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草》医学叙事艺术探赜*

2021-04-27 11:50王婧琳李亚军付新军
医学与哲学 2021年4期
关键词:门人医案考量

王婧琳 李亚军 付新军

叙事医学由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内科学教授丽塔·卡伦[1]于2001年提出,旨在提供充满关怀的医疗,并在此过程中与各方建立良好关系,实现医学人文的真正落地[2]。在叙事医学中,平行病历是引发医患共情的重要载体,是疾病故事发生、发展和结局的有力见证。医者通过第一视角记录专业技术以外以“我”为主的所见、所闻、所感,运用文学笔锋最终实现叙事推敲与考量;作为无形的情感寄托,平行病历亦是医疗行为后医护自我审视的重要途径,医者基于文字输出后的叙事细读正视所想,纠正偏向。平行病历的“生命文化”与“生命情感”特征日益显现。

作为“宣明往范,昭示来学”的特色文献载体,中医医案本身便内蕴了著作者的叙事能力[3],清初医家喻昌的《寓意草》即是代表。喻昌从医学专业角度议病,以文学情感叙事,充分表达其“治病重在治人,医人重在医心”的观点,同时呈现出其反复思忖与考量间形成的夹叙夹议、医文兼茂,理法并用、重在议理的叙事风格,蕴含着当代循证医学思维和叙事医学内涵。

1 《寓意草》叙事考量的文化依附

喻昌自幼博览群书,文才出众,于明崇祯间以副榜贡生入都,踌躇满志。早年因上谏国事不见采纳,退居归隐,由文转医。晚年其潜心著述,开堂授学,医名大振,著《寓意草》《尚论篇》《医门法律》,合刊为《喻氏三书》;喻昌又纵横文学,颇富才情,与清初大文豪、虞山诗派钱谦益等文人交情甚好,卒后“乾隆三大家”之一蒋士铨还为其撰写了《喻嘉言先生改葬告词》[4]。据《新建县志》记载:“顺治初寻诏征,力辞不就,佯狂披剃,复蓄发游三吴,侨居常熟。”年逾半百,喻氏参禅悟道,学佛之余研读中医经典,为其后转而行医奠定了基础。

1.1 入世儒医,情系苍生

从《寓意草》可见喻氏肩负医学所系、性命相托重任的决心与“头骨脑髓捐之不惜”[5]2的奉献精神和责任感。对于不知医经的庸医,喻氏无畏旁人,“面辱其医”[5]68;对于盲从庸医,不信医理的患者,喻氏无争亦无弃,“忙取药自煎,进房亲督灌药”[5]68,直至病瘥;在患者含怒并执意进食误药时,喻昌便断然制止,将其药掷入沟中;在全力为患者疗疾而愈,却仍得不到信任时,见其言:“然余恨不能分身剖心,指引迷津耳”[5]26-27;对比于医与儒两无所长之医,喻昌言:“始化我身为病身,既化我心为病心”[5]2,即当今所提倡医患换位考量的叙事技巧。因此,《寓意草》叙事医案内蕴医理考量与情感反思,表达医者以仁行医,以仁“爱伤”,医患双方共同致力于疾病的治疗。

医德之“仁爱”源于儒家“忠恕”思想,是儒家核心思想“仁”的具体表现,其核心要旨是重视生命,培养仁爱、宽厚的品质以及怜悯、同情之心,其所提倡“仁义”的君子人格是医生道德修养的重要参考。“忠恕”则为处理医患人际的基本原则,朱熹注:“尽己之谓忠,推己之谓恕。”[6]喻氏治病能换位考量,心无二意,一心赴救,一方面强调修炼并达成“正己立人”的人格范式:正人先正己,正己为先,其中寓仁;另一方面强调“双赢和谐”的人际关系:推己及人,人人行仁,爱人立人[7]。此外,《孟子·公孙丑上》“羞恶之心,义之端也”[8]强调羞耻心是义的萌芽。叙事医学同样认为:“医务工作者的负罪感是其行为强有力的助推器,高度成熟的个人责任感是我们的负担,也是我们的支柱,一旦在医学实践中错误不可避免地发生,我们必须要面对负罪感带来的巨大痛苦。”[9]若喻昌言:“倘病多委折,治少精详,蚤已内照,他病未痊,我身先瘁。”[5]2

1.2 医林释子,济世悯人

观喻昌之作,慈悲心肠、慷慨气魄跃于纸上,这与其曾一度遁入空门、潜心研学有关。从《寓意草》可见喻氏深受佛学思想影响。其一,受佛教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影响,强调医事无欺(见《寓意草》序:“万一肺腑能语,升坠可怜……昌谓医事中之欺慊,即众人之鬼关也”[5]1)。佛法认为,生命之升、坠与人之善业、恶业有关,“恶因业坠,善以缘升”[10]。其二,结合佛家“五蕴学说”,提出“阴病论”。如《详胡太封翁疝症治法并及运会之理剿寇之事》中引《大藏经》言:“群阴之邪,酿成劫运。”[5]81阐明阴邪为患是病机关键。其三,在佛门素食戒律影响下,强调病者宜饮食清淡。如在《华太夫人饵术方论》中叮嘱患者:“白饭香蔬苦茗,种种清胜尤妙。”[5]109钱谦益《赠新建喻嘉言》[11]曾称颂喻昌由儒而佛,由佛而医的经历,言其既是悬壶济世的大医,也是学识渊博的儒者、拥有慈悲之心的释子。

佛教传入中国后,不仅在医论、方药方面影响着中医的发展,其“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生命观亦对中医医德、心理治疗有着重要意义。佛法认为,良医应知病识药,以下四点具足则可称为“医王”:识知某病,应用某药;知病所起,随起用药;已生诸病,治令病出;断除病源,令后不生[12]。观喻昌由佛而医的经历,其“议病-识药-施治”的观点很可能受到佛医思想的影响,反映出医林释子兼具责任心与慈悲心。

2 《寓意草》的医学叙事考量特征

2.1 基于整体视角——谨守病机,详述病史

2.1.1 定医门矜式并详诲门人

《寓意草》首列《先议病后用药》和《与门人定议病式》,对医案内容的书写要求作了详细规定,试图建立标准化与规范化的病案格式,为历史上中医医案书写之典范,体现着中医整体审察、辨证论治的基本法则[13]。医门矜式乃由喻昌与门人所议定,且4卷中有9则医案题目明确说明喻氏临证传道授业,大体以“详诲门人”“传诲门人”“答门人问”“与门人论”“释门人之疑”样式为题,具体以师生问答形式描述喻氏为学生详述病机并答疑的场景,可为中医医案叙事教学提供借鉴。

兹将喻氏医门矜式从议病体式、内容及原因三个方面进行归纳总结,其议病体系及思路方可一目了然,见表1。

喻氏“议病式”虽不能直接用作当今医案格式,但如胡卣臣先生评价:“先议病后用药,真《金匮》未抽之论。”[5]2其“先议病后用药”的主旨仍符合当代中医诊断思维及医学道德精神,对临床诊治、叙事医案教育具有重要借鉴意义。且从《寓意草》全部医案来看,喻昌自己也并未严格遵照此“议病式”,而是就叙事逻辑自然成文,基本囊括了“议病式”要点,由此可见,领悟精神、灵活运用是关键。

其一,在保证叙事真实性、医学专业性的同时,从医者角度叙事,以感觉、经验和记忆为指导,赋予著作者灵活叙事考量、充分表达情感的空间;其二,在保证议病要点全面的前提下,展开由点及面的具体叙事考量及反思;其三,详述医者梳理病史、判断病机、处方用药的思辨过程,即喻氏以“寓意草”为题之意,寓即寄托,意即思辨,旨在将临床思辨过程寄托在叙事医案中。

2.1.2 审误治因果并详议病机

《寓意草》旨在“先议病,后用药”。此处“议病”包括两方面内容:诊治前的病机阐释,用药后的疗效分析。喻昌认为,若不能用医理解释病机,那么药之良毒善恶无从定,议明病机则“有是病即有是药,病千变,药亦千变”[5]2;此外,医者明晰痊愈之因,必将对药物验否了然于胸,由此斟酌己见,积累经验。

表1 喻昌之议病体式说明

在明确病因病机之前,喻氏往往详细记录病人以往的就诊经历,包括所求医生、所用药物、所至效果等。值得关注的是,首先,喻氏并非以格式化标准简单罗列以上信息,而是以医者的主观视角记录就诊的客观事实,在保证描述专业性诊疗经过的同时,又使得疾病兼具叙事之时间性、逻辑性、连贯性及生动性;其次,自古医家多记载成功医案,少论他医误诊失治之例,反观《寓意草》60余例疑难病案中,此类医案多达36例[14]。喻昌精晓医理,着重阐释病机,不仅详述自己对病因的判断过程,而且更认真剖析了此前医家用药无效或不良的原因,条理清晰,透彻深入。因此,弄清失治误治之因及不良后果,对于疾病的治疗、预后与转归确有重要意义。

以《辨袁仲卿小男死症再生奇验并详诲门人》为例,故事以较长篇幅再现了袁仲卿之子溺水后的不同就诊经历,最终得出结论:患儿现症昏迷不醒是诸小儿医以镇惊清热误治所致。其后,喻昌以“诊其脉,止存蛛丝,过指全无”[5]8说明患儿的危急情况,同时以“此儿受症何至此极!”[5]8坚决否定了赵姓医对小儿“鼻如烟煤,肺气已绝,纵有神丹,不可复活”[5]8的死亡判决,认为这是由于医者不明病机真相,妄投金石寒凉药物以镇坠,使外邪深入脏腑,最终导致患儿神识不清。在弄清误治原因后,喻氏即刻进行叙事考量:此病是外感发热之病,实为跌仆入水后感受湿冷之气所致。胃中食物因而不化,故可看作夹食伤寒例,应以五积散治之。但由于医者误投寒凉药,使得食滞胃中,“所进之药皆在胃口之上,不能透入,转积转多,以致胸高而突”[5]8。因此,用理中药转运前药,可症减脉出。其后,喻昌反驳赵姓医之见,他认为,赵姓医所言“鼻如烟煤”之象不过是大肠燥结所致,若真如赵姓医所说该患儿肺气已绝,应见汗出大喘,又怎会出现身热无汗的症状?何况患儿虽胸骨高突,却未见逆气上逼,且鼻尖亦有光泽,望其有生。这样,在病机了然于胸后,喻氏才得以用药。值得注意的是,喻氏不仅写出方剂名“理中汤”,更详尽汤药服法,详述服药过程:“于是煎理中汤一盏与服,灌入喉中,大爆一口,果然从前二日所受之药一齐具出,胸突顿平,颈亦稍硬,但脉仍不出,人亦不苏。”[5]8其后,他解释了此时患儿仍不苏醒的原因:胃中食尚未动,阻塞关窍。于是,“再灌前药些少”[5]8见“热已渐退,症复递减”[5]8,遂从伤寒下例,“以玄明粉一味化水,连灌三次,以开其大肠之燥结”[5]8,见患儿夜下黑粪,第二天早上忽言一声后便不知人事,即刻取以生津药频灌,患儿则苏。

2.2 基于医者视角——以“我”为主,释放情感

《寓意草》以第一人称贯通全文,从医者视角叙事,将医者与患者作为叙事考量的关键人物要素。喻昌将真实感受融入文字中,充分表达自己对病人的希望、悲伤、惊叹、无奈、惋惜等不同情感。

如在《论金道宾真阳上脱之症》中,喻氏记:“予为之骇,曰:‘是病枝叶未有害,本实先拨,必得之醉而使内也’”[5]4。从表象上虽看不出病有危急,但由于患者醉以入房,耗竭阴精,正气早已受损,情况不佳,对此喻昌感到十分惊讶。因此,在叙事时,他以“予为之骇”真实再现了当时的心情,为后续的病机解释以及处方用药埋下伏笔。再如《辨黄长人伤寒疑难危症治验并详诲门人》医案中,喻氏认为黄长人昏沉战栗,手足冰冷,看似阴症,但实则是伤寒传经热邪深入所致之厥,实为阳症。见前医仍以姜附类药投之,贻误病情,他发出“余适见之而骇之”[5]14的感慨,并作出“再三辟其差谬”[5]14的反应。这与后续喻氏投以调胃承气汤及大柴胡剂后患者“人事大清”“热退身安”形成鲜明对比,反衬出喻氏议病在理,医术高明。

2.3 基于患方视角——详尽“他”事,厘清实际

在以“我”为主的同时,喻昌以患者作为叙事考量的主人公,生动、详尽地描写了患者,甚至是随诊而来家属的表现,还原场景,厘清事实。

如在《辨袁仲卿小男死症再生奇验并详诲门人》中,喻氏以“再四求余往视”[5]8表现出患儿父亲多次求医无果的绝望与仍然不肯放弃的决心。前医已为小儿下定死亡判决:“纵有神丹,不可复活!”[5]8待诊罢,喻氏言:“此儿受症何至此极?得之矣!”[5]8这使得患儿父亲重燃希望,甚是惊喜:“其父且惊且喜,医者愿闻其说。”[5]8喻昌将医患对话记录得十分详细,父亲惊喜的反应表现出为子治病的渴望以及喻昌尽力救治的仁心、精湛高明的医术。

再如《治伤寒坏症两腰偻废奇验》中,病者因患伤寒坏症,致腰背弯曲,废而不用,彻夜痛喊。“百治不效,求诊于余”[5]18后,喻昌坦然言:“病非死症,但恐成废人矣。”[5]18病者痛苦回应:“此神既废,命安从活?不如速死。”[5]18此番话极大触动喻氏内心,只见他“余蹙额,欲为救全而无治法”[5]18的无奈。但又因其不忍病者这般苦楚,遂“谛思良久”[5]18竭尽全力思考办法。反复推敲病机后,喻昌认为,热邪已入腰,血脉闭久不可复出,唯有施以“攻散”之法。但经叙事反思后,他发现邪入已久,正气全亏,攻之必不应。综上,喻氏考量治法得:“乃以桃仁承气汤多加肉桂、附子,二大剂与服。”[5]18只见病者“服后即能强起”[5]18,喻氏又以前法予以丸药,最终服至旬余,竟得“全安”。由此可见,基于患者视角,由百治无效后求诊的一线希望,再到“不如速死”的绝望,再到“全安”的欣喜,充分体现出喻昌为挽救病人所作出的努力,其叙事描述甚详,真实场景尽展眼前。

2.4 基于文化精神视角——文采流芳,情理交融

喻昌学识广博,文学修养极高,由儒而佛,出禅入医的经历也为其医文并茂的叙事风格奠定了文化基础。胡卣臣先生在为《寓意草》作序时评:嘉言通涉覃研,自经史百家,以迄释典道记、星历戎钤、山经水注,综析无外。《寓意草》文笔洒脱,用字古雅,语言精妙,在作为医学著作的同时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其详尽的病历书写文本兼具叙事医学时间性、独特性、主体间性等特征。叙事医学认为,医疗工作者应注意平行病历书写的形式,如对暗喻、典故、选词等手法的灵活应用,《寓意草》则为文学性医案范例,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其一,引喻譬类,生动形象;其二,用典恰当,可读性强;其三,善用问句,发人深思。

喻氏善用比喻、暗喻的手法,如其将患有疾病的人体暗喻为大树,虽观枝叶未有腐朽之象,实际上根茎早已为大风所摧残,言下之意则是其探明了疾病本质。同时,用字多出自诗作,古朴雅致,精细微妙,如“曲蘖”出自唐代杨乘《南徐春日怀古》诗:“酒肠堆曲蘖,诗思饶乾坤”;“葽蜩迭应”出自《诗经·豳风·七月》:“四月秀葽,五月蜩鸣”。

《寓意草》用典亦恰到好处,使行文具有浓郁的传统文化气息。如其开篇运用《后汉书·马援传》:“聚米如山,先事已饶硕画。”[5]2以此说明作为医者,明医理、悟医道是关键。见其云:“医道虽小,何独不然?”[5]2“绝欲三年,此丈夫之行,可收桑榆者”[5]4典出《后汉书·冯异传》,用以说明病虽为时已晚,尚能救治;“惟是积精以自刚”[5]7典出《春秋繁露·楚庄王》,用以阐释切勿过劳,聚集精气则身自无病的道理;“譬适燕而南其指”[5]56典出《战国策·魏策四》,即南辕北辙,用其说明前医治病庞杂无义,惟有肾气丸一方遵古,但也与病机相差甚远;“所谓赤子盗兵,弄于潢池,亶其然哉”[5]31典出《汉书·龚遂传》,原意是逼迫良民走险造反,这里用以说明世医疗疾全不顾元气,常取劫夺之药以攻伐,始攻不消便久攻,遂致邪坚如铁石。若喻氏言:“即以此身之元气转与此身为难者,实有如驱良民为寇之比。”[5]31

《寓意草》以问答形式再现喻氏教授门人、与患者沟通的情景,在病机阐释时常用疑问、设问、反问手法。以《力争截疟成胀临危救安奇验》为例,问句多达9处。患者刘泰来新秋病疟,他医按截疟论治后,刘泰来出现胸腹胀满、二便不通、饮食不入等危急之症。喻氏延至其家,见他医以攻下药治之不效,欲重用大黄再试后问:“此名何病,而敢放胆杀人耶?”[5]25他医认为此病乃伤寒肠结所致,必猛下,反问喻氏:“何谓放胆?”[5]25喻氏解释:“世间有不发热之伤寒乎?伤寒病,因发热,故津液枯槁,肠胃干结,而可用下药以开其结,然有不转失气者不可攻之戒,正恐误治太阴经之腹胀也。”[5]25以此说明本病不属伤寒肠结,实为太阴腹胀,治之宜理中。后喻氏又以“曷不留此一命,必欲杀之为快耶?”[5]25感叹他医不知病机,妄用下法,实属差谬。在治疗时,喻氏认为应投以理中汤,却遭到质疑:“议论反复精透,但参、术助胀,安敢轻用?……捱到明日,再看光景。”[5]25喻昌紧接着问道:“何待明日?腹中真气散,今晚子丑二时,阴阳交剥之界,必大汗眩晕,难为力矣。”[5]25果如喻氏所言。由此可知,《寓意草》详录医者、患者及他医之问,角色鲜明,故事性强,情感色彩浓厚。且喻氏在病机解释时常自问自答,有理有据,这与他医不明理、不议病构成明显对比,从而加强了《寓意草》“先议病,后用药”的主旨内涵,引人深思。

3 结语

中医医案与叙事医学具有本质上的相融与契合[15]。随着叙事医学在中国的快速发展,叙事医学实践将与中医实践深入结合[16],而中医医案作为人文精神的寄托载体,必将为叙事医学发展注入生机与活力。作为叙事反思与考量的经典之作与医文并茂的艺术文本,《寓意草》关注人情、再现疾病,最终回归共情,可为叙事医学实践及医案教学提供思路与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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