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影响因素分析

2021-07-16 17:15陈伟宏
文物鉴定与鉴赏 2021年8期
关键词:国家博物馆

陈伟宏

摘 要: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具有发生的广泛性和形式的多样性特点,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对博物馆的工作生活产生了不良影响。文章以中国国家博物馆183名在校参观者为样本,研究了性别、地域、家庭、校园四个因素与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之间存在的关系,并进一步探究自我认识程度对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的调节效应,通过SPSS23.0进行相关性检验及调节性检验。结果显示,性别、地域、家庭、校园因素与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具有较强的相关关系。同时,自我认识能够调节这种相关关系的程度。基于相关关系和调节关系得到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影响因素的结论,这对展览工作、构建和谐博物馆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关键词:国家博物馆;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调节性

1 概述

随着知识经济的兴起,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升,博物馆成为许多人学习休闲的首选去处。随着参观人群的不断涌入,博物馆有限的建筑空间出现维持参观秩序难、保证观众参观效果难等问题。参观者作为博物馆的重要群体,研究参观者中各种不文明参观行为影响因素具有现实意义。本文从不文明参观行为出发,在对不文明参观行为和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内涵、参观行为特点分析的基础上,对有关研究进行了梳理分析,为本文下一步研究做理论铺垫。

1.1 不文明参观行为释义

不文明参观行为是指一种没有明显伤害意图,但与相互尊重的规范相违背的低强度消极参观行为。不文明参观行为的特点:①不文明参观行为违背人与人之间相互尊重的基本原则。②不文明参观行为所蕴含的伤害意图很模糊,不同于通常意义上具有明显伤害目的的攻击参观行为。③不文明参观行为的形式一般不會很剧烈,常表现得不明显。与攻击参观行为、暴力参观行为、骚扰参观行为、身体虐待、暴虐参观行为、越轨参观行为等一些强度较高的不良对待相比,不文明参观行为显得温和而又平常,但它却是最常见、最容易被忽视的消极参观行为。

不文明参观行为的螺旋上升效应:Andersson和Pearson(1999)提出了不文明参观行为的螺旋上升效应,观察到不文明参观行为的旁观者可能会引起不文明参观行为的二次螺旋上升。

1.2 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

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是指在博物馆内的生活主体在博物馆范围内表现出来的一种与学校主流思想不相符参观行为的总和。其特点:①具有广泛性。主要体现为群体广泛性,博物馆参观者周围基本都发生过不文明参观行为,调查表明参观者都强烈反对博物馆中的不文明参观行为,但他们也承认博物馆的不文明参观行为就发生在自己或其他人身边。②具有形式的多样性。此前已有许多学者及有关科研机构对参观者的博物馆不文明行为进行研究,有代表性的不文明参观行为:偷窃他人财物;随地乱扔垃圾、吐痰;大厅、展览室和走廊内手机不设为震动或频繁地接听手机、发消息扰乱他人。从此我们可以分析出参观者不文明参观行为在内容上特别丰富。③知行水平不一致性。参观者是高素质和高技能的综合体,理论知识丰富。但从不文明参观行为的层面上来讲,参观者的知觉与参观行为间存在一定差距,具有不一致性。

1.3 研究现状

1.3.1 影响因素的研究

当前,不文明访客行为的研究维度主要集中在不文明访客性别、地位、情感和人格四个维度上。①性别:不文明的访客中有70%是男性,但其他学者从感知角度解释了这种现象,认为人们对他人的来访行为有不同的判断标准,女性比男性更敏感,因此她们更有可能报告不文明的来访行为。②地位因素:不文明来访行为的实施者更可能是一个在组织中具有高绩效和地位的人。地位低的人可能是受害者,这种不文明的、自上而下的探视行为更易被隐藏和忽视。③情绪因素:不文明来访行为的肇事者更可能是那些小气、脾气暴躁或具有更多负面情绪的人,相反,具有较高情商和适应能力的人则更好管理自己的情绪、与他人的关系,不太可能出现不文明的来访行为。④人格因素:Milam,Spitzmueller和Penney(2009)研究了五种人格特质与不文明的来访行为间的关系,发现热情积极并具有社交能力的人很少出现不文明的来访行为,高神经症患者易焦虑和愤怒,具有更多的负面情绪,更有可能出现不文明的来访行为。

1.3.2 负面效果的研究

通过国内外关于不文明来访行为影响的文献分析发现,不文明来访行为会影响听众情绪、认知、态度和来访行为。

情感至上:大多数不文明的游客会感到不自在、失望、愤怒和孤立。由于很难立即放手,负面情绪会积聚更多的压力和恐惧,对身心健康造成损害,而且损害通常持续数年。

认知:遇到不文明的来访行为会损害人际关系和组织公正感,并损害员工对他人的诚实和宽容,以及他们对组织的信任和责任。

态度:不文明的来访行为对个人的满意度和幸福感具有持久的消极影响。

表演和角色外访问行为的实验研究Porath and Erez(2007)表明,不文明访问行为引起的负面情绪破坏了认知过程,对个人产生负面影响。

2 研究方法与研究维度

2.1 研究维度

回顾以往的研究发现,未来对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的研究亟待在研究层次和研究样本方面进行。①研究层次:应充分考虑调节变量。现有研究大多局限在不同因素对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的直接影响,应充分考虑不同的个体特征,并基于此讨论可能影响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效果的调节变量,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意义。②研究样本:应根据学校性质开展差异化的样本研究。如专业性大学的样本研究成果对综合性大学的借鉴意义相对较弱。同样,本科类院校的研究样本对于专科类院校同样不具备代表意义。

本文在分析国内外研究结果基础上,选择性别、地域、家庭、校园和人格五个维度,根据中国国家博物馆实际情况设计问题。

2.2 研究方法

①文献分析法。在参考国内外对不文明参观行为和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研究的基础上,梳理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研究的主要方向,根据以往研究取得的成果确定本文的研究维度并提出假设。②问卷调查法。通过文献研究和实地观察,收集中国国家博物馆内存在的不文明现象,制作“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量表”。同时设计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调查问卷,获得更深入研究数据。③SPSS分析。首先验证假设四个维度与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存在关系。其次根据自我意识量表所获得的数据,调节性分析自我意识对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的影响。

2.3 提出假设

对不文明参观行为和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相关论文研究方向进行综述和分析梳理,本文在参考中外学者对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影响因素的研究维度的基础上,结合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的特点,选取了性别、地域、家庭、校园和人格五个维度,提出相应假设。

3 研究设计

3.1 研究样本

为保证被调查者在性别、年级、专业、地域等的差异性和代表性,调查问卷以在校生为调查对象。调查样本来自北京周边高校本科一年级至研究生三年级,共7个年级、12个专业和21个省级行政区划,在填答问卷之前,所有被调查者都会被告知,此次调查仅为学术性目的,作答的所有信息将会被严格保密,以确保调查数据的准确性。本次调查共发放183份问卷,收回183份问卷,剔除无效问卷后,最终获得有效调查问卷157份,调查问卷的有效回收率为85.8%。最终的157份样本中38.5%的被调查者为女性。

3.2 测量工具

本研究使用的测量工具主要为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量表和自我意识量表。量表均采用5点Likert量表形式(1=非常不同意,5=非常同意)。性别、地域、家庭、校园4个变量在问卷中为二选一形式设置问题,采分使用1、2赋分形式。

通过文献研究和实地观察,收集中国国家博物馆内存在的不文明现象,制作出“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调查问卷”,问题主要涉及博物馆生活、工作等。根据问卷数据统计结果确定了《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问卷调查表》的题目。经统计测算,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74,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

自我意识量表选取心理学家Feningstein、Scheier和Buss在1975年编制的“自我意识量表”(Self-Consiousness Scale,简称SCS),共17个问题,如“我关心自己做事的方式”“我經常反省自己”“有时,我有一种自己在看着自己的感受”“我关心他人看我的方式”等。该量表曾被广泛应用于组织管理的研究中。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0。

4 分析结果

4.1 相关分析结果

本研究涉及的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相关分析和信度系数。

性别与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呈显著的负相关关系(r=-0.47,p<0.001),说明女性相对于男性在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发生频率较低,本研究的假设1得到支持。

地域与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r=0.56,p<0.001),说明农村生源比城市生源参观者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发生频率高,本研究的假设2得到支持。

家庭与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呈显著的负相关关系(r=-0.44,p<0.001),说明被调查者对家庭的认可度越高,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发生频率越低,本研究的假设3得到支持。

校园与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呈显著的负相关关系(r=-0.44,p<0.001),说明博物馆中文科专业参观者较于理工科专业参观者不文明参观行为发生频率更低,本研究的假设4得到支持。

4.2 自我认识对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的调节效应

通过简单的斜率检验表明,对于自我认识较强的被调查者来说,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出现频次更低。而对于自我意识较弱的被调查者来说,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出现频次更高。因此可以得出结论,个人的自我认识的强弱对于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具有调节效应。

为了检验自我意识的调节作用,在控制了人口统计学变量之后,逐渐添加了自变量,调节变量和交互项来预测结果变量:首先,将未文明博物馆参观行为的平均得分视为未文明博物馆参观行为的得分,然后对未文明博物馆参观者四个维度的得分和自信心进行标准化,或者使用标准化得分生成互动概念,然后在此基础上进行层次回归。

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后,可以发现每个模型的VIF小于2,这表明变量之间或共线性之间不存在共线性,分层回归分析的结果:模型2和模型3中,三个相互作用项的t检验统计系数均显著(beta=-0.474,P<0.01;beta=-0.140,P<0.05;beta=-0.433,P<0.01),即自我知识对非文明博物馆参观者的发生之间的关系具有显著的调节影响假说5显示,自我知识对性别、地区、家庭和非文明博物馆参观之间的相关性具有调节作用并且在4 t检验统计量中互动文章的模型系数不显著(beta=-0.048,p>0.01),博物馆假设的自信心5个因素未能验证专业博物馆的各种不文明行为适应,调节效果不明显。

综上,本研究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假说5中自我意识参观行为能够调节不同人口变量(性别、地域、家庭)与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的相关性的假设成立;假说5中自我意识参观行为能够调节博物馆与的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的相关性的假设不成立。

5 结论

本研究根据既往研究成果,选取性别、地域、家庭、校园,探讨了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的性别、地域、家庭、校园四个影响因素的调节作用,以中国国家博物馆为样本研究,在博物馆不文明影响因素的研究上发现性别、地域、家庭、校园,对于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的产生具有较大的相关性,并得出以下四个结论:①男性比女性的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发生频率高(性别)。②城市生源参观者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发生频率较低(地域)。③父母受教育程度越高参观者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发生频率越低(家庭)。④理工类专业比文科类专业参观者的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发生频率高(校园)。

同时,自我认识对于性别、地域、家庭和校园不文明参观行为相关性具有一定的调节作用,只对人口变量中的博物馆因素不具有调节作用,说明了博物馆不文明参观行为并非由人口变量中的外部因素决定的,而是可控的。个体能够对自我情绪进行有效的认知和管理,能够及时地发现自身的消极情绪反应,并做好相应的管理,便能很好地控制自身可能做出的不文明参观行为。

参考文献

[1]王宏钩.中国博物馆学基础:修订本[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2]黄建成.空间展示设计:第二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

[3]贝聿铭.“中而新,苏而新”—苏州博物馆[J].中国建筑装饰装修,2013(4):50-57.

[4]蔡祥军.基于符号编译和知识学习的博物馆观众行为研究[D].南京:南京理工大学,2010.

[5]马荣军,郑可佳.大中见小 中国国家博物馆观察纪实[J].时代建筑,2012(2):98-105.

[6]Bedford,Leslie.The Art of Museum Exhibitions:How Story and Imagination Create AestheticExperiences[M].paperback:Left Coast Press Inc,2014.

[7]H-S Chen,C-J Chou,H-W Luo.Museum lighting environment: Designing a perception zone map and emotionalresponse models[J].Lighting Research and Technology,2016(5):589-607.

猜你喜欢
国家博物馆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明拓二王帖》(下册)
《漫话国宝·中国国家博物馆》第六站(上)
《漫画国宝·中国国家博物馆》第七站(上)
《漫画王国·中国国家博物馆》第四站(下)
《漫画国宝·中国国家博物馆》第五站(上)
《漫话国宝·中国国家博物馆》第二站(上)
《漫话国宝·中国国家博物馆》第一站(上)
《漫话国宝·中国国家博物馆》第二站(下)
新西兰国博举办“中国舞台日”
石鲁家属向国家博物馆第三次捐赠书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