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宫浆液性癌12例临床分析

2020-06-14 08:04张梦凡纪妹
河南医学研究 2020年14期
关键词:放化疗浆液免疫组化

张梦凡,纪妹

(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妇科,河南 郑州 450052)

子宫内膜癌是妇科常见恶性肿瘤,近年来,其发病率呈上升趋势。美国癌症协会预计2019年美国将会有61 880例新发子宫内膜癌患者,并预计约有12 160例患者将死于此疾病[1]。子宫浆液性癌(uterine serous carcinoma,USC)属于特殊病理类型子宫内膜癌,发病率低,恶性程度极高,其发病率占子宫内膜癌的 3% ~10%,但死亡率却占 39%[2]。Boruta等[3]指出,在早期混合型子宫内膜癌中,即使浆液性成分占比不足10%,其相比于同期单纯型内膜样癌预后也更差。目前,尚未形成统一及规范的治疗方案及专家共识。本研究回顾性分析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收治的12例USC的病例资料,探究其临床病理特征、治疗及预后情况。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收集2014年3月至2018年10月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收治的12例USC患者的临床病例资料。所有患者手术病理切片均经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病理科2位高年资医生阅片并出示报告确诊。

1.2 随访12例均采用电话随访并追踪病例资料。随访时间自手术之日起,总生存期(overall survival,OS)随访至2019年7月或随访期内死亡日期为止,无进展生存期(progression-free survival,PFS)随访至2019年7月或随访期内复发日期为止。

1.3 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 21 0统计软件分析数据,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的采用均数 ±标准差(±s)表示,计数资料以率(%)表示,以Kaplan-Meier法构建生存曲线。

2 结果

2.1 临床特征及术前CA125值12例患者年龄为49~77岁,平均(60 17±8 76)岁;BMI为 20 94~29 03 kg·m-2,平均(24 74±2 55)kg·m-2,超重及肥胖者(BMI≥24 kg·m-2)7例(58 33%);11例为绝经患者,晚绝经者(未绝经者或绝经者年龄≥52岁)6例(50%);3例合并高血压病(25%),2例合并糖尿病(16 67%),7例无合并症(58 33%)。9例以绝经后阴道出血为首发症状者均为早期(ⅠA、ⅠB和Ⅱ期),2例以腹胀及盆腔占位为首发症状者病理分期为晚期(ⅢC期和ⅣB期),1例以月经淋漓不尽为首发症状者为晚期(ⅢB期)。除2例患者缺乏数据外,6例(60%)ⅠA期及1例(10%)ⅢB期患者术前CA125值均在正常值范围内(0~35 U·mL-1),Ⅱ期、ⅢC期、ⅣB期各1例均高于正常值(30%),其中以ⅢC期(侵犯左附件)升高最明显,为 658 20 U·mL-1。患者术前CA125数值见表1。

2.2 治疗、病理及分期12例患者均行手术治疗,其中10例行全子宫联合双侧附件切除术联合腹盆腔淋巴结清扫术,另2例只行全子宫联合双侧附件切除术。6例术后辅助放化疗,2例术后单纯全身静脉化疗,1例术后单纯放疗,3例术后无放化疗。12例患者术后均采用紫杉醇联合铂类化疗。根据国际妇产科联盟(FIGO,2009年)修订的手术-病理分期,12例患者中ⅠA期7例(58 33%),ⅠB期、Ⅱ期、ⅢB期、ⅢC期、ⅣB期各1例。根据术后病理回示,6例为混合型癌(50%),合并息肉型2例(16 67%),合并透明细胞型或子宫内膜样型4例(33 33%),另外6例为单纯性子宫浆液性癌(50%)。深肌层浸润者1例,合并淋巴转移者1例,免疫组化示ER及PR表现为弱阳性或全阴性,P53、P16或 Ki-67(指数大于60%)阳性。见表1。

表1 12例USC患者CA125、病理及随访情况

2.3 随访结果12例均获随访,随访时间为5~64个月,中位随访时间21个月。7例ⅠA期患者中,1例因全身多发器官转移致死亡,2例随访期内分别发生阴道残端及腹膜后淋巴结转移,目前尚存活,其余4例无复发及转移。1例ⅠB期患者因全身多发转移死亡,1例Ⅱ期患者无复发及转移,3例晚期患者中1例死亡,另外2例已复发,复发率高达66 67%。中位PFS为 20个月,1、2、5年无进展生存率分别为75 0%、41 0%、20 5%。中位 OS为 35个月,1、2年总生存率均为90 0%,5年总生存率为30 0%。

3 讨论

USC多发于绝经后老年女性。本资料中患者平均年龄为 (60 17±8 76)岁,绝经患者占 91 67%(11/12)。不同于Ⅰ型子宫内膜癌,国内外学者多认为USC发病与初潮早、绝经晚、超重及肥胖、糖尿病、高血压等因素无明显相关性。但李小毛等[4]对广东省收治的101例子宫浆液性癌患者回顾性分析发现,超重及肥胖者占32%,高血压患者占22 8%,糖尿病患者占12 9%,并认为其为USC发病的高危因素。本研究中USC超重及肥胖患者占58 33%,高血压患者占25%,糖尿病患者占16 67%,均高于前者研究,提示其与USC发病可能有关。另外,有研究推测种族、乳腺癌病史也可能是USC发病的危险因素[5]。目前,关于USC病因尚未明确。本研究中,9例首发临床表现为绝经后阴道出血者病理分期均为早期,但此临床表现是否对预测病理分期有辅助作用尚未知。CA125作为一种肿瘤相关性抗原,对子宫内膜癌有一定的辅助诊断价值。但本研究中,除2例无检验数值患者外,6例ⅠA期及1例ⅢB期患者术前CA125均在正常范围内,仅1例Ⅱ期及2例晚期患者出现阳性数值,阳性率仅为30%,术前CA125检测对辅助诊断子宫浆液性癌的价值需进一步研究。

病理诊断是USC诊断的金标准。诊断性刮宫或宫腔镜检查是目前临床上最常采用的诊断方法。因低分化子宫内膜样癌与USC较难区分,病理组织学联合多种免疫组化标记可提高诊断准确率。USC的组织学最具特征的表现为肿瘤细胞异型性明显,上皮细胞一般呈复层排列,核大、深染,可呈乳头状、腺管型、实性增长,肿瘤组织周围可为萎缩性内膜,少见类型可伴广泛砂砾体形成[6]。典型USC免疫组化可表现为P53、P16高表达,ER及PR表达减少或全阴性。其他如PTEN阳性,IMP3高表达,Ki-67指数大于60% 也支持USC诊断[6-7]。本研究中,结合病理组织学及免疫组化结果均支持USC诊断。另术后病理分析发现,混合型占50%(6/12),提示USC常合并其他病理类型,免疫组化检测重要性更显突出。

手术及放化疗是目前USC的主要治疗方法。2019美国国立综合癌症网(NCCN)指南推荐USC手术治疗同卵巢癌,早期患者应行全面分期术,晚期患者则行最大程度的减瘤术[8]。本研究中,3例晚期患者术后病理示癌灶浸润深度<子宫肌层1/2就发生宫外转移,提示其恶性程度极高,且2例未行腹盆腔淋巴结清扫术的早期患者预后均较差,其中,1例ⅠA期患者术后8个月发生腹膜后淋巴结转移,另1例ⅠB期患者术后仅半年就发现阴道残端转移,终因全身转移而死亡。所以,手术至关重要。目前,对于晚期患者是否采用放化疗基本无争议,但对于早期患者,仍存在不同观点。Basaran等[9]对于早期(Ⅰ~Ⅱ期)267例 USC患者术后治疗发现,术后有无采用放化疗联合治疗者4年生存率分别为84 9%、88 6%,差异不显著,指出对于早期术后患者行放化疗并未对其总生存率产生积极影响。但Cham等[10]通过对2 779例早期患者分析得出,术后化疗可降低ⅠB期及Ⅱ期患者死亡率,阴道近距离放疗可降低ⅠA期及Ⅱ期患者死亡率。本研究中,3例术后未进一步治疗的早期患者中,有2例复发,其中1例死亡,4例术后辅助放化疗的早期患者,1例复发,其余3例均良好,提示术后辅助放化疗对于早期患者有改善预后可能,但本研究病例数较少,需进一步研究证实。

USC预后极差。Mcgunigal等[11]分别比较Ⅰ~Ⅲ期子宫内膜样腺癌各级(G1、G2、G3)、透明细胞癌及USC后得出,Ⅰ、Ⅱ、Ⅲ期中USC的5年存活率均最差(74 6%、56 7%、35 7%)。本研究中,尽管术后病理分期多为早期(9/12),但从整体看,其5年无进展生存率及总生存率(25%、30%)仍较低。其中1例ⅢC期患者术后仅5个月就因癌灶全身转移而死亡。本研究USC患者术后复发率高达66 67%,晚期患者术后均复发,提示患者预后与病理分期相关性较强。马莹等[12]发现USC患者预后与腹膜后淋巴结转移、术中残存肿瘤大小、术后辅助放疗有关。Zhong等[13]指出腹水细胞学阳性、子宫肌层浸润与患者无病生存率有关。关于USC预后危险因素的探究仍需进行。

USC恶性程度高,预后差。目前关于其病因、诊断、术后辅助治疗及预后危险因素等方面认识有限,仍需进行更多大样本、多中心、前瞻性的临床研究来探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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