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天津“口岸文人”的文化困境与自我调适
——以严修和“城南诗社”为例

2021-05-20 13:55黄育聪
关键词:诗社文人天津

李 薇 黄育聪

(1.福建工程学院人文学院,福建福州 350116; 2.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

一、天津“口岸文人”与严修的“实用”观

清末,在西方列强坚船利炮的轰击下,清廷被迫签下了开放通商口岸的不平等条约。随着上海、宁波、天津等一批沿海通商口岸的开放,中国几千年来沉重封锁的大门被蛮横地撞开,西方军队、商贸、宗教势力等蜂拥而入,同时也带来了与古老的东方文明迥然相异的西方文化思潮。中西方文化观念激烈碰撞,给青衫长袍的中国传统文人们带来了巨大冲击,他们在尴尬面对传统社会现代转型带来的新变的同时,也在努力调适寻找各种方式应对新的机遇和挑战,这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对清末民初的社会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也引起了学界的关注。1994年美国学者柯文首提“条约口岸知识分子”[1]概念,认为“口岸知识分子”是那些生活在近代开埠通商口岸、密切接触西方文化且对中外文化关系有所探索和践行的中国文人,代表人物有王韬、李善兰、郑观应、冯桂芬等。其中,有返归内审自我批判的传统士大夫,有外求新知提出文明民主等新的价值观念的早期启蒙者,也有致力于探求中西方文化交流融合的新型社会教育家,“整个过程实际上伴随着由传统士大夫组成的文人集团的分化、没落和新型的知识界的产生。”[2]这批“口岸知识分子”也就被视为近代中国社会变迁和历史变革的先知先觉者。这一概念一经提出,即得到学界普遍认同和沿用,本文所论天津“口岸文人”概念即借鉴于此。

1860年《北京条约》正式开放天津、大沽两处通商口岸,推动天津从一个从属于京城的京畿重镇迅速转变为拥有独立政治经济地位的现代城市:“近代以前,天津不过是一个府、县的治所,与之同等地位的城市,在当时全国有近二百个。近代以后,全国先后有107个城市被开辟为通商口岸,然而在这些被迫开放的城市中只有北方的天津,在几十年的时间里上升为仅次于上海的全国第二大城市。”[3]民国以后,天津更逐渐发展成为华北地区的经济中心。“如果说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天津在清政府支持和封疆大吏主持下,政治地位迅速上升,在全国鹤立鸡群的话,那么20世纪以后天津城市的经济功能得到充分的发挥,迅速发展成为中国北方的经济中心。”[4]这样一个发展迅猛、实力强大的口岸城市,无疑是观察考量中国近代社会变迁和文化发展的绝佳样本。事实也是如此,在近代天津,根深蒂固的传统文化、新异开放的租界文化和通俗驳杂的本土文化激烈地交汇、冲突、碰撞,给处于传统文化势力与新兴文化思潮夹缝中的传统文人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和复杂尴尬的挑战。在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应对种种现实困境、积极主动介入各项社会建设的过程中,逐渐探索形成了独特的文化理念并予以践行,既有别于传统文人的“中体西用”,也不同于上海口岸文人的“全盘西化”,而是在强调坚守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同时,不余遗力地为西方文化的输入和新文化、新知识的传播开辟通衢,由此产生了社会身份价值、文化向往诉求与文化实践行动三者的分裂与统一,不仅为中国传统城市现代转型提供了有益助力,也为我们深入考证中国近代社会结构变化提供了重要参考。

研究天津“口岸文人”,则不能不论及严修。近代著名教育家陈宝泉介绍他:“前清壬午举人,癸未进士,历官翰林院编修,贵州学政、学部侍郎。民国以来,虽袁政府任以教育总长、参政等职,均不就。居津二十年,专心教育社会事业。年七旬,于民国十八年三月十五日卒于里第。”[5]作为天津“口岸文人”的核心代表,严修生平大多活跃于天津,身居要职而具有相当社会影响力:出身前清科举,与天津不少文化泰斗和文坛新锐均有师承渊源,社会关系基础深厚;生活经历丰富,从政经商活跃各界,志同道合追随者众,如天津口岸文人重要代表张同书、陈实铭、杨寿枬等,皆是其旧友挚朋;为人慷慨广博,有心有志于教育事业,推动李金藻、陈宝泉等赴日本留学、赞助周恩来赴法留学,为中西文化交流积极助力。更为人们称誉的,是他一手创办了著名的南开学校,是名符其实的“南开校父”,为天津新文化奠基垒石。这样一位人物,在天津各界都有很大影响,以至《大公报》在他去世第二天,即专发“社评”评誉:“然就过去人物言之,严氏之持躬处世,殆不愧为旧世纪一代完人。而在功利主义横行中国之时,若严氏者,实不失为一鲁灵光,足以风示末俗。严氏其足为旧世纪人物之最后模型乎。”[6]

作为一位“旧世纪人物的最后模型”,严修是一位典型的集“事功”与“立言”于一身的文人,鲜明地体现了天津“口岸文人”面对社会剧烈转型、中西文化和新旧文化碰撞冲突的矛盾与尴尬、纠缠与分裂。从现存《严范孙先生古近体诗存稿》《严修日记》所记诗歌与“城南诗社”的集会记录来看,严修对中国传统文化充满了深厚的感情,他一生专情于古体诗创作而笔耕不辍,平日休闲散谈也皆显传统士人清雅。然而,与固守传统文化不可摇撼的老旧文人不同,严修对传统文化的情感似乎有些复杂,典型如其诗作:“国要张四维,礼义与廉耻;人要守四勿,言动与听视;孔曾道忠恕,尧舜道孝弟;东西有圣人,此心同此理。”[7]全诗仄韵,起承平淡,书写内容枯乏,辞藻不求工典,艺术水准乏善可陈,然而内涵却很可玩味:在严修看来,只要能够实现正礼仪、守人伦的“正道”,则无论“东西”之“经”,都可以同理而共存兼容,这就是严修一生秉持的“衡文所弃取,则先器识而后文艺;场屋所进退,则轻著述而重躬行”[8]之论,简单说,就是“经世致用”的理念,小到个人修行立身要讲求“实用”:“训诂之学,金石之学,校勘之学,虽不学可也;骈文,古近体诗,不学可也;极而言之,时文、试帖、律赋,不学亦可也;字则小楷最为切用,求速求匀,而能事毕矣,篆隶不学亦可也。”[9]大到社会制度规范选拔人才要依据“实用”:“词科之目,稽古为荣,而目前所需,则尤以变今为切要。或周知天下郡国利病,或熟谙中外交涉事件,或算学律学,擅绝专门,或格致制造,能创新法,或堪游历之选,或工测绘之长,统立经济之专名,以别旧时之科举。标准一立,趋向自专,庶几百才绝艺,咸入彀中,得一人即获一人之用。”[10]而论及文化知识教育,严修也提倡“实用”为准,在他主掌学部其间[11],他多次强调“今中国振兴学务,固宜注重普通之学。” “普通云者,不在造就少数之人才,而在造就多数之国民”,所以要“全国之人,无人不学”。[12]在讲究“实用”的严修看来,文化知识流传于精英小众是“无用”的,只有普及民众,才能具有应用广泛的“实用”价值,所以他创立“劝学所”,推广“宣讲所”,“于京师设督学局,以统一都下教育。设图书局,以编辑教科及参考各书。设京师图书馆,以搜罗故籍。设京师分科大学,以造就通材。提学司之制,亦公所手定者”。[13]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让教育更普及推广,让知识更“实用”“实效”。

值得注意的是,人们一般认为,严修的“实用”观和张之洞提倡的“中体西用”主张是一脉相承的,甚至严修自己也常在自述中予以默认。但从实践行动和效果来看,却可以明显发现二者的本质区别:与“中体西用”理念强调稳固坚守“中学”地位不可动摇不同,严修提倡的“实用”观虽然也以救国图强为目的,但在追求目的达成的过程中,“中”与“西”究竟谁为主、谁为次,却显得不那么重要,所以严修一边称文言乃“数十圣留贻,数千年积垒”,不能轻易抛弃;另一边又强调白话是“语体为通俗,补助功亦伟”[14],这就是所谓的“我思宜并存,不必相丑诋”。这种“只求目的”“不求过程”的“实用”观念,从本质上说就是遵循挖掘利用有限资源获得最大产出的“功利性”商业市场化规则,是具有强大包容性和可操作实效性的,也是张之洞等坚守维护传统“中学”正道的传统文人所不能容许的。事实证明,严修确实是按照这样的理念积极践行的,他开设“宣讲所”“劝学所”“图书局”等一系列教育机构,鼓励发挥基层力量普及民众教育、设想采用“分科”方式教授“西学”等等的文化实践,在现实层面大大有助于普及“西学”、教化民众,对于新文化、新知识的广泛传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而在严修一系列文化实践中,发起组织“城南诗社”,无疑是最具有文化领导意义并产生深远社会影响的一次活动。

二 “城南诗社”的形成与发展

“城南诗社”早期只是严修自发组织的小范围文人社交活动,没有固定的对象,没有规范的模式,甚至没有明确的名号:“按诗社始于三数人,文酒之宴,严范孙先生实倡之。嗣以迭为宾主,不胜其烦,乃改为醵饮之举,期以两星期一集,柬则遍延,到否悉任其便,然每聚多则二十余人,少则十余人。”[15]然而,随着活动的频繁开展,诗社逐渐聚集了一批稳定的核心成员,即《严修日记》中记载1922年中秋节“雅集”的一群人:“是日,蝴蝶会,到者十五人,冯依甫、林墨卿、谢履庄、杨味云、赵幼梅、顾寿人、李琴湘、郭芸夫、刘渐逵、王纬斋、吴子通、周支山、王息侯、云孙及余也。仁安饭后至,作诗钟至五钟前归。”[16]这群人便是当时天津“口岸文人”的主要代表。1924年,王守恂将1921至1923年间,总计63人所作的182首诗歌辑成一集为《城南诗社集》,算是给予诗社的正式命名,诗集总序中解释:“‘城南’二字,故昉乎浴沂风咏之例,而尤以吾等集合地址界乎昔日天津城基之南。”[17]“城南诗社”由此而来,诗社成员对此寄寓厚望,期待不仅可以承传家风即“斯会倘获百年长,家家雅韵传贤嗣”[18],更进一步振兴传统儒学文化即“赓举重九会,意岂仅咏觞,文化赖以振,潜德赖以彰”[19]。自1921年首次集聚,至1936年,诗社每年开展活动,后来还断断续续延续到1944年,在当时白话文兴起、古体文学不受待见的特殊历史时期,算是相当执着的了。

以“顽固老人”形容天津“口岸文人”,实际上已经成为“五四”新文化一代对传统文人群体的刻板评价,梁启超、康有为、章太炎等都是曾经被严厉批驳的对象,晚年的严复甚至还被称为“顽固反动的瘉懋老人”[24],在新文化青年一代看来,这些晚清古老中国走过来的传统文人跟不上时代发展,无法面对现实改变,固执地保守传统文化的残骸,可怜可悲甚至可恨,这种观念在很长一段时间影响了人们对清末民初传统文人的认知理解。然而事实果真如此吗?实际上,借“城南诗社”就可以发现,传统的“口岸文人”,很多是晚清科举入仕之人,他们在科举制度取消后,已经迅速转换身份成为现代工商业者、政府公务员、文化教育者和报刊媒体人员,他们活跃在社会中上层,甚至主导着晚清民初城市的政治、经济、文化大局,并非“不能面对现实”或者“忤逆历史潮流”的冥顽不灵之辈。他们面对的文化困境是复杂而尴尬的,也许在文学发展的时代潮流中,他们是保守落后的,但在积极介入城市建设、推动传统社会现代化转型的过程中,他们无疑是积极的先锋者。

三、严修“实用”观影响下的“城南诗社”社会实践

如前所述,天津自开埠之后,商贸经济发达,文化交流频繁,新旧文化、中西文化的碰撞冲突在此显得异常激烈。“新变酝新局”,处在这样特殊环境下的天津口岸文人,本应有显眼卓越的表现。然而实际上,相较于上海等口岸城市,天津口岸文人的表现着实差强人意,大多亦步亦趋,鲜见开拓创新,这应该与天津的特殊区位有关。在天津成长起来的文人眼望帝京,一有机会便争取到京城任职从业,留守者不多。即使有少数留津者,也深受京城文化思潮的影响,面对各种文化力量激烈角逐的场面,反而容易驳杂难辨,难以张扬鲜明个性,更少有高调的文化主张,正如《大公报》评价严修:“论严氏在教育界之事业或不如范(指范源廉),在学术界之贡献亦或不如梁(指梁启超)。然冲谦淡泊,狷洁自爱,较诸范梁亦自有其特具之风格。”[25]严修尚且如此,遑论其他人。在这样整体“低迷”的情况下,严修融合传统人文理想和现代商业利益于一体的“实用”观,理所当然获得了天津“口岸文人”的普遍认同和积极践行。

对于严修而言,他组织“城南诗社”的初衷纯粹是以文会友、抒情言志,但正如研究者指出的:“文人雅集活动撇开它的文学性机能不说,但从它的社会性机能来看,它确实起到了强化集团统合和一体化的作用。”[26]在诗词创作、文论交流的密切往来过程中,因为文学兴趣爱好、文化理念一致的“口岸文人”,更容易凝聚形成统一的思想共识,这当然源于发起和组织者严修雄厚的实力和强大社会影响力。如前所述,严修有亲密而广泛的关系网络,与诗社中许多成员都有师承、亲友关系,历届诗社的组织者和参与者中,都有严氏家族的身影。而他本人更通过姻亲,与清代以来就扎根天津的当地著名华氏家族形成紧密联结,形成两家在普及办学、公益慈善等社会事务方面彼此声援支持的互助互惠互利格局,从而进一步扩大了个人的社会关系网络,巩固提高从事文化事业的能力和水平。因此,严修对于“城南诗社”,乃至当时天津“口岸文人”群体的引导和带动都是不容小觑的,甚至在他1929年去世后,这种影响仍延续存在并对近代天津的社会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这种影响最直接体现在严修以广泛的人脉关系和雄厚的经济实力,大力支持栽培诗社成员。如李金藻(1871-1948),“十八岁入县学。1903年经严修派赴日本留学,赴日入弘文学院师范科。1936年任河北省政府委员兼教育厅长。晚年致力社会教育,改良戏曲,尤多创建。”[27]高凌雯(1861-1945),“1893年光绪癸巳科举人。曾任国子监候补博士、学部普通司主事。后全力从事天津文史方志工作。”[28]赵元礼(1868-1939),“十九岁入庠,为优廪生。二十岁起,就严修家馆。1902年经严修推荐任工艺学堂董理、庶务长,以劳绩得保知县。1909年任滦州矿地公司经理。1918年当选为直隶省国会参议员。此外,还担任过直隶省银行监理官、天津造胰公司经理、中国红十字会天津分会会长。”[29]从列举的这几个“城南诗社”代表性成员的履历来看,可以发现严修的人才培养方向是比较明确的:出自商业世家,从小家学深厚,受到严格规范的古文训练,走正规科举道路而有入仕的经历,而后转行进入社会中上阶层从业。也就是说,严修资助培养的对象,是出自商业世家的、具有典型传统文人身份的士子,他们一方面具有认同传统文化的强烈自觉,另一方面又具有救民济世的深切情怀和悲天悯人的淑世热肠[30],而且因为从小见惯了商业经贸往来,“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传统道德信条,并不会给他们带来太多束缚。所以一旦科举制度取消,这群人很快就能适应身份转换,“转行”成为现代工商业者、政府机构人员、学院教师等,迅速占据甚至主导晚清民初天津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大局。这正是严修的“实用”观会得到他们支持认同和自觉践行的根本原因,因为这群具有“特殊身份”的“口岸文人”,与抱残守旧的寓公遗老不同,他们是生活在现实中的怀旧者,是接受功利规则的文化人,吟诵创作旧体诗词文赋,更多是为了倾诉情感、表达诉求,但并不妨碍他们保持清醒地参与现代城市建设,维持理性地对待现代文明发展,这种看似分裂的矛盾,恰恰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特殊的群体身上,奇妙地得到了融合。

当然,他们参与城市建设的方式,与后来提倡新文化运动的革命者不同,在严修“实用”观的引导下,天津“口岸文人”大多是以回馈乡土、推行教化的传统方式推进社会发展的。他们兴办学堂,普及教育,如林墨青兴办天齐庙、西马路、地藏庵、甘露寺(北大关)等四处宣讲所[31],甚至在严修支持下,将村里的寺庙改为小学教育场所;修史编志,传承文化,如高凌雯全力从事整理天津地方志,修成《天津县新志》二十八卷等;热心慈善,投身社会公共事务,如赵元礼曾任中国红十字会天津分会会长,大力发展社会慈善事业,并支持和帮助成立了天津私立达生助产学校。而严修的儿子严智怡更是一手筹办了天津博物馆,“其组织形成均依靠日本产业博物馆之建制”[32]。对于天津的博物馆事业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可以说,以“城南诗社”为代表的天津口岸文人们以自己积极参与社会建设的文化实践,充分证明了他们并不“老陈”,更不“顽固”,而是以他们内心认同并向往的文化方式,推动传统社会实现现代转型。

综上所述,以严修为代表的天津“口岸文人”,乃至晚清民初近代中国广大“口岸文人”,其实很难用我们一贯理解的“冲击—回应”模式予以描述阐释。长期以来,学界对于近代中国传统文人的研究,更多聚焦于分析他们所面临的现实与精神困境,但对于他们真正内心的焦灼与惶惑、奋进与努力却较少深入关注。实际上,天津口岸文人应对的方式,恰恰代表了这群特殊文人群体面对现实冲击的谨慎与冷静,他们并非坐以待毙,也不是僵化顽固,而是一直积极探索思考着如何利用有限资源最大程度地保存、传承中国传统文化,让传统文化在猛烈强大的西方文化浪潮冲击下,坚守一席之地。“实用”观的秉持,可以说是他们面临尴尬处境的自我调适,是寻找中西方文化融通、新旧文化对接的一种选择。在他们看来,参与现代社会建设和保守传统乡土教化,在“实用”层面达成了一致,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内心的文化向往与现实的社会关怀达成了一致。

注释:

[1][美]柯 文:《在传统与现代性之间——王韬与晚清改革》,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5页。

[2]高瑞泉:《中国的现代性与城市知识分子》,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24页。

[3]罗澎伟:《近代天津城市史散论》,《近代史研究》1991年第4期。

[4]张利民:《从军事卫所到经济中心——天津城市主要功能的演变》,《城市史研究》2004年第22辑。

[5][13]陈宝泉于民国十八年三月三十一日(1929年3月31日)在严修追悼会上的讲话。参见陈元晖主编,璩鑫圭、童富勇编:《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 教育思想》,上海:上海育出版社,2007年,第552,554页。

[6][25]《悼严范荪先生》,《大公报》1929年3月16日。

[7]严 修:《寿林墨青六十》,陈诵洛编校:《严范孙先生古近体诗存稿》卷二,天津:协成印刷局,第26页。

[8]《严学使范孙去思碑》,严修自订、高凌雯补、严仁曾增编:《严修年谱》,济南:齐鲁书社,1990年,第110页。

[9]严 修:《严修年谱》,第89页。

[10]陈学恂主编:《中国近代教育文选》,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84页。虽然梁启超称设“经济特科”为“戊戌新政之原点”(梁启超:《饮冰室专集之一》,第88页,《饮冰室合集》(四),北京:中华书局,1989年),但实际上与严修的关系并不大,除了此篇文章外,严修并未实际参与到“经济特科”的筹备当中,虽有首倡之功,但是将其设立看成是结果,则未免夸大严修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戊戌变法之后,严修虽有这样的奏折,却未被牵连的原因之一。

[11]1905年冬,清设学部,以荣庆为尚书,熙瑛、严修为侍郎。实际上,荣庆并不懂教育,而熙瑛上任不久就病逝,所以可以说学部当时是以严修为主。

[12]严修语,见天津市教育局《教育志》编修办公室:《天津教育大事记1840-1948》(上册),1987年,第36页。

[14]严 修:《严范孙先生古近体诗存稿》卷一,天津:协成印刷局,1933年,第8页。

[15][17]王武禄:《城南诗社集序》(1924年),转引自刘尚恒:《天津查氏水西庄研究文录》,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8年,第164,164页。

[16]严 修:《严修日记》,《严修日记》编辑委员会:《严修日记》(四),1922年10月5日,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2464页。

[18]张念祖:《丙子重九水西庄秋禊分韵得植字》,未刊稿,藏天津博物馆。

[19]徐兆光:《丙子重阳琴香社长招饮水西庄分韵得留字勉成俚句敬呈》,未刊稿,藏天津博物馆。

[20]王揖唐:《今传是楼诗话》,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年,第168页。

[21]《益世报》,1935年9月13日。

[22]1927年《大公报》举办了“西沽赏桃”的诗词唱和,引起批评。为此,5月18日,《大公报》还特意刊登了署名为“蘅皋女士”的《所谓陈腐不堪的——诗词》以回应。

[23]《益世报》,1936年1月8日。

[24]王 拭:《严复传》,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第87页。

[26]王 标:《城市知识分子的社会形态:袁枚及其交游网络的研究》,上海:三联书店,2008年,第202页。

[27][28]《天津近代人物录》,《天津文史资料选辑》,1997年,第4辑,第161-162,310-311页。

[29]《天津近代人物录》,第266-267页。刘炎臣:《赵元礼生平事略》,第333-337页。

[30]王尔敏:《清季知识分子的自觉》,《中国近代思想史论》,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第87页。

[31]谭凤岐:《林墨青与天津广智馆》,政协天津市红桥区文史委员会:《红桥文史资料选辑》(第2辑),2001年,第130页。

[32]陆惠元:《天津博物馆事业的拓荒人——华石斧》,天津市文史研究馆:《天津文史丛刊》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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