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革新开放政策实施以来的经济发展与可持续性研究

[韩]李荣宽

关键字：越南；革新开放；湄公河三角洲；芹苴市

一、绪论

当前，朝鲜半岛最重要的热点之一就是朝鲜无核化问题。为解决朝核问题，朝鲜政府正谋求通过引入以市场为中心的开放经济体制发展成为正常国家，并推动实现南北和平共存，这也是全世界共同期待的结果。虽然2019 年2 月末在河内举行的朝美首脑会谈无果而终，因而导致未来局势尚不明朗，但河内仍被认为是在朝鲜未来政策上具有深远意义的地点，这是因为越南正是在社会主义体制内实现经济发展的成功典型。

当然，越南在气候、人种和文化方面与朝鲜截然不同，但从国家规模、现实国情和可嫁接性层面来看，与朝鲜最为相似的国家应该就是越南。这是因为朝鲜无力复制中国的发展模式，而除了越南之外，又很难找到其他国家能够在维持社会主义体制的同时成功带动经济发展。当然，朝鲜也可以发展自己的模式，但从过去50 年间的失败经验来看，其可能性微乎其微，因而越南将成为最具现实性的范本。

如今，越南实现了举世瞩目的经济发展。在此过程中，政府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截至目前，越南的经济发展甚至还带来了社会及政治稳定等十分积极的影响。与此同时，为保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越南政府正在推进相关政策，以消除产业化初期出现的地区间不均衡现象，促进经济均衡发展。特别是在湄公河三角洲的中心城市——芹苴市的发展规划中，这些政策安排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上述就是越南被作为朝鲜经济发展范本的原因。

随着韩越关系的迅速发展，越南一举成为韩国重要的经济合作伙伴。当前，韩国是越南最大的外资来源，而越南也成为了韩国的第三大贸易伙伴。韩国政府通过ODA 项目援建了科学技术园区，超过4 万家韩国企业在越南投资建厂。越南对于朝韩两国来说都具有重要意义，而这种意义将会日益扩大。因此，韩国必须对越南有一个更准确、更深入的了解。

越南与韩国的贸易往来非常活跃。2009 年，三星电子在越南北部的北宁省安丰县建设了第一工厂，还计划将第二工厂也建在越南。三星电子在越南建厂后，其贸易逆差逐渐转变为顺差，并占据着越南出口总额的18%。手机能够成为越南第一大出口产品也是得益于三星电子的生产基地位于越南，越南100 强企业中排名第二的正是越南三星电子。

2015 年，越南在韩国的主要出口国（或地区）中位居第四，而曾是韩国第三大出口国（或地区）的日本则退居第五位。2017 年，越南超越中国香港排名第三。可以说，越南对韩国经济的发展也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

此外，韩国语能力考试在越南也颇具人气。据称，由于人力资源满足不了企业需求，因此韩国语将升格为越南的第一外语。而且，为了与韩国人实现跨国联姻，越南要求引入韩国语能力考试。由此看来，越南对于韩国语的需求有望持续增加。

CGV 是越南影院行业中的龙头企业，可隆工业在越南创办了轮胎工厂，KT 与越南最大的建筑公司和平集团签订了人工智能酒店及智慧城市项目合作的协议，SK 也与越南的马山集团建立了战略伙伴关系。新韩金融在越南设立了新韩DS 越南当地法人，三星电子副会长李在镕于2018 年10 月30 日访问越南，并承诺将对越南进行长期投资，扩大在越事业规模，为韩越关系持续发展做出贡献。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韩国需要对越南有一个深入的了解。虽然越南对韩国的印象不差，但“丑陋的韩国人”仍在越南与当地人民挑起争端。只有在韩国足够了解越南的变迁与文化并维持两国共同发展的局面时，韩越关系才能得到持续稳定的发展。以上就是韩国需要了解越南的原因。

二、越南经济改革的历史和发展

1975 年对于越南来说不仅仅意味着统一，还是所有越南人心目中历史性的一年。结束了近一个世纪与外部势力的战争，越南人民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这一年，越南人民和新政府证明了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并开始努力争取国际社会的认可。

越南面临的现实并不那么乐观。虽然越南也需要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但必须重建由于长期战争而一蹶不振的经济。1978 年，越南政府做出了以农业为中心振兴经济的政治决定，这是越南政府从现实出发推进的合理政策。首先，越南一直以来都是以大米为主的农业国家。同时，在产业基础因长期战争而几近崩溃的情况下，该政策可以在短时间内取得成果。

但与根本性改革相比，鼓励农业的政策效果有限，而且由于固守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方案，越南还面临着生产量不足的问题。结果，始于1978 年的经济改革不但没能达到预期结果，反而造成了越南的经济萧条。

由于经济政策未能取得成功，1979 年8 月，越南政府在第六次共产党全党大会上摸索出了新的方法。即，在政府力不能及的领域中承认市场的作用，并允许市场销售超出政府配额数量的物品。当然也有保守主义者反对，但鉴于现实国情，越南中央政府无法再继续主张并推进纯粹的共产主义经济政策。1978 年实行的政策失败后，越南城市和地方间的贸易往来遭到破坏，湄公河三角洲地区的农业生产也陷入危机。越南政府以农业为中心的经济发展政策因1977—1978 年的农业危机而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以至于粮食分配体制难以维持。虽然国家大米分配标准为人均13—14 公斤，但河内和胡志明市分别只有人均6—7 公斤和2—3 公斤。尽管如此，该政策还是延续了数年。

为刺激经济增长、激发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越南政府于1981 年10 月提出了新的经济政策。即，将大部分农产品价格上调300%—400%至符合市场价格标准，并大幅削减政府援助资金。但是由于市场尚未形成，该政策产生了严重的副作用，使越南经济危机的程度一再加深。尽管如此，越南仍然允许外国贸易公司进军胡志明市、河内、海防和岘港市，并在内阁会议上就实行改革产业管理体制达成一致。此后，越南政府开始慢慢承认国家经济政策需要进行根本性的改革。当然，反对的声音也很强烈。反对者担心新政策会拉大越南的贫富差距，并导致腐败之风蔓延。

在此情况下，外部形势的变化为越南政府推进经济政策改革提供了借口。前苏联的内部问题开始给社会主义经济体系造成根本性的裂痕，而越南也未能避免这种情况。1985年，随着戈尔巴乔夫新政策的出台，越南也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存寻求新的方案。这种内外形势的变化驱使越南政府必须进行全新的、更根本的改革。越南共产党领导层一致认为，虽然政府大刀阔斧的政策改革以外部因素作为借口，但由于实际上实施的经济政策并未取得成功，所以也必须从内部谋求改变。

在1986 年召开的第六次越南共产党代表大会上，新上任的总书记阮文灵提出了强有力的改革方案。该方案标榜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虽然在今天早已耳熟能详，但它在当时意味着政府政策的根本性转变，即从根本上废除现有的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指将国家主导的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的奖励政策相结合，它的实施不仅意味着越南不再坚持集体主义农业体制，还意味着国家不再主导调控农产品价格，并且允许农民在市场上销售自己种植的农产品。越南政府基于该项政策制定了宏伟的目标，即截止到2025年为止，将越南人均GDP 提高到4357 美元，构建世界第二十一大经济体。

革新开放政策的主要内容是，把引入市场经济作为实现社会主义的过渡时期的经济发展模式，借此证明越南社会主义体制的根基并未被动摇。越南党和政府基于以下五项原则实施了革新开放政策：首先是提高生产效率，制定长期性、战略性、一贯性的经济政策；其次是建立健全中央调控（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协调发展的经济管理体系，在工业、服务业和知识产业的建设方面加强对外合作；同时，为打下主动融入国际经济体系的基础，越南还致力于构建自主独立型经济，并强化相关意识。

20 世纪90 年代后期，革新开放政策的成功开始在农业等其他多个领域显现。3 万多个引领越南经济发展的私人企业得以创建，越南年经济增长率达到7%，从此摆脱了长期以来的贫困和战争局面，开启了崭新的时代。在此基础上，越南共产党和政府发布了一项宏伟的计划：把统筹发展工业和农业作为第五和第六个五年经济改革课题，构建可持续发展的经济体系。

革新开放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首先在于越南领导人坚定的意志。党领导班子发展经济的坚定意志是改革成功的关键，这对于共产主义体系特别是越南这种实行集体领导体制的国家而言非常重要。同时，越来越多的越南人民开始拥护革新开放政策。当然，比起支持改革，国民更多的是支持党和政府。有评论认为“正是由于越南人民对政府没有不满，所以国家才很难得到发展”，但是对于饱受战争之苦的越南人民来说，实现了统一和国家独立的越南政府值得他们永远的拥护，这并不稀奇。

革新开放取得成功还是越南加强国际合作、积极吸引外资的结果。越南加入东盟，不仅完善了同东南亚国家之间的合作机制，还加强了与欧洲、日本、韩国、中国等东北亚国家的密切合作，成功为本国经济发展注入资金。虽然该结果证明了越南经济可以通过革新开放政策实现发展，但政策本身的实用性也是成功的重要基础。这是因为越南的改革政策并没有复制照搬其他国家的制度，而是充分反映了越南本国的现实国情。越南没有在难以取得成效的工业方面耗费精力，而是主推农业发展，这足以被认为具有很强的现实性。举例来说，由于越南是仅次于泰国的世界第二大大米出口国，因此放弃农业不过是一种未能反映越南现实的短期改革。

最后，革新开放政策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还归功于越南社会及政治上的稳定。较低的犯罪率和以国民支持为基础的政治稳定是任何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首要因素，在这一点上，越南显然要比其他发展中国家安全稳定，更加适合投资。正因为如此，越南在改革政策方面取得了成功，并延续至今。

由于要从根本上改革经济政策，越南政府于2008 年推出了以市场为中心的社会主义体制，但同时强调要推进符合越南现实和特点的政策，力求改善伴随着初期成功而来的隐患。同年，越南还引导以农产品等自然资源为中心的出口主导型经济增长，积极吸引外国投资本国技术还不够成熟的工业领域，以应对2020 年后可能会出现的人口老龄化问题。至此，越南不仅年均GDP 增长率跃居世界第三位，而且还成长为世界第四十大贸易国，从而为越南经济的成功发展提供了保证。尽管如此，越南政府仍致力于解决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问题。

特别是越南政府从初期开始就积极投身国际市场，实行了真正意义上的开放政策，向世界表明了其发展经济的决心。基于早期经济改革取得的成功，越南于1995 年作为第七个正式成员加入东盟，为扩大地区性纽带关系奠定了基础。1998 年，越南又加入APEC组织，其成员国地位得到了国际社会的一致认可。事实上，越南以合作精神为基础，与很多国家都建立了外交关系，并不断扩大自身在地区及国际机构中的参与度。

日本是早期与越南重新建交的主要国家之一。两国于1975 年结束了外交正常化谈判，创立了共有83 家企业参与的日越贸易协会（Japan-Vietnam Trade Association）。通过该协会，日本仅在1992 年一年间就向越南提供了高达3.7 亿美元的经济援助。2007 年，日本又向越南提供了8.09 亿美元的经济援助，进一步巩固了两国之间的经济联系。

与此同时，日本政府还通过ODA 项目向越南提供了17.6 亿美元的援助资金，并于2012年提高至30 亿美元。由此可见，日本政府致力于构建对越进攻型经济关系。通过政府和民间合作，日本成功渗透越南经济，并于2008 年12 月同越南正式签署了《越南—日本经济伙伴关系协定》（VJEPA:Vietnam-Japan Economic Partnership Agreement）。2015 年，日本和越南的贸易量达到300 亿美元，两国间的经济合作日益密切。

越南与欧盟之间的关系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发展。越南与欧盟于1990 年实现了邦交正常化，于1995 年缔结了合作框架协议（Framework Cooperation Agreement）。2012 年，双方正式启动了自由贸易协定（Vietinam-EU FTA）谈判，并于2015 年12 月签订自由贸易协定。至此，越南和欧盟的经济合作关系得到了进一步发展。2015 年，双方贸易量达到385 亿欧元，对越南经济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由于历史矛盾的羁绊，越南同美国直到1995 年才实现了外交正常化。虽然许多美国人仍然具有反越情绪，但2007 年1 月，美国国会承认同越南具有永久性正常贸易关系（Permanent Normal Trade Relation），并表示期待通过扩大贸易往来以强化两国关系发展。1999 年，美国国会在赋予中国永久性正常贸易国资格时曾与克林顿政府发生过意见冲突，由此看来，美国对于越南的态度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

2013 年，越南发展成为美国的第四十四大出口国和第二十大进口国。虽然越南不会对美国经济产生重要影响，但美国却充分了解越南的经济价值和战略价值。2015 年10 月，越南加入了由美国主导的TPP（Trans Pacific Partnership）组织（美国现已退出），还参与了美国实施的对华牵制政策。

1991 年，因边境战争而一度破裂的中越关系重新走向正常化。此后，两国间的贸易量从1991 年的3200 万美元激增至2011 年的250 亿美元。目前，越南是“一带一路”倡议的主要对象国，中国力图增加对越投资。但越南仍然存在反华情绪，这可以说是中国资本进军越南市场的一大障碍。

1992 年，越南与韩国克服了冷战时期意识形态的障碍，实现了两国邦交正常化。此后，韩国对越投资项目达240 多个，总额达160 亿美元。2014 年，两国间的贸易量接近300 亿美元，比1992 年增加了30 倍。据韩国政府预计，到2020 年，两国贸易量或增加至700 亿美元。至此，越南已经成为韩国的第三大贸易伙伴，韩国也成为了越南第一大境外投资国。截至目前，已有4400 多家韩国公司在越南投资建厂，且其数量有望持续增加。2015 年，越南和韩国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KOVE FTA），两国间的经济关系变得更加紧密。

像这样，越南在实施革新开放政策以后成功实现了经济全球化。特别是其低廉的人工费用和高素质的劳动力获得了广泛认可，因此很多国家都把越南视为投资对象国。同时，以青年层为中心的人口结构又充分显示出越南经济持续发展的可能性。

然而，快速的经济发展通常会引发诸多后遗症，越南也不例外。在物价上升、通货膨胀、贫富差距还较为严重的越南，经济发展很有可能助长社会矛盾。同时，越南50%以上的劳动人口仍然从事作为第一产业的农业及水产业，因而从目前来看，越南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其脆弱的经济结构。

越南作为后起之秀，正通过不断吸取其他国家的经验来推进本国可持续发展计划。越南为实现地区间的均衡发展采取多种政策，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制定作为地区均衡发展规划重要支点之一的芹苴市发展规划。

三、从芹苴市发展规划中透视越南的地区均衡发展规划

芹苴市位于湄公河最大支流巴萨河的南岸，胡志明市以西160 公里，是管理湄公河三角洲5 个郡和4 个县的中央直辖市。芹苴市人口保持在120 万左右，人均GDP 为3298 美元，与越南整体相比处于较高水平。城市的年经济增长率保持在12%左右，具有一定的经济竞争力。湄公河三角洲作为越南的粮仓，大米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50%以上。

包括2018 年度越南大学评价中位于首位的芹苴大学在内，芹苴市共有5 所四年制大学、5 所专科大学和11 所职业学校。此外，市区还包含5 个大规模工业园区，由韩国投资建立的韩越创业孵化园（Korea-Vietnam Incubation Park:KVIP）也坐落在此处。芹苴市的支柱产业是以生产大米、海鲜、水果、蔬菜和菌菇等为主的第一产业和以此为基础的加工业。

越南中央政府认识到了芹苴市的重要性，制定并正在实施“2020 芹苴市经济—社会发展总体规划（Master Plan of Economic-Social Development of Can Tho City to 2020,with A Vision to 2030）”。革新开放政策实施后，从1990 年到2005 年间，越南全体国民的贫困率从50%下降至29%。由此看来，革新开放政策可以说是成功的。但是，越南经济仍未实现地区均衡发展。

革新开放政策取得的成果大部分集中在城市地区，特别是胡志明市及其周边地区。虽然从总体上看，地方也受惠于政策带来的经济发展，地方家庭的贫困率从1993 年的66%减少至2002 年的36%，但贫困仍主要集中在西北部、北中部海岸以及中部的高原地带。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越南的可持续发展将前途渺茫。

从这一点来看，芹苴市的经济及社会发展模式不仅能够推动自身发展，而且对整个国家的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首先，越南经济仍以农业为主，而芹苴市是越南农业的中心。同时，芹苴市的基础设施足够支撑其实现2025 年人均GDP 达到4357 美元并成为世界第二十一位经济大国的目标。这种基于现实的发展模式在芹苴市取得成功后，就可以作为典范推广至其他地区。

越南中央政府也认识到了这一重要性和芹苴市发展的可能性，并据此制定了2013 年总体规划。该总体规划以全盘调整芹苴市的经济结构为目标，计划带动整个湄公河三角洲地区的发展。

首先，该总体规划设定了8 个领域的发展前景。一是到2020 年为止，将芹苴市的经济结构调整为以工业、服务业和高科技农业为主。为此，有必要创造城市发展的可能性。即，有必要引导芹苴市的主要基础设施、核心领域、商品、技术和人力资源等全面发展，以系统地实现经济快速增长、稳定和可持续发展，并推动社会公平、进步。

二是加大越南政府对芹苴市经济发展的投资力度。为实现城市深度发展，应将投资集中在几个核心领域，即服务业、旅游业、高新技术产业、农产品和优质水产品等具有竞争优势的领域。同时，还要发挥城市的协同效应，扩大中央政府的支援，调动各种外部资源，以加速经济和社会的发展。

根据该项规划，越南还认识到必须要建立合作机制，使芹苴市的经济及社会发展能够带动整个湄公河三角洲地区的发展。特别是要将经济发展同社会、教育、保健和文化领域的发展结合起来，努力消除城市和地方之间的差距。规划还指出，为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必须要保护资源和生态环境。

基于上述规划，越南政府计划到2020 年将芹苴市人均GDP 提高至6480 美元，到2030年提高至14,200 美元。社会方面，到2020 年将芹苴市人口增加至160 万，到2030 年增加至195 万。教育方面，到2020 年将小学教育普及率提升至90%—100%，中等教育提升至80%，高等教育提升至60%。此外，到2020 年将芹苴市的熟练工比重提高至75%—80%，将城市化比率提高至73.5%。这样一来，到2020 年为止，芹苴市有望发展成以湄公河支流为特色的文明化先进都市，并成为整个湄公河三角洲地区的经济、社会乃至技术、教育、文化和体育中心。

以短期发展规划为基础，越南中央政府提出了芹苴市2030 年的发展前景。根据该政策前景，截至2030 年，芹苴市将发展成为一个文明、先进、绿色的都市，并有能力带动湄公河三角洲地区的文化发展。

在经济方面，规划提出要引导芹苴市充分发挥以高新技术产业为核心的知识经济体制的带头作用，促使其发展成为旅游和贸易中心，成为可持续发展的城市典范。同时，还要引导其向教育、科技和医疗服务中心发展，进而提高湄公河三角洲地区的生活质量。为实现这一目标，必须分领域制定发展战略及实施步骤。以芹苴市发展模式为典范，越南中央政府正致力于消除城乡差距。

芹苴市发展政策的成功不仅有助于越南整体的发展，而且是革新开放政策向下一阶段迈进的基础。当然，目前芹苴市还面临着是否转变其行政中心及农业中心的经济体制问题，但芹苴市所具备的基础设施足以打破这种局限。可以说，芹苴市的成功不仅是越南其他地区发展的典范，还为实施以河内、胡志明市等大城市为中心的革新开放政策提供了跳板。

四、结论

2019 年2 月28 日，第二次朝美首脑会谈在越南首都河内举行，越南一时间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特别是在越南迅速崛起并成为朝鲜经济改革的范本之后，国际社会给予了越南更多的关注。与此同时，越南的经济改革政策——革新开放政策也备受瞩目。

如今，越南已经成为韩国的第三大贸易伙伴，韩国也在对越投资中居于首位，两国关系日益密切。在这种背景下，韩国需要对越南有一个正确的了解。为此，韩国不仅需要了解推动越南繁荣发展的革新开放政策，还需要了解越南政府为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所做的努力。

始于1986 年的革新开放政策是越南基于国内失败经验而实施的经济政策，它证明了市场经济体制的引入是国家经济发展的必要条件。20 世纪90 年代后期，革新开放政策在许多地方初见成效。事实证明，该政策不仅适用于农业领域，在其他各领域也大获成功。3 万多个私人企业得以创办，并开始带动经济增长，越南年经济增长年率可达7%。如今，越南已然告别长期的贫穷和战争局面，正迎来一个经济持续增长的新时代。

作为开放政策的一部分，越南政府呼吁积极参与国际市场，促使越南经济与世界经济体系接轨，从而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不仅如此，为了解决早期经济发展中可能会引发的贫富差距问题，越南还致力于推进区域间均衡发展计划，不断提高可持续发展的可能性。通过革新开放政策，越南成功迈出了经济立国的第一步。

从越南政府制定的《芹苴市发展总体规划》中可以看出，越南力求正确判断现实国情，解决发展过程中存在的各种问题。鉴于农业仍为其主要产业，以农业生产中心地区——越南南部的芹苴市为核心的发展战略将成为越南整体区域发展的模范先锋。如果越南能借此实现全国范围内的经济发展，那么其未来将会一片光明。这对于韩国的经济发展来说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对于韩国来说，维持与越南的友好关系非常重要。韩国企业进军越南市场，可以利用越南优质而廉价的劳动力维持其国际竞争力，同时还有助于维系并发展近亿人口的韩国商品市场。为此，韩国必须对越南有一个正确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