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地摊经济常态化发展研究

□文/袁巾茹 胡永铨

（浙江工商大学杭州商学院 浙江·杭州）

［提要］本文采用探索性案例研究的方法，以阿里1688地摊帮扶计划为研究案例，基于数字经济理论与顾客体验理论视角探索数字化技术如何助力地摊经济的常态化发展。从理论视角、布局思路、传统地摊与数字地摊的对比方面分析案例，并为数字化地摊经济常态化发展提出建议。

一、引言

在后疫情的背景下，地摊经济逐渐复苏。各地纷纷有序放开地摊经济政策。与此同时，各大电商及零售巨头纷纷公布了地摊经济计划，尤其是以阿里1688地摊帮扶计划为典范的我国地摊经济正在向着更高水平的方向发展。在这样的背景下，研究数字化政策以促进地摊经济常态化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综上，我们将以阿里1688地摊帮扶计划为例，以该案例的顾客体验理论、数字经济理论为基础，以地摊经济中的地摊摊贩为主要对象，通过案例分析方法探索数字化技术如何助力地摊经济。基于当前研究的不足，本文提出以下问题：在数字化技术通过何种途径赋能于地摊经济的？在地摊经济数字化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了哪些问题？本文通过案例研究方法对如何运用数字技术助力地摊经济的常态化发展做进一步的剖析。

二、文献综述

早在西周时期，我国就有了专门做小买卖赚钱的群体。随着社会的发展，尤其是新中国成立后，国家相继成立了多项法律法规来促进地摊经济的发展。但是，由于近年来互联网经济的兴起，网上购物的流行等因素不断冲击着地摊经济，地摊经济的生存空间逐渐变得狭窄起来。然而，在后疫情时期，作为复苏经济的主要措施之一的地摊经济，却在政策的松绑下重新获得生机。在此背景下，多位学者进行了关于促进地摊经济常态化发展的研究，如：发展数字化经营的“新地摊经济”，积极利用移动支付、数字金融、消费券等数字经营工具来降本提效。积极应用金融科技手段，创新新零售服务模式，全面提升小微金融服务水平，助力地摊经济发展。推动各类“地摊经济”与电子商务、互联网经济等新兴经济业态的大力融合，激发产品和服务的原创动力，为新时期我国经济发展提供新的活力，努力打造“地摊经济2.0”版本等。于此，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作为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产生的“经济提供物”顾客体验取代产品、服务和环境而成为消费的主导价值要素。随着各种数字技术的突破，企业创新焦点不再局限于产品、服务、品牌等一般性层面，而是在信息化快速发展的情形下，从过去的以商品和功能为导向转变为以顾客体验需求为导向。但本文认为对地摊经济的常态化发展的研究依旧不够充分，将数字技术融入实体经济，形成一种数字化经营模式是近几年才兴起的措施，数字地摊的发展时间短，许多学者往往关注摊贩本身，忽视了消费者体验这个重要影响分子。基于此，本文利用文献分析法和定性比较分析法对此进行深入探讨，结合顾客体验为今后数字化地摊经济常态化发展提出几点建议。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方法

1、扎根理论法。扎根理论来源社会学，现今被广泛运用于各种学科。扎根理论法是一种从下往上建立实质理论的方法。主要的分析思路是比较，在资料与资料之间、理论与理论之间不断地进行对比，然后根据资料与理论之间的相关关系提炼出有关的类属及其属性。本文将搜集到的各种关于地摊经济的资料进行比对，通过理论来分析资料，从而找出其存在的有关类属。

2、文献分析法。文献资料分析方法，即通过各种途径搜集和分析相关的文献资料：通过知网、万方、方正数字图书、维普等中文学术文献数据库，査阅国内有关地摊经济方面的期刊论文、著作，为本文的理论分析和文献综述作准备；通过谷歌和百度等搜索引擎等途径收集各大媒体上的关于地摊经济的有关报道，全面了解后疫情背景下各城市地摊经济的发展现状。

（二）案例选择。本文结合资料可获得性、案例典型性和研究的现实意义这三个因素，最终选择阿里巴巴的地摊帮扶计划作为分析案例。在资料的可获得性方面，多个研究机构的研究报告、网络新闻报道、各个平台发布的资讯都提供了大量资料。在案例的典型性方面，阿里巴巴的地摊帮扶计划具有以下特征：一是阿里巴巴为数字经济领域中最具价值的企业，在中国的数字经济领域中处于霸主地位。二是阿里巴巴地摊帮扶计划是地摊经济一大助力，是数字技术注入地摊经济的典型事件。在研究的现实意义方面，将数字化技术赋能于地摊经济是未来地摊经济的主要发展方向。基于上述特征，本文选择阿里1688地摊帮扶计划为案例研究对象。

（三）资料来源与收集过程。为了获取案例真实有效的数据信息，本研究从多个渠道收集相关信息，并通过比对验证，确保获取案例数据的真实性、全面性和科学性。本研究的案例信息主要通过以下渠道获取：（1）相关文献资料。包括知网、万方、方正数字图书、维普等中文学术文献数据库。（2）第三方咨询和研究机构发布的数字经济研究报告。（3）网络新闻报道。包括涉及数字化地摊经济的相关新闻报道，主要新闻来源于搜狐新闻、微信公众号、微博、今日头条以及其他自媒体平台。（4）相关平台发布的相关地摊经济资讯。

四、案例陈述：阿里1688帮扶计划

（一）源头好货。长期以来，摊贩常常遇到以下困难：货源受限、货源品质缺乏保障、运营效率低下、经营模式落后、对消费趋向反应滞后等等。传统的批发模式处在被时代淘汰的边缘，智能化转型势在必行。

“后疫情时代”，阿里1688新批发赋能加工厂，为摊贩提供了良好的供货平台和渠道。在全国范围内的产业带深度选取价低质优的货源，同将其全部通过工厂直供的“新批发”模式直达摊贩，确保没有中间商。此外，数字化夜市地摊进货专区也将同步上线，让摊贩们用同样的价买到更好的产品。

（二）数据智能。阿里1688应用数据能力，为摊贩推送消费热点，帮助摊贩发现商机，决策进货种类。运用“一摊一码”管理模式摊位实现管理数字化。以汝州市为例，阿里1688与汝州市政府展开合作，打造的全国首个数字化“便民夜市”开市。将“经营码”背后接入准入机制，便于摊贩申请摊位。正式经营后，“经营码”还能提供经营打分，服务监督和打卡签到等数字化工具。消费者可以扫码查看摊贩的摊位信息，对摊贩进行评分。含有多种功能如管理、付费、进货、经营多功能的“经营码”，将地摊的经营活动各环节贯通。

（三）金融扶持。有相关数据显示，96%摊主货源资金缺口在10万元以内。因此，阿里1688为全国摊主提供700亿元的“诚e赊”免息赊购服务，同时商品卖出的资金再用于还款和新一轮的采购，保证摊主资金链健康平稳运转。在金融服务方面，1688将为厂商提供备货贷和大促极速到账能力。同时，采购端的摊贩可先进货后付钱，入驻流程方面，无电商能力的优质工厂可以通过厂货通供货模式入驻获取生意，线下档口可以通过无门槛入驻直播的方式打通线上线下场景。

（四）客户保障。此外，摊贩们还能获得更为全面的客户保障服务。摊主通过在线交易购买带有期限包换标识的商品，在签收商品后的一定时间内，免费更换商品。若摊贩在支付宝完成付款或货到付款下单成功后，供货商没有在相应的时间内发货，阿里巴巴会以买家实际支付商品金额的相应比例，赔偿给摊贩。若产品出现破损，供货商承诺补寄，补寄费由供货商承担。若产品不是正品，供货商将进行赔偿。

综上，阿里1688对于地摊经济帮扶计划可以分为四个部分，分别是源头好货、数据智能、金融扶持和客服保障，为摊贩提供了全方面的帮扶，也为消费者们带来了多样化的选择。（表1）

五、案例分析

（一）相关理论视角分析

1、顾客体验理论视角。体验就是一切，而且我们从来没有过这么多可尝试的体验。近几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都在关注顾客体验。然而，理论界对于顾客消费体验的研究起步较晚，尤其是在后疫情地摊经济常态化发展的环境下研究缺乏。关于顾客消费体验的内涵，目前并没有形成一个比较统一的认识。

李艳娥（2009）从三个角度定义了顾客体验理论。从经济角度上看，顾客体验是为一种经济“物品”；从管理学角度上看，其本质是顾客对企业相关活动所产生的反映；从心理学角度上看，顾客体验即为顾客个体的感知、感受。

孔栋、左美云、孙凯（2016）按照顾客体验理解的不同，从三个方面定义顾客体验：一是以产品为主导的定义；二是以服务为主导的定义；三是以情境为主导的定义。并且通过总结上述定义，得出四个维度：认知维度、情感维度、行为维度、社会维度。

从顾客体验视角上来看，地摊经济的常态化发展离不开顾客体验的需要。本文着重以顾客体验理解的不同定义着重分析顾客体验是如何助力新地摊经济常态化发展的。在后疫情时代背景下，由于疫情的影响，消费者有长达几个月的时间被约束在家，日常的购物大多都是通过线上平台的方式进行的。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消费者们对购物体验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严重缺失，因此在疫情解封后，消费者从自身体验需要的角度出发，往往会选择去地摊上购买自己所需要的商品。通过阿里1688地摊帮扶计划的实施，无论是从产品的质量、信息的收集、资金的帮助上，还是从经营方式的管理、未来市场需求的预测，都极大地提升了顾客体验，让顾客更愿意去通过线下地摊的消费方式去购买商品。

2、数字经济理论视角。数字经济最早是由来自加拿大的经济学家唐·泰普斯科特在1966年提出的。美国商务部在1998年发布《新兴的数字经济》后，数字经济的提法正式成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国内外学者对数字经济的界定仍有较大差异。2016年，杭州G20峰会上所达成的合作倡议对数字经济做出了比较清晰的界定：数字经济是指以使用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作为关键生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作为重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的有效使用作为效率提升和经济结构优化的重要推动力的一系列经济活动。

表1地摊帮扶计划具体措施一览表

图1传统地摊与数字地摊运营模式图

从数字经济的视角看，新地摊经济的常态化发展离不开数字技术的注入。在传统的地摊经济中，摊贩与顾客是相对独立的。摊贩常常对市场的消费趋向反应滞后，运营效率低下。而阿里1688通过运用数字技术，将科技和技术注入地摊经济中，为摊贩提供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通过大数据云计算等现代信息网络构建一个新地摊信息网络架构。让摊主能够及时得到最新的市场需求情况，货源质量情况，发现商机，提升自己的经营理念，帮助自己进行决策。

（二）布局思路分析。从整体而言，阿里1688地摊帮扶计划对线下改造的思路是以消费者体验为中心，对传统地摊进行各个方面的蜕变和革新。注重线下销售和线上信息的结合，实现消费体验优势互补，整体提升消费者体验；同时，在这种互补过程中，也催生了地摊新形态。要构建和实现真正的新地摊，除了地摊摊贩，更要改造和完善技术支持体系和地摊货源供应链。最终，通过对传统地摊的全流程改造，才能真正地提升消费者体验，才能实现新地摊常态化发展。在阿里1688地摊帮扶计划的体系中，突出强调了“数字技术”的重要性。通过数字技术来阿里1688地摊帮扶计划系统中的主体，实现地摊供应商、摊贩、消费者三个方面同步为消费者提供智慧、便捷的服务，进而提升消费者购物体验。

（三）数字地摊经济与传统地摊经济对比

1、供应。传统的地摊摊贩需要自己去商品市场进货，摊贩进货时往往需要考虑进货多少，进货时间的问题，而数字化地摊下摊贩只需要在线上平台下单，就能收到自己想售卖的商品。摊贩不用准备太多的商品，当商品卖断货时，只需要在手机上简单操作几下，附近的货仓马上就会派骑手送货。

2、销售。传统的地摊摊贩能留住的消费者很少。而数字化运营模式下，摊贩可以如微信这种数字化工具，打造属于自己的客户群，当消费者在摊贩这里得到良好的消费体验后，往往会选择多次消费。当客户越来越多时，有了规模效应后，摊贩的收入将会变得非常可观。

3、管理。政府对传统的地摊经济的管理往往采用人工监管的办法。而将数字技术注入地摊经济后，政府对地摊经济进行数字化智能化管理后，对地摊的管理效率大大提升。以汝州市为例，政府与阿里1688展开合作，利用数字技术，实行“一摊一码”的管理模式，将各个地摊摊贩的信息录入，并提供打卡签到、经营评分、服务监督等数字化工具，消费者可以扫码查看摊贩的相关信息。

4、运营模式。如图1所示，传统地摊以供货商为重心展开经营，往往摊贩只是供货商和消费者的连接点，忽略了消费者的消费需求。在传统的地摊经营模式下，地摊经济的职能局限于销售职能。与传统地摊经济不同的是，数字化地摊运营模式更加复杂。首先数字地摊将重心转移到消费者身上，注重消费者的消费体验。在数字地摊的经营模式下，不同于传统地摊的运营模式的特点是，形成了“供货商→摊贩→消费者”的运营模式，将线上信息与线下销售相结合。在数字地摊的模式下，消费者产生的消费需求、消费数据会传送到相关平台上，摊贩从平台上的数据和信息可以对消费者的需求进行预测，来决定自己的商品采购。（图1）

5、消费体验。在传统地摊上，消费者的需求往往是被动，他们的需求通常取决于有什么商品。而在数字地摊上，消费者的消费需求更加多元化，个性化。对产品多元化、服务优质化和情景立体化的消费体验得到进一步提升，消费欲望得到进一步提高。

六、几点建议

通过对案例的分析，为促进数字化地摊经济的常态化发展，本文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一）利用信息技术，提升治理水平。政府要切实负起监管责任，进行精细化和智能化管理。政府要加强建设数字化信息管理平台。将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区块链能等技术为支撑，以当地的实际情况为基础，对摊贩的各项数据信息进行录入与整合，建立“地摊信息网络”，实现数字化地摊经济的精准动态化智能管理。

（二）驱动数字技术，优化经营模式。采用“供货商→摊贩→消费者”的运营模式。利用数字技术，将消费者的一般性需求和个性化需求通过销售数据和客户数据进行收集整合和分析，摊贩将利用电商平台上数据分析的结果来进行产品的采购，从而更好地迎合市场的需求，提升消费者的消费体验。

（三）提供资源信息，保障客户权益。通过线上平台，整合消费者的消费需求、消费数据、货源质量、供应数量、物流、摆摊位置、人流量等数据信息，为摊贩提供强大的数据信息支持。通过“诚e赊”免息赊购服务对摊贩进行金融扶持，通过期限包换、期限发货、正品保障等方式保障摊贩的客户权益。

（四）注重消费者体验，激发产品、服务和情景动力。以消费者体验为重心，以消费者需求为导向，满足不同消费人群的消费需要。从地摊供应商、摊贩、消费者三个方面协同为消费者提供高质量产品、高效率服务。利用移动支付、微信等数字工具，让消费者亲身体验整个消费过程，激发情景的动力，提升消费者的消费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