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在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中的作用

杨 越，骆秉全，金媛媛

(1.首都体育学院 研究生院，北京 100191；2.首都体育学院 管理与传播学院，北京 100191；3.首都体育学院 休闲与社会体育学院，北京 100191)

我国高度重视贫困地区的贫困代际传递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曾明确指出：“阻止贫困现象代际传递，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1]”相关研究发现，近年来贫困人口虽大幅下降，但多维贫困的代际传递问题仍长期存在[2]，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央扶贫攻坚目标的实现。按照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实施体育扶贫工程。在贫困地区构建“体育+”或“+体育”的发展模式，通过引进体育赛事、发展运动休闲产业、援建基础设施、体育彩票资助等方式助力脱贫，充分发挥体育的独有优势，促进体育与教育、文化、旅游等领域深度融合，营造精准扶贫、体育助力的良好局面，阻断贫困地区的贫困代际传递，让贫困人口和贫困地区脱贫致富，同全国一道进入全面小康社会。

通过对现有体育扶贫的研究成果进行回顾发现，我国学者已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对于体育扶贫的方式方法与重要意义，张朋等[3]认为体育是改善贫困人口生产生活条件的手段、方式以及行为的集合；郭庆[4]表示“体育+”多种组合的扶贫模式能推动贫困地区在各方面同步脱贫，构成体育精准扶贫的逻辑起点。然而，我国学者对于体育在截断贫困代际传递过程中所起作用研究成果较少。“体育+”作为体育扶贫的重要手段，在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中的作用研究尚未引起学界重视。目前，我国扶贫工作已进入攻坚克难的关键阶段，如何进一步巩固现有扶贫基础，保障贫困人口不返贫，阻断贫困代际传递，成为公众关注热点。笔者提出以“体育+”为手段阻断贫困代际传递，充分发挥体育的综合辐射效应，多措并举，带动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永续发展。

1 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的成因及内在机理

1.1 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的成因

我国贫困代际传递问题的产生与发展受到我国制度体制的深远影响。1)户籍制度。户籍管制曾是维持我国城乡二元结构的基础，阻碍了农村贫困地区人口的社会流动，使得社会阶层逐渐僵化，农民被限制在户口所在地从事生产，收入来源单一。又因农村子弟从小学习农耕生产，受教育程度较低。长此以往，逐步形成贫困代际传递循环。2)土地制度。1978年我国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改革，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激发了地区经济活力。然而，现阶段土地产权不清、经营规模小、生产成本高等问题，使得农民劳动生产动力减弱，限制农民非农就业。没有收入保障的农民极易陷入贫困窘境，子子辈辈陷入土地挣扎。3)改革开放以后，我国市场化进程逐步加快，城乡之间贫富分化现象凸显。贫困人口大多身处交通闭塞地区，错失发展机遇，对生产要素无效配置，逐渐步入贫困陷阱。加之地区社会流动机制不健全，子女上升渠道呈现“凝固化”趋势[5]，使贫困代际传递形成恶性循环。

经济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心理资本共同构成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的内生原因[6]。经济资本是指原生家庭的经济状况，主要涉及经济来源、消费支出、职业等方面；人力资本指家庭各成员受教育程度、社会经验累积及技能学习等方面的总和，主要涉及受职业状况、健康程度、技能培训等维度；社会资本是指在既定的社会整体发展水平下，家族可获取的社会网络资源的总和，主要包括家庭或村镇的历史人文风俗、行为规范、社会价值观等；心理资本侧重于关注贫困人口的心理状态，以及贫困内外部环境对贫困个体的影响。

经济资本是影响贫困代际传递的基本因素。在农村地区，按照子女婚嫁后与父母分家的旧俗，使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经济资本趋于分散，极易引发贫困。再者，由于没有经济保障，特殊变故成为贫困地区致贫的重要原因。贫困家庭子女因生产要素稀缺，很难打破贫困壁垒，无力跳出贫困陷阱，使贫困在代际之间传递。人力资本是影响贫困代际传递的关键因素。研究表明，父辈受教育程度、文化水平、社会认知是贫困代际传承的内部力量[7]。教育是贫困地区人口获取人力资本的重要手段，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突破口。个人的教育水平直接作用于其收入水平，子代教育程度低，子女本身较易陷入贫困，无法进行代际反哺，也容易使贫困传递到下一代。社会资本是影响贫困代际传递的外在因素。贫困家庭社会关系资源稀缺，容易导致家庭成员就业困难，社会合作成本增加，自身利益难以保障，只能维持家庭生计，社会阶层上升渠道受阻，难以实现家庭成员的长远发展，致使贫困在家族中世代传递。心理资本是影响贫困代际传递的内在因素。研究表明，穷人群体间极易产生消极的贫困文化。受到这种文化影响，贫困个体会形成懒惰、冷漠、顺从、依赖等生活态度和行为模式。坚信贫困宿命论，不接受教育，不从事劳动，依靠政府救助。贫困人口从小受贫困文化潜移默化的影响，极易从被动接收到主动传播，产生贫困代际传递。

1.2 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的内在机理

根据贫困代际传递的成因，本文进一步梳理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的内在机理(图1)。经济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心理资本相互交互、彼此影响，共同构成贫困代际传递恶性循环。

图1 贫困代际传递的内在机理Figure 1 Intrinsic mechanism of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poverty

经济资本匮乏的显著表现在于贫困人口缺乏可支配的生产要素，致使贫困人口大多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生产，家庭人均收入水平低，家庭储蓄水平低，无法进行资产、教育等方面投资，使下一代生产要素更为匮乏，形成贫困代际传递。人力资本匮乏主要体现在教育维度。教育缺位影响贫困人口就业、收入、在职培训、工作经验积累等多方面。人力资源无法通过自身努力进一步提升，囿于低水平的社会网络，社会流动性不足，极易造成社会阶层固化，贫困世代传递。我国社会目前仍是“熟人社会”，社会资本对于贫困代际传递具有外在影响，表现在以家庭血缘为纽带的基本社会关系网络获取社会资本的多寡，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贫困家庭摆脱或加深贫困。地区贫困文化和政府福利一定程度上助长了懒惰、不思进取、读书无用等消极观念，使贫困人口无一技之长，被社会主流排斥，社会阶层固化，陷入贫困代际传递的恶性循环。

2 “体育+”对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的作用

2.1 “体育+”的内涵与分类

目前，我国学者鲜少关注“体育+”与“+体育”概念。王留璞等[8]、俞磊[9]认为“体育+”是一种以体育为基础，结合各类资源发展的新形式。通过回顾“体育+”发展历程，“体育+”是由李克强总理在达沃斯论坛提出“五大幸福产业”概念跨界衍生而成，其中“体育+旅游”引发热议。2017年国家体育总局出台推动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工作的通知，强调建设运动休闲特色小镇要将体育与各业态融合发展，“体育+”概念逐渐明晰。随后，在我国体育创新发展的进程中，确立坚持“体育+”和“+体育”做法，促进体育与文化、旅游、娱乐、互联网等相关产业深度融合，拓展发展空间，为经济增长提供持续动力。综上，“体育+”是以体育资源为核心，一种由单一走向多元、由封闭走向开放，各领域资源要素共建共享、高效利用、互利共赢的做法或思路。

根据体育自身的个体功能与社会功能，将“体育+”进行分类。认为根据体育自身的个体功能，可以将“体育+”与健康、教育、文化等高效组合，提高个体健康水平、发展人的认知能力、完善个体的人格气质、增强人的意志品质。根据体育的社会功能，可以广泛将“体育+”与经济、公共事业相联系，促进就业、提高公共管理水平、增强公民幸福感和满意度。如：“体育+产业”“体育+社会力量”“体育+公共服务”等。

2.2 “体育+”在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中的作用

体育扶贫是国家减贫行动的必要组成部分[10]。“体育+”各领域资源要素的扶贫模式对阻断贫困地区由于经济、人力、社会、心理等方面原因形成的贫困代际传递具有重要作用。以下从个体、家庭、社会3个维度详细阐述“体育+”在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中的积极意义和促进作用(图2)。

图2 “体育+”在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中的促进作用Figure 2 Role of “sports +” in blocking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poverty

2.2.1 “体育+”在个体层面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中的促进作用 1)提高贫困人口基本身体素质。贫困人口身体健康是人力资本延续的保障，对于阻断贫困代际的传递起着促进作用。通过“体育+医疗、健康”等方式，提高贫困人口基本身体素质，极大程度缓解了贫困人口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现象。在实践中，广东省梅州市五华县通过“体育+社区”在贫困地区的乡镇、街道、社区设立社会体育指导员服务站，在公园、广场建设社会体育指导员服务点；组织优秀社会体育指导员义务走进村镇开展健身指导、健康服务志愿活动，传授科学健身技能，已取得较好成效。截至2018年11月，当地体育局共计培训社会体育指导员达600多人，指导健身群众近8万人。经常性参加体育锻炼的人口比例从2014年的26%上升至2017年的30%[11]。2)塑造贫困人口健康人格。扶贫先扶智，提高贫困人口脱贫积极性是保障贫困地区人力资本存量的重要途径。体育本身蕴含强大精神力量，包括合作拼搏、奋斗自主、社会适应、乐观坚强等。“体育+文化”“体育+公益”强调从根源上帮助贫困地区群众摘掉精神上的“穷帽子”，扭转贫困地区消极文化，强化贫困人口脱贫主观能动意识。在各地体育扶贫实践中，国家体育总局和地方体育局、扶贫办公室多次通过奥运冠军和世界冠军走进贫困乡镇， 开展志愿服务活动，宣传“中华体育精神”和“奥运精神”；积极组织定点扶贫工作，实施干部挂职扶贫，提升群众参与体育健身的热情，弘扬健康向上的生活方式与顽强拼搏的体育文化。以积极正面、奋斗不息的体育工作者形象激励贫困人口强化脱贫思想，树立拼搏改变命运的意识，发挥自身强烈想脱贫、要脱贫、能脱贫的主观意识，有利于降低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概率。3)通过“体育+科技、彩票、康复”等手段帮助因病因残致贫人员恢复身体机能，重新获得劳动力，改善家庭经济环境，有效控制贫困地区贫困代际的传递。在扶贫实践中，甘肃省体育彩票管理中心充分利用体育彩票公益金支持扶贫开发事业，与兰州市国民体质监测中心大力推进“全民体质监测陇原行”公益活动，积极组织开展国民体质监测工作，免费对市民进行国民体质测试、健身咨询和颈肩腰腿痛等慢性病诊疗公益服务。山东省聊城东昌府区利用体彩经费向敬老院捐赠价值3万余元体育器材[12]，帮助因病、因残致贫老人进行康体复健，恢复基本身体机能，进一步缓解国家、社会和家庭经济负担，实施体彩公益金扶贫健身助残工程。

2.2.2 “体育+”在家庭层面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中的促进作用 1)带动贫困家庭增收致富。“体育+产业”是拉动地区经济增长的新动力，是带动贫困家庭增收致富、实现贫困人口脱贫的助推器，对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有着重要价值。目前各地广泛结合“体育+产业”的做法，已取得较大突破，其中广西马山县利用“体育+赛事+旅游”取得了社会与经济效益的双赢。马山县受到特殊石漠化地貌特征的限制，脱贫攻坚任务艰巨。当地政府积极转变脱贫观念，依托生态、文化等资源优势，将中国-东盟山地马拉松赛与地方传统文化旅游美食节庆活动相结合，以攀岩为特色，打造了广西的文化旅游品牌和乡村休闲旅游“马山模式”[13]，脱贫攻坚工作进展顺利。2017年马山县成功实现18个贫困村摘帽、44 277人脱贫，贫困发生率由2015年的20.22%降至2017年的11.56%，城镇居民、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增长7.8%、9.3%[14]，截断贫困代际传递工作效果显著。2)吸纳贫困人口就业。通过“体育+社会力量”“体育+教育”等方式方法，吸纳贫困人口从事保安、卫生、导游等工作，提升职业技能，保障个人收入，对于阻断贫困代际的传递有着积极作用。以甘肃省为例，省体育局、省扶贫开发办公室制定《关于推进体育扶贫工程的三年行动计划》(甘体办〔2018〕37号)，要求各级体育部门构建“体育+”或“+体育”的发展模式，强调在甘肃省公共体育设施建设和运营管理中，尽量吸纳建档立卡贫困户就业，增加劳动收入，减少贫困人口。2018年，甘肃省在全省范围内与滑雪场、体育产品制造和销售企业定点扶贫，共计吸纳贫困户就业3万人[15]，约占甘肃省全年新增就业人口总数的6%，“体育+”促进贫困地区人口就业作用显著。

2.2.3 “体育+”在社会层面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中的促进作用 1)培育全民健身、共同致富的社会氛围，使贫困地区远离消极的依附性文化，树立“健康第一”理念，发挥主观能动性积极进行生产劳动，改变自身及家庭命运，减轻社会排斥，加大社会流动，阻断由心理及社会资本造成的贫困代际传递。通过“体育+健康、教育”等手段，全面贯彻落实全民健身国家战略，地区脱贫攻坚秉持“守底线、走新路、奔小康”的思路，消除贫困，实现共同富裕。在地区实践中，贵州贞丰县三岔河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将体育运动与健康促进融入生活，通过全民健身，实现全民健康；通过全民健康，实现全面小康，以项目提供就业、带动发展，贫困发生率逐步降低，极大程度上阻断了当地贫困代际传递。2)完善贫困地区公共体育服务建设。通过“体育+公共服务、设施”等手段完善贫困地区公共体育基础设施建设，推动全民健身工作开展，增强人民体质，对阻断贫困代际传递有着积极作用。在各地的体育扶贫实践中，山东省积极构建全民健身公共服务体系，已在省内各地取得初步成效[16]。2012年起，山东省体育局对省内3 035个行政村实施千村扶贫健身工程项目，着重帮助贫困村镇建设公共体育活动场地，完善体育健身器材设施。云南省积极实施农民体育健身工程、“七彩云南全民健身工程”，加强农村文化体育活动广场建设，使全省的体育场地设施得到根本改善；其中保山市完成农民体育健身工程137个，建设农村文化体育活动广场62个，实施村民委员会体育设施建设项目1 139个，极大地完善了农村贫困地区群众参与健身活动条件[17]。

3 “体育+”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的路径

不能否认，虽然“体育+”对阻断贫困代际传递有着积极作用，但是，目前其作为体育扶贫新模式之一，仍处于积极探索阶段，需进一步明确“体育+”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的具体路径。本文以祖辈、父辈、子辈三代的贫困变动路线(贫困代际传递、贫困代际阻断、脱贫代际反哺)为基础，探索“体育+”阻断三代人贫困代际传递的路径(图3)。

路线①说明贫困代际传递如果不加阻断，每一代贫困人口的生活都会举步维艰，贫困程度逐渐加深，囿于贫困代际传递的循环中。路线②表明“体育+”在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过程中要根据祖辈、父辈、子辈三代人不同的实际情况，对症下药，方能获得较好效果。也不可否认，在“体育+”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传递的过程中客观存在不可控因素，使贫困人口返贫。因此，“体育+”阻断贫困传递是一个有周详计划的活动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沉淀才能保持长效。路线③反映了后代脱贫反哺现象。当每代贫困人口脱贫之后，在社会伦理道德的约束下会承担相应的赡养和反哺义务，积极向上一代人普及体育强身知识，养成体育锻炼习惯，降低家庭成员患病风险，此过程对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有着积极意义。依据图3，把“体育+”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路径方法总结成3条：“体育+教育”“体育+产业”“体育+健康”。

图3 “体育+”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的路径Figure 3 “Sports +” blocks path of poverty generation in poor areas

3.1 “体育+教育”是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的基础

“体育+教育”贯穿着阻断贫困代际传递全链条。子代受教育水平普遍较低，且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较少，提升子代的受教育程度可增加贫困家庭收入[18]，对阻断贫困代际传递发挥重要作用。“体育+教育”帮助子女奠定基本身体素质，利于智力发育，塑造健康人格，并且养成一门体育特长，有利于子女增加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从而加大阻断贫困代际传递概率。对于父代贫困，采用“体育+职业教育”促进就业，增加收入，有利于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例如，通过技能培训，贫困人口可以进入运动装备制造企业，从事器械维护检修、产品生产制造等工作。对于祖辈贫困，“体育+健康教育”必不可少。防止家中老人因病致贫对阻断贫困代际传递极为重要，因此，积极对老年人进行思想教育，培养运动习惯，加强体育锻炼，减少贫困地区人口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现象，从而防止贫困代际传递。

3.2 “体育+产业”是阻断贫困地区贫困代际传递链条的关键

“体育+产业”是促进贫困人口就业、提高贫困家庭收入、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关键。“体育+产业”主要是为了解决有劳动能力的贫困人口就业难的问题。“体育+”与多产业融合发展，创造就业岗位，拉动贫困地区收入。如通过“体育+旅游”活动，挖掘当地资源禀赋，促进当地经济社会生态发展，帮助宣传、推销当地特色农副产品；通过引导体育品牌企业在贫困地区进行投资、建立制造基地等，带动区域内体育产业发展，增加当地税收的同时，更多吸纳当地贫困人口从事力所能及的工作，帮助贫困家庭稳定增收。

3.3 “体育+健康”是维持贫困地区人力资本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举措

有研究表明贫困传递从个体出生时就已发生[19]，说明贫困人口健康与贫困代际传递有极强相关性。体育对健康的促进作用已成为社会共识，“体育+健康”对于维持人力资本可持续发展的作用也逐步被学界认同。对于子代，从小养成体育习惯，掌握一门体育技能，树立终身运动意识，提高人力资本增量，为其一生的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有利于贫困地区贫困代际阻断工作。对于父代，充分发挥运动保健的功能，增强身体素质，定期进行健康检查，树立大病预防意识，提高个体人力资本存量。对于祖辈，采用健康卫生讲座、体育锻炼科普宣讲、跟踪贫困人口健康等方式，积极提高老年人口生命质量，加强健康教育，帮助贫困家庭阻断因疾病造成的贫困传递。此外，家庭成员之间的体育支持与监督对下一代家庭成员身体素质产生积极影响[20]，由此树立“体育健康”家庭观，有利于贫困地区贫困人口可持续发展，对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有着积极意义。

4 政策建议

4.1 加快“体育+产业”融合发展，提高贫困人口非农收入，阻断贫困代际传递

就业是民生之本，扩大就业的根本在于产业发展[21]。1)发展“体育+制造业”有利于就地吸纳本地劳动力，提高贫困人口非农就业在职培训水平，增加贫困家庭非农收入，降低当地劳动力外出生产的交易成本，激发贫困地区经济发展活力。2)发展“体育+旅游业”。充分考虑本地实际情况，注重发挥区域比较优势，打造体育综合体、运动休闲目的地、美丽休闲村镇等，吸引游客消费，带动当地“农家乐”发展，吸纳贫困人口从事非农工作，保障贫困家庭稳定增收，提升就业水平，减少贫困家庭数量，降低贫困家庭代际传递的概率。

4.2 加大“体育+教育”资源整合，提升贫困人口综合素养，阻断贫困代际传递

重视贫困地区教育发展，统筹“体育+教育”资源，保障贫困家庭人力资本素质，提高贫困人口就业竞争力。1)通过“体育+教育”多渠道深入宣传“无体育，不教育”的理念，深化育人的核心内涵，培养贫困人口体育锻炼习惯和规则意识。2)鼓励贫困地区充分利用学校及社会资源，教授可行性高、易推广的身体素质操、养生拳法、气功导引等运动套路，强健人民体魄。3)举办贫困地区全员运动会，开展奥林匹克教育文化活动，让贫困人口享受运动快乐，增强人民体质，提升贫困人口综合素养，有利于阻断贫困代际传递。

4.3 加强“体育+社会组织”力量，构建贫困地区帮扶网络，阻断贫困代际传递

贫困地区贫困人口社会地位较低，社会资源关系网络稀疏，阻断贫困代际传递需要社会组织力量来构建贫困地区帮扶网络，阻断贫困代际传递。1)“体育+”与社会组织相结合，促进地方优质体育资源高效利用，带动和扩大各类消费，拉动地区经济增长，带动贫困家庭增收致富，加快贫困地区社会流动。2)通过体育基金会深入贫困地区开展体育志愿服务，帮助推广当地特色农副产品，增进贫困地区与外界交流。3)实施冠军扶贫计划，建立贫困人口与优秀运动员的对话平台。强调榜样力量，宣传体育精神，激发贫困人口勤劳拼搏、劳动致富思想，扩大体育扶贫社会效应，逐步构建贫困地区体育帮扶网络。

4.4 加深“体育+文化”融合力度，遏制消极贫困文化蔓延，阻断贫困代际传递

积极提倡阳光向上的体育文化，遏制贫困地区消极散漫的贫困文化蔓延，有利于阻断贫困代际传递。1)将追梦文化与体育精神相结合。以体育运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使贫困人口在体育运动之中建立起通过奋斗能够获得快乐的幸福观和通过努力能够实现价值的人生观。2)推广奥林匹克精神。奥林匹克精神引导人的全面发展，人的全面发展是奥林匹克精神的理想。推广奥林匹克精神对贫困人口树立理想信仰，提高凝聚力、向心力，匡正消极贫困文化具有重要意义。3)贯彻落实全民健身国家战略，在贫困地区营造“体育惠民、健康第一”“运动是良医”的体育文化氛围，使贫困人口脱离不良嗜好，遏制贫困地区依附思想，阻断贫困代际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