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秘史》自然生态观及其表达方式

2020-05-09 10:40包莲
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 2020年2期
关键词:民族融合生态治理

摘要:蒙古族作为北方游牧民族,在适应和改造蒙古高原渔猎和游牧环境中,创造出了独具北方游牧民族特色的语言文字。作为蒙古族百科全书的《蒙古秘史》以浓郁游牧民族语言全面真实地记录了蒙古人源流、历史、经济、政治、军事、教育、文化等多领域的内容,是蒙古人对天、地、人三者之间关系的认识和表达。《蒙古秘史》是一部了解蒙古族历史文化的珍贵典籍,对其原生态语言进行系统整理和科学分析,有助于了解蒙古人的宇宙观、哲学观、生态观、价值观的演进及发展的历程,对当代传播正确的生态理念、生态知识及生态智慧,保护草原生态环境,促进草原生态文明的可持续发展具有独特的参考价值。

关键词:蒙古秘史;生态知识;生态语言;生态治理;民族融合

doi:10.16083/j.cnki.1671-1580.2020.02.037

中图分类号:I27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1580(2020)02—0157—04

蒙古语言作为阿尔泰语系的古老语种之一,发端于渔猎、游牧生态环境。地广人稀、寒冷严酷,极端恶劣的高原气候和自然环境,不仅为蒙古人提供了解动植物习性,运用自然界万物生灭的规律及彼此之间建立的必然联系,获取物质资料的知识、技艺、经验的境遇和途径,而且提供了摆脱生物链中的生存危机,抵御和克服自然灾害、自然风险和社会风险,掌握生存法则的生存际遇,进而塑造了蒙古人朴素的哲学观、生态观和价值观,形成了崇信万物有灵,尊重万物的民族信仰体系、知行体系、规则体系等。在万物有灵生态观指导下,制定了自觉保护自然生态环境的一系列规则、道德、礼仪及禁忌。使之贯穿于家庭教育形成了家规,贯穿于社会礼仪形成了处世之道,贯穿于法律形成了习惯法,贯穿于军事形成了军规。而这一切都是源自游牧、渔猎生产生活,从这个意义上讲,游牧生产生活是塑造蒙古人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根基,是民族共同体意识、民族气质的活水源头,更是形塑蒙古人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及表达方式的发源地。

作为记录蒙古文明起源的百科全书式的巨制《蒙古秘史》,是记录蒙古人生态生产生活、历史文化、传统习俗、民族信仰、政治军事、道德法律、各种禁忌的活的标本。《蒙古秘史》不仅以浓郁草原特色的语言生动记录了蒙古源流、蒙古帝国兴起的渊源,阐发了蒙古历史发展的脉络,介绍了蒙古族经济、政治、军事、文化、伦理等诸多领域的丰富内容,而且以民族语言文字叙述蒙古高原恶劣的自然环境,刻画蒙古先祖鲜活的不同人物形象和鲜明的性格特征,草原游牧生态的独特性。通过宏大的叙事场景、变幻的历史境遇再现了蒙古人认识自然、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画面和朴素的生态观和生态智慧。客观阐述了从家庭教育到为人处世到治国理政的渐进性和一体性,无不展示出蒙古人与周围环境的相互依存性。如《折箭教子》情境的设计、语言、教具的使用尽显游牧生活教育的特征。圣母阿兰豁阿众叛亲离、身处孤立无援的绝境,为了教育五个儿子团结一心,以箭为教具,折箭教子的故事,是蒙古族家庭教育的典范。故事的梗概是这样的:铁木真的第十一代世祖朵奔蔑儿干与娶妻名为阿阑豁阿,生了两个儿子。朵奔蔑儿干去世后,阿阑豁阿又生了三个儿子,小儿子孛端察儿便是铁木真的第十世祖。阿阑豁阿与朵奔蔑儿干生的两个儿子渐渐懂事后,开始怀疑三个弟弟的身世,曾在背后议论他们的母亲。为了消除两个儿子的疑虑,在春草刚刚发芽的初春的一天,阿阑豁阿把五个儿子叫进帐幕里,让他们按顺序列坐在面前。她一边煮着腊羊,一边拿出五支箭杆,分给每个儿子一支,“你们折一下!”阿阑豁阿一边翻动着锅里的羊肉一边轻声地说,他们很容易地把五支箭杆折断了。阿阑豁阿盖上肉锅,又拿出五支用稍皮子束在一起的箭杆,先是让小儿子折断,小儿子自知力气小,不曾尝试就放弃了,轮到大儿子时,自认为力气很大,把箭杆放在膝盖上用力折,五支箭杆只是略微弯曲,一松手又恢复了原状……你们五个都是我一个肚皮里生的,就如刚才的五支箭杆一样,任何一支不管是谁都容易被折断;你们五个若是一条心,就如同这五支箭杆束在一起,他人如何折得断?”阿阑豁阿深情地看着孩子们,并将感光生子的经过讲给孩子们听。听了母亲的讲解和细心教诲,五个弟兄紧密团结,操持家业,人畜两旺。圣母通过《折箭教子》冰释了五个儿子之间的相互猜疑,避免了彼此的分裂,起到的教育效果成为蒙古族世代流传的家庭教育的千古美谈,彰显出家庭教育的民族特色。

《蒙古秘史》对人物描述以草原场景为衬托,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在描写博尔吉根氏先祖孛端察儿,几位哥哥和他分家时,他没有分到任何家产的情形时,这样写道,孛端察儿独自跨上瘦弱的青白马,抱定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的想法,顺着斡难河水走到了巴勒谆岛搭起的一个草棚,用青白马尾做成套子套住了一只雏鹰,与雏鹰为伴,以打猎为生艰难度日。他常常通过射击被狼围困在山崖间的猎物,或是拾来被狼吃剩的片肉残骨充饥度日,但是熬过冬天待到春天到来时,“纵鹰捕来的猎物已挂满林间枝头”,[1]“但见西北风起处,纵鹰所捕之鸭雁翎毛,飘来如雪片”,“捕得鸭雁,枯树尽臭,乾木悉腥至不可闻焉”[2],他每天到周边的百姓中讨喝酸马奶。这些场景都充分表达了蒙古先祖面对生存困境、人生陷入低谷和生活磨難周折时表现出的豁达、坦然、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以及不惧艰难,不向命运屈服的进取精神和转危为安、绝处逢生的生存智慧,展示了善于抓住良机果断决策的深谋远虑。《蒙古秘史》中对此做出这样的描述:有一天孛端察尔看到腾格黎溪边的一群散民,他向前来探望他的哥哥不忽合塔吉说,“兄长,兄长,身必有首,衣必有领啊!” [1]建议哥哥应该将这些散民掠回部落作奴役,哥哥采纳了他的建议,随即回家后兄弟五人商定掳取对策,“如此兄弟五人发起攻击,轻易地征服了对方。他们不仅缴获了牲畜,又将那些百姓带回家中奴役了下来。”[1]这是蒙古先祖顺应自然法则,遵循生存规则而智取其他部落属民的有效之策,这为壮大蒙古部落,立足蒙古高原,扩大在北方民族中的影响力,为后来统一蒙古部落,开创蒙古伟业奠定了前期的物质基础,积累了人力资本。

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该被塔塔儿人用毒酒害死以后,母亲诃额伦带着四个儿子被家族无情地抛弃,孤儿寡母以采摘野果、猎物维持生命,历经劫难,抚育儿女成人的故事是蒙古历史上的又一传奇和典范。这一情景在《蒙古秘史》中是这样描述的:在夫死子幼、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诃额伦不得不拾取杜梨、稠梨果实,挖掘地榆、狗舌、山韭、野葱、山丹根来养活孩子们;孩子们则或钓或捞,弄一些小鱼来帮助母亲弥补食物的不足;及至稍长,帖木真、别勒古台则“猎獭儿、野鼠而食焉”。书中将他们的生存境遇和惨状形象地隐喻为“除了影子没有朋友,除了尾巴没有甩鞭”。[3]这一形象的描述反映了蒙古语言表达生存境遇的贴切性和形象性。对此,符拉基米尔佐夫说:“11~13 世纪蒙古游牧民主要从事畜牧和狩猎。他们是游牧民,同时又是狩猎民”,他们“还不能依靠单一的游牧经济生活,必须猎取各种野兽和部分地从事渔捞,来补充食物的不足;在困难时刻,甚至还要吃草根。”[3]《蒙古秘史》还多次描写了举行庆典活动的场景,如:“蒙古之庆典,则舞蹈筵宴以庆也,……于豁儿豁纳黑川,绕蓬松茂树而舞蹈,直踏出没肋之溪,没膝之尘矣。”[3]正是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和艰苦的生产条件促使蒙古人懂得倍加珍惜大自然恩赐的丰美水草和成群的牛羊,养成与大自然和谐相处,守护草原的良好习惯和优良传统。所以说,语言是特定民族特定生态环境的产物,它的内容是对所处环境的真实反映。因此,语言是民族文化传承弘扬的重要载體,语言对一个民族的生存发展关系重大,保护好民族语言才能更好地传承文化,才能确保文化生态的平衡和发展的可持续。

蒙古高原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气候条件,使蒙古先民意识到宇宙万物中的天地万物包括一草一木、雷电风暴,不仅各有神性灵性,而且坚信自然界万物具有不可抗拒的神奇威力,它们身上有一股不受人力控制和左右的超级力量,人必须顺从、适应并敬仰它,才会得到恩泽,否则会触怒它,会遭到报复。由此萌生了对天地万物信仰与崇拜的自然观。正如费尔巴哈所云,“对于自然的依赖感,再加上那种把自然看成一个任意作为的、有人格实体的想法,就是献祭这一宗教的基本行为的基础” [4]传说在人类诞生之际,有一个食人肉喝人血的妖怪在人间作恶多端,有一位叫哈都日甘的天神奉“长生天”之命降临到人间除掉食人妖,天神哈都日甘在完成降妖除害使命之后,并没有回到天宫,而是与一位下凡的仙女结发。夫妻二人向“长生天”真诚跪拜祈祷感动了上苍,赐予所生子女称为孟和,这便是蒙古人的起源。因此在蒙古人看来,他们是“长生天”的子孙,所以必须敬仰它。博则成为在天地人之间传达信息的使者。“长生天”成为蒙古人最高的原始信仰,而博信仰则是由“长生天”信仰支配下演绎而来的蒙古族原始的自然宗教信仰。由此,有人提出博信仰是传播蒙古信仰及蒙古历史文化的源头。《蒙古秘史》对成吉思汗祖先的起源做出不同记载:一种是苍狼(苍色狼)白鹿(白色鹿)说;[5]另一种是额尔古涅昆起源说;还有一种是源于太阳的后裔的传说。据说太阳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长大后嫁到南方,小女儿嫁到北方。大女儿生下的婴儿啼哭时,发出“哎,哎咳,哎咳”的声音,所以把他叫做 “孩子”,取名为“海斯特”意为“汉族”,“海斯特”降生时,手握一块土地,长大后种植五谷,成为农业民族的祖先。小女儿所生的儿子呱呱坠地时,发出“安嘎”,取名为“蒙高乐”,意为“蒙古族”。“蒙高乐”降生时,手中攥着一把马鬃,所以他长大后就放牧马群和牛羊,成为游牧民族的祖先。[5]以上关于蒙古人起源的传说为蒙古民族图腾崇拜的产生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也成为蒙古族图腾观的主流。蒙古民族崇拜的图腾除了狼之外,还有龙、马、鹰等。由蒙古民族起源说支配而产生的图腾崇拜中,包括天地崇拜,日月、雷电、山川、土地、河流、树木等,由自然崇拜衍生出各种风俗习惯,如祭天地、火、牲畜守护神 “吉雅其”、狩猎守护天神“玛纳罕”、祭敖包习俗;献“得吉”、献酒习俗;婚俗如“胡日格乐胡”(是古代蒙古族婚姻习俗,意为做女婿或送女婿,古代蒙古人把儿子送到求婚的姑娘家,当“呼日根”,是蒙古语音译,指女婿)、转房婚习俗(在古代,如果哥哥死后,嫂子可转嫁给其弟,弟弟死了,弟媳可转嫁给哥哥,也有父亲死了,其妾转嫁给儿子的现象)定亲习俗,交换婚习俗;葬俗如石葬、风葬、深葬、天葬、火葬,土葬等习俗;蒙古人给牲畜打印记的习俗;敬烟敬茶、献“哈达”礼节,婴儿沐浴礼,骑马礼,节日习俗如为孩子过一周岁生日、过满月、定亲、幼子继承习俗;一系列规矩、禁忌如禁踩门槛、水忌、行路时的禁忌、对动物的禁忌、忌打狗、做客时的忌讳、服饰的禁忌;蒙古族传统游戏如蒙古男儿三技如摔跤、赛马、射箭,投布鲁,鹿棋及射“古尔”,还珠亥游戏及规则;蒙古人放牧马、牛、羊、骆驼等牲畜的技巧和走“敖特尔”技巧,以及制度、法律等形成相对完备的社会规则体系。

蒙古人将最高尊神天尊称为额其格腾格尔(天父),将大地尊称为额赫嘎扎尔(地母)。蒙古族的萨满信仰也由此诞生,萨满教将长生天奉为最高神明。经历旧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阶级社会等历史进程,在吸收不同文明成果中,不断丰富和发展,从原本的自然崇拜属性逐渐演化成为集自然、宗教、阶级、政治、哲学意义为一体的复合观念。民俗学家认为“北方诸民族的萨满教信仰,终于从大自然崇拜中突出了对天的崇拜,使天的神格上升到至高无上的位置”[6],由此形成蒙古族春秋两季祭天的古俗,构成蒙古人以天地尊崇为主的万物有灵的泛灵论思想及信仰体系,以及分工出为自然宗教或原始宗教充当天地万物之间媒介,专司萨满教神职活动的萨满教职业及萨满从业者。即衍生出萨满教掌管的大自然界、动物世界、灵界、萨满的队伍和分工、萨满的诞生和继承、萨满的神格、萨满的装束和法具、萨满的神圣职能、萨满的余生等相当丰富的内容和完整的运行程序。萨满教就是在这种天地人三界分层的观念中,找到了可以上通神灵、下通鬼灵、主管人间灾病祝福的特殊职业者,这就是万能的萨满。[6]《蒙古秘史》有关萨满描述中这样一个情景,当铁木真兄弟与母亲遭遇泰亦赤兀惕人的袭击时,母亲诃额伦带着子女躲进山林中,为了防止铁木真被敌人捉住让他躲进密林。当他在密林中躲了三天后决定走出来,刚要迁马前行时马鞍突然脱落了,回头一看马的攀胸、肚带依然系着,马鞍却落到了地上,他认为这是“长生天”在暗示他不要走出去,于是又藏匿了三天,当他再度出去时,一块巨石却挡住了去路,他只好回到原处又待了三天,最后心想“与其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不如走出去的好。”便用刀子砍出了一条绕过山石的路,牵着马走了出去。在成吉思汗看来这是“长生天”的旨意。可以说以“长生天”为最高信仰的信仰体系已经融入到蒙古帝国家庭、经济、政治、文化、宗教等各个领域,为建立统一强大的蒙古帝国和元朝一统天下,实行“因俗而治”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提供了良好环境和制度保障,成为民族融合的现实推进力量。[7]

由“长生天”信仰而兴起的古老的博信仰曾经是蒙古族地区的主要信仰,并在蒙古族上下层中广为流传盛行,至今在科尔沁地区仍保留着这一古老习俗。2018年九月九重阳节当天笔者在吉林省前郭尔罗斯蒙古族自治县查干花镇某村曾目睹过当地的博传承人举行祭祀“长生天”仪式的场景。笔者通过访谈非遗博传承人了解到,在“博”祭词中,既表达了对降临天的赞颂、感恩,又表达了祈求降临天为人间带来吉祥安康的愿望。这是蒙古民族通过文化传承,弘扬敬畏自然和天地万物的优良传统,提倡与大自然和谐相处获取生存所需,自觉维护生态环境,保持物种的繁衍生息和可持续利用的生态理念的具体体现。由此证实,蒙古人的传统生态保护意识通过世代相传,通过约定成俗的仪式被保留下来,成为生产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人们意识、习惯和行动上的自觉。

综上所述,语言作为传播文化的主要载体,从其萌芽阶段开始就已深深地烙上了民族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以及环境的创造物——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印记。语言文字是一個民族文化生态链中的重要链接点,它勾连的是文化生态链的生产方式如知识、技能、社会关系及结成的社会组织;由生产方式决定的意识形态诸如思想、观念、文学、艺术、道德、风俗、法律等构成的思维方式,以及意识形态和思维方式决定的行为方式及其社会影响效果。蒙古语言产生的土壤是游牧生产生活环境。产生于游牧生产生活环境塑造的与之息息相关的语境,以及由语言承载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随着时间的推移,文化的积淀,它已经成为蒙古民族的文化基因,成为民族的内聚力和向心力。因此,通过挖掘《蒙古秘史》宝库中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资源,很好地加以保护并使之不断传承和弘扬,对修复好当今草原生态环境和生态治理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5]阿斯钢,特.官布扎布译.蒙古秘史[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6.

[2]余大钧.注蒙古秘史[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 2007.

[3]道润梯步.新译简注蒙古秘史[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78.

[4]费尔巴哈.宗教的本质[M].费尔巴哈哲学著作选集下卷,北京:三联书店,1962.

[6]乌丙安.萨满信仰研究[M].长春:长春出版社,2014.

[7]包莲.元朝时期因俗而治政策的演进与影响[J].黑龙江民族丛刊,2017(06).

Abstract:As a nomadic people in the north, Mongolian people have created unique language and writing in the Mongolian plateau fishing and hunting and nomadic ecological environment scenarios. As an encyclopedia of Mongolian people, The Secret History of Mongolia vividly records the origin, history, economy, politics, military, education, culture and other fields of Mongolian people. It is a true expression of Mongolian people's understanding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heaven, earth and people. The collation and analysis of ecological language in "Secret History of Mongolia" is helpful to understand the formation and evolution of Mongolian cosmology, ecology and values, and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disseminating correct ecological concepts and knowledge and protecting grassland ecological environment.

Key words:Mongolian;secret history;natural ecology ecological;language ecological governance;national amalgamation

[责任编辑:马妍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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