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贸易摩擦影响人民币汇率变动分析

2021-02-04 08:02崔苧心
中国商论 2021年2期
关键词:利益集团贸易摩擦人民币汇率

崔苧心

摘 要:近年来,虽然人民币在短期内有波动性贬值,但从长期来看仍呈现上升态势,并有较大升值压力。本文通过分析发现:国际力量施压人民币汇率升值体现的是资本主义、霸权主义及贸易保护主义的崛起。金融寡头代表的利益集团为维护自身利益施压人民币升值是维护资本主义精英阶层垄断地位的表现。比较而言,中国政府代表的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不管从选举周期还是政党派系来看,政治候选人制造与中国的贸易摩擦都是为了达到迎合利益集团,维护党派政治权利的目的。

关键词:贸易摩擦;人民币汇率;利益集团;变动分析;国际力量

中图分类号:F8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1)01(b)-076-03

我国进入WTO以来一直是受到反倾销较多的国家,全球有近1/3的调查针对中国。2018年7月,美国宣布将对从中国进口的2000亿美元商品加征关税,中美贸易摩擦持续升级。2019年8月5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破7”,股市暴跌、债市反弹,美国财政部长正式指控中国操纵匯率,中美之间的贸易摩擦已经蔓延成为汇率之争。美国作为老牌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代表,而中国作为东方新兴市场的代表,面对中国等发展中国家的迅猛发展,资本主义大国贸易保护主义崛起。所谓的“破坏知识产权”“强制性技术转移”等指责只是“规锁”新崛起国家的手段,其目的是稳固美国等资本主义大国主导世界的霸主地位[1]。而这背后正体现了在全球经济从传统模式向新型经济增长模式转化的过程中,西方大国不能正视自身综合国力的衰弱,面临失业、增长缓慢、过大的贫富差距等一系列问题,以及为避免其霸权收益受损,其便将国内问题转嫁国外,施压新兴经济体。

1 文献述评

早在20世纪90年代,Brock Blomberg and Gregory D(1997)在建立汇率决定模型的过程中,发现加入政党派系等变量后汇率预测的精度大大提高[2]。而Jeffry Frieden and Ernesto Stein(2000)以拉丁美洲的汇率政策选择为研究对象,发现制度变量、利益集团等政治因素严重影响汇率机制的决定[3]。国内学者也从不同角度对此展开研究。如邝梅、王杭(2007)较早研究新兴市场国家汇率制度选择受政治因素的影响问题,并通过面板模型对韩国、巴西、泰国等新兴国家进行实证分析[4]。不仅如此,李子联(2011)从利益集团、选举周期、政党派系等角度构建变系数面板模型分析在世界范围内政治因素对人民币升值的影响,发现美国在人民币升值过程中发挥主导作用,其关于人民币的议案是人民币升值的主要导火索[5]。而韩会朝和徐康宁(2014)分析影响美国施压人民币汇率议案投票的因素,其基于政治捐资、选区经济状况、政党因素等政治因素建立Probit模型。对2010年美国国会《汇率改革促进公平贸易法案》进行分析发现,美国施压人民币汇率是候选人、利益集团等相互博弈的结果[6]。

整体来看,资本主义大国不断通过贸易摩擦制造贸易冲突。而这背后又是利益集团、执政党维护自身权利的体现,以下将从政治施压手段、利益集团、选举周期三个方面来分析贸易摩擦影响汇率的政治经济学因素。

2 国际力量变动对人民币汇率的影响

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逐渐走强,在出口市场及世界经济具有重要的影响力,有大量对华贸易的经济体往往与人民币同步涨跌,人民币已成为全球资本市场的主要推动力量。面对中国的崛起和大量的贸易顺差,美国等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实施“合作”与“遏制”并行的双重战略,贸易摩擦就是破坏中国经济发展、阻止中国进一步快速崛起的“遏制”手段之一[7]。其以汇率为筹码,不断掀起贸易摩擦影响中国经济,以美国为首的大国会直接通过议案、舆论、访问、联合等手段影响人民币汇率,以达到扭转本国贸易差额、稳固本国经济、巩固大国货币国际化等目的。人民币汇率一直是关注热点,特别是当前中国在全球经济及出口市场中占据重要分量,人民币涨跌会传递全球贸易动态信息,并影响出口导向型经济体的货币运行。特朗普政府特别针对人民币问题,在贸易协议中强行加入汇率规则,并施压中国单方面承诺货币不贬值,使中方面临外部不平衡调整的巨大压力。

当前中美贸易摩擦频发,而特朗普政府对华挑起的贸易摩擦并不是历史上首次出现。郭维和颜海明(2018)指出早在1990—1994年,自中国改革开放就首次出现了与美国的贸易摩擦;2003—2007年,在中国加入世贸以后中美汇率摩擦达到一次高潮[8]。2005年前后,美国关于“人民币汇率操纵”“人民币低估”相关议案共12条;2009—2013年在金融危机平稳后针对人民币汇率施压又掀起了新的一波高潮;2016年至今在特朗普担任美国总统后中美汇率及贸易摩擦再次达到新的高潮。2018年美国提出直接与汇率相关的议案共4条。在这一次次争端背后,体现的是大国利益集团、国会、行政部门等少数精英群体的利益,其以牺牲人民大众以及他国权益为代价。汇率作为贸易争端的重要手段,多次被大国利用,人民币受到的压力也从未停止。到目前一直未停止对人民币的干预。2017年特朗普发布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将朝鲜、伊朗等“流氓国家”列为威胁,将中俄列为美国首要竞争对手。在这一背景下,传统的汇率决定模型很难分析出贸易摩擦影响汇率波动的真实原因。很多学者指出汇率是大国巩固其地位的重要工具,大国往往会通过“操纵汇率”扭转本国的贸易差额、掌握货币发行权,追求自身利益。

国际力量的变动,除了直接对人民币产生影响之外,大量国际热钱会通过资本渠道加剧资本波动。如针对中国增加关税、技术封锁等的热点信息一公布,投资者心理预期会不断变化,加之国际游资进行套利投机,这会对人民币汇率造成较大冲击,加大人民币的不稳定性,这会对中国经济造成严重影响。而这背后又是各国利益集团和政府权利机关博弈的结果。

3 利益集团对人民币汇率的影响

利益集团同时作为“寻租寻求者”和“信息提供者”,是汇率政策制定的重要影响者。利益集团为实现自身利益诉求,会投入大量资源用于直接游说或聘请专业游说机构去游说政策制定者[9]。何兴强(2006)通过分析全国制造商协会和劳联—产联两大美国利益集团施压人民币历程,揭示了美国利益集团施压人民币汇率的政治因素[10]。而刘涛(2013)侧重于分析美国利益集团的汇率偏好,并由此角度分析美国政府和国会施压人民币的政策趋势[11]。此外,王孝松等(2014)通过构建联立方程模型估计议案投票结果和政治捐资,揭示出美国利益集团影响“汇率监督法案”投票结果[12]。王颖(2016)也基于联立方程模型,揭示出类似的结论:政府权利机关与利益集团共同作用美国国会对华贸易的制定[13]。

且回顾十几年前,于2003年中美贸易摩擦的小高潮中,美国具有代表性的利益集团多次发表“中国操纵汇率”“人民币低估”等报告施压人民币。美国国会和政府呼应利益集团,当年针对人民币汇率的议案、法案频繁出现[14]。当前,在特朗普政府时期,中美贸易摩擦已然演进成中美汇率争端。美国继续使用已得心应手的汇率手段,2019年8月以来美国政府忽视经济运行规律指责人民币人为“破7”以谋求贸易顺差。美国财政部将中国标记为“汇率操纵国”,指责中国操作汇率使美国处于不利地位,并在贸易协议中强行加入汇率规则,并施压中国单方面不贬值,使中国在调整外部收支方面失去汇率这一重要工具。人民币的波动是美国升级贸易摩擦外部因素导致的结果,并非人为因素,并从长期来看,人民币呈现波动上升的趋势。Daniel(2019)指出特朗普及其政府对美国外交造成不可恢复的消极影响,特朗普政府代表的国内政治极化使美国外交走向孤立、民粹,且趋势不可逆[15]。

当前,在经济全球化演进大背景下,资本受益程度不同,利益集团受益差异程度逐渐加大。伴随美国等发达国家的国内受损利益集团的不断累积,其更倾向于逆全球化和民粹主义。中国与他国贸易冲突就是主要体现,其属于具有较强排斥性的国际贸易行为,这对于经济全球化以及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十分不利。

4 选举周期对人民币汇率的影响

贸易摩擦具有较强的周期性,这与主要贸易摩擦国政治选举周期相呼应。政治候选人会通过各种渠道公布其施政偏好以赢得政治支持。面对国内利益集团的施压,西方大国政府为迎合国内利益集团,会选择贸易保护主义,吸引制造业回流,致力于全球生产链再造,这种基于国际贸易壁垒和国际投资歧视的政策加剧了逆全球化进程。而汇率作为国际商品相对价格必然会加剧波动,中国便是其中受害者。

此外,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两大党派一直在争夺对国会的控制权,美国共和党并没有固定的政治纲领,其善于将国内矛盾转向他国以赢得选民支持。随着中国的崛起,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的影响力举足轻重,中美汇率是当今全球最关注的资产价格。且中国作为较大的贸易顺差国,很多候选人以“保护”本国产业为由,以对人民币汇率的政策为选取利器,大肆指责中国通过贬低人民币获得贸易顺差,通过政治手段逼迫人民币升值,而这些事实上都是为选举制造的话题。在以特朗普为代表的共和党执政期内,中美贸易摩擦愈演愈烈。美国精英阶层非常清楚人民币汇率并非导致美国贸易逆差的关键,但贸易上挑起争端有利于塑造为民谋利、不畏“强暴”的英雄主义形象。这不仅可以在国内赢得选票,还能够赢得其他敌对中国国家的支持。

5 主要结论与启示

首先,中美间贸易摩擦对人民币汇率的相关议案是人民币升值的最主要因素,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引起了依附美国的西方霸权主义国家的附和。中国经济已居世界第二位,面对中国的迅猛发展,贸易保护主义大量崛起,其不断掀起贸易摩擦、施压人民币升值,这都是资本主义霸权主义的体现。在此经济背景下,不仅要警惕其对我国的侵蚀,更要注重维持人民币汇率的稳定,实行渐进式的汇率改革,走出自己的汇率改革道路。

其次,西方资本主义阵营对中国发起贸易摩擦的背后是资本主义国际金融寡头为代表的利益集团的推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面临长期贸易逆差、失业增加等问题,这些问题严重损害了部分利益集团的利益。以美国为主的具有较强实力的西方利益集团将矛头指向中国,将国内问题归因中国“汇率操控”,不断制造贸易摩擦,这是资本主义维护垄断地位的体现。在政策制定的过程中,相比较资本主义利益集团的推动,中国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代表的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而非少数精英阶层的利益。

再次,中国发生的贸易摩擦是西方大国选举的重要话题之一。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面对失业率增高、国内结构失衡等一系列问题,将其归咎于国外因素。不管从选举周期还是政党派系来看,美国等西方国家政治候选人制造与中国的贸易摩擦都是为了迎合利益集团、转移国内矛盾以获得选票,实现维护党派政治权利的目的。因此,在应对美国政局的变动时,要实行有差别的应对对策,通过加强与执政党的对话以应对政治周期的影响。基于此,中国需进一步提升研发和创新能力,深化外部竞争和国际合作,深度参与“一带一路”。

最后,中美间已混为一体,两个国家在人员往来、国际贸易等各个领域相互依赖、相互融合。中美两国间发展的大趋势已然是合作与竞争并存,然而我们国家要慎重对待中美间出现的问题与矛盾。随着我国的发展,我国已逐渐拥有塑造两国关系的能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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