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张建立墓志》相关问题再考释

2020-07-09 03:15张意承李玉君

张意承 李玉君

摘 要:1983年在辽宁省凌源市出土的辽代《张建立墓志》,先后有专文考释,但仍存在一些疑问和需做订补之处。通过对墓志再考,理清辽代建置第一个头下州的更精确的时间,以及张建立入辽的时间;对志主父子所任西南路都提辖使一事再做些讨论。

关键词:张建立墓志;榆州;平州之陷;西南路

中图分类号:K877.4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20)06-0007-05

《张建立墓志》于1983年在辽宁省凌源市宋杖子乡二十里堡北山出土,现藏凌源市博物馆。志文最早于1989年由田立坤、冯文学《张公墓志跋》[1](以下简称《墓志跋》)发布,并做了初步考释。1997年,有朱子方《辽〈张建立墓志〉读后记》[2](以下简称《读后记》)进一步做了研究。读后觉得两文中存在几个问题仍有必要进一步讨论。草拟小文以求教方家。

一、张建立入辽与榆州、平州相关史事

据志记载,“□□□□弑主北闻扬威居家,奈边境多虞,因滋向化。身浴沐先皇眷泽,徧历诸难后,任榆州刺史、兼番汉都提辖使。”据此文意,张建立是在“弑主北闻”后入辽,到了辽朝又“徧历诸难”,后任榆州刺史。志文并未记载张建立入辽与任职的具体时间与经过,从相关史书记载,我们可以梳理一下大体的时间段。

关于榆州的建置时间《辽史·地理志三》载:榆州“太宗南征,横帐解里以所俘镇州民置州。开泰中没入,属中京。”[3]故张建立所任头下榆州刺史的时间应在太宗南征之后。榆州初为头下州,后为行政州。有关榆州建置,刘浦江先生认为榆州是契丹最早建立的头下州,建置时间是在天显初年。他谈到张建立“于太宗天显五年(930)卒于任上。故榆州之赐额建州,应该是天显初年的事情。”[4]通过墓志文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可以再根据史籍和志文记载,将其建置时间再精确些,同时再考察榆州建置与张建立所籍平州的相关史事。

(一)榆州建置小考

墓志当中提供了一个准确的时间节点,“天显五年十月十六日”,可以确定榆州在此之前已建立。再看《辽史·地理志》称太宗南征后,以横帐解里俘虏的镇州民户置榆州,但这个时间比较模糊。《读后记》则留意到了“弑主北闻”这类说法,将建置时间大大往前,直接否定了《辽史》的记载,论称“横帐解里随剌葛南征,以所俘镇州民在此建头下军州,是为榆州建州之始。解里因参加剌葛等叛乱被杀,榆州遂收归国有。在神册元年,太祖即帝位,‘百僚进秩,在大赏群臣的时候,乃任命张建立为榆州刺史。由此可以证明《辽史·地理志》榆州‘开泰中没入之说是不可信的。”[5]这种说法似有误解。为厘清榆州相关问题,我们可以从以下三个细节入手。

首先,这位因参与叛乱而被杀的“解里”未曾随剌葛或太宗南征。此处的剌葛南征事当指太祖六年(912)秋七月“命弟剌葛分兵攻平州……冬十月戊寅,剌葛破平州”[6]。这次南征从未提到解里。太宗南征则发生于天赞初年(922)[7],而此“解里”被处死又是在太祖八年(914)[8]。这样一位八年前的逝者又怎会随其南征,并顺便建立一个头下州呢?很明显,跟随太宗南征后建立榆州的“横帐解里”并非是参与“诸弟之乱”的“解里”。余蔚教授也曾有过疑问,认为“解里”应另有其人,只是其究竟是谁已不得而知了[9]。在这样的思路下我们可以再考察一下解里这个关键性人物。

据邓广铭先生考证,剌葛有一子名“解里”[10],若是如此那的确可能随其父南征。刘浦江先生曾据以认为此解里正是建置榆州者,张建立便是“在太祖时被解里俘掠入辽的,后来遂以解里家奴的身份担任其头下州榆州刺史”[11]。检《辽史》当中记载剌葛有两子:一是《辽史·皇子表》剌葛条下记“子赛保。即三父房之季父”[12]?譹?訛;二是列传所记耶律拔里得[13]。邓广铭先生认为此耶律拔里得就是“解里”,还另有一“麻答”名。其论称《辽史》载“耶律拔里得,字孩邻”的“孩邻”即“解里”,意即翻译的差异。此说当下已较难成立,今核有关契丹父连子名制的研究[14]可以发现,列传所记之“孩邻”较“解里”多一属格后缀[n]或[in],具备父子联名的典型特征。如此看来,“解里”倒更可能是拔里得之子,即拔里得得子后,其子契丹语小名取“解里”,再连子名为“孩邻·拔里得”。

其实,再检《辽史》可发现“解里”之名出现有十余次:有太祖七年被射鬼箭处死的解里[15];有参与“诸弟之乱”被绞杀的解里;有突吕不部人耶律解里列传[16];有圣宗时的渤海挞马解里[17]等等。新旧《五代史》亦有,如:阿保机遣后梁之使者解里[18];番将解里[19];不明身份的皇太子解里[20];上文提到有传的耶律解里[21]等。这些“解里”时间跨度大,事迹复杂,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可见这是一个契丹人常用的名字,在没有其他相关信息的情况下较难断定这个“横帐解里”为《辽史》中所记的某个“解里”。也有可能此“横帐解里”实非《辽史·地理志》之外述及的任何一个“解里”。正是此人随太宗南征后建置榆州,却没有留下更多记述。与此类似,辽代墓志中还有一位“解里”具体事迹亦不明,见《韩德昌墓志》:“夫人兰陵萧氏,先公而逝。有子二人:郭三、解里·阿钵”[22]。

其次,这位“横帐解里”以所俘镇州民建榆州的时间,应在太宗诸次南征之后。南征的起始点为天赞元年(922)十一月壬寅“命皇子尧骨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略地蓟北。”[23]到天赞二年(923)春正月丙申,“大元帅尧骨克平州,获刺史赵思温、裨将张崇。……二月,以平州为卢龙军,置节度使。”[24]此战顺利将平州攻下,并继而将平州纳入辽朝管理。若据《辽史·地理志》,则榆州建置最早于此战后,与剌葛南征无关。

再次,镇州民的流入时间也与榆州建置有关。“横帐解里以所俘镇州民置州”意指镇州在被攻击后或某次被攻破后,其民被掳入辽。《辽史·太祖纪下》记载:天赞二年(923)闰月庚辰“尧骨抵镇州。壬午,拔曲阳。丙戌,下北平。……五月戊午,尧骨师还。癸亥,大飨军士,赏赉有差。”[25]及《辽史·太宗纪上》载:天赞二年“下平州,获赵思温、张崇。回破箭笴山胡逊奚,诸部奚降。复以兵掠镇、定,所至皆坚壁不敢战。”[26]故榆州之镇州民当来源于此次镇州被掠事,其建置也極可能于此时。另有一条材料可佐证,《辽史·地理志四》“平州”条载:“太祖天赞二年取之,以定州俘户错置其地。”[27]此处定州俘户之来源,自然是天赞二年太宗南征时“以兵掠镇、定”所得。故镇州也当掠得其民,也就与《辽史·地理志》“榆州”条所记内容相合。另,南征前几年,李存勖曾围镇州,定州王处直向其求援,时阿保机南下诸役未达镇州与定州[28],故此事与“所俘镇州民置州”及“定州俘户错置其地”等事自然无涉。

总之,榆州建置的时间应在天赞二年(923)太宗攻下平州继而略地镇、定,并于五月北还之后,故张建立担任榆州刺史的时间只能在此之后。再据墓志所述,辽代的第一个头下州榆州当建立于天赞二年五月至天显初年之间。

(二)平州攻防史事小考

张建立入辽的时间我们还可以从平州攻防的历史来考察。

据史籍记载,平州并不止一次被契丹攻下。史有明载契丹首次攻下平州,可见于《资治通鉴》。在乾化元年八月(911)甲子,“(刘)守光继皇帝位,国号大燕,改元应天。以梁使王瞳为左相,卢龙判官齐涉为右相,史彦羣为御史大夫。受册之日,契丹陷平州,燕人惊扰。”[29]《旧五代史》亦有载[30]。而上文提到的剌葛南征事,当是平州第二次被契丹攻破,可见于《辽史》太祖六年(912)“剌葛破平州”之记载。当时未将之占领,剌葛在攻下平州后,“还,复与迭剌、寅底石、安端等反。”[31]

这两次攻陷平州后,契丹并未将其纳入统治中,城破后又被刘氏收回控制。直到天赞元年(922)太宗南征,契丹第三次攻下了平州。《辽史》载天赞元年(922)十一月壬寅,太祖耶律阿保机“命皇子尧骨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略地蓟北。二年春正月丙申,大元帅尧骨克平州,获刺史赵思温、裨将张崇。二月,如平州。甲子,以平州为卢龙军,置节度使。”[32]如前文所述,这便是太宗南征之始的战绩,此时显然已将平州实际控制。

然而,新旧《五代史》均未提到这次南征,而是记载了稍晚一些的另一场南征行动。据《旧五代史·外国列传第一》记载:后唐明宗天成三年(928),“德光伪改为天显元年。是岁,定州王都作乱,求援于契丹,德光遂陷平州,遣秃馁以骑五千援都于中山,招讨使王晏球破之于曲阳,秃馁走保贼城。”[33]《新五代史·四夷附录第一》也载“德光立三年,改元曰天显……定州王都反,唐遣王晏球讨之。”[34]及《新五代史·唐本纪第六》载:(后唐明宗天成)三年春正月丁巳,“契丹陷平州。”[35]两书都提到了“王都之乱”时契丹攻陷平州。案,前面两条史料记载时间有误,此事发生于天显三年(928),此时距《辽史》记天赞二年攻下平州,并以平州为卢龙军置节度使已有五六年了。而《辽史》记此王都之乱事与新旧《五代史》记载同,却未提攻陷平州之事。再案《资治通鉴》亦载后唐明宗天成三年(928)春正月“契丹陷平州。”[36]可见,天显三年这次攻陷平州之事《辽史》未载,而平州也当在天赞二年之后某时脱离过辽朝控制。

《辽史·太祖纪下》载:天显元年(926)秋七月 “卢龙行军司马张崇叛,奔唐。……冬十月,卢龙军节度使卢国用叛,奔于唐。”[37]及《旧五代史·卢文进传》记载:“卢文进,字国用,范阳人也。……及明宗即位之明年(天显二年,927),文进自平州率所部十余万众来奔。”[38]可见,张崇?譺?訛与卢国用两员平州大将南奔后,平州当随之被后唐收回,故才有了新旧《五代史》与《资治通鉴》契丹再度攻陷平州的记载。

以上对辽初平州攻防史事做了梳理。辽攻陷平州应有四次,分别发生在太祖五年(911),太祖六年(912),天赞二年(923)与天显三年(928)。那么我们回到张建立入辽时间,最可能的是天赞二年太宗南征掳入,此次有多位官员被掳入的记载。再看志文中的“徧历诸难”所指,则不太可能是“诸弟之乱”这场与其无直接关联的契丹内部纷争,而当是被太宗掳后的未知之事,且“身浴沐先皇眷泽”正指他被掳而“徧历诸难”后任榆州刺史事等“眷泽”。至于志文所称的“因滋向化”,或许是被俘后仕辽的美化之辞而已。

二、志文中西南路番汉都提辖使相关问题

志文首题张建立“银青崇禄大夫、检校尚书右仆射、行榆州诸军事、榆州刺史、兼西南路番汉都提辖使、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志文中载张建立曾任“榆州刺史、兼番漢都提辖使”。其子彦英任“榆、惠二州刺史、知榷场事、兼兵马都监。□□任西南路都提辖使、充乣使、银青崇禄大夫、检校司徒。”

《墓志跋》与《读后记》讨论张建立官职时均引志文首题“榆州刺史兼西南路番汉都提辖使”,又认为其子彦英作“西南路都提辖使”是省略了父职中“番汉”二字,意即榆州是归属某西南路机构辖理。《读后记》中谈到“因榆州属西南路招讨司,故此官称西南路番汉都提辖使。而西南路招讨司设置于神册元年,因此推定张建立任榆州刺史兼西南路番汉都提辖使皆在这一年。”[39]此说值得再讨论。

首先,让我们关注“提辖使”。根据墓志文中记载,张建立曾经任榆州刺史、兼番汉都提辖使。此两使职为同时,即张任榆州刺史时,兼任番汉都提辖使。“兼”字说明在榆州境内有特殊的民户,即张所任的番汉都提辖使就是榆州当地管理民户之职。这也与契丹在各地设提辖司管理宫卫户的史实相符[40]。不过此提辖司,并未在任何一个斡鲁朵或机构中有记录。但是,从张建立后代职任中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其子张彦英曾任“榆、惠二州刺史、知榷塲事、兼兵马都监。□□任西南路都提辖使、充乣使”。描述从“兼”变“任”,说明这个提辖司驻地发生了变动。此后,张的后代几乎世袭榆州刺史,却再未有“提辖使”之任[41],故其很可能已改隶、改名或撤销。这种情况《辽史》中也有例子,黑水河提辖司便为典型。?譻?訛

其次,是西南路的问题。案《读后记》提到的西南路招讨司于“太祖神册元年(916)置”[42],其治所在丰州[43,44,45],即今内蒙古呼和浩特白塔机场附近[46],榆州则位于今凌源市凌源乡十八里堡村[47],两地相去甚远,应不存在管辖关系。

关于西南路招讨司辖区,曾有学者论及“从会同到辽景宗保宁中……当时的招讨使,乃是阴山以南,包括整个西京道辖区在内的辽西南地区的军政首脑。”[48]意即当时招讨司在军事上所辖大致以阴山以南与后来的西京道辖区及周边为主,这与《辽史》所记基本相同,不至远达到榆州。后又有学者对其辖区范围做了考证,认为西南路招讨司实际管理区域极大,并没有仅仅局限于后来西京地区的一部分,“西南面招讨司的辖境范围,在东北方已达黑山以北,即大兴安岭南侧。”[49]依据是《辽史·营卫志》所记西南路所辖黑山北诸部族的内容,认为“黑山北”指今大兴安岭南侧地区。后又有文章驳此观点,其中列举多条史料论证“黑山北”非指今大兴安岭附近,中国历史上有多个“黑山”地名,接着谈到“涅刺等部所戍的‘黑山北,当即指今包头市西北部的黑山。这里距西南面招讨司的治所丰州城仅数百里,涅刺等部族军又是与乡兵一起负责辽西南地区的防务的。因此从情理上讲,戍守‘黑山北的部族军,应该在今包头市北部一带地区,而不应该在今大兴安岭南侧。”[50]认为此“黑山”从魏晋至隋唐始终沿用,而辽多袭唐旧,故其论仍回到《辽史》所载的大致区域。

综上诸位学者的观点,西南路招讨司辖境都不会到达榆州等地。那张建立与其子张彦英所任的“西南路番汉都提辖使”“西南路都提辖使”是怎么回事呢?

笔者认为不排除当时有“西南路(或面)提辖司”之类的机构存在。其平时辖理人户,并处理纠纷、整顿军伍等,战时则出兵丁。由于是作为管理民户为主的机构,其管理区域也可以比上述学者认为的西南路招讨司辖境更大。这有相关的记载可以佐证,《辽史·圣宗纪四》记载:统和八年(990)秋七月“诏东京路诸宫分提辖司,分置定霸、保和、宣化三县,白川州置洪理,仪坤州置广义,辽西州置长庆,乾州置安德各一县。”[51]这里提到的“定霸、保和、宣化三县”与“仪坤州”均为上京道所辖[52],却由东京路诸提辖司辖理,且唯置县未徙民。林鹄在其文章中谈到“东京路提辖司所辖民户远及上京地区,甚可怪也!笔者以为,这恰可作为提辖司系因人户不足所置的旁证。既然人户不足,当然不可能一地置一提辖司,每一提辖司管辖地域当颇为广大,因此置于东京路之提辖司所属之民户可及上京地区。”[53]在辽初期,榆州周边几乎没有能与之比肩的大州,却有大量寨、城、县等以所俘汉民置,人户分散、密度小,故在这一地区设置一个大范围的管理机构并非不可理解。

那么,这个机构应是独立存在,还是由主管军政的西南路招讨司所管呢?

由于《辽史》所载均为西京道成立以后的招讨司辖域[54],初期或存变动。神册元年太祖西征,但当时并未将丰州完全控制,后来又再度西略天德军(丰州设军)等地[55]。何天明分析“从后来辽军再度出兵丰州看,这一年耶律阿保机并未占领天德军,丰州仍然在后唐的手中。因此,可以肯定,这一年十一月耶律阿保机所‘置西南面招讨司的治所,不在丰州天德军。具体在什么地方?根据耶律阿保机改武州、妫州为归化州、可汗州,紧接着便设置这一机构分析,西南面招讨司的治所可能在这两州境内。”[56]然而,从辽代地图中可以发现,诸州仍相距颇远。更的是西南路招讨司与提辖司的工作有差异,层次也不同。总的来说,此“西南路提辖司”由西南路招讨司主管的可能性虽有但不大。

事实上,如果将西南路(或面)这一概念,仅仅附会于“西南路招讨司”未免有些绝对。西南路(或面)表达的是一个区域概念,李桂芝先生曾在讨论提辖司时,提到张所在之“西南路”,认为“时燕云十六州尚未割属,辽朝的西南路应指榆州一带。”[57]已经很清楚地说明了榆州的大致方位。

此外,张建立子张彦英“曾任榆、惠二州刺史、知榷场事、兼兵马都监”。即张彦英亦曾任榆州刺史,还任过惠州刺史,又任过榷场主官。《读后记》认为此榷场可能在榆州。因为志文没有做交代,我们无法判定其所任是哪个地区的榷场。张彦英还曾“知榷场事、兼兵马都监”,可能在管理榷场的同时,还处置相关军事事务。虽然墓志罗列具文,未谈任职时段,但这些职任显然均不超出榆州与周边的地区。再如上文所谈,张彦英所“任”非“兼”的这个“西南路提辖司”驻地当已变动。故张彦英当是离开了家乡榆州(赴榷场任职时可能已经离开),任西南路都提辖使,管理那一地区的人户,并依例充乣使,管理属地的游牧民族。

注 释:

辽史·太祖纪下.记“赛保里”.

张崇与张希崇或为同一人,参见罗继祖.辽史校勘记.赵铁寒.宋辽金元四史资料丛刊[M].台湾:文海出版社,1971.278;辽史(卷2)太祖纪下(校勘记第四条)[M].北京:商务印书馆,27;旧五代史·张希崇传.叙其在卢文进南奔后继任平州节度使,此后再领二万余众南奔,任汝州防御使,终死于南朝.新五代史与通鉴也有相似记载,均认为平州在卢文进南奔后继续被契丹控制了一段时间.

辽史·百官志二.“北面边防官”条下有载“黑水河提辖司”.以及地理志三.“黔州”条载有“太祖平渤海,以所俘户居之,隶黑水河提辖司.安帝置州,析宜、霸二州汉户益之.初隶永兴宫,更隶中京,后置府.”其隶属于辖域尚不明晰,也没有任何史料再次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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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