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距离、语言传播与对外贸易增长

摘要：语言影响互动行为中的交易成本，而国际贸易客观上要求节约交易成本，因此不能弱化语言在双边贸易中的作用。相关实证结果表明：语言距离与双边贸易呈现显著反相关关系，即语言距离越大，双边贸易额越小，因而母语属于同一语言谱系的国家更有利于发展双边贸易。作为语言传播的主要载体——孔子学院的建立有利于促进中国的对外贸易增长，相比于孔子学院的作用，孔子学院与语言距离对国际贸易具有更大的正协同效应，即优先在与汉语语言距离小的国家建立孔子学院，其推动國际贸易增长的作用更大。语言因素影响贸易结构，其对服务贸易的影响可能大于对货物贸易的影响，要保持语言互译的精确度，加快语言传播，优先考虑在与汉语语言距离小的国家建立孔子学院。

关键词：语言距离;语言谱系;孔子学院;国际贸易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语言距离的经济学测评及对双边贸易流量的影响：引力模型的拓展与实证”（13CJL041）;国家语委优秀成果后期资助项目“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对外贸易的语言红利评估研究”（HQ135—31）;山东大学青年团队项目“语言的经济学意义：制度、产权与人力资本”（IFYT17031）

中图分类号：F7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20）09-0049-06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通用语言能够降低交易成本，促进双边贸易增长，这是国际贸易理论的重要命题。然而世界上约有7000多种语言，并且分为不同的语系，差异较大，因此语言差异如何影响双边贸易，则成为国际贸易研究的重要领域。就我国而言，伴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加快及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对外贸易总额占世界的份额逐年增长，作为贸易大国如何在国际贸易中促进语言文化互通，获取更多的语言红利，对于有效实施“一带一路”倡议、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丝路精神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于语言差异与国际贸易相关性研究的突出问题表现为如何寻找语言变量并对其刻画，理论界基本上采取两种方法刻画语言。首先把语言作为虚拟变量，研究两国语言通用性与贸易总量的相关性，代表人物有罗斯（Rose，2004）等①。他们已开始重视语言对双边贸易的作用，但没有深入刻画语言的差异程度。例如，英语和日语之间的差异程度要大于日语和汉语之间的差异程度，但作为虚拟变量的语言都认为两国母语不同。其次，利用考试培训以及数学方法（编辑距离）测度语言之间的差异性。该方法测度了不同语言的差异程度，是近年来不少学者的常用做法。如哈奇萨（Hutchinson）研究了语言距离与贸易的相关性，认为某国母语与英语距离较远，该国与美国的贸易流量就越少②。拉芬曼（Lohmann）实证考察语言障碍指数与双边贸易的关系，结果显示语言障碍指数增加10%，贸易流量降低7—10%③。斯汀和奥奇（Isphording & Otten）使用通用语言代替母语计算出编辑距离，认为语言距离显著影响贸易流量，从较低的语言距离（比如英语与俄语）到较高的语言距离（比如英语与日语），可以使贸易流量降低约4个百分点④。连大祥等通过孔子学院与中国贸易量相关性的研究，认为在发展中国家建立孔子学院，有利于促进汉语与当地母语的有效接触，传播了汉语，可以有效地提高双边贸易流量⑤。库和奇斯曼（Ku & Zussman）通过实证研究，表明英语能力与双边贸易存在着强的正相关效应，提高英语熟练水平可以减弱两国语言距离所造成的差异，从而有助于推动双边贸易发展⑥。

在众多的国际贸易影响因素中，我们感兴趣的变量仍然是语言，因此研究的焦点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阐述语言作用于国际贸易的理论传导机制和经济学内涵，即论证语言与贸易联系何以可能。其次，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汉语使用人数最多，语种也较为丰富，语言可能是影响中国外贸和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其传导链条表现为语言影响互动行为中的交易成本;而国际贸易是一种互动行为，客观上要求节约交易成本，因此语言可能是影响对外贸易以及贸易结构的重要因素，促进语言文化融合更有助于实现贸易畅通和投资自由化。再次，语言差异是客观存在的，语言传播则是一种主动行为，如何对两者进行刻画并引入到国际贸易模型中是研究的关键。本文扩充了语言经济理论和国际贸易理论内涵，主要目的在于从语言文化的视角推演出我国国际贸易政策，以促进我国对外贸易增长和提升我国对外贸易中的话语权，这也是新常态下“一带一路”倡议的具体内涵。

二、基本概念与理论假说

通常人们把引力模型作为国际贸易的经典模型。传统引力模型假说认为，国际贸易流量与双边的经济规模成正比，与双边地理距离成反比。以此为基准，学者们不断扩展传统的引力模型，以期寻找影响国际贸易流量的各种因素。但是前瞻性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语言在国际贸易中的作用，语言作为一种主要的交际媒介，而国际贸易又是互动行为，互动最常规性的工具就是语言。因此，无论是从实务操作还是理论研究来看，国际贸易都不应该把语言排除在外，尤其是有些国际贸易是以语言产品为标的的，如好莱坞电影、核心文化产品等，特别是语言服务质量的高低本身会影响对外贸易的效率。

针对语言差异，我们使用了语言谱系和语言距离两个概念。语言差异既可以定性表达为语言谱系，也可以定量计算为语言距离。语言谱系主要是词汇以及语法等上的差异，同一语系又分为不同的语族等。与语言谱系不同，语言距离则是对语言差异程度的量化，虽然语言距离和语言谱系都是表示语言的差异，但是两者的内涵仍然存在差别。这是因为即使是同一语系的语言也存在语言距离，语言距离可以采用培训考试评分以及编辑距离方法来测度。正是基于这种相同点与差异性，我们分别用语言谱系以及语言距离作为变量，来比较两者影响国际贸易流量的差异性，以提高实证研究的精确度。如果两者存在相关性，那么就可以从文化等层面寻求促进国际贸易的制度安排。

语言影响国际贸易中的理论假说主要有三：

第一，分别用语言谱系和语言距离测度语言差异，语言差异可能与双边贸易呈反相关。不可否认，可以使用通用语言作为国际贸易的工具，但是语言是文化的表征，语言文化不同可以延伸至两国贸易的互信度和风俗习惯等因素，因此语言差异影响交易成本，从而影响两国贸易的可能性以及效率。此外，从国际贸易的实务案例来看，国际贸易的许多摩擦大部分都是由语言引起的，许多语言翻译可能没有考虑贸易国的文化情境，从而导致商品滞销乃至失败。综上，语言差异对国际贸易影响的理论传导机制是语言的工具和文化表征功能。从经济学意义上看，作为非正式制度的语言，其差异可能导致交易成本的扩大与节约。

第二，语言传播的广度与效率可能对国际贸易产生影响。语言传播有助于促进文化交流与融合，也较容易促进词汇的交叉借用，有助于推动双边贸易发展。比如英语语言产业的全球发展不仅促使英语和其他语言的词汇相互借用，促进英美国家的国际贸易。另外，中国在国外建立了孔子学院也有助于推动对外贸易的发展⑦。孔子学院的建立使其他民族了解汉语言文化，增强互信度，因此语言传播影响国际贸易的理论机理仍然是语言的文化功能，其经济学的内涵仍然是交易成本的节约。总之，可以这样认为，语言传播可能带来正的语言红利，而语言距离带来了负的语言红利。

第三，语言因素可能影响贸易结构。一般来说，按照贸易标的物可以分为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语言影响服务贸易可能要比货物贸易更为显著，这是因为服务贸易的标的物大多是以语言为工具载体的，甚至语言商品本身就是服务贸易的主要内容，因此，语言不通或者贸易术语翻译的非标准化都会影响服务贸易的质量，甚至导致服务贸易的失败。此外，服务贸易是一种劳务贸易，其显著特征表现为人力资本的依附性，因此作为人力资本的语言可能与服务贸易相关程度更高;而货物贸易主要是经海关的有形贸易，有各种程序与规定，因此可以推断语言因素对货物贸易的影响可能小于对服务贸易的影响。

通过上述论证，还可以发现语言距离或者语言谱系是客观存异的，短期内保持稳定的，即具有路径依赖特征;语言传播是主观的、求同的，属于政策行为范畴。尽管如此，两者都是通过交易成本的扩大与节约进而影响双边贸易。语言影响国际贸易的理论逻辑见图1所示。

在传统引力模型的基础上，我们构建模型认为影响国际贸易流量（T）主要包括经济因素（E）、政治因素（P）、地理因素（G）以及语言因素（L），其中经济因素主要包括双边的GDP水平以及是否加入同一贸易协定等，政治因素包括国内政治的稳定和制度因素，地理因素包括双边的地理距离以及是否拥有共同的边界等，语言因素包括语言谱系、语言距离、语言传播、语言多样性等因素。理论模型简单列示如下。

T=F（E，P，L，G）

三、模型设定、变量选取与实证分析

（一）计量模型

通过理论阐释，以传统引力模型为基础，我们构建计量模型如下：

T=β0+β1GNI+β2GD+β3LD+β4LT+β5CF+β6D1+β7D2+β8D3+ε

设定T为双边贸易总量，解释变量设定为语言距离（LD）、语言谱系（LT）以及孔子学院数量（CF），其中孔子学院代表了语言传播的广度。在计量模型中，我们控制了人均国民收入（GNI）、地理距离（GD）、是否加入世界贸易组织（D1）、是否与中国搭界（D2）以及是否属于中国—东盟自贸区（D3）等变量。

（二）变量选取、数据来源与描述性统计

为了更细致地研究语言与双边贸易的关系，本文选取二组数据。第一组数据主要选取了中国和主要贸易伙伴美国等各大洲50余个国家2005年至2013年的面板数据。其中，被解释变量T设定为中国与相应国家的对外货物贸易总额，数据来源于WIND数据库。GNI设定为贸易国的人均国民收入，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网站。GD定义为北京到各贸易国首都的距离，数据根据www.indo.com网站中的距离计算器求得。LT为虚拟变量，属汉藏语系的国家设定为1，其他为0，该数据根据世界语系分布图近似获得。LD代表语言距离。语言距离可以理解为学习某种语言的难易程度，因此在假定人力资本同质性的前提下，以某高校国际教育学院来华留学生特定学期汉语学习的听说读写成绩分数为基准，近似地认为他国语言与汉语的语言距离。评分越高者，说明与汉语言的语言距离越小，反之越大。CF表示孔子学院与孔子课堂的总数，数据来源于国家汉办网站。其他控制变量D1是否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截止2014年），以及中国搭界（D2）等的数据分别来源于世界贸易组织网站以及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编写的World Fact Book。各变量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货物贸易等主要变量的统计描述性结果见表2。

（三）实证分析结果

我们采取面板随机效应模型在Stata14软件中进行分析，逐步引入解释变量进行回归（参见表3）。通过实证结果，发现在回归方程（1）、（3）、（4）、（5）、（6）中语言评分系数均为正。主要回归方程（3）中的语言评分影响系数为正且通过显著性检验，可以得出语言距离与双边货物贸易呈现反相关关系。语言距离越小，即语言评分越高，对外货物贸易额越大。该结果证实了作为语言传播的变量孔子学院与对外贸易呈正相关关系，建立孔子学院，加大语言传播的广度对促进我国对外贸易具有重要的作用。语言谱系变量与对外贸易呈正相关，说明母语与汉语属同一语系的国家更有利于发展双边贸易，如回归方程（2）、（4）。

无论是定量测度语言差异的语言距离，还是定性测度语言差异的语言谱系，都影响货物贸易，实证结果基本上是无差异的。从经济学的意义上讲，语言差异与语言传播影响交易成本，从而影响国际贸易。考虑到孔子学院通过汉语教学传播中国语言文化，把孔子学院数量与语言距离的乘积引入到计量模型中，即引入语言距离与孔子学院的交叉项，如回归方程（5）、（6），可以发现一个较有意義的结果：语言距离与孔子学院对国际贸易具有正的协同效应。换言之，优先在与汉语语言距离小的国家建立孔子学院，将更有利于中国与该国贸易的发展。与汉语语言距离小，本质上是降低了该民族学习汉语的成本，因此更容易在该民族传播汉语言文化，从而提高语言传播的效率。其他控制变量中，从回归结果（1）—（6）可以看出人均收入水平与对外货物贸易额呈正相关关系且通过显著性检验，这充分证实了传统引力模型的相关假说。

四、基于贸易结构的扩展分析

如前文所述，语言因素可能影响贸易结构，尤其在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之间的影响存在差异，因此选取了第二组数据。被解释变量T设定为服务贸易额，限于数据的可得性，选取了中国和美国等主要贸易国家2009年至2011年年末劳务合作人数作为服务贸易额的代理变量。选取该变量作为代理变量具有一定的合理性，这是因为服务贸易又称劳务贸易，服务贸易额与年末劳务合作人数有较强的相关性，劳动力派出亦属于《乌拉圭回合谈判服务贸易总协定》中所规定的服务贸易方式，该变量数据来源于中国服务贸易指南网。其他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以及数据来源不变。对各变量描述性统计如表4所示。

我们仍然采用面板随机效应模型用Stata14软件估计进行回归分析，实证结果见表5。通过估计结果，我们可以看到：方程（1）、（3）、（5）显示语言距离与服务贸易年末劳务人数呈反向关系，系数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语言距离是影响服务贸易的重要因素。方程（2）语言谱系与被解释变量有正相关关系，母语属于同一语系的国家的双边服务贸易额更大。但是，与语言距离的影响相比，语言谱系显著性水平较低。孔子学院的建立有利于中国的服务贸易的进出口，如方程（3）、（4）。按照表3的实证做法，引入语言距离和孔子学院的交叉项，我们仍可以发现孔子学院与语言距离对服务贸易的协同效应，要大于孔子学院对服务贸易的影响。孔子学院须通过汉语教学发挥作用，因此孔子学院与语言距离对国际贸易的协同效应凸显。

通过对两组回归结果的比较（表3与表5），可以发现，无论是语言差异还是语言传播，语言因素是影响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的重要变量，尽管两个回归方程设定不同，考虑到服务业的劳动生产率，仍可以预估语言因素对服务贸易的影响大于对货物贸易的影响。在各个回归方程中，控制变量中的人均国民收入与服务贸易呈现正相关关系，而且显著性水平较高。总之，通过上述的估计结果，我们发现除了经济因素外，语言因素是影响国际贸易最显著的变量。

五、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通过理论阐释与实证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首先，从理论上，国际贸易是一种互动行为，互动行为最常规的工具就是语言，因此语言距离和语言传播分别从客观与主观上影响交易成本进而影响双边贸易。语言距离和语言谱系分别从定量和定性的视角衡量了语言差异，通过实证结果可以发现，语言距离与双边贸易呈现反相关关系，系数通过显著性检验，意味着母语属同一语系的国家更有利于双边贸易增长。另外，语言距离对服务贸易的影响较语言谱系更为显著。

其次，用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数量作为语言传播的变量，可以验证语言传播能够推动中国的对外贸易发展，可以带来正的语言红利。更有意义的结论在于：孔子学院与语言距离对国际贸易影响的协同效应更大，意即优先在与汉语语言距离较小的国家建立孔子学院，可能更有利于提升双边的贸易量。因此，推动对外贸易发展，不仅要加快语言传播的广度，还应注重语言传播的效率。

第三，语言因素对服务贸易的影响可能大于对货物贸易的影响，主要原因在于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的不同特征和不同标的物。

最后，基于贸易结构扩展了的引力模型检验了国际贸易与两国的人均收入水平呈现正相关，说明传统引力模型的相关命题仍然成立，国别的经济总量是影响双边贸易的显著性变量。

无论是货物贸易还是服务贸易，语言因素都是重要的影响变量。此外，我们可以发现在各影响变量中，除经济因素之外，语言因素是影响双边贸易的显著性变量，因此不能弱化语言在双边贸易中的作用。实证结论蕴含着丰富的政策内涵，主要政策建议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方面，既然语言距离是国际贸易的影响因素，而且语言距离又是客观的，在短期内保持稳定性，因此应该提高翻译的精确度，注重国别的文化背景，如此才可以促进国际贸易的完成和顺利解决贸易纷争，提升我国在国际贸易中的话语权。要培养既懂得本民族语言，又精通英语的复合型人才，以便准确理解贸易规则，增强我国在贸易谈判和贸易纷争中的话语权;针对相关商品的翻译不仅要重视语法，更要注重文化嵌入在翻译中的作用，提高本产品的吸引力从而扩大产品的市场销路;翻译产品名称、广告语以及说明书正确使用国际贸易商品分类的“标准语言”，以降低菜单成本。促进我国贸易流量的关键因素：一是货物的质量，二是语言服务的质量，两者的结合才可以促进高质量的经贸合作，顺利实现贸易增长，达到互惠双赢的目的。

另一方面，要加快语言传播的力度，优先考虑在与汉语语言距离小的国家建立孔子学院，注重语言传播的方法与效率。语言传播与推广是降低语言成本的重要举措，当前在全球建立孔子学院，传播与推广汉语言文化，使更多的人熟悉汉语语境，降低汉语的学习难度与成本，这对提高汉语言的通用度，以便在国际贸易中获取语言红利具有重要的意义。语言传播应该注重方法与效率，关注孔子学院的选址，更能突出孔子学院的作用。实证结果显示，语言距离与孔子学院对国际贸易增长具有较大的协同效应，优先在与汉语语言距离较小的国家建立孔子学院，能更大地提高孔子学院的效率，进而从对外贸易中获取更多的语言红利。

总之，语言因素是影响国际贸易的重要变量，而国际贸易又是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动力，这一逻辑联系促进了语言和国际贸易有力牵手，同时由此推演出的语言制度安排对我国对外贸易乃至经济增长具有重要的意义。“一带一路，需要语言铺路”⑧。就我国“一带一路”倡议来讲，应该重视语言的作用，重视并发挥语言在“五通”尤其在政策沟通、贸易畅通以及民心相通中的作用，从而实现高质量的经贸合作。

注释：

① Andrew K. Rose， Do We Really Know that the WTO Increases Trad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2004， 94（1）， pp.98-114.

② William K. Hutchinson， Does Ease of Communication Increase trade？ Commonality of Language and Bilateral Trade， Scottish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2002， 49（5）， pp.544-556.

③ Johannes Lohmann， Do Language Barriers Affect Trade？ Economics Letters， 2011， 110（2）， pp.159-162.

④ Isphording， E. Ingo and Sebastian Otten， The Costs of Babylon—Linguistic Distance in Applied Economics，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2013， 21（2）， pp.354-369.

⑤⑦ Donald lien， Chang Hoon Oh， W. Travis Selmier， Confucius Institute Effects on Chinas Trade and FDI： Is not it Delightful When Folks Afar Study Hanyu？ International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 2012， 21（1）， pp.147-155.

⑥ Hyejin Ku and Asaf Zussman， Lingua Franca： The Role of English in International Trade， Journal of Economic Behavior & Organization， 2010， 75（2）， pp.250-260.

⑧ 李宇明：《“一帶一路”需要语言铺路》，《人民日报》2015年9月22日。

作者简介：苏剑，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副教授，山东济南，250100。

（责任编辑陈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