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的街巷

2021-08-09 07:19庞铁坚
南方文学 2021年4期
关键词:街巷桂林街道

庞铁坚

我一直以为,“桂林的街巷”是一个有趣的话题。

桂林的行政区域很大,即使是市区,这些年也随着经济的发展在迅速扩张,以前的近郊菜园,可以说一块菜地也没留下了。过去的远郊,今天也已经是市区,甚至是繁华区。所以,要谈桂林的街巷,首先要确定一个大致范围。

我愿意以桂林的“老城区”为基本范围。因为老城区的街巷才有值得说道的旧事。

街,指两边有房屋的、比较宽阔的道路,通常指开设商店的地方,如街道、街市。所以,我们通常语境里的“街”是城镇里的道路。

巷,有两层意思:一指联通各街道与居民区之间的胡同,里弄,南方人更习惯称为“小巷”;二指矿山里的巷道。“街巷”之巷,显然是指第一层意思。

“街巷”是一个复合词,指传统城市道路的集合:宽为街、窄为巷;直为街、曲为巷。当然,这里的宽窄、曲直都是相对而言——既有空间的相对性,也有时间的相对性。在古代,能够抬着轿子通行的道路,就算“宽”了,就是古代的街道了。在今天,如果仅能通过轿子,那今人显然会将之列为“巷”。

生活在桂林的人,很容易发现这座城市的一个特点:在桂林城里,好像找不到哪条街道是直的。不论你站在街上实地观察,还是在桂林地图上仔细端详,桂林的老城区里真的很难找到一条可以称之为“笔直”的街道。即使一些较短的路如解放东路、依仁路比较直,也经不起你在地图上用工具划直线来观察:这些道路都有一些弯曲度。而且,即使这些路算是“直路”吧,它们与空间方位的关系也不是北方那种“正南”“正北”“正东”“正西”的关系。换言之,在桂林似乎找不到一条与东南西北方位呈90°关系的道路。

即使明代的靖江王府,在岭南处于社会地位的顶端,尤其建府时还是岭南政治军事权力的中心,其规划建设也略呈东北偏西南的角度。

认真阅读一下桂林地图,也许可以从中找到答案:漓江南来,自东北奔西南到桂林,在叠彩山前形成一个转向,成为偏西而南的水道。陆路自北而来,但铁峰山、鹦鹉山之间的隘口到叠彩山与宝积山形成的夹角,逼迫道路向东南而走,这样将会很快走到江边,如果以此形成城市格局,则城市空间会变得非常狭小,于是在宝积山处人为地向西南转向。这样的地理条件下,道路自然不可能像北方城市那样横平竖直地规划道路,只能因形就势。

桂北又是多雨地区。传统的桂林市区,水网密布,古人架桥条件有限,多选择水域较窄处建桥,以利交通,这也使得桂林市区的街道总是呈弯曲形态,最终成为这座城市的街道特点。在上个世纪末的大规模城市改造中,虽然市区主要道路均得以加宽,以满足现代交通的基本需求,却没有下大力气去改变这些街道的机理。这虽然有当时建设资金不足、不具备大拆大建的条件,却也较好地尊重了这座城市的历史特点。

依附于城市主要街道的桂林小巷,因为短小,却有不少直巷。比如东巷与西巷,本来就是依附靖江王城的城墙而形成的巷子,故较直。这类“直巷”,往往也因为一些大户人家或将宅门向前一步或者向后几寸,而形成一种线条上的错落。还有一些小巷其实极短,故也难以“弯曲”,如正阳路南端原有广西省政府为迎接马君武回桂林而为其建的小楼一座,楼旁小巷叫“马家巷”,只是一条非常短的小巷。一些小巷,却又因为某座建筑的放线变化而形成弯曲有致的线条,容易引起故人怀旧的思绪,如斗姆巷就是沿着基督教堂外墙而形成的这种弯曲。不论直巷还是曲巷,都很有画面感,成为人们寄托乡愁的重要元素。

桂林的街巷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丁字路口特别多,比较典型而市民又特别熟悉的,可能是三多路东口与依仁路西口,两个路口错位二三十米,形成两个丁字路口;太平路北口与四会路南口错位十来米,形成两个丁字路口。乐群路东口与华西里西口错位数米。府后里北段与南段也有几米的错位使之不能对接。

这种丁字路口的特点,是从古代保持下来的,或者说是古代城市建设理念的遗留。据南宋的《静江府城圖》中所绘:静江府(即今桂林)的南北大道只有一条,贯穿全城,东西向的道路则非常多,这是因为当时的交通主要依赖航运,客流、物流均走漓江而来,漓江在城东,故东西走向的道路多且繁华。张驭寰在其所著的《中国城池史》中说,这些东西走向的道路中,只有两条是能够从东城墙直接走到西城墙的:一是从江边就日门通向城西的宝贤门;二是从江边的东江门通向城西的平秩门;其余八条道路,均是丁字路结构,只能抵达城中南北向的大道而不能直接到达城西,而且路端对着一座建筑物。这样,在敌人来犯时就便于防守、开展巷战。当敌方不能凭借猛力直驱而入时,熟悉地形的一方就占据了相应优势。从这种街道结构来说,桂林作为军事重镇的地位十分突出。

在现代城市生活中,汽车成为城市里非常重要的交通工具,丁字路口的街道所带来的不便是相当明显的。不足500米的民主路,居然有三条丁字路,民主路中间又安装了隔离带,每逢上下班时间点,民主路就成为市区严重的“堵点”之一,这是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在城市的发展演变中,桂林市区里一些相互错位不大的丁字路口终于借着道路的适当拓宽而得到“对接”,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十字路口,如文明路与五美路已经成为对直的道路,红绿灯可以很好地发挥作用了。

有时候,当我驾着车在这座城市里行进时,每每为了这种丁字路口而加入堵车的洪流中去时,心里便有一些不快:这座城市的管理者和建设者难道不想去解决这些问题吗?可是,当我停好车,离开方向盘以后,心中又往往释然:这不正是这座城市的重要特点之一吗?如果大幅度地减少这些丁字路以及其他一些城市特色,这座世界旅游名城和别的城市又还能剩下多少区别呢?在保留这些传统丁字路口的同时,如何改善这座城市的通行效率,是考验这座城市管理者智慧的一道难题。

民国以前,桂林的繁华街道主要是水东门(今解放桥西)至王辅坪(今正阳路)周边以及码头密集的盐行街(今滨江路北段)。民国以后,随着城市的扩大和交通条件的改变,商业中心区逐渐发展为桂东路(今解放东路)、中山北路和中山南路(今中山中路之十字街广场南北两段)以及正阳路一带。各种商店、货栈之类多集中在正阳路与桂东路及周边,包括洋货店、杂货店、洋油公司、食品店等,多在此扎堆。桂林著名商号张永发,最早在五通街奋斗发家,财力雄厚以后,就在桂东路靠十字街处盘下店铺,以抢占商业黄金地段。

交通和服务业如汽车公司、旅馆、餐馆等,更喜欢设置在中山北路与中山南路这条线上,毕竟从火车北站和南站下车的旅客更容易进入这条南北向道路,汽车公司也基本布局在这条道路上。这样的业态布局,有利于面向市场,比如联信运输行就位于中山南路。抗战时期,国立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常到桂林出差,他就喜欢到中山南路上的三教咖啡馆去吃西餐。

与中山南路相汇的环湖路(今榕湖北路与杉湖北路),因为临近水面,则有更多的旅馆在这里。抗战时期,环湖路上的百乐门饭店,有舞厅、红酒、霓虹灯,是驻桂美军官兵最喜欢去休闲的地方。

民国时期的乐群路口,其实是一个高档消费区:这里有省政府主办的乐群社——专门用于接待社会上流人士的旅社,且配套齐全、功能完善,中西餐厅及礼堂等设施均有,可以很好地开展社交活动。省主席黄旭初就三天两头在这里接待来访的各方人士。这里还曾展出过对日作战战利品展览。与乐群社隔一个街口,便是中国国货公司,在这里可以买到最紧缺、最时尚的国货、洋货,且经常有打折推销活动,以吸引顾客。

对于今人来说,民国时期最有名的桂林街道,可能应该属于桂西路(今解放西路)一带了——抗战时期,这条路叫崇德路,因为这里集中了许多的书店、出版社。桂林能够享有“文化城”之名,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这条街上的文化产品影响力,得益于那个时期在桂林着力推行文化的许多进步文化人。

抗战时期在桂林的进步文化人的故事,我们读过不少,但我的忘年交朋友熊永森先生一段回忆却极有意思:万金油富豪胡文虎的儿子胡好,带着一帮人逃避战乱来到桂林,发现这里的图书市场不错,于是也投资在桂西路建了一家侨兴书店。富豪开店,资本没有问题,但管理却大有问题:他的手下没有人懂得书店经营,爱好足球的胡好就叫了手下一个踢球的人来管事。这位踢球不错的管事者自知没有本事,又请了一位诗人胡危舟来当副经理,以为诗人自然懂得如何经营书店。这位诗人写诗有点名气,却也完全不懂经营:他把诗坛好友的诗集都进货摆在书架上,却没按当时的行规——“售后付款”以及“对冲结账”,而是很痛快地先将钱款结算清楚给诗友。这样做的结果,诗人们当然很高兴了,但书店现金流却一直被弄得很紧张,需要老板不断往里投钱,因为更多的新诗集被送到书店来了,胡危舟照样让这些诗人先把书款拿走。自然,这样经营的结果就是书店很快就关张了。包括少年熊永森在内的店员忽然接到辞退通知,感情上受不了,就去找老板讨说法。他们找到胡好的家里要遣散费,胡好睡眼惺忪地问:你们要多少?店员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有人喊了一声:三个月工资。胡好点头说:好吧。一家经营不久的书店便这样稀里糊涂开张、又稀里糊涂关张了。

现在的桂林,街道比之以前不知增加了多少,但繁华的街道也仍是有限的几条,这是有商业规律在里面起作用的。这座城市的大商场已经远远超过了市民的消费需求,加上网购的冲击,商铺的经销乏力就不可避免了,但歌舞厅、餐饮、影院這类体验性的消费仍然能够聚集新生代人气。体验性消费讲究场景构造,于是,曾经名人扎堆居住的东巷被改造成熙熙攘攘的步行街,并与正阳路步行街一起,将桂林市中心区的两个5A级旅游景区靖江王城景区与两江四湖景区勾连起来,成为一处新世纪的体验型商业街。

一座历史名城,一定住过许多历史名人。不过,这些年来,城市变化太快,许多的街巷都变宽了、变长了,甚至变没了,那些名人居住过的房子,多数都没能保存下来,极少数有幸成为被保护的文物,向今人证实着曾经发生的历史。

桂林东镇路在地理方位上,相当于老城的北边,不属于闹市区,却比较适合居住,因为东镇路北侧是铁封山,南侧是叠彩山,风光秀丽,东镇门外便是漓江码头,来往方便,又相对安静,是居住的好地方。早在明朝,这里便被靖江府有势力的宗人圈下。清朝时期,著名画家李秉绶购下这处靖江王室的别业,辟为环碧园,成为当时岭南名园。抗战时期,日军频繁轰炸桂林,因为桂林有山必有洞,这些洞穴是防空的好地方,有条件的达官贵人纷纷邻山而居,李济深、白崇禧等人便搬到东镇路来居住。如今,白宅早已不存,但李宅有幸被保护下来,成为一处文物。著名歌唱家郁钧剑的爷爷是抗战时期逃难到桂林来创业的,郁家的工厂和住宅也在这条路上。

紧邻叠彩山木龙洞的龙珠路,则是另一处官邸名宅集中之处,黄旭初、李任仁、廖竞存均住在这条街上。如今,黄旭初旧居保存完好。

与龙珠路相接的桂花街上,也有一处保存较好的老宅子,是李宗仁原配李秀文女士的旧居。李秀文原来住在义学巷,为防空方便,李秀文也在桂花街买了地盘、盖了小楼,以便防空警报响起时可及时到木龙洞内躲避。不过,在李秀文搬到此处以后,美国的飞虎队也开始驻扎在桂林,日机已经不太敢向桂林发起轰炸了。

正阳路南端西侧有一座民国先贤马君武的塑像,文字说明那里曾是马君武故居。其实,马君武在那里居住的时间并不长。上海失陷后,马家从上海迁回桂林。广西当局为了表示对这位革命前辈的敬重与欢迎,特意在正阳路南端为马君武建了一栋小楼,以供其栖身。这栋小楼的具体地址并不叫“正阳路”,而是“马家巷1号”,可见这马家巷也是因为这栋小楼而得名。马君武回到桂林大约两年时光,在广西大学校长任上因病去世。广西大学在雁山,马君武忙得很,除了进城参加重要会议,大约也只能周末才能回家了,所以他在这里居住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两个月吧。不过,他在桂林时,毕竟在家里接待过不少身份显赫的贵客,所以这座小楼也相当出名。他去世后,小儿子马卫之长期住在这里。

环湖沿岸,有不少名宅名园,如清朝李宗瀚、罗辰、王鹏运、唐景崧等均临湖而居,其中尤以唐景崧所筑之“五美堂”最为著名,因为上述各建筑今均不存,但“五美路”之名却留了下来。

靖江王府周边,因为靠近商业区和政府办公区,也是许多名流喜欢选择的居住地,如清朝的云贵总督岑毓英、民国时期画家沈樾、青年才俊朱荫龙、共产党著名特工谢和庚等就住在这一带。

国民党元老邓家彦发达以后,在凤凰街(今中山中路北段)买了房子。这里离乐群社很近,故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回故乡时,经常被拖去乐群社赴宴,会见各色人等。不过,这里距离诸山都有些距离,并不利于防空。一次,日机来袭,将乐群社炸塌,住在附近的李四光差点死于轰炸之中,马君武长子马保之的婚礼原定在乐群社的,也因为乐群社被炸而改到太白酒家设宴。

桂林曾出过一位百灵鸟一般的女高音歌唱家梁美珍。梁美珍的父亲从广东到桂林来开诊所,诊所就设在十字街旁的一孔骑楼内,具体方位在今文化大厦前,今早已不存了。还是小姑娘的梁美珍特别爱唱歌,又有点不好意思,喜欢拿张报纸遮住自己的脸,在诊所门口大声地唱自己喜欢的歌,主要是唱桂剧和零零落,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小飞燕那样的明星。她的歌唱天赋被音乐老师欧慕坡发现并栽培,后又师从满谦子,再考入上海音乐学院,然后转天津音乐学院(中央音乐学院之前身),在苏联专家指导下学习美声唱法。1956年,刚毕业的梁美珍获世界青年联欢节的音乐节铜奖,遂顺利进入中央乐团。1959年,中央乐团首次演出《贝多芬第九交响乐》,担任女高音领唱。1968年,饰演交响乐版《沙家浜》中阿庆嫂A角,得到毛泽东主席等领导人接见。

城市總是在变化中。一些老街巷,无可奈何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老城区里一些曾经显赫过的小巷,如果不是为了刻意保留其名,也几乎都不存在了。比如阳家巷、祉祥巷、关帝巷等,除了记性好的老人可能尚记得住其名,新桂林人都不知道这些名字是指哪里的通道了。久别故乡的桂林人如若归来,一定会为记忆中的小巷如此消失而惆怅吧。

除了那些在巨大建筑面前无处栖身的小巷大量消失以外,一些刻着老桂林人深刻记忆的街道其实也不见了。比如盐街——它的官名叫“盐行街”,这条街上有多少商人奋斗的故事啊,它在滨江路的建设中消失了。与它同时消失的还有一条街。如今,这两条街化成了一条风景道——滨江路,每天都有许多游客在这条路上行走,但它们曾经的商铺、曾经的民宅、曾经的记忆,以及那些老房子和街道构成的机理,包括老居民的生活方式和邻里关系,只能留在那些已经搬往它处的老居民的淡淡记忆中。

城市在变化。幸好,这变化主要是成长性的变化,而不是消亡性的变化。这种变化,也给人们带来新的期许。

唐初李靖所建的桂州城,只是今天逍遥楼到独秀峰之间的巴掌之地。唐僖宗光启二年(886年),陈可环建夹城时,扩展到“周回六七里”,“南北行旅,皆集于此”,终于有了城市气象。宋朝时期,得益于经济发展,桂林城得到多次扩建。到南宋,静江府城已经南扩至今榕杉湖北岸,北抵鹦鹉山,城中街巷迅速增多。明朝,桂林城池进一步南扩到桃花江畔。到了民国,尤其是抗战期间,大量难民聚集于桂林,原来的城区实在无法满足这么多人落脚,地方政府便着手规划在桃花江南建设新城区了。东江一带,也聚集着大量外来人口。为了解决这些新居民的出行问题,一些新的街道也随之产生,如通向建设干部学校的建干路、通往七星后岩的宪五路,就是这个时期建设起来的。

解放以后,桂林市的城市性质从“消费型城市”向“生产型城市”发展,在瓦窑建设工业区,在观音山以北建设仓储区,“三线建设”时期,一批迁来桂林的工厂在没有规划的支持下迅速落地,散落在城郊各处,城市面积再次扩张。一些打着深厚时代印记的街巷也随着这个城市扩张过程而出现,如朝阳路、大庆路(今芦笛路)。这个时期新出现的小巷,可能是因为扎堆问世,不再是百姓叫顺口的那些具有地域特色的名字,而是被官方以数字顺序编为“一巷”“二巷”“三巷”等。

不过,这些历史上的城市扩展,与改革开放以来的城市发展相比,就太小儿科了。今天,我们打开百度地图,可以发现:这座城市的建成区已经形成两个主要片区——东面是桂林老城区,西面是临桂新城区。

在这一系列的城市扩展过程中,许多的新街巷出现了——准确地说,应该是很多“新街道”问世了,毕竟,在高楼大厦面前,“巷”几乎已经逐渐失去了新问世的机会,人们觉得不再有必要为那些短小狭窄的通道命名了,楼房与楼房、大厦与大厦之间的通道,成了无名野花,人们不再关心它们的名字,不再有兴趣为它们命名。新“巷”,很难再有名字了。

新街道的取名,成了市民关注的一件大事。记得临桂新区刚开始建设时,有关部门还在网上向公众征集过数十条街道的名字,于是乎,“三元路”“宏谋路”“山水大道”“西城大道”等公众投票集中的路名成功入选。

在桂林市的各个自然坐标之间,我努力地抚摸着这座城市的历史脉络:一些曾演出过许多故事的街巷消失了,一些新的街道出现了,这些新街道会继续演出新的故事,这是历史更替的一部分。

我们要适应历史的变化,可以从接受这些街巷的兴替开始。

广西博白人,1958年生于桂林。发表过小说、散文、剧本、诗歌、文学评论等多种体裁作品,出版历史散文《推开桂林的门扉》,长篇报告文学《愚自乐园——一个台湾人的文化情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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