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醉尧治河

2021-04-01 05:01高明英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21年1期
关键词:刘姐治河苞谷

美酒,可以醉人,而美人美景,是同样可以醉人的。

美酒是多三度的尧治河酒

路过街心,可以看到诺大的尧治河1988的广告牌,下面是一簇簇长得极其茂盛的木槿花,那花是能从六月开到十月,每次从花前走过,我都忍不住拿手机拍那花,一次又一次。

看着广告牌的时候,我想到了有一次看到刘姐发给我的一个视频,那是尧治河酒厂在老河口的酿酒高粱基地,老河口这座城市我是熟悉的,那里有我师范三年的生活记忆,老河口的田地不像保康这么多山,大多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那个视频里,一个红衣妙女在那片一望无际的高粱田边舞蹈,配的是《九儿》的歌曲,大抵是演绎《红高粱》的那一番荡气回肠。

多三度的酒,也是那片高粱地里的粮食酿造出来的。

是多三度的什么呢?便是那42度的尧治河1988,新酿出了一种45°的尧治河1988,酿酒师傅说是多一度感恩、多一度匠心、多一度情怀。我忽然记起了,有一次随文友去尧治河,在酿酒车间,酒业有限公司技术总工王工说:“尧治河楚翁泉酒业公司所有的白酒采用的生产工艺都是九轮蒸煮,八轮发酵,七次取酒。所有的白酒均是既不要头子酒,也不要尾子酒。是采用纯粮食按照传统古法酿造,酿酒全过程不使用任何添加剂,属于零添加。”听完,我们便争先恐后地拿了酒杯,纷纷喝下一杯刚刚出炉的美酒,不胜酒力的我是从师傅盘中夺过一个酒杯,接一杯冒着白烟,端在手里还能感觉到温度的酒,一饮而尽。

人生过半,唯有的一次醉酒,便是喝了那多三度的酒,酒后人散尽,我独自在酒店前台,跟工作人员说,我还坐一会儿,坐一会儿就回家,尽管她们说都早下班了。半夜回家,我悄声无息地躺下,当然脸都没洗,第二天醒来,只听到微微的一声:还喝酒吧?

这一次的醉,是肢体真正的醉,醉于尧治河多一度的感恩、多一度的匠心与多一度的情怀。

美人是玉一般美好的开瑜姐

刘姐,叫刘开瑜,认识她,是从一本一九九二年的《保康青年诗选》开始的。那是一本保康青年诗人合集,那书我是在我们学校图书室里找到的。我记得她在那本书里,写了两首诗,有一首《黛绿年华》里有这样的诗句:过去的时光是一道铁栅栏,除了被风修剪过的尘埃,谁也不能穿越和往来,只是不能忘却那间灯火昏黄的小屋和屋内的温暖……

刘姐在尧治河酒厂工作,尧治河酒厂也叫尧治河楚翁泉有限公司。有一次聚会,我记得是因为疫情,延迟高考后的第二天,刘姐穿着红色旗袍,打扮得很别致,我上下打量她,欣赏她,她对我说,家有侄儿高考。我便能想到,刘姐穿着旗袍,站在高中大门口送考生的情景。那门口定是围满了穿着红的、白的、粉的或有印花的旗袍,那道美丽的风景线外,便是对自己孩子或者亲戚孩子的厚爱与殷切希望。刘姐该是那道风景线上最靓丽的点,翘首以盼的是对亲情的守候。

后来,在一个家乡的小群,我看到了一张刘姐的照片,晓苏老师说,这张照片,想到一个词,雍容,而且晓苏老师还说这个词是当年用来形容宋庆龄的。那张照片,刘姐也穿着旗袍,端坐于藤椅,姿态优雅极了。

美景是人间仙境尧治河村

八月的天气,我们居住的地方气候还很闷热,到了尧治河,却不冷不热,刚刚好。

“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传来,楼上在用水?卫生间在“咕咚”地发出了抱怨声?朦胧中,我还没睁开眼睛。我瞬间忆起我住在尧治河养生馆别墅区的二栋的二楼,也是没有三楼的。

“咚咚咚”的声音又来了。窗外的光还没有明亮。我光着头一天晚上的脚丫,跑到卫生间门口,悄悄地打开门,以免惊吓到了响声。对着门的是窗户,我又往里伸了伸头,发现窗户外面是一只小鸟。

有声音飘来,入了心,便能唤醒整个世界。小鸟是来叫我起床了。

林子里传来鸟的声音,是顺着尧帝神峡那一条蜿蜒的河水的飘来的。一路有水的欢歌,踏着歌声的路上还有省作协的领导。在对羿园往下走,过了三叠瀑,一位踩着11厘米高跟鞋走山路的钱大姐提起一句襄阳地区的方言“不得活人啦。”大家被这句方言整笑了一路,觉得走起路来没有那么累,鞋跟也没那么高了,而且说得趣味无限,乐此不彼。比如说,尧治河的水美得不得活人啦。于是,尧治河的山青得不得活人啦,尧治河的人能干得不得活人啦……其实,这句襄阳地区的口头禅,如果说美得不得活人就是说这人美极了的意思,经过我们的改编,便可以通用了。

在有鸟声入耳的尧治河创业园·水库大坝上,那个1988年冬天一个在村民的热情邀请下,在当时那个“吃的供应粮,穿的烂衣裳,点的煤油灯,住的破草房”的村子里,挑起全村人民的厚爱与重托的孙开林,在我心里活跃开来。我仿佛又听到了他在水毁的残坝上,那声能撼动天地的呐喊:“不就是冲走了几万方石头吗?石头山上多的是,力气我们身上有的是,就是天塌下来,我们也能补上!”在2011年,全省发展壮大集体经济会议在尧治河召开,我客串导游,背解说词的时候,我便深刻地记住了这个被水冲走了一次的大坝,记住了他说的话。再次重逢,有感慨万千的思绪在峡谷的水库间飘飞。

我们这一程是从尧帝神峡到农耕博物馆、到磷矿博物馆、再到老龙宫。在农耕博物馆门口,我还不以为然地想,我这山里出来的娃什么工具我没见着?进去之后我才真的發现我见识狭隘,我没见过的多,连我没听说过的都多。磷矿博物馆内空气、温度和湿度,都由智能系统进行调节;整个展区采用声、光、电等科技手段,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充分展示了磷矿的形成、产业的发展过程,真实反映了尧治河自然生态和历史文化遗产。到老龙宫的时候,天色已渐晚,穿着裙子的我也扯了扯裙角,再往紧里裹了裹。仅门口大厅就可容纳万人。龙宫里的石钟乳,石笋惟妙惟肖、神态逼真。当然,除了这些,给我记忆深刻的美景还有很多,比如品尝幸福的小区自制豆腐花菜,去听国泰民安的钟声,讲那些艰苦创业的故事,都是震撼。

离开的那天早晨,在听到咚咚咚的声音的时候,我早早地起床了。我近距离地靠近窗子仔细地瞧,却发现坚硬的玻璃,被小鸟坚持不懈地叮啄,已经有了细细小小的裂口。这裂口应当不是才有的,只是前两天我只顾过细听,却没有仔细看。细看的时候,似乎觉得滴水穿石、铁杵成针,还有这个山村一步步发展而来的山河步履,都不是传说。都说尧治河是一个朴实淳厚、美丽动人的古老传说,我觉得不是,决不是。

扒开窗纱,发现这栋别墅的后面是巍峨的青山,山势是陡峭的,眼前倒是有不大的一块儿苞谷地,是在一块儿洼地里,此时的苞谷坨子正青着,长劲正足。葛藤则围着这块儿苞谷田边疯长,扯出几十米长的藤蔓,葛叶在晨风中摇曳,不依不饶地要和苞谷杆子试比高。坎子上面的黄瓜秧子妖娆地缠在不规则的瓜架上,小黄瓜青翠欲滴,可爱极了。

穿了衣,出了门。往上走,再沿着山边往上爬,是一条步行道,爬到山腰,却意外地发现是一处观景台,养生馆这一整条山沟的别墅群,正好尽收眼底,顺着山势,高矮层次错落有致,黑色的瓦,灰色的墙,古朴典雅。

若不是鸟,我估计是没有机会在高处这样俯瞰它们的。

最美的秋天,不在书卷里,亦不在楼宇间,而在人迹罕至的山野。秋天的尧治河,自然风景美不胜收,山泉顺流而下,穿过整个村庄。耳听虫叫蛙鸣,目见青山碧水,是绝佳的休闲胜地。秋天的尧治河,五彩斑斓,让人沉醉。

这一次的醉,是醉于尧治河有灯光和月影的夜、流水潺潺的河、古朴生香的屋、感天动地的精神、还有鸟声的晨。这一次还没有别去,便盼下一次再来。

高明英,湖北保康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在《长江丛刊》《山东文学》《农民日报》《文学教育》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等多篇,出版散文集《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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