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本源、风险评估及防控对策

2020-05-29 01:36李良艳
中共石家庄市党委党校学报 2020年6期
关键词:本源金融风险部署

[摘要]党中央在十九大上把防范化解重大风险作为今后三年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三大攻坚战”之首,这是从国家战略层面做出的重要部署,其中打好风险攻坚战的重中之重是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这已成为新时代我国经济工作的重点。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要深入认识金融风险究竟从何而来,思想上提高对金融风险的意识,要坚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维护我国金融安全和国家利益,建设金融强国。

[关键词]金融风险;本源;评估;部署

[中图分类号]F8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69(2020)05-0019-07

目前,我国经济已经进入新常态阶段,“三期叠加”压力在这个阶段集中释放,最新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9年我国经济增长6.1%,明显低于去年6.6%,国内外局势变化使经济下行压力进一步加大,经济下行阶段易造成风险高发。在我国所面临的社会重大风险中,由于金融风险传导性快、影响面大、破坏力强的特征决定了金融风险成为其中的关键一环。一旦金融领域出险,金融风险不仅在金融市场之间交叉传染,而且会通过传导机制迅速外溢到资金链的一系列关联经济主体,形成系统性、全局性的重大风险,对我国经济安全和社会秩序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

党的十九大把防范化解重大风险作为三大攻坚战的首要战役,这是国家从战略层面上做出的重要部署,风险能否得到有效化解将直接影响到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伟大目标的实现。郑联盛等[1]认为系统性金融风险是一种内生性风险,基于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观察其演进机制,指出流动性风险是时间维度系统性金融风险的潜在因素,集中体现在银行间市场或债券市场,空间风险则表现在房地产泡沫、影子银行风险、地方债务问题、产能过剩或资产负债表风险及内外风险共振等重点领域。韩保江[2]认为实体经济风险、银行部门风险、政府债务风险、虚拟经济风险和货币风险可能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通过金融风险压力指数与金融压力时期识别模型分析得出实体经济、政府债务、虚拟经济三个风险对系统性风险影响较大。李稻葵等[3]回顾新中国成立七十年来金融风险的防范和化解,指出以完善基础设施投融资体系、不良资产处置机制、股市法制建设、上市公司退市制度等重要措施来防范当前重大金融风险。

一、金融风险产生的本源

随着社会分工和生产社会化程度不断提高,金融体系应运而生。同其它体系不同,金融体系本身从产生那一刻就带有天生的顽疾。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为理解金融风险的本源提供了遵循,马克思谈到货币有五大职能,分别是价值尺度、流通手段、贮藏手段、支付手段和世界货币,其中最基本的职能是价值尺度和流通手段。随着社会生产不断扩大,两者之间矛盾越发尖锐起来,一方面,对于价值尺度职能来讲,它使用货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来衡量其他商品的价值,否则,商品的交换价值就无法得到体现,所以,它要求必须是足值货币[4]。另一方面,货币作为流通手段,它发挥得只是一瞬即逝的数字功能,它可以是不足值货币,甚至货币符号。在这两种职能的权衡取舍中,市场最终选择了流通手段,货币不再是实际价值的真实代表,而是作为价值符号出现[5]。随着交换不断扩大,货币形式也发生了多种变化,为提高交易效率,金融体系把流通手段职能发挥到了极致,这可以从货币的演化史中得到生动体现。

当交换开始出现时,最初的货币形式是绵羊、贝壳,随后发展为一般等价物,再到以黄金为代表的贵金属,包括金币、银币和铜币,这时还遵循着交换双方商品中所凝结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相等,是真正意义上的“等价交换”。然而,随着生产不断扩大,这种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相等的等价交换逐渐显现出它的弊端,阻碍了市场发展,出现了“劣币驱逐良币”现象。后来货币形式进一步演化成纸币,纸币成为货币符号,执行流通手段职能,需要注意的是,这时货币所代表的票面价值同凝结在生产纸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并不一致,前者远远大于后者,但流通过程却是按照票面价值进行交易,因此,纸币作为货币代表在交易过程中体现出“外在数量平等”但“内在价值不平等”的矛盾统一体。当美国通过马歇尔计划、布雷顿森林体系重构世界金融秩序,使美元成为世界货币的同时也使美国通过美元占有了数量庞大并且惊人的铸币税,但是更大的意义在于以美元作为工具,在当时新的国际经济秩序中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通过美元汇率和发行量的变化影响全球的经济政治格局,维护美国的国家安全和国家利益。后來,纸币逐渐演变为电子货币,比如同现在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银行卡、微信、支付宝、翼支付等多种电子货币制度方式,货币的创新方式不断深化,这时的货币已经不需要在现实中携带,大大方便了交易过程。除此之外,货币形式中甚至出现了比特币,对于纸币和相应的电子货币在生产过程中还花费一定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但比特币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因为人们不知道比特币的具体形式如何,只是存在于人的意识概念中,不需要生产过程,不花费社会必要劳动,同电子货币相比,它是真正意义运用区块链技术创造的一种“概念货币”,同时也是一种超主权货币。

金融体系通过金融深化和金融创新把货币的流通职能发挥到了极致,但存在致命的硬伤,那就是货币流通数量不再遵循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这一基本遵循,缺少“社会劳动”这个价值尺度职能。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基本观点强调,生产性劳动和生产性部门是创造价值和财富的唯一源泉,金融活动缺少这一根本原则,因此它是不创造价值的非生产性活动,货币自身是没有价值,只是一种货币的符号[4]。货币供给量不是由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而是由国家机构和中央银行决定,这时的货币脱离了价值基础,虽受商品流通量调节,但存在一定滞后性,政府为实现不同阶段经济政策目标,容易造成货币的超发,同时商业银行、基金、信托等金融机构通过金融创新使资金池的货币数量不断膨胀,极易形成资产泡沫。当经济处于下行阶段时,这种由于货币超发或金融衍生工具创新引发的泡沫在一定的时点很容易被刺破,这也预示着金融危机的到来。

从二十世纪的国际金融危机来看,不论是1982年拉美债务危机、1989年前后台湾资产泡沫破灭、1994年墨西哥危机、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1998俄罗斯危机、1999年巴西危机、2001年阿根廷危机以及2007年由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历次金融危机显现出共同的金融危机特征。在经济周期的复苏阶段,政府采用信用扩张的方式向社会释放了大量流动性,通过金融体系有针对地把货币配置到相关的实体部门和其他经济领域,为经济发展提供了动力支撑。随后,经济步入繁荣阶段,金融深化程度不断加深,金融创新手段层出不穷,金融资本持续膨胀,推高了资产价格,资产泡沫开始出现,产生了脱离价值基础的虚假繁荣。美国次贷危机就是其中的典型,在繁荣时期,金融产品经过层层打包,形成了巨大的资金池,产生了资产泡沫。当进入衰退阶段,经济面临下行压力,由于工资、原材料等实体经济显性和隐性生产成本上升,而企业利润率下降,经济出现萎靡,前期堆积的潜在金融风险一旦爆发,就会通过金融体系快速传导到这个链条的实体领域,容易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将会波及社会各个层面,危机显然就会随之到来。可以看到,金融对经济发展具有双重的作用,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能够在复苏和繁荣阶段刺激经济扩张,调整经济发展走向;另一方面,当经济面临下行压力时也能够放大金融风险,特别是金融系统性风险会对我国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严重威胁到我国的政治安全和经济稳定,也是我国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的底线。

历史总是发生着惊人的相似,上述世界金融发展史也给出了这样的证明,正如哈维所说,“只要这个货币基础还充斥着矛盾,金融的世界就树立在摇晃的基础上”,要以史为鉴。

二、中央重视重大金融风险的原因

新中国成立七十年来,面对复杂的国内外环境,我国先后妥善化解了高通胀、外汇、外债和资本外逃、银行体系和国内债务等重大金融风险,从金融风险的严重性上来看,有两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其中一个发生在1992年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后,中国经济增长高达14.2%,通货膨胀形势非常严峻,形成了全国范围内的系统性金融风险。另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就是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我国形成的系统性金融风险。党中央多次强调金融风险问题,并且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上升到能否得到人民认可,能够经得起历史检验,这些要求是过去从未提及的历史高度。

(一)我国金融风险的形成

对于我国金融风险的由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学习时的重要讲话中指出,“透过现象看本质,当前的金融风险是经济金融周期性因素、结构性因素和体制性因素叠加共振的必然后果”。国际金融危机后,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的巨大冲击所造成经济下行压力,我国政府在2018年末紧急出台了一系列重大的刺激性经济政策,旨在扩大基础设施投资规模以拉动日渐乏力的经济增长,采取了我们熟知的以“4万亿”为核心的一揽子固定资产投资计划,再加上地方政府所配套的资金,据统计达到了28万亿,2018年国民生产总值是90万亿左右,我国的信用货币基数从此被推上一个高台。在当时形势下,我国面临经济硬着陆的严峻形势,因此,迅速[ ]取宽松财政政策的刺激是正常的,无论是从经济稳定,还是从社会、政治稳定的角度考量都是必须的。但是,这项刺激政策存在的问题是持续的时间太长,而经济改革和结构调整又迟迟没有跟上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步伐,为我国金融风险形成埋下隐患。

我国过去追求GDP速度的粗放式经济增长方式,依靠三驾马车拉动中国经济增长,主要依靠投资和进出口,其中,最核心的还是投资拉动。在以投资拉动为主的粗放型增长方式中,大量的流动性投向基础设施,尤其是铁路、公路和基础设施建设,为扩大“铁公基”建设,地方政府通过发行债券或融资平台筹措资金,加大了地方的隐性负债,地方政府背负了庞大的债务负担。据统计到2018年底,我国多个地方政府债务率仍超过或逼近国际通行100%警戒线,当经济处于下行阶段时政府债务导致的金融风险将进一步暴露并且加剧,最重要的是,政府债务风险不仅仅局限在金融领域,并且会严重影响到政府的主权信用。

同时,我国金融风险的形成同金融机构的创新有着直接关系。这些年来,在我国金融创新过程中,出现了一系列新型金融衍生工具,但也暴露出新的问题和新的金融风险燃烧点,其中,金融体系内部存在的重要风险领域聚焦在影子银行、互联网金融和私募基金。这三种金融创新工具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企业融资难的矛盾,反映了市场资金供给的真实需求,正是如此,影子银行等机构数量和贷款规模迅速增长,同时在创新过程中产生的问题也不断显现,偏离了金融创新的初衷。我国的影子银行和国外影子银行有着本质的区别,爆发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可能性更大。究其原因,国外的影子银行独立于商业银行,是平行的银行体系,而我国影子银行同商业银行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名副其实商业银行的“影子”。由于受预算法约束,商业银行很多表外业务会放在“影子”业务,从而形成非传统信贷体系,为我国金融监管带来了很大难度。2014年以来,互联网金融在我国蓬勃发展,特别是P2P网贷行业迅猛发展,经历了野蛮生长、相继爆雷到最后的偃旗息鼓。据网贷天眼统计,在总共出现的大约7000家的平台中,将近6000家都属于问题平台,很多问题平台自身设立庞大的资金池,从事非法集资活动或金融诈骗活动,演绎一个又一个庞氏骗局,给投资者不仅带來严重经济损失,形成重大金融风险隐患,而且还对社会稳定形成威胁,使政府的管控能力面临严峻挑战。继P2P网贷平台后,需要密切关注的私募基金行业,目前私募基金行业不良资产逐步提升,很多私募基金项目变为升级版P2P,“堰塞湖”风险特征逐步现象。由于私募规模比P2P大很多,一旦爆雷,引发的后果将难以估量。

(二)金融风险的评估

现就我国金融风险进行初步评估,为增强评估的有效性和可靠性,选取国际国内通用指标进行度量。

首先,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我国向市场投放了大量的货币信贷,2008年我国M2货币供应量47.52万亿,2019年底升至198.65万亿,在将近十年时间里,几乎翻了两番(见图1)。从增长量的时间段上来看,1990-2008年,M2供应量平稳增加,这段时间共增长了45.99万亿。2008年后,我国M2供应量明显大幅度提升,呈急剧上升态势,2008年投放了47.5万亿,2018年已经达到182.67万亿,10年间几乎翻了两番,其中2009-2012年M2增长49.9万亿元,2013-2019年M2增长101.24万亿元。

为了对我国的货币投放有一个更直观印象,通过M2/GDP比值测度下货币投放程度。从图2可以看到,这个比例在不断上升。1990年生产1元GDP对应货币是0.81元,2008年产生1元GDP的货币是1.49元,而到2018年1元GDP的货币是2.03,如果把货币创造乘数计算在内的话,实际上还要远远大于这一比例。表明生产1单位GDP所需要的货币量在逐渐增加,尤其是国际金融危机后,我国货币供给所创造利润率总体呈现下降趋势。通过对比可以看出,虽然我国货币供应量在不断上升,但创造的利润率则不断下降,投入的流动性没有得到充分利用,反而加速金融风险积累,为系统性金融发生埋下隐患。

其次,金融最显著的特征是具有杠杆性质,经济的高杠杆也是金融风险的基本源头。宏观经济杠杆率是衡量一国经济金融风险的重要指标,也是预判金融危机的关键指标。宏观杠杆率一般以负债与国民收入的比例(即债务/GDP)来衡量,这一比例也成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国际清算银行(BIS)等国际机构通用的指标,计算方法是用企业部门、政府部门、住户部门的债务余额与国内生产总值(GDP)之比来衡量。通过我国经济宏观杠杆率的变化来分析一下我国金融杠杆程度的高低。

依据国际清算银行统计数据库,横向来看,我国宏观杠杆率从1996年107%稳步提高到2008年145%,处于平稳且缓慢提高阶段。同货币投放一样,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后,这一比率开始迅速提升,并且上升的幅度非常明显,2018年我国宏观经济杠杆率升至256%,相比2008年提高111%,而新兴经济体在2018年的杠杆率才为198%,我国高于新兴经济体58个百分点。纵向对比来看,我国宏观经济杠杆率同发达国家差距不断缩小,目前已经接近发达国家平均杠杆水平,而与新兴经济体国家的差距则不断拉大,我国杠杆率的提升速度明显快于新兴经济体国家。与美国相比,2017年中国宏观经济杠杆率256%,美国杠杆率250%,这是我国宏观经济杠杆率首次超过美国。2018年,我国总债务达到220万亿人民币,宏观经济杠杆率升至261%,比上年提高5个百分点,美国杠杆率环比只增加1个百分点,增至251%,我国同美国的差距进一步拉大。中国已经成为近年来BIS监测的经济体中宏观杠杆率上升最快的经济体之一。

国际清算银行最新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世界前十大宏观杠杆率的经济体中,中国的宏观杠杆率全球排名第六位,仅次于日本、法国、加拿大、英国和意大利,高于美国、德国、巴西、印度和G20国家的平均水平。其中,从宏观经济杠杆率的债务分解来看,我国企业部门的杠杆率是164.1%,高于第二位30个百分点,在前十大宏观杠杆率经济体中排名最高。住户部门杠杆率77.3%,处在中等偏上水平。值得注意的是,同企業部门杠杆率相反,中国政府部门杠杆率仅为47.8%,而政府部门杠杆率最高的日本是212.5%,倒数第二位的德国也达到67.4%,我国政府部门的杠杆率却是十大经济体中最低的(见表1)。

但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国的政府债务并不存在重大金融危险?肯定回答,并不是,实际上国际清算银行等国际机构统计政府债务一般只计算中央政府债务或者地方政府的显性债务,其中并不包含地方政府隐性债务。但是,我国政府的负债不仅包括显性负债,还包括通过地方融资平台所形成的数量庞大并且惊人的隐性负债,并且地方政府隐性债务已经成为我国经济高杠杆率的重要因素。如果把二者加到一起得到的中国政府负债总量要比BIS、IMF等机构的统计结果要高很多。

最后,从我国金融业增加值占GDP比重来看,2008年以来,美国、英国、日本等主要发达国家金融业增加值所占GDP比重总体呈下降趋势,经济去金融化势头逐步开始显现,尤其是日本这一降幅十分的明显,2015年后降至6.5%以下运行。但是,我国这一比例明显上升。2015年以来,我国这一比重已超过美国、英国、德国、日本等主要经济发达国家。2016年我国金融业占GDP比重为8.4%,2017年7.95%,2018年7.67%。在西方,金融业比重如果过高必须要引起警惕,因为这往往意味着经济危机的到来,历次金融危机也给出了证明。日本1990年这一比重达到高点6.9%,随后经济危机爆发,日本股市暴跌70%,日本陷入长达20多年的经济停滞中,步入“失去的二十年”。美国2001年金融业占GDP比重达到高点7.7%,之后互联网泡沫破灭,此后,失业像海啸一样席卷美国各州。2006年达到7.6%,导致次贷危机发生,随后蔓延至全球,形成国际金融危机,各国普遍深陷经济停滞,有些甚至负增长,直到现在,这场危机造成的影响还在,复苏势头依然艰难。

三、坚决守住不爆发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金融是国家重要的核心竞争力,金融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金融制度是国家的基础性制度,把金融从现代化经济的核心上升到国际重要的核心竞争力,同时首次将金融制度放在基础性制度的重要位置,这是我国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的重要指导方针,把中国从金融大国建设成为金融强国,走具有中国特色社会的金融道路。

方向上,坚持党中央在金融领域的领导作用,坚定不移推进金融改革发展。金融工作有其特殊性,突显了党在金融领域的历史担当和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对党的治理能力提出更高挑战。金融是实体经济的血脉,为实体经济服务是金融的天职,是金融的宗旨,也是防范金融风险的根本举措[5],从“脱实向虚”转到“脱虚向实”,实现金融与实体经济共生共长,共同发展。

金融发展是关系我国核心竞争力的关键一环,重点强调“核心”二字,在发展方向上要坚持党的领导,把握正确方向,设立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统领监管协调,改变传统监管模式,从“一行三会”变成“一委一行两会”的监管框架。金融工作要回归它的本源——服务实体经济,货币是从实体经济发展中产生而来,实体经济才是创造财富的源泉,在过去经济发展过程中对这个本源存在一定程度的偏离,在新时代条件下,要通过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服务实体经济走金融良性发展的稳定道路。

具体措施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防范化解金融风险,事关国家安全、发展全局、人民财产安全,是实现高质量发展中国必须跨越的重大关口。认清金融风险的本源是重要前提,认清金融本源有利于从思想高度重视金融风险问题,提高政治站位,牢固树立正确风险观,要具有金融风险防范思想的深度、广度和厚度。

在工作中,坚持结构性去杠杆为基本思路,由于风险形成原因和性质不同,要分部门、分债务类型提出相应但有区别的要求,分类施策,根据不同风险领域,采取差异化、有针对性的办法。抓住主要矛盾,集中力量,优先处理可能威胁经济社会稳定和引发系统性风险的重大隐患,既有防范风险的先手,也要有化解风险的高招。积极发挥好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的重要作用,抓紧协调建立中央和地方金融监管机制,形成全国一盘棋的同时强化地方政府属地风险处置责任。

措施上要突出重點领域,精准有效地处置存量金融风险,特别是重点化解房地产、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存在的重大金融风险,深入推进结构化去杠杆,分类施策处置重点风险,继续深化整治金融乱象。方向上继续深化金融改革,健全金融风险防控长效机制,坚守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本质,回归金融本源,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增加有效供给,突出服务重点,为实体经济发展提供更高质量、更有效率的金融服务。监管方式上,由于金融本身的不稳定性,从严监管,建立审慎的监管体制,明确监管的边界,改善监管手段,持续提升金融监管有效性。

参考文献:

[1]郑联盛,胡滨,王波.我国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的潜在因素与化解之策——基于时间和空间维度的分析[J].经济纵横,2018,(4):87-93.

[2]韩心灵,韩保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下系统性金融风险:生成逻辑、风险测度与防控对策[J].财经科学,2017,(6):1-13.

[3]李稻葵,陈大鹏,石锦建.新中国70年金融风险的防范和化解[J].改革,2019,(5):5-18.

[4]姬旭辉.防范化解金融风险的政治经济学研究[J].经济学家,2019,(2):13-24.

[5]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

责任编辑:王玉倩

[基金项目]本文为2018年度广东省委党校(行政学院)一般课题项目“人民币即期汇率市场与期货市场溢出效应研究”(XYYB20180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李良艳(1981-),女,河北秦皇岛人,中共广东省委党校(行政学院)经济学部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国际金融、世界经济研究。

猜你喜欢
本源金融风险部署
金融风险状态扫描
探本源,再生长:基于“一题一课”的生成式专题复习课的探索
金融风险防范宣传教育
新常态下系统性金融风险度量与防范研究
试论金融管理中如何有效识别金融风险
何以为家
韩暂停部署新增“萨德”系统
韩国宣布暂停部署“萨德”
简析庄子思想中的“大美”
王育琨:成功传承要回归人性“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