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与美德：苏格拉底体育价值思想与现实启示

王惠敏，周杨雪，王道杰

古希腊先哲苏格拉底的体育思想一直备受学界关注。相关文献表明，苏格拉底曾两次参加伯罗奔尼撒战争，并经历了公元前430 年左右暴发的“雅典大瘟疫”。笔者认为，“战争”与“瘟疫”的经历，一定程度上深化了苏氏体育思想中体能增强和健康促进等观念。2019 年底以来暴发的“新冠疫情”现正肆虐全球，重新审视苏格拉底的体育价值观，特别是其中健康促进与美德促进的体育价值思想，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1 苏氏体育价值思想的主要内涵

苏氏本人没有留下任何作品，其思想均来自于柏拉图、色诺芬等弟子的记述。本研究主要综合C.C.W.泰勒[1]和王晓朝教授[2]关于苏氏思想来源的研究结果，以色诺芬的《回忆苏格拉底》与柏拉图的《克里托篇》《卡尔米德篇》《拉凯斯篇》《吕西斯篇》《欧绪德谟篇》《小希庇亚篇》《高尔吉亚篇》《普罗泰戈拉篇》《美诺篇》等早期著作为据。

1.1 促进人的健康：体育与医学并重

在经历了雅典大瘟疫后，苏氏深知身体健康的重要性与医学的局限性，苏氏还指出，要拥有健康的体魄，需要坚持体育锻炼来获得，“要使身体强健，你就必须使身体成为心灵的仆人，用劳力出汗来训练它”[3]。

1.1.1 照料身体的技艺由体育和医学两部分组成

体育具有健身功能是今时今日众所周知的，而早在古希腊雅典，苏氏这位思想上的巨匠就发觉了体育对于保持健康的功效，“虽然身体护理是一门技艺，但我想说它有两个部分:体育(gymnastics)和医学(medicine)”[4]，“照料身体的技艺由体育和医学两部分组成”[5]，这些意同“体医一体”[6]观点。他认为体育与医学同样都是使人更加幸福与健康的技艺，“一个是医生(doctor)，一个是体育教练(physical trainer)……假设首先医生说，‘苏格拉底，高尔吉亚在说谎，关于人类最好的技艺不是他的手艺，而是我的手艺'。接着，体育教练又说:‘苏格拉底，如果高尔吉亚能用他的手艺给你带来比我的手艺更大的好处，那我也会感到惊奇的'”[4]。除此之外，苏氏还建议人们通过适度的运动来帮助消化食物，使身体更加健康，“借适度的劳动把欢畅地吃下去的饮食尽量消化掉”[3]。

与医学治疗疾病不同的是，体育除了具有健身功能以外，它还具有预防疾病的作用。苏氏认为体育教练与医生一样，能够看出一个人的不健康，“有很多人看起来身体健康，除了医生或体育教练(fit experts)，其他人几乎不会轻易注意到他们不健康”[4]。事实上，在雅典大瘟疫后，雅典人民也广泛地接受了这一看法，他们发现“能抗过这场瘟疫的人，都是注重身体锻炼、身体健康的人”[7]，出于防范疾病，获得健康的目的，雅典人民于是“更多地来往于体育馆”[7]。

1.1.2 强壮和健美身材

苏氏清楚健康对人们的身体来说有非常重要的好处，“在所有事物中……富有是一件好事……除此之外，还有健康(healthy)、英俊以及对身体所需的其他东西的充足供应(sufficient supply)”[8]。而关于获得健康的途径，他推崇体育锻炼，并且身体力行，“苏氏常出现在公共场所。他在早晨总往那里去散步并进行体育锻炼，当市场上人多起来的时候，总可以看到他在那里”[3]，这样的体育锻炼一直在他的日常生活中持续。苏氏不仅常常进行体育锻炼，也时时关注城邦里的体育赛事及活动，“经常出入体育馆，在那里观看摔跤比赛，欣赏运动员健美的身材”[7]，他认为体育“能让人们看起来更健美(good -looking)、更强壮(strong)”[4]，人们应该追求“通过体育锻炼(gymnastics) 得来的身体美”[4]。

苏氏认为，拥有健壮的身体是光荣的，而反之身体孱弱是可耻的。因此他主张体育锻炼要“终其一生”，只有坚持体育锻炼，拥有一个健壮身体才“能够在余下的一生中愉快地、光荣地生活，并把美好的产业遗留给自己的子孙”[3]，而相反的“使得本来可以通过锻炼而变得极其美好和矫健的身体竟因自己的疏忽而致孱弱衰老；这也是非常可耻的”[3]。他一生都在践行自己的体育观点，积极参与体育锻炼，这也使得他健康强壮。

1.2 培养人的勇敢：体育锻炼有利于毅力与责任感的提升

苏氏曾参与过三次伯罗奔尼撒战争，由于他经常进行身体锻炼，在战争中他不仅没有受到伤害，还拯救过其他公民的生命，获得过勇敢战士的荣誉。也正是因为这些经历使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体育训练对个人、家庭乃至国家的重要性。苏氏认为，一方面体育锻炼能够让人身体健壮从而避免懦弱，更具接受挑战的胆量；另一方面经常进行体育锻炼拥有一个好身体也会使人在面对战争、保家卫国时更无后顾之忧。

1.2.1 经常运动有助于经受困境考验

在《普罗泰戈拉篇》中，苏氏与普罗泰戈拉就孩子的教育进行了一番讨论。普罗泰戈拉认为，对于孩子的教育不应该仅停留在知识学习上，更要注重对孩子身体的培养，使之拥有健壮身体，“老师们非常注意地养育着孩子，当孩子们学会了字母，开始理解写作和口语……除此之外，他们还把孩子们送到一个体育教练(athletic trainer)那里，这样他们就可以有健全的身体来服务于他们健康的头脑，而避免在战争或其他活动中因身体缺陷(physical deficiencies)而被迫懦弱”[9]，苏氏对其发言表示了赞同。苏氏还强调“经常锻炼身体，准备应付对身体可能临到的任何考验的人，能够比像你这样不进行身体锻炼的人，更容易经受住一切考验”[3]，也即相比于不进行体育锻炼的人，经常锻炼的人更能够经受住困境的考验。

苏氏高度赞扬拥有强壮的身体的全能运动员，“他们俩是全能冠军，虽然我以前从未知道全能运动员是什么……首先，是他们拥有身体上的完善技能(completely skilled)，……其次，他们还拥有在法庭上战斗的能力”[8]，可见全能运动员不仅拥有完善的演讲技能，还能够通过训练拥有健壮的身体。但苏氏并不是呼吁所有人都进行强烈的身体锻炼而成为运动员，而是希望人们通过锻炼身体，使“天生体质脆弱的人”“在他所锻炼的方面强壮起来”，从而比起不锻炼身体的时候，“更能够轻而易举地经受住疲劳”[3]，也更有精力去面对生活中其他严峻的考验。

1.2.2 身体强健有助于为国效力

由于战争频繁，雅典素有重视体育锻炼的传统。“雅典人有崇尚体育注重锻炼的传统，因为他们生活在敌人包围之中，即使在城邦里，奴隶的人数也是他们的许多倍”[7]。苏氏认为正是“为了有健全的身体和充沛的精神可以把自己的家务治理妥善，能够对朋友有好处，对国家有贡献”[3]。他也指出体育不应该仅仅是令人身心愉悦的活动，还可能是会带来暂时痛苦的活动，即“有些痛苦的事情也是好的，你指的是运动(athletics)和军事训练(military training)这样的事……”[9]，只要明确了好的目标，那么即使过程痛苦也应该“欢欣愉快地为这一切目标而辛劳”[3]。

苏氏相信，在“雅典人随时决定向敌人进行的生死存亡的斗争”[3]中，只有身体健壮的人能“在战争中光荣的保全了自己，避免了各种危险；许多人救援了朋友，对祖国作出了贡献，并因此而得到了人们应有的感激，获得了极大的荣誉和无比的尊重”[3]。相反，那些疏于锻炼的人，则会“由于身体孱弱，给自己招来耻辱，被人认为是懦夫”[3]。可见体育锻炼对于苏氏甚至于整个雅典来说，不仅是健身活动，更是有关城邦延续、保家卫国的活动。

1.3 培养人的节制：体育运动有助于提高自律能力

苏氏指出“健康的身体通常是不会自发地产生的”[3]。体育锻炼固然重要，但应遵循一定的方法，注意节制，否则非但不能达到锻炼的效果，还可能适得其反。苏氏强调，“只有能节制的人才会重视实际生活中最美好的事情”[12]，人在体育锻炼中，同样要适度，一方面能够通过体育锻炼来增强自我约束能力；另一方面能够充分发挥运动在治愈人的忧郁、易怒、暴躁等不良情绪方面的积极作用，有助于养成健康生活方式。

1.3.1 增强自我约束能力

苏氏重视身体健康，倡导人们进行体育锻炼，“他从来不忽视身体健康，也没有称道过那些忽视身体健康的人”[3]。他认为“在奔跑(running)和跳跃(jumping)中以及所有的身体锻炼中，令人钦佩的是轻快(briskly)而迅速(quickly)地完成的动作，而那些困难(difficulty)而平静(quietly)地完成的动作是不受人们欢迎的”[10]。在体育锻炼中苏氏也坚持他一贯以“节制”为美德的观点。“节制是一切美德的基础”[12]。在《卡尔米德篇》中，苏氏将节制定义为“认识你自己”和“万勿过度”[11]，即自我约束、过犹不及。

对于体育锻炼中的“节制”也即“适度运动”。苏氏不赞成“从事无节制的劳动”[3]，认为任何事无节制都是有害的，“无论是什么，包括很好的东西，如果过量对身体都是极有害的”[7]。苏氏认为，人们要避免过度的身体运动对人体所带来损耗，加强适度运动的观念。“人要使身体健康，就需要‘适度'。就是说，要避免过度”[7]，养成“适度”的习惯，并将这种习惯带入日常生活之中。这一观点不仅仅能够指导人正确、有效地进行体育运动，同时也是培养人自制力的有益方法。

1.3.2 养成健康生活方式

苏氏十分认同“适度”在体育锻炼中的重要性，他认为适度不仅对身体健康有极大的好处，对心灵亦是好的，“这样的习惯是有利于健康的，而同时，对于照顾心灵，也没有妨碍”[3]。苏氏也希望人们能把这种适度运动带入生活当中，“由于身体不好，健忘、忧郁、易怒和疯狂就会经常猛烈袭击许多人的神智”[3]，而如果将人在适度运动中习得的“节制”品质带入生活中，对调整人的心态很有帮助，“一个节制(moderate)的人，最能忍受严寒酷暑和各种艰难困苦，然后用很少的财产就能得到满足”[12]。坚持适度的体育锻炼有利于保持良好的心态，保持健康的生活。

苏氏还提倡尽可能简朴地生活。首先，在饮食上不要过于考究，这样才会感受到更多的舒适与自由；其次，在睡眠上不要过度，因为在夜晚和劳累时休息才会充分感受到睡眠的乐趣[13]。“那些身体健康的人却有充分的保证，他们不会遭受由于身体不好而遭受的危险”[3]，培养适度的生活习惯，有利于人们生活更加规律，行为更加规范，进而潜移默化地培养节制，培育美德。

1.4 促进社会公正：体育规则有助于消除不公与歧视

古希腊竞技体育发达，大型赛事如古代奥林匹克运动会更是为国家、人民所重视。体育竞赛的顺利举办离不开公正，公正作为苏氏倡导的美德之一，也体现在其体育思想中。苏氏的体育促进公正观点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竞赛公正，苏氏不赞同在赛场上倚强凌弱；二是性别公平，他提倡男女平等，在体力方面也一样，女性有权利也有必要进行体育锻炼。

1.4.1 抵制竞赛不公

竞技体育赛场是最不能容忍不公正现象出现的地方，苏氏说:“即使在公共竞技中，很明显，如果让那些最强有力的人联合起来攻击比较软弱的人，他们就会在一切竞赛中取得胜利而夺去所有的奖品；因此在这样的竞赛里人们是不容许这样做的”[3]。如果有人在竞赛中以这样的手段取得胜利，那么这样的胜利是不荣耀的，并且胜利者的道德也会受到质疑，因为“人永远不会变得不公正(unjust)，自律(self-disciplined)的人永远不会成为恃强凌弱的人。”[12]苏氏认为，体育竞赛应以公平竞争为原则，唯有人人都自觉遵守规则，竞赛才能进行下去。而基于公平这一理念，两个身体强弱相差太大的人就不能同场竞技，只有身体强弱水平相当的竞赛才是公正的。

除了以强凌弱不可取之外，苏氏还认为在竞赛中不允许运动员有欺骗造假行为，这些行为是不公正的。“讲真话、不骗人和帮助是公正的，而撒谎、伤害和骗人是不公正的”[14]。在竞赛中弄虚作假，是令人深恶痛绝的不公正行为。当下的现实赛事中具体可以引申为使用兴奋剂、打假球、吹黑哨等不诚实行为，只有将这些公正意识深深地嵌入赛事管理者、参与者的意识，并融入行为之中，赛事规则才会越来越规范，赛事开展才会越来越公正。

1.4.2 反对体育中的性别歧视

古希腊雅典男女地位不平等，妇女地位低下，她们既不具有雅典公民的身份，也不具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只能终日在家中劳作。但苏氏不接受这种世俗的偏见，他不同意“关于美德(virtue)，男人与女人有不同的衡量标准”[15]这种简单地以性别作为人的区分依据的说法。他以健康举例，“健康(health) 对男人和女人来说都是一样(same)的”[15]，进而论证女性也应通过体育锻炼来使自己变得更加健康以应付日常的体力需要，“我的意思是，无论是在男人身上还是在女人身上，体力(strength)都没有区别”[15]。苏氏强调，人们不应该将女性与体育割裂开来，认为体育锻炼只是男性的特权而是与女性无关的事；恰恰相反，女性作为养育下一代的母体，更应该重视体育锻炼，避免因母亲身体虚弱而影响孩子的健康。

2 苏氏体育价值思想的现实启示

不可否认的是苏氏的某些观点存有一定的时代局限。比如其对运动强度的片面认知，苏氏强调“激烈(strong) 的运动”[16]是美妙的，而“较弱(weak)的运动”[16]是令人厌恶的；此外尚没有关注到体育的休闲娱乐作用，他认为“运动(athletics)和军事训练(military training)……是好事但也是痛苦的”[9]等。我们在摒弃苏氏思想局限的同时，应该发挥其思想的积极作用，发挥苏氏体育价值思想对当代建设“健康中国2030”、建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的积极启示意义。

2.1 增强体育在健康(医学)领域的话语权

虽然早在古希腊时期，苏氏就提出“照料身体的技艺由体育和医学两部分组成”等“体医一体”观点，但就当代来看，“体医融合”依然任重道远。理想的状态需要全社会的觉醒，其中体育界更责无旁贷，笔者认为，“体医融合”，体育界提升话语权至为重要，需要战略性、系统性、科学性、合理性的顶层设计。本文仅以苏氏思想为切入点，从如下三个方面概述现实所需。首先是反思性分类分层务实发展，因为要增强话语权，修炼好自己的内功是前提；其次是加强持续实证性研究，奠定对外提升话语权的基础；最后是“积极主动”多措并举，为提升话语权。

第一，坚持前提:分类分层制定落实大众体育发展策略。要增强话语权，体育自身“修炼内功”是必要的，切实让体育服务于人们健康，切实让人们看到体育事业的务实。通过此次2019 -nCoV 疫情，不得不承认，虽然活跃的体育界通过网络投送出众多室内运动视频分享，“但是总感觉心理的距离依然是那么的遥远”[6]。这与人们的体育能力、体育意识、体育习惯不无相关，体育部门、体育学者责无旁贷。而纵观当今的学校体育、社区体育、企业体育，以及国家级、省级、市级等体育行政单位与体育协会，我国体育事业应分类分层制定落实大众体育发展策略，建构体育竞赛、体育教学、体育锻炼、体育训练和/或体育产业互融互动的体育治理体系，这是增强自身话语权的前提。

第二，打好基础:加强体育增强免疫力的持续实证研究。特殊COVID-19 疫情时期，被病毒感染与否、感染后的轻重程度，与人体免疫力密切相关，免疫力关系生命。在后疫情时期，我们应该加强体育运动对增强免疫力的持续实证研究。比如“非典”期间，参与《素质教育与学校体育整体改革》课题实验的陕西渭南铁中、北京实验二小和育才学校，除数千名学生无一人感染外，且北京两所学校有近40 多位家长是抗疫一线的医务人员，这些学生在较敏感的环境中仍安然无恙，零的记录(曲宗湖，2003)[17]。所以，后COVID -19 时期，我们应该加强相关研究，为增强体育在健康领域的话语权打下坚实基础。

第三，多措并举:积极主动推动体育的健康促进话语权。现实中，虽然医生都肯定体育运动的价值，在谈及抗疫注意事项时，均会明确表示体育运动是增强免疫力不可或缺的手段。但是，正如卢元镇先生在“纪念《体育之研究》发表一百周年暨体育促进发展与和平国际日高端论坛”上所说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编制初期没有体育界人士参与的情况值得反思，这反映了当前体育话语权的处境。所以，一方面，体育部门应该学习习总书记“积极进取，有所作为”“由被动变主动”精神，积极主动推进体育在社会各行各业的价值参与；另一方面，相关部门应支持与鼓励体育学者在各种场合与平台为体育发声，推动“体医融合”，切实发挥体育与医学“两只手”对人体健康促进的作用，不断推进“体医融合”，将全民健身与全民健康深度融合。

2.2 加强体育锻炼对培养勇敢品质的作用

勇敢是古希腊人最推崇的美德之一，也是我们人类社会健康发展所需的重要优秀品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原则、敢于担当是党的干部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党的干部敢于担当，就是坚持原则、认真负责，面对大是大非敢于亮剑，面对矛盾敢于迎难而上，面对危机敢于挺身而出，面对失误敢于承担责任，面对歪风邪气敢于坚决斗争”[18]，此处的五个“敢于担当”是干部们必备的勇敢品质，也是能够更好地为人民服务的必备品质。综观当前COVID-19疫情，发展至今日的异常严峻，与相关部门与人员的“不敢担当”不无相关，提倡、支持与发展人们的勇敢品质，是追求“中国梦”的必要途径。

苏氏关于体育有助于培养人的勇敢思想对后世影响极大。比如苏氏表示体育锻炼能让人更有勇气面对一切考验，而亚里士多德继承性地指出“一个人在危险面前坚定不移，保持快乐至少并不惧怕，这就是勇敢”“体育锻炼有助于培养人的勇敢”，并且应该优先开展体育锻炼——“既然在教育方面习惯先于理性，身体先于思想，由此，显然预先应把儿童交给体育教师和角力教师，这些人分别能造就儿童的体质和教给他们身体方面的本领”[19]。如此，在现实中如何发挥体育锻炼对培养人的勇敢的作用，如何让人们重视体育锻炼对培养人的勇敢的作用，是当代现实中亟需加强的研究命题。

2.3 注重体育促进节制品质的发挥

节制在一定程度上能控制人的欲望，规范人的行为。节制品质对于人类生命有着重要的价值，生活节制能够极大地增强人体免疫力，节制品质强的人在应对COVID-19 疫情中势必有着更强的抵抗力。就现实来讲，许多人每天连最基本的运动量都不能保证，从而使得能量富余，恶性循环，甚至染上各种疾病。

在此背景下，苏氏提倡的适度运动、节制生活、保持健康、追求幸福等观点值得我们坚持，体育锻炼于节制自律品质的塑造价值值得我们挖掘与实践。正如C 罗和科比一样，“他们为了获胜，必须像遵循病人医嘱一样，节制自己的欲望，服从教练员的指令，按规定饮食，远离诱人的甜品、酒与性等，运动员为了获胜放弃了享乐”[20]。所以，不论是体育运动目标的健康追求，还是体育运动过程的毅力坚持，抑或是体育运动自身的适度要求等，均对人的节制品质有着重要的促进价值，我们应该注重体育运动对节制品质促进价值的理论与实践探索，更好地发挥体育的积极作用。

2.4 规范赛事以保证体育促进公正的价值

公正作为重要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构建和谐社会，实现中国梦有着重大作用。在COVID -19 疫情应对中，发生了许多不公平、不公正、不和谐的现象，这需要社会各界、各个领域共同努力，促进社会公平公正。体育运动，尤其是体育竞赛，由于其特殊的“竞争性”“规则性”等特点，对于促进公平公正有着积极的作用。体育的公平竞争特点在苏氏体育价值思想中得到了相应体现，苏氏认为体育竞赛不可恃强凌弱，应该追求公平，这对于促进社会的公正有着重要意义。

虽然当今的赛事规则严谨性已经大幅提高，但是相对于公平竞争的要求，相对于体育促进社会公平公正的使命，大到国际体育赛事，中到国家体育赛事，小到社区、企业、学校等体育赛事，体育竞赛的规范性仍然任重道远。尤其是基层的体育竞赛，“过程中由于规则的不完善(也有组织管理的问题，但前提还是主要因为规则的不完善)，有太多时隐时现的不公平、不公正现象”[21]，在极大程度上削弱了体育促进公平公正的价值。所以，我们应该按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哪里有不符合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的问题，哪里就需要改革”[22]精神，高度重视(基层)体育赛事规则的严谨度、运行的规范性问题，唯有此，才能真正发挥体育促进公平公正的价值。

3 结束语

作为世界哲学史的先驱，“苏氏在哲学史上的位置独一无二”[23]。通过对苏氏体育价值思想的研究，可以发现苏氏体育思想内涵深远，启示意义重大，对我国体育事业发展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尤其是当前COVID-19 持续蔓延，让世界各国措手不及；当前“疫情”拐点依然渺茫，今年疫情或是绵延不断，甚至将持续下去，体育事业更值得反思性发展。

未来研究中，结合我国体育思想研究的现实、体育文化传播的现实、体育事业发展的现实，应加强体育思想文化活化研究。比如从文化载体作用平台的角度，探索苏氏的增进健康、培养勇敢、培育节制和促进公正等体育价值思想在现实中的文化活化研究，建构家庭-课堂-学校-网络-社会-市场-政府等“多位一体”的体育思想文化载体创新路径，以期在多元化、全球化及“融媒体”的时代背景下，使古今中外优秀体育思想的研究不止于理论上的探讨，而更好地“继续影响今天的思想”[24]，继续为人类健康与文明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