园——三江源国家公园、武夷山国家公园、神农架国家公园、钱江源国家公园和祁连山国家公园的自然资源资产、供给服务、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四大类的价值量核算结果。具体如表4 所示。

从自然资源资产方面分析，三江源、武夷山、神农架、钱江源和祁连山国家公园自然资源资产价值量总和分别为：246.74、19.94、17.68、14.4 和277.93 亿元。其中，三江源国家公园和祁连山国家公园价值量远高于其他3个国家公园，且草地和森林资源价值量最高。

从生态系统服务方面分析，三江源、武夷山、神农架、钱江源和祁连山国家公园生态系统服务价值量总和分别为600.27、10.22、22.82、8.184和77.76 亿元。钱江源国家公园生态系统服务价值量总和最低，三江源国家公园最高。其中，普遍调节服务价值量较高。调节服务在各个国家公园总生态系统服务中占比分别为：17.84%、58.61%、48.77%、48.51%和65.88%。

5 讨论与总结

在对我国国家公园自然资本进行核算时，本研究主要从价值量方面进行核算。其中，国家公园自然资本核算的数据来源主要是依据各个国家公园管理局、统计年鉴以及相关监测统计数据和研究进行核算。在价值量核算中，基于MA的核算方法，从供给服务、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三个方面对我国国家公园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进行核算[12]。通过对我国国家公园自然资本进行价值量核算容易得出：

表3 中国国家公园自然资本价值量核算方法

表4 国家公园自然资本价值核算结果

①三江源国家公园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总量雄厚，内部子系统差别明显通过计算可知，三江源国家公园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总量为600.2亿元，价值巨大。但从价值组成来看，供给服务、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比例为40∶9∶1，差距非常大。因此，我们应该着眼于三江源国家公园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加大对三江源国家公园生态保护与建设力度，使其服务功能价值最大化。

②保护与修复草地、森林自然资源是关键生态系统各项服务功能依附于自然资源资产而存在，若自然资源遭到破坏，则各项生态服务功能也将受到重大影响，甚至不复存在。草地、森林覆盖面积在我国国家公园中普遍偏高，且价值量也较高，如在三江源国家公园和祁连山国家公园自然资源中分别占比77.4%、75.45%。故而，若草地、森林自然资源遭到破坏，那么整个生态系统会遭受毁灭性影响，生态服务功能也会急剧下降。所以，保护与修复草地、森林自然资源是关键，草地、森林自然资源的良性循环不仅保障自身服务功能的发挥，更重要的是对整个国家公园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发挥将产生重要影响。因此，相关部门应提高人们保护草地和森林自然资源资产意识，形成并强化生态环境与社会经济和谐发展的观念，最终促进我国国家公园草地、森林自然资源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此外，在生态系统服务中，调节服务价值量普遍偏高，其中，水文调节在各项指标中较为突出。因此，在生态系统服务管理中，应提高人们对生态系统重要性的认识，并重点加强对国家公园生态系统调节服务的管理，以促进国家公园生态系统服务的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