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70年爱国主义的内涵、政策与实践

庞 毅

(浙江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8)

爱国主义是中华民族精神的核心，爱国主义精神维系着华夏大地上各个民族的团结统一，激励着中华儿女为祖国发展繁荣而不懈奋斗。[1]爱国主义是一个历史范畴，不同时期有不同内涵。新中国成立之前，中国的爱国主义内涵主要有两次转变。一是在鸦片战争以前的封建社会，爱国主义主要是同反对分裂、反对民族压迫、反对统治阶级内部昏庸腐败和封建专制的斗争相联系的。[2]431二是鸦片战争以后，中国进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爱国主义的集中表现是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目前，关于爱国主义的研究，成果也主要集中于近代中国，对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爱国主义关注较少。有的学者虽然注意到了1949年以后爱国主义的发展，但论述还比较宽泛，没有把国家与社会的各个方面均纳入到爱国主义之中，没有明确揭示爱国主义内涵的演变，未关注爱国主义教育的政策及其实践情况。[3]本文在既有研究的基础上，以爱国主义与爱国主义教育为中心，梳理新中国成立70年来爱国主义内涵发展的轨迹，着重从爱国主义教育的方针政策以及相关的实践活动出发，揭示爱国主义教育的已有成果与存在的不足，进而提出一些应对举措，以期对今后的爱国主义教育有所帮助。

1 不断发展的爱国主义内涵

新中国成立70年来，随着社会发展和时代任务的不同，爱国主义的主要内涵经历了四次比较大的发展。只有清楚认识爱国主义的主要内涵，才能制定出符合实际的爱国主义教育政策。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时，接收的是国民党留下的一个“烂摊子”，社会各项事业都百废待兴。同时，在外部又面临帝国主义对我们的经济和军事封锁。在这样的背景下，保卫人民民主革命的果实、为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而奋斗，自然成为爱国主义的主要内容。1950年，徐特立就明确指出，今天的爱国主义是“加强经济建设、文化建设，以消灭过去的落后，及加强国防建设，以防止帝国主义与封建买办之企图卷土重来，并保证世界和平”[4]207。胡乔木也指出，当时爱国主义的内容是：反对帝国主义侵略和封建主义压迫，保卫中国人民民主革命的果实，拥护新民主主义，拥护进步，反对落后，拥护劳动人民，拥护中国与苏联和人民民主国家以及全世界劳动人民的国际主义联盟，争取社会主义的前途。[5]453毛泽东在1954年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的开幕词中提到，“我们的总任务是：团结全国人民，争取一切国际朋友的支援，为了建设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为了保卫国际和平和发展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6]109。正是当时国际国内的环境与新中国面临的主要任务，决定了新中国成立之初爱国主义的主要内涵。

随着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的基本完成，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在中国建立起来，爱国主义的突出表现就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1957年，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谈到，“资产阶级分子和从旧社会来的知识分子的绝大多数都是爱国的，他们愿意为蒸蒸日上的社会主义祖国服务，并且懂得如果离开社会主义事业，离开共产党所领导的劳动人民，他们就会无所依靠，而不可能有任何光明的前途”[7]161。由此可知，毛泽东明确了当时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就是爱国主义的主要体现。尽管主要针对的是资产阶级分子和旧知识分子，但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是当时每个中国人爱国的具体表现。

改革开放以后，加紧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成为爱国主义的新内涵。新中国成立后近30年间，社会主义建设在探索中曲折发展。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成为工作重点，爱国主义的主要内涵也有了更新。1982年9月1日，邓小平在中共十二大开幕词中指出：“中国人民有自己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以热爱祖国、贡献全部力量建设社会主义祖国为最大光荣，以损害社会主义祖国利益、尊严和荣誉为最大耻辱。”[8]3邓小平明确指出，爱国与爱社会主义、爱党是相互统一的。针对当时一些爱国的错误言论，邓小平给予了明确的答复。“有人说不爱社会主义不等于不爱国，难道祖国是抽象的吗？不爱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的新中国，爱什么呢？”[9]392在1983年中共中央宣传部的《共产主义实践活动和共产主义思想教育》(研究提纲)中明确指出，“在现阶段，爱国主义的基本内容就是邓小平同志讲的这三大任务”,即“加紧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争取实现包括台湾在内的祖国统一，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是我国人民在八十年代的三大任务。这三大任务中，核心是经济建设”[2]400-401。1990年，江泽民在首都青年纪念五四报告会上进一步指出，“在现阶段，爱国主义主要表现为献身于建设和保卫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事业，献身于促进祖国统一的事业。”[10]1047-1048改革开放后，国家中心工作转到经济建设上来，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成为党和国家的主要目标。因此，围绕这一目标的努力成为爱国主义的具体表现。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进入新时代以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成为爱国主义的主要内涵。经过70年的艰苦奋斗和辛勤耕耘，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爱国主义的时代内涵亦发生了变化。2015年12月30日，习近平同志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九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是当代中国爱国主义的鲜明主题”。同时指出，弘扬爱国主义精神，必须把爱国主义教育作为永恒主题，必须坚持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相统一，必须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必须尊重和传承中华民族历史和文化，必须坚持立足民族又面向世界。[1]中国人民经过新中国70年特别是改革开放40年来的努力奋斗，国家面貌和人民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在这一背景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成为爱国主义的主题。凡是围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努力，都是爱国主义的主要表现。

新中国成立70年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任务的变化，爱国主义的主要内涵也在不断更新。综上所述，党和国家领导在不同时代的节点对爱国主义的主要内涵有深刻把握，由此才能引领中国人民不断地走向前进，把中国从一个极度贫弱的旧中国变成为一个初步繁荣、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社会主义新中国。

2 日益完善的爱国主义教育政策

爱国主义教育历来是中国教育事业中的重要内容，在党和国家的各项教育方针政策中均有体现。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无专门制定爱国主义教育的政策，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得以改变。爱国主义教育政策经历了从临时性政策，到系统而长期的机制，再到国家制度的形成。

2.1 爱国主义教育临时性政策的陆续出台

重要纪念日成为出台爱国主义教育政策的主要契机。1982年，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55周年。中共中央转发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关于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五十五周年的意见》时，号召在建军节期间，对全国军民特别是青少年，进行一次以热爱中国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祖国、热爱人民军队为内容的爱国主义教育。[11]这次爱国主义教育主要系纪念建军55周年而发，并未持续下去。不过，此后爱国主义教育在重要纪念日开展成为定制。1988年，中共中央明确要求，中小学在“重要纪念日前后要集中进行爱国主义教育”[12]366。

为建设以共产主义思想为核心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加强爱国主义宣传教育成为一项重要任务。1983年7月2日，中共中央宣传部与中共中央书记处研究室共同下发了《关于加强爱国主义宣传教育的意见》。该《意见》在指出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性和当时爱国主义的主要内涵后，对爱国主义宣传教育的主要内容做了明确说明，包括宣传祖国新貌和建设成就，英雄人物、先进集体的模范事迹，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功经验，祖国的壮丽河山与名胜古迹，重大的历史事件和著名的历史人物，历代杰出的文艺家及其作品，历代杰出的科学家及其贡献，历代文物，各民族人民对祖国的历史贡献，侨居国外的爱国者和世界各国的著名爱国者。该《意见》对爱国主义教育给出了详细的指导意见，但遗憾的是未明确由哪些部门来贯彻执行。[14]427-438

90年代初，“苏东剧变”成为当时爱国主义教育政策出台的外在契机，防范“和平演变”是当时爱国主义教育的主要目的之一。1990年，国家教委、广播电影电视部、文化部联合发出通知，决定以鸦片战争150周年为题，在全国举办“爱国主义教育电影月”的活动。活动目的旨在对学生进行一次生动的爱国主义教育，进而激发学生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逐步树立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建设社会主义的信念以及反对“和平演变”的观念。[13]

1991年，国家教委要求中小学结合重要纪念日进一步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国家教委要求各校围绕中国共产党建党70周年、辛亥革命80周年、庚子赔款90周年、“九·一八”事变60周年等重要纪念日，把以热爱中国共产党为重点的爱国主义教育活动进一步深入开展下去。旨在通过爱国主义教育使学生懂得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激发学生的民族自信心、自豪感和公民责任感等。[14]

上述出台的两项爱国主义教育政策，虽然明确指出执行的主体是各级教育部门和学校，但仍带有很强的时效性，即主要针对当年而发，并未形成长期有效的机制。

2.2 建立和健全爱国主义教育长期机制

从1991年开始，党和国家出台了一系列利用各地现有的条件、有针对性地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方针政策，由此爱国主义教育最初的机制形成。

中国丰富的历史文物成为长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基础。1991年8月28日，中共中央宣传部等下发《关于充分运用文物进行爱国主义和革命传统教育的通知》，试图利用中国丰富的文物对群众进行热爱祖国、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的教育。教育的对象是青少年学生。教育的形式主要是组织参观博物馆、纪念馆，瞻仰革命遗址、烈士陵园和其他纪念设施，并建议结合重要节日、革命纪念日、国耻纪念日等深入开展。要求各级党委、政府从人力、物力和财力上积极支持，实施情况作为检查、考核的重要内容。[15]

由于电影电视为大众所喜闻乐见，所以也成为爱国主义教育的主要形式之一。1993年9月13日，中共中央宣传部等下发《关于运用优秀影视片在全国中小学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通知》，试图以优秀影视片为切入点，对中小学生进行长期有效的爱国主义教育。从通知名称可知，此次爱国主义教育的对象是全国中小学学生，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方式是以运用优秀的爱国主义影视作品进行。通知还指出，运用优秀影视片在全国中小学开展爱国主义教育活动，是一项长期的、经常性的工作。这项政策的目的是促使全国中小学生了解历史、认识国情，开阔视野、提高审美观，弘扬民族文化优良传统、激发爱国主义情感和志向，逐步树立正确的理想、信念和价值观。[16]

不过，爱国主义教育的对象不应该仅仅是青少年学生，教育的方式也不应该局限于文物、优秀影视作品。所以，1994年8月23日，中共中央颁布了《爱国主义教育实施纲要》(以下简称《纲要》)。《纲要》针对的对象不仅仅是中小学生，而是全社会。《纲要》指出，“爱国主义教育是提高全民族整体素质和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基础性工程，是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理想、信念、人生观、价值观的共同基础，是全社会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

《纲要》建议爱国主义教育的方式应该多元化。教育方式包括建设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宣传富有爱国主义精神的先进人物和先进事迹，宣传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成就和经验，宣传中华民族的奋斗历史、光荣传统和灿烂文化，组织出版反映爱国主义主题的政治理论类、文艺类、知识类、历史类、文化类读物，把组织节庆、纪念活动作为弘扬爱国主义精神、激发群众爱国主义热情的重要工作，大力宣传爱国先进典型等。[17]801-813

《纲要》还系统地阐述了爱国主义教育的原则、内涵与主要内容，为开展爱国主义教育提供了理论和方法指导，为爱国主义教育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3 爱国主义成为国家制度

爱国是公民道德必备素质，所以爱国主义应该从政策逐渐提升为国家制度。2001年9月20日，中共中央出台了《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把爱国主义正式列入公民道德建设的主要内容。[18]223-2242006年10月11日，中共十六届六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在建设和谐文化部分提到，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是构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之一。同时，倡导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思想，加强理想信念教育。[19]644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通过的宪法修正案中，正式把“国家倡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写入宪法，由此从国家制度层面强调了爱国主义的重要性。

十八大以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成为当代中国爱国主义的鲜明主题。在这一主题下，相应的爱国主义教育政策也随即出台。2016年1月26日，《中共教育部党组关于教育系统深入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实施意见》颁布，把中国梦的教育宣传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主要内容之一，符合了时代发展的要求。[20]2019年1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实施纲要》，对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做了系统阐释，明确要求“坚持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为鲜明主题”，教育内容上坚持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全党、教育人民，深入开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中国梦教育等，为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提供了方向和指导。[21]

爱国主义教育的政策是在把握爱国主义时代内涵的基础上应运而生的，经历了从初创到逐步完善的过程，从临时的节庆纪念到爱国主义教育政策的出台，再到国家制度的形成。教育对象经历了从中小学生到全社会的转变，教育方式也从单一到多元，教育内容则不断丰富和发展。爱国主义教育已经成为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内容之一，为培养具有爱国主义精神的现代公民奠定了坚实基础。

3 多种形式的爱国主义教育实践

政策的落地需要不断实践，实践爱国主义教育是对爱国主义教育政策的落实。在党和国家出台了一系列爱国主义教育方针政策之后，从中央到地方，各种形式的爱国主义教育实践活动在全国各地大规模有序展开。

3.1 有关青少年儿童的爱国主义教育实践

建设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是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资源，是弘扬民族精神与时代精神的主要载体。从1997年开始至今，中宣部先后公布了428个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有关部门和地方也陆续命名了一批爱国主义教育基地。[22]从2007年前后开始，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陆续免费开放。[23]自此，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正在成为青少年和社会各界群众接受革命传统教育、激发爱国热情的大课堂。

开展一系列的爱国主义教育主题的活动。青少年儿童是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对象，除学校教育外，党和国家还通过其他丰富多彩的活动，对其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自1988年开始，由国家教委、共青团、全国妇联等单位共同举办的全国少年儿童“心中有祖国、心中有他人”爱国主义主题教育活动，全国已有数千万少年儿童在该项活动中受到爱国主义教育。[24]2009年，围绕新中国成立60周年，各地深入开展“我爱我的祖国”主题教育活动。在共青团中央、全国少工委的倡议下，广大青少年分别以“我与祖国共奋进” “祖国发展我成长”为主题深入开展群众性爱国主义教育活动，在青少年中大力唱响中国共产党好、社会主义好、改革开放好、伟大祖国好、各族人民好的时代主旋律。[25]除借助传统形式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外，互联网等新媒体也成为全国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形式。2002年，共青团中央与有关单位共同推出的“血铸中华”和“民族魂”网站开通后，即在全国各地 300多万中学生中开展了“网上祭英烈，共铸中华魂”主题团日活动。这种网络爱国主义教育同现实活动相结合的活动，取得了积极成果。[26]

3.2 群众性的爱国主义教育实践

除有关青少年儿童的爱国主义教育活动外，群众性的爱国主义教育活动也随处可见。2009年9月 22日至23日，中宣部在河南郑州举办第六届中国公民道德论坛，就是以弘扬爱国主义精神为主题。[27]同年，中央宣传部、中央组织部、中央统战部等11个部门联合组织开展了“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和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评选活动。这项活动旨在推动群众性爱国主义教育、弘扬爱国主义精神，自启动以来，社会各界反响热烈，广大干部群众表现出巨大热情，群众参与投票总数近1亿，寄托了对伟大祖国的美好祝福。[28]2018年7月以来，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宣传部发出了关于在广大知识分子中深入开展“弘扬爱国奋斗精神、建功立业新时代”活动的通知，全国各地兴起了学习弘扬爱国奋斗精神的热潮。[29]

创作与传播爱国主义题材的文艺作品。文艺作品，特别是影视作品，因为普及面广，又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方式。不断创作与传播爱国主义题材的影视作品，可以让人民群众在潜移默化中不断接受爱国主义教育，同时也容易获得大家的认可。2007年，电视专题片《纪录中国》，就是一部爱国主义教育的生动教材，该片以热血著文章、放歌新中国、与时代同行为主题，全景记录了中国红色新闻事业发展的历程，集中展示了几代新闻界杰出代表人物及其作品。[30]2014年热播的电视连续剧《红高粱》，正是因为作品中展现的爱国主义以及中国人民的勇敢、智慧与担当而获得了广大观众的好评。[31]2015年，《中共中央关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意见》中就明确要求“唱响爱国主义主旋律” “组织和支持爱国主义题材文艺创作”[32]8-9。

举办爱国主义主题的学术研讨会。爱国主义是一个历久弥新的话题，通过各方学者们的广泛关注与讨论，我们制定的相关政策才能贴近群众、才能更好地开展爱国主义教育。2001年12月20日，广东省委宣传部在广州召开了“贯彻《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与爱国主义教育理论研讨会”，会议就爱国主义教育在公民道德建设中的地位和作用，爱国主义的时代特征与内涵、如何在新时期加强爱国主义教育和道德建设等理论和现实问题展开了热烈讨论。[33]2009年10月，国防大学和解放军西安政治学院在西安联合主办了“新中国60年社会主义与爱国主义理论研讨会”，与会学者围绕当代中国爱国主义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在联系、当代爱国主义的根本目标和实现途径等问题进行了研讨。[34]

纪念具有爱国主义精神的代表人物。爱国主义是在具有爱国主义精神的人物身上体现出来的。纪念具有爱国主义精神的代表人物，不仅可以让大家铭记先贤，也可以激发大家的爱国情怀。2008年2月3日，第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诞辰70周年，中共中央统战部在《人民日报》发表文章，公开纪念这位伟大的爱国主义者。第十世班禅是一位伟大的爱国主义者，他始终高举爱国主义旗帜，坚持不懈地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正如他自己所说，“要像爱护自己的生命那样，热爱社会主义国家;要像保护自己的眼珠那样，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35]。2009年8月10日，中共中央统战部和中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委员会在北京举行座谈会，纪念伟大的爱国主义者包尔汉同志逝世20周年。[36]

全国各地开展的爱国主义教育实践活动远不止上述这些。本文所列举的相关活动必然是挂一漏万，目的仅在于通过以点带面的形式予以呈现。通过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爱国主义教育实践，广大人民群众不仅接受了爱国主义的精神洗礼，更是陶冶了情操，提升了思想道德境界。

4 结 语

新中国成立70年来，爱国主义的主要内涵经历了四次比较大的发展转变，即新中国成立之初，爱国主义的主要表现是保卫人民民主革命的果实、为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而奋斗;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的基本完成后，爱国主义的突出表现就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改革开放以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成为爱国主义的新内涵;十八大以来，爱国主义的主题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一直以来，我党对爱国主义的内涵有着比较深刻地认识，根据不同时期爱国主义内涵的不同，制定了一系列各项符合时代要求的爱国主义教育的方针政策。教育对象经历了从中小学生到全社会，教育手段经历了从单一到多元，相关政策不断完善和提高，并上升到国家制度层面。在党和国家方针政策的引领下，社会各界积极参与到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各项爱国主义教育的实践当中，为爱国主义成为公民的一项基本素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事实证明，爱国主义教育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但爱国主义教育的政策和相关实践活动仍有进一步完善和提升的空间。

第一，在政策方面，如何针对爱国主义主要内涵的变化及时出台相关政策，还需要顶层设计。最近，中共中央、国务院出台了《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实施纲要》，相应的爱国主义教育政策也应及时更新。另外，需要进一步制定针对不同群体的爱国主义教育政策，做到因材施教。在现有政策中，虽然明确了爱国主义教育的对象是全社会，但并未对不同的社会群体制定教育方案。我们可以将教育对象主要分为学龄前儿童、中小学生、大学生和社会成年人，为其量身定制出不同的教育方案。

第二，在实践中，需要进一步发挥基层社会的主动性。党和国家出台的爱国主义教育政策和措施，最终要靠基层社会落到实处。从既有的实践活动来看，基层社会还主要处于一种“被动”执行的状态。围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如何调动基层社会的积极性，是当下爱国主义教育实践需要思考的工作。同时，爱国主义教育的实践活动需要常态化。尽管我们已经在政策当中明确了要建立一套爱国主义教育的长效机制，但在实践之中，很多还是停留在“一次性”层面。

第三，如何有效开展爱国主义教育活动，需要与时俱进。比如在教育方式上，如何推陈出新，与时俱进，还需要进一步思考。爱国主义题材的影视作品一直是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方式，因为其在潜移默化中起到了爱国主义教育的目的，又为大家所喜闻乐见。目前，“学习强国”APP中已经推出了一些爱国主义题材的影视作品、中共党史等爱国主义为主题的版块，但对中国历史文化、近现代爱国主义历史人物等还缺少介绍。如何在掌上生活中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从而做到寓教于学，是今后面向全社会的爱国主义教育的发展方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