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音乐中的民族音乐研究

2021-05-04 17:16孟令莉
艺术科技 2021年5期
关键词:电影音乐未来发展民族音乐

摘要:电影音乐是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民族音乐则是电影音乐中的一个亮点。民族音乐形式包括歌曲、歌舞音乐、乐器、民间说唱音乐和戏曲音乐等,对于体现民族特色、烘托气氛和抒发情怀有重要的作用。民族音乐在影片中的巧妙运用,塑造了丰富立体的电影人物,体现了民族音乐的强大感染力,其未来的发展令人期待。

关键词:电影音乐;民族音乐;形式;作用;未来发展

中图分类号:J617.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1)05-0-02

电影音乐是电影声音中的元素,与语言、音响相结合,成为能更好地配合影片的音乐。随着历史不断发展,我国各民族之间以及我国与世界各国之间的文化充分交流,艺术也不断交流与改进,共同促进了彼此优秀传统文化的发展。民族音乐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民族音乐的范围很广,既包括中国民族音乐,又包括其他各国例如西方国家的民族音乐。从狭义上讲,中国的民族音乐就是一种具有民族特色的音乐,反映了从古至今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生活和繁衍的各民族创造的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从广义上讲,中国的民族音乐是指中国音乐家创作的音乐和具有中国五声特色的音乐。本文的民族音乐以狭义上的中国民族音乐为主,也包括西方民族音乐。其形式主要包括歌曲、歌舞音乐、乐器、民间说唱音乐和戏曲音乐等,对于体现民族特色、烘托气氛和抒发情怀有重要的作用[1]。其未来发展主要有两大趋势,即中西结合、古典与现代结合。

1 民族音乐的表现形式

民族音乐对电影音乐有很深的影响,在电影音乐中运用了很多的民族元素,如歌曲、歌舞音乐、乐器、民间说唱音乐和戏曲音乐等,本文主要讨论最常见的两种:歌曲和乐器。

1.1 民族歌曲

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各民族生活在不同的地域环境中,在多年的生活与劳动中,创造出了大量的民族歌曲,这些歌曲具有强烈的民族特色。在电影中使用这些歌曲,能使观众更好地了解电影人物的生活与感情、理想与愿望以及当地的风俗文化,更有情景感与带入感。如老电影《锦上添花》中有一首劳动号子,坦率直接,感情热烈,音韵流畅,高亢热情,富有节奏感[2],充斥着干净的泥土气息[3]。表现了那个时代的劳动人民团结努力、积极乐观的生活状态,更加真实地展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情景,劳动者积极建设美丽家园的精神从磅礴的歌词中展露出来。

1.2 民族乐器

我国民族乐器历史悠久、种类繁多,有多种乐器便被运用到电影中,例如琵琶、笛子、二胡、古筝、箫等,每一种乐器都有特别的音色和意境,琵琶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二胡使人哀怨伤感,古筝婉转低沉,箫声清亮邈远。在电影中恰当运用不同的民族乐器,能更好地展现人物性格、渲染氛围、表达情感。如著名影片《卧虎藏龙》的音乐就以大提琴为主,辅以多种中国民族乐器,将大提琴缓缓从木质中空渗透、流淌而发出的低沉悠扬的音色与东方民族乐器轻灵神秘[4]、虚幻绮丽又朦胧柔弱的曲调结合起来[5],当东西方不同民族特色的乐器碰撞在一起,便迸发出摄人心魄的力量,强烈的听觉体验将人拉入影片当中,使人感受到电影展现出的安宁平静的和谐状态。同时,配合独特的电影叙事方式,渲染出独特的听觉、视觉美感[6],体现出中国侠客的高超武艺与高远的人生境界。

2 民族音乐的作用

民族音乐一直是电影音乐中的一个亮点,为电影增添了色彩,更是对于体现民族特色、烘托气氛和抒发情怀有重要的作用。本文主要以黑泽明改编自莎士比亚《麦克白》的电影作品《蜘蛛巢城》为例,辅以《大鱼海棠》《霸王别姬》,共同论述这3个作用。《蜘蛛巢城》借《麦克白》的故事内核讲述了在日本战国时代,武将鹫津武时受女巫预言的蛊惑弑君夺位,最终众叛亲离、自食其果的故事。

2.1 體现民族特色

日本战国时代是能乐产生的时代,黑泽明在片中大量运用了能乐元素。如剧中台词凡是用诗体的地方,都用了能乐歌词来代替,使影片别具一格[7]。在《蜘蛛巢城》的开篇中,当日本传统乐器尺八与日本鼓的鼓声响起,观众心中的苍凉感便蔓延开来,伤感的情绪控制不住地从身心中流露出,渐渐被带到电影之中[8]。女巫并没有一开始就出现,而是可以听见她吟诵的乐曲:“看那充满欲念的古城遗址/游魂野鬼/仍然徘徊不散/人的欲望/就如惨烈的战场……”配上伴着雾气而出的人影,给观众带来强烈的视觉、听觉体验[9],形成了极具日本特色的声画蒙太奇。

在表演方面,片中演员采用了能乐的高度程式化的面部表情、肢体语言和表演动作。如山田五十铃饰演的浅茅面无表情身向前倾的跪坐姿态来自能剧,走路时也用了能剧中基本功“擦地步”,具有鲜明的日本民族特色[10]。

此外,国产电影《大鱼海棠》中同样运用了民族音乐来串联故事情节的发展,并且在音乐中大量使用了中国民族乐器,如二胡、古筝、鼓、锣、镲、骨笛等,表现出地域性极强的民族特色。同时,影片的主题曲《在这个世界相遇》中反复出现的歌词“每一条大鱼,都会相遇,每一个人,都会重聚”,体现了我国道家思想,天地万物都由“道”派生,人类应遵循法道而行,最后回归自然[11],富含深厚的中国传统历史文化底蕴。演唱者用悠扬空灵的声音娓娓道来,揭示了电影的主题:人与自然的博弈及和谐共生。

2.2 烘托气氛

能乐中音乐的使用,将人物的内心情感外化,烘托氛围[12]。比如在鹫津杀害城主时,并没有直接拍摄这个过程,而是通过浅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盘旋时的音乐,尺八的音乐伴随着大鼓的快速击打,并且节奏越来越快,还有类似木鱼般的敲击声,仿佛是人的心跳声,与故事情节精准契合,展现出人物此时的紧张与内心的忐忑,在小小的空间里烘托紧张压迫的氛围并渲染到极致[13],成为电影的点睛之笔,在耐人寻味的同时,使观众如临其境,跟着一起紧张,并猜测结果会是怎样、人物的结局会是什么。

2.3 抒发情怀

电影的结尾并没有直接展现世子攻城复仇成功,而是以与开头相似的场景进行呼应,并且吟诵着同样的词句。在看完全片之后,这段吟诵不仅弱化了先前的争斗杀伐,给人平静的缓冲,更使人对这段话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刚开始时只觉得这段话说的是主人公的遭遇,最后会发现是“不论古今”,人们都不断地被欲望操控[14],走不出这蜘蛛巢城。欲望是人的原罪之一,人性经不起考验[15]。

鲁迅先生曾说:“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16]黑泽明将《麦克白》中个人的悲剧上升到了全人类[17],这也是他自己的情怀,是他赋予这个故事的新的内涵与意义。徘徊不散的怨念化作迷雾,扭曲膨胀的贪念化为杀机[18],欲望控制了心魔,在自己的世界里画地为牢,将自己囚禁在狭小的角落里,邪念无法抑制,生根发芽,最终便只能走上穷途末路,无法回头[19]。

中国第五代著名导演陈凯歌的《霸王别姬》也是一部典型的借助民族戏曲素材表现影片内容的经典之作。这部电影以两位京剧名伶的生平为主线,讲述了一个凄美哀伤的故事,戏曲的元素始终伴随故事的发展而出现,为观众呈现出戏中戏的感觉,戏曲音乐在电影中的精彩运用,展现出强烈的时代感和深厚的情感气质。无论是压抑而低沉的鼓声、尖锐而委婉的吹奏,还是多次出现的深邃悠远的古筝,都象征了主人公程蝶衣的悲剧性,性别认知扭曲使他与那个时代格格不入[20],最终坠入深渊。“灿烂的悲剧已然结束,华丽的情死只是假象”,悲剧不是毁灭,而是宁愿被毁灭也要抗争的悲情[21]。

3 民族音乐的未来发展

民族音乐还在不断地发展,在电影中的应用也在不断地完善。其未来发展主要有两大趋势。一是中西结合,西化并不是全盘否定自己民族的内涵,也不是全部照搬西方音乐,而是借鉴西方音乐中的精华,巧妙地运用到电影中,使民族音乐重新焕发生机,被大众接受[22]。二是古典与现代结合,传统是不可或缺的,它虽然不是完美的,但不能完全将之抛弃到历史的角落里,对传统民族文化的否认也是對民族历史的抹黑。我们应使用正确的方式继承民族音乐,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保持民族传统的基础上进行艺术创新,然后将其使用到电影中,给公众带来更强烈的视听体验,推动电影持续、稳步发展[23]。例如《幻想曲2000》以新颖的动画形式演绎经典作品,如《命运交响曲》《蓝色狂想曲》等,引起了更多人对古典音乐的关注,从而促进了古典音乐的发展。

4 结语

电影的最终形态是视和听的艺术展现,目的在于为观众展现一出无与伦比的视听盛宴。电影音乐是听的重要元素,民族音乐的创作与演绎诠释了电影的主题与精神,从而成为电影音乐的灵魂。长期以来,中国传统作品的表演一直注重民族音乐的元素。无论是在早期电影中,还是在当今的电影里,民族音乐的身影都随处可见,这早已成为电影音乐的惯例。且中国电影音乐也在逐渐脱离外国电影音乐形式的束缚,独树一帜,独具一格,自成一派。

民族音乐的风格一直是音乐文化发展的重要主题之一。电影音乐的民族风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社会政治经济的进步以及人们审美水平的变化而逐渐发展。民族风格必须紧跟时代潮流的发展趋势,没有时代感的民族风格,或者没有民族风格的时代感,都不是真正的民族风格,也很难被现代人接受。如果运用得当,民族音乐就会为电影作品增色,在电影作品中发挥出重要的作用,使影片独具风格,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如今,越来越多包含民族元素的音乐作品被改编并运用到电影中。“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民族音乐未来会在电影中有更多的亮点,焕发新的生机。

参考文献:

[1] 顾雯清.浅析电影《夜宴》中的插曲《越人歌》[J].黄河之声,2019(19):138-139.

[2] 范瑞懿.汉乐府民歌音乐性探微[J].黄河之声,2019(19):6-7.

[3] 胡铭.从电影《小森林》(夏秋篇)看日本小清新电影的成功之道[J].汉字文化,2019(12):82-83.

[4] 关欣瑜.浅析电影《入殓师》里的生死观[J].汉字文化,2019(11):99-100.

[5] 张媛媛.浅论李商隐诗歌的美学意蕴与经济价值[J].汉字文化,2020(22):26-27,50.

[6] 李晓薇.浅析《水形物语》的叙事策略及主题表达[J].艺术评鉴,2019(15):157-158.

[7] 侍渝杰.《推拿》:模糊与清晰[J].戏剧之家,2019(20):100,102.

[8] 顾陶淘.沉沦与新生:论太宰治《人间失格》中的三重视角[J].汉字文化,2019(18):94-95.

[9] 郭译之.浅析电影《归来》中的光影色调设计对剧情的暗示[J].汉字文化,2019(18):109-110.

[10] 姚佳.浅析由小说改编的电影——以《大红灯笼高高挂》为例[J].戏剧之家,2019(29):96,98.

[11] 周林晔.由《瓦尔登湖》看梭罗的生态观[J].汉字文化,2019(15):91-92.

[12] 徐亦鑫.从《驿路》看人性的复杂性[J].汉字文化,2019(11):97-98.

[13] 刘微.迷雾世界,别相信你的眼睛——浅谈电影《变脸》与暴力美学[J].汉字文化,2019(10):95-96.

[14] 朱卉.由《楼下的房客》浅谈人性的悲哀[J].汉字文化,2019(16):121-122.

[15] 许家睿.《绿皮书》:钢琴键上的“黑白配”[J].艺术科技,2020(01):81-82.

[16] 顾诗怡.浅谈由小说改编成电影的细节处理[J].汉字文化,2020(10):126-127.

[17] 刘彦汝.浅析影片《流浪地球》之突破点[J].汉字文化,2019(08):140-141.

[18] 侍渝杰.浅论《罪与罚》的伦理观[J].大众文艺,2019(07):45-46.

[19] 许凌云.浅析《驿路》中的社会性表现[J].戏剧之家,2019(22):106-107.

[20] 姚佳.浅析《霸王别姬》中程蝶衣的悲剧性[J].汉字文化,2019(11):203-204.

[21] 陈思怡.浅析《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松子的悲剧[J].汉字文化,2019(10):99-100.

[22] 范瑞懿.从《月夜》看杜甫对宫体诗笔法的吸收与升华[J].戏剧之家,2019(20):215-216.

[23] 周林晔.生命短暂,价值恒久——浅析电影《变脸》与个人价值[J].汉字文化,2020(02):119-120.

作者简介:孟令莉(2000—),女,江苏扬州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民族音乐。

指导老师:韩模永

猜你喜欢
电影音乐未来发展民族音乐
传统民族音乐在高职教育中的传承——以高职民族音乐课程为例
民族音乐处在“低谷”
高校音乐教育对民族音乐文化的挖掘
青春外衣下的生命思考
浅谈陈凯歌电影音乐中的民族特色
关于影片《赎罪》的艺术批评
工业集中与废弃物排放的关系
论微电影广告的营销传播及发展策略
赏析电影中的音乐
浅析控压钻井技术探讨与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