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伤逝》中涓生与子君的人物悲剧性

2020-09-10 12:36胡银波
学习与科普 2020年1期
关键词:伤逝子君悲剧

胡银波

摘要:歌剧《伤逝》改编于鲁迅的文学作品,是对爱情、对人生的思考与展现。剧本以抒情诗的笔调。刻画了涓生和子君两人对封建礼教的抗争,对爱情的追求,最终事与愿违,造就了这对青年男女的悲剧,也揭示了知识分子自身的弱点,人生的现实与无奈以及爱情的脆弱。本文致力于探讨《伤逝》中女主人公子君的人物刻画以及命运的悲剧性,能够给歌者及表演者一些启发,在对歌剧进行演唱与表演的时候能准确地抓住人物内心,将人物情感表现得真实而深刻。

关键词:《伤逝》 涓生;子君;爱情;悲剧

有人说,《伤逝》是一篇以诗一样的语言写成的悲情缱绻的诗体小说。但是在我看来,它的语言并没有如诗歌的语言那样华丽,感情也未必如同诗歌那般热烈、深沉。而是以主人公涓生对已逝去的生活的回忆的手记形式,用那简单而又平实的语言生动地向我们展现了他的内心世界。只是因为感情太真挚,能够钻到我们心中,所以让我们像感受诗歌一样去感受了这番情感。也就是在这种平淡的诉说中,让我们看到了“五四”时期在现实生活中理想破灭而找不到出路的现代知识分子的命运。对,那是一个现实与希望相交织的年代。

涓生的存在就是五四时期知识分子人物悲剧的一个典型代表。“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作品在开篇就为我们营造出一股悲情的气息,这句话大概蕴含了所有复杂的心情。在子君已经离去的现实上,所有的憧憬也只能化为泡影,变为一种希望。所以从对过去进行的刻意描写忽然转向与对现实的无奈与无力。“然而现在呢,只有寂静和空虚依旧,子君却决不再来了,而且永远、永远地……”当作品再一次贯入这种凄凉,好似又再一次去提醒自己,提醒读者,子君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子君说:“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句话饱含着“五四”时代精神的人身上自由与个性解放的宣言,树立这样的一个女性形象,也就更能表现“五四”时代青年们所追求的理想与目标,所向往的婚姻与自由。然而,那一时的勇气,一时的勇敢怎能支撑起一个幸福的家庭?最终纵使两个人志同道合,纵使两个人思想独立,也一样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下头。而《伤逝》中对于子君一系列变化的描写,让我们看到了希望被一点一点磨灭的过程。从那个独立有思想的女性为了柴米油盐变为一个平庸的家庭主妇,还有那充满好奇、有灵性的眼睛最终也变得黯然失色、麻木不仁……这样鲜明的反差给人强烈的刺痛感,让我们看到在贫庸的现实面前,一切的希望只能被淹沒在生活的琐碎之中,这种呐喊之声也随之消失,让我们感受到徘徊在那现实与希望之间的纠结与矛盾。当然,更多的是无奈,因为那是一个现实与希望交织的年代。

鲁迅的小说总是能够映射出一个时代,不管是知识青年、妇女、农民,在他的笔下,下层人民的生活总是能深刻地印在读者心中,引发共鸣。他所塑造的每一个角色的悲剧也都能归结到社会悲剧上去。鲁迅在以《娜拉走后怎样》为题的演讲中说:“娜拉走后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我想,《伤逝》很好地回答了“娜拉走后怎样”这个现实问题。子君走出家庭走向社会,也许在她看来她是自由的,她为自己去争取过。但是在旧社会的樊笼里,她的自由也随之被没收,因为现实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改变而改变,她带着希望而出,最终却带着失望而归。鲁迅笔下的子君总是让我觉得充满了一种戏剧感,从家里挣脱出,最终又回到那个无爱的家里默默死去,这一生也就结束了,她带着一颗充满阳光的心面对生活,最后带着一颗千疮百孔麻木不仁的心来面对社会,面对现实。“我老实说罢,因为,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在现实面前,涓生自己也否定了这种“纯爱情”。而这样的直接。冷酷的描写和表达把矛盾的冲突表现得淋漓尽致,再一次深深刺痛了读者的心,只能在心中痛惋。对,这是一个现实与希望交织的年代。《伤逝》堪称有很高审美价值的经典作品,歌剧作品在舞台上的展示也能震撼观众的内心,演员对人物的刻画与表演让人久久不能释怀。我们生活的格调离那个年代太遥远,但它却深刻地代表着那个时代、那代人。人永远在矛盾中纠结,在现实与希望中交织。可是生活不能没有希望,更不可以失去希望,在面对现实的同时不忘初心。

在我们对声乐作品、歌剧作品进行演绎之前,都要对作品的背景、角色有一个清晰的感知,只有将人物的音乐形象准确而深入地带进自己的声音与表演里,才能表现出作品的意蕴和艺术价值。歌剧《伤逝》属于一部悲剧作品,只有我们充分读懂人物命运的悲剧性,才能将其表演发挥到极致,达到审美的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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