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GONE理论的财务舞弊动因与防控

摘 要：近年来，随着资本市场的发展，企业为了提升自身优势，不惜通过财务舞弊的手段来达到目的。本文以瑞幸咖啡为例，基于GONE理论，深入分析公司财务舞弊的手段和动因，并提出防止企业发生财务舞弊行为的对策。

关键词：财务舞弊;GONE理论;瑞幸咖啡

一、引言

随着资本市场的不断发展，财务舞弊成为企业获取扩张优势的重要手段。在本案例中，瑞幸咖啡财务造假规模庞大，吸引力了众多国内外资本的关注。那么为何瑞幸咖啡可以不具法律的威严多次进行财务舞弊？其中的动因值得我们深究。

二、瑞幸咖啡简介

瑞幸咖啡（Luckin Coffee）主营饮品及轻食，自2017年6月注册成立以来，从未停止迅速发展的步伐。2018年公司分别在北京、上海等城市开设门店，并通过不断地融资，2018年12月瑞幸咖啡开设了约2000多家门店。之后几年内，公司并未停止发展的步伐，2019年5月成功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并与当年7月开设3000家门店。2020年直营门店多达4507家，并以市值500亿元排名《2019胡润中国500强民营企业》第132位。

三、瑞幸咖啡事件始末

瑞幸咖啡自成立以来，以快速扩张的优势被国人冠以“民族之光”的荣誉。但是在2020年1月31日，美国著名做空机构浑水公司在社交网站上发布了关于瑞幸咖啡的做空报告，揭露了瑞幸咖啡多年来财务数据造假的真相。报告从欺诈、基本业务破裂两方面入手，指出瑞幸咖啡从2019年第二季度起进行了22亿元的财务造假，相关的成本和费用也相应虚增，还指出公司针对核心功能性咖啡需求的主张是错误的，其疯狂的烧钱策略并不利于企业的长久发展。此报告一经发布，瑞幸咖啡当日股价下跌75.57%，市值蒸发49.7亿美元。2020年6月29日，瑞幸咖啡正式在纳斯达克停牌，并进行退市备案。

四、瑞幸咖啡舞弊手段分析

（一）虚增营业利润。瑞幸咖啡2019年第三季度门店销售虚增69%，第四季度虚增88%，公司主要通过以下几种方式达到虚增利润和收入的目的。第一，平均虚增APP订单数量72%，顾客线上下订单后会生成一个三位数的提货号码，并据此取货，原则上提货号应当按照顺序逐一递增，但瑞幸通过“跳订单”的方式夸大线上订单规模，导致线上提货码与线下提货数产生巨大差异;第二，夸大每件商品的净售价至少1.23元（12.3%），瑞幸咖啡选择发放免费优惠券进行产品促销，但该方式并没有为公司带来可观的营业收入，反而产生亏损;第三，虚增每个门店APP的每日活跃用户，2019年第三季度和第四季度平均单店每日活跃用户虚增11%和0%。

（二）虚增成本。瑞幸咖啡通过各种方式虚增了公司收入，为了遵循收入成本配比原则，因此，公司还需要虚增成本，而虚增广告费是最便捷的方式之一。瑞幸咖啡为了吸引更多的广告客户，会利用电视等媒体来增加公司的知名度，从公司2019年财务报表得知，第三季度广告费用为3.82亿元，但该项费用足足被夸大了150%。做空报告指出，瑞幸咖啡2019年第三季度的门店层面经营利润虚增了3.97亿元，而恰好，瑞幸财务报表广告费一栏金额比实际支出多出3.36亿元，正是通过将多报的广告支出转回到收入和门店级利润中的方式，达到欲盖弥彰的效果。

（三）关联方交易舞弊。首先，瑞幸咖啡董事长陆正耀与校友王百因之间存在关联交易。陆正耀和王百因分别是神州优车、长盛管理的法定代表人，2019年3月，神州优车用41亿元受让长盛管理所持有的北京宝沃67%的股权，短短两个月，陆正耀向其关联方王百因转移1.27亿元人民币。之后王百因又注册成立了一家咖啡机销售公司——征者国际贸易有限公司，而该公司的办公地址就在瑞幸咖啡总部的不远处，看似是巧合，其实这恰好为瑞幸和征者之间进行关联交易提供了契机。其次，是瑞幸咖啡创始人杨飞名下的其他公司与瑞幸咖啡之间的关联交易，虽然瑞幸咖啡未在披露中注明详细信息，但其中的利益关系值得我们推敲。

五、基于GONE理论的瑞幸咖啡舞弊动因分析

GONE理论指出企业会计舞弊由贪婪、机会、需要和暴露四个要素构成，它们的影响程度不同，发生舞弊的可能性也会不同。下面将分别从四个角度分析瑞幸咖啡的财务舞弊事件。

（一）贪婪因子分析。贪婪是指对地位和财富的过度追求，受到道德和价值观的约束。瑞幸咖啡管理层的职业道德水平令人大跌眼镜，甚至他们中有些人曾存在非法经营前科，例如瑞幸咖啡的董事长陆正耀曾经与有密切关系的投资人联合从神舟租车套现16亿美元。但是，之前的经历并没有为他们敲响警钟，他们也并没有就此收手，他们将职业道德抛之脑后，带头进行财务造假，内心不断增强的欲望驱使他们走向更大的深渊。

（二）机会因子分析。机会是指当公司内部管理制度不完善和监督力度不足时，发生财务舞弊的可能性。本案例中，瑞幸咖啡的内部控制制度严重缺失，分析股权结构可以发现，董事长陆正耀持股30.53%，是瑞幸咖啡最大的控制人，拥有对瑞幸咖啡绝对的控股权;此外，瑞幸咖啡连续三个月进行财务造假却无人发现和制止，这让我们不禁猜测：公司的董事会、监事会和高管是否了解其中內幕？是否他们也是财务舞弊事件的一份子？

（三）需要因子分析。需要是财务舞弊的动机。本案例中，瑞幸咖啡的扩张战略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短短几年内不仅迅速设立了近千家门店，而且经常向客户派送免费优惠券、降价销售，导致公司收支失衡;其次，瑞幸咖啡的消费者大都对价格敏感，轻微的价格上涨就会导致销售额的大幅下降;最后，瑞幸咖啡坚持利用咖啡销售在市场上站稳脚跟，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国除了上班族，咖啡对其他人群为非必须饮品。

（四）暴露因子分析。暴露因子取决于舞弊行为被发现和暴露的可能性大小和舞弊行为暴露后所受到惩罚力度的大小。首先，本案例中，安永负责审计瑞幸咖啡，审计时间相对较短，而且瑞幸在美国上市，导致审计人员进行现场审计、拿到纸质文件等的成本增大，正是由于审计滞后性的缺陷降低舞弊被发现的风险。其次，美国政府监管灵活性偏低，对上市公司舞弊行为的反应时间长，大大减少了外界发现公司舞弊的可能性。

六、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治理对策

（一）强化企业内部控制制度。对于瑞幸咖啡，首先，要平衡股权结构，通过吸收外来投资者分散第一大股东的控制权，避免出现股权过度集中而损害小股东利益的现象;其次，需要加强“董监高”监督程度，明确划分各个部门应当承担的职责;最后，提高员工对规章的重视程度，防止知法犯法。

（二）健全规则规章制度，加强外部监督。首先，相关部门应当从根本上完善法律规章、行政法规等，比如增大对违法行为的处罚金额，只有当企业财务舞弊带来的经济利益不足以支付违法成本时，才会消除舞弊的发生;最后，明确相关监管部门的工作内容和工作职责，营造良好的外部监察环境。

（三）提高注册会计师审计独立性。注册会计师应当保持公平公正、实事求是的职业道德理念，在面对高价诱惑时，应保持头脑清醒，拒绝为了利益而出具不合理的审计意见;证监会应该加强对每个事务所业务的审查，提高审查质量，扩大审查范围，降低上市公司发生财务舞弊的风险。

（四）加强企业内部关联交易的审查。由于关联交易信息的不透明性，该行为很难被发现。监管机构应当明确关联交易的披露范围，使信息公开透明，让监管部门能够详细的了解交易的内容以及金额大小，从而及时地将利益输送行为扼杀在摇篮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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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ulie张.浑水做空瑞幸咖啡报告全文（英文版+中文版）[OL].2020-04-02. http：//www.bianews.com/news/details？id=57080.

[3] 孙倩，朱丽呐.基于舞弊三角理论探讨上市公司财务造假——以瑞幸咖啡为例[J].现代商业，2020（25）：157-160.

作者简介：朱桢媛（1996—），女，汉族，青海海东，会计硕士，单位：重庆理工大学会计学院，研究方向：iC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