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主义角度分析“全球环境治理”中的美国行径

吴汉汶

关键词：全球环境治理;美国行径;现实主义;霸权主义

作为世界大国，美国的全球环境治理行径一直备受国际社会关注。2017年上台的特朗普具有不同于传统政治人物的独特领导风格，其执政观念明显有别于上届总统奥巴马，而其全球环境治理行径则主要呈现出明显的现实主义特征。因此本文将运用现实主义理论来分析特朗普上任以来美国的全球环境治理行径，从而对其战略意图进行浅析。

现实主义理论基本内容概述

权力观和国家利益观是现实主义理论中最重要的内涵。现实主义认为权力和以权力界定的国家利益是国际关系的核心要素，也是国家所追求的最本质的内容。摩根索曾指出：“国际政治和所有政治一样都是对权力的争夺，不管国际政治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权力总是它的当下目标。”进攻性现实主义认为，“权力相对于国际关系的意义正如货币之于经济学。”因此，理性国家总是热衷于追求自身权力的最大化，努力成为国际权力金字塔的最顶端，从而消除任何被对手挑战的可能性。

除了权力，现实主义反复强调的另一个核心概念是国家利益，国家利益被认为是一国对外行为的基本动因。国家的对外政策始终是围绕国家利益展开的，将国家利益作为对外政策的指南，从而形成了现实主义的国家利益观。现实主义国家利益观主张以国家利益作为国家制定对外政策终极目标，对于主权国家的外交实践具有指导意义。国家应该尽可能的维护和追求本国利益的最大化。摩根索认为：“只要世界在政治上还是由国家所构成，那么国际政治中实际上最后的语言就只能是国家利益。外交政策的唯一标准是国家利益的实现。”

全球环境治理中的美国行径

作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和第二大排放国，美国的环境政策变化无疑将对全球环境治理产生深远影响。此外，作为世界头号大国的美国在国际事务中具有较大的国际话语权，因而若是美国在全球环境治理中能够发挥其应有的积极作用，毫无疑问这将有力推动全球环境治理进程向前发展。但遗憾的是，自特朗普上台以来，其非但没有率领美国向国际社会展现出大国应有的责任意识，反而在气候和能源领域实施了一系列倒退政策。在国内方面，特朗普政府通过废除《清洁电力计划》来改变美国应对气候变化的政策进程。国际方面，美国通过退出《巴黎协定》来改变美国领导的全球气候治理进程。

但脱离全球环境治理舞台并不是美国的终极目标，其真正关切的是世界各国能否按照“美国意志”和“美式规则”来推进全球环境治理议题。美国脱离全球环境治理体系后将国际多边环境协定中的条款选择性地纳入自身主导的贸易协定中，借助双边和多边贸易协定重塑全球环境治理规则。

美国全球环境治理行径之目的

通过上述不难看出，美国在全球环境治理领域的行径主要由“退出外交”和“另起炉灶”两方面构成。现实主义关于国家理性的假定：“国家在面对国际无政府状态下作出的相關行为是在对成本和收益进行精心算计后而做出的理性选择。”显然，特朗普时期的美国全球环境治理行径也是经过“成本—收益”核算的，而且其所传递的信息是，美国现在要照顾自己的国家利益，而不是所谓的国际利益。退出全球多边环境治理体系正是特朗普强调本国利益的重要体现，这也是摩根索现实主义思维中“道德观”的最显著表现，即争取国家利益就是国家道德，普世道德虽然存在，但是不适用于国家。显然，自特朗普上台后，美国的全球环境治理行径的出发点是修复美国霸权。随着全球化进程日趋深入，特别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国家的经济实力不断上升，而美国的经济实力却因金融危机的影响不断下降，其二战后所确立的绝对霸主优势不断被蚕食。目前，美国所面临的世情已发生了变化，其“一超”的综合实力与其他“多强”的相对差距已逐渐被缩小。因此特朗普希望在全球环境治理领域一方面通过“退出外交”推卸全球环境治理责任，另一方面“另起炉灶”要求其他国家分摊成本，从而减少自身消耗并增加他国负担，然后将其“精打细算”节省下来的资源用于集中发展国内经济，进而达到维护本国的最大化利益，遏止美国权力资源缩小的趋势，最终使自身的综合国力保持在一个“会当凌绝顶”的状态，与其他“多强”重新拉开距离，重建美国实力优势，巩固其在国际格局中“一超”的霸主地位。

同时需要指出的是，维持“一超多强”的国际格局并不是是特朗普的最终战略目的，其更想要改变的是逐渐丧失美国中心色彩的全球治理体系之现实，从而使国际格局向“单极化”发展，创造属于美国的“单极时刻”。特朗普以“美国优先”为基本原则，以“美国再次伟大”为结果导向的全球环境治理行径正是基于这一战略意图。

“现实主义”是国际关系理论在实践中的政策学说，也是理解特朗普上台以来美国全球环境治理行径的“核心密码”。特朗普政府的全球治理理念是从现实主义角度出发，突显“美国第一”的利益观念，始终把维护美国国家利益、人民权利和自由为首要目标，有着浓厚的与“利他主义”相对立的“自我为中心”色彩，因而其在全球环境治理领域所作出的“美国选择”和“美国重构”是从自身国家利益出发并基于创造“单极时刻”战略意图的，对全球治理秩序的破坏性并不在这种理性算计的考虑范围之内。因此，美国的全球环境治理行径突出反映了在大国战略竞争时代，美国为实现“美国再次伟大”而调整策略，这种策略就是以全球治理为抓手，以“退出外交”和“另起炉灶”为手段，企图通过全球治理这一杠杆以更低成本护持美国的“一超”地位，从而达到自利化和最大化目标，进而实现建立单极体系的终极目标。

注释

[1]现实主义学派作为国际关系领域中具有重要影响力的范式之一，其基本内涵方面的研究和介绍的相关学术成果已经非常丰富，因此笔者本文将主要对现实主义基本内容进行简要回顾。具体可参见刘崇. 试析奥巴马政府对华政策中的现实主义因素[D].辽宁大学，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