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协同学理论的新化县茶产业与旅游业协同演化分析

荣婷婷，盛 晏,2*，黄 静

1. 湖南农业大学 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2. 湖南农业大学 茶业经济研究中心，湖南 长沙 410128；

3. 湖南农业科学院 茶叶研究所，湖南 长沙 410125

近年来，产业融合发展成为农业产业转型升级和供给侧改革的重要途径，而农业发展和旅游产业的结合已然成为优化农业产业结构的有效途径之一。茶叶作为我国主要的农业经济作物和重点发展产业之一，在乡村振兴背景下茶旅一体化逐渐成为一种潮流和趋势。而如何促进茶产业与旅游业协同发展，逐渐成为政府、行业以及研究学者们关注的重点。

新化县茶叶产业具有1100多年历史，拥有得天独厚的产茶环境和深厚的茶文化历史底蕴，被列入湖南省新一轮茶叶产业重点布局县，“新化红茶”被评为湖南十大名茶；此外，新化是梅山文化的发源地，旅游资源丰富，被评为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具有茶旅融合发展的优越条件，当地政府也将茶旅一体化作为重要的经济发展战略。本文以协同学为理论基础，将新化县茶产业-旅游业视为一个复合系统，通过构建复合系统的协同度评价模型，分析新化县茶产业与旅游业协同发展情况，旨在为促进新化县茶产业与旅游业协同发展提供依据。

1 研究方法

协同理论是研究微观层面的大量非线性子系统如何通过共生、合作以及竞争关系互相施加影响并在宏观尺度形成有序模式的学科，最早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由德国物理学家赫尔曼·哈肯开创，被广泛应用于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甚至是社会科学领域[1]。该理论提出了绝热近似方法和序参量的概念，即假设宏观系统中有序模式的变化率远小于微观子系统的变化率，可以近似地将宏观有序模式视为静止，从而可用微观子系统的参数描述整个系统。

1.1 序参量

茶产业和旅游业协同发展是一个复杂的动态过程，在发展过程中有一定的特殊性，需要两者相互配合。设新化县茶产业系统S1和旅游业系统S2组成复合系统S，该复合系统在发展过程中受到系统内部子系统的互相影响，同时也受到子系统的相关因素影响。这些能够影响系统的要素称之为序参量Uk(k = 1,2)。对于某一个系统k，有n个样本，每个样本包含m个指标，则 Xkij(i=1,2,…,n; j=1,2,…,m)表示第 i个样本的第j个指标的值。序参量计算为[2-3]：

1.2 子系统有序度模型

各子系统通常具备不同数量的多个序参量，仅得到各分量对系统的贡献不足以描述系统总体状态，为评价序参量对系统的总体贡献程度将多个分量整合处理集成为统一的有序度。对于某一子系统k的有序度为[4]：

其中wki是对应于该系统中每一个指标的权重，由于各指标对茶产业和旅游业影响程度不同，需要对其赋予不同的权重，本研究采用“熵权法”[5]确定各指标的客观权重。

1.3 复合系统协同度评价方法

新化县茶产业系统和旅游业系统被描述为TE(t)和TO(t)，其中t表示时间。基于协同学理论设茶产业系统TE(t)是旅游业系统TO(t)的序参量从而建立微分方程，并利用“绝热近似假设”方法做近似得出茶产业-旅游业系统势函数细节如下[6-9]：

通过求解势函数对协同度进行评价，势函数曲线上的点代表系统处在某时刻的协同状态，而该函数的解即为系统协同发展的最终稳定点。为实现定量描述，用系统各时刻状态所在势函数上的点与稳定点之距离D评价该点所代表系统状态的相对协同状态。该距离越大表示协同水平越低，反之协同效果佳。最后将距离函数计算值进行方向归一化处理得到茶产业系统与旅游业协同度指标。

经过方向归一化后的协同度指标取值范围为[0,1]，取0时表示协同度最低，而取1时代表系统已经达到了最高的协同程度且系统将稳定。

2 评价指标体系与数据处理

2.1 评价指标的选取

评价指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所建系统状态的有序性质，即序参量。而茶产业与旅游业作为一个复杂的系统，其评价对象和评价方法均有所不同，目前并没有一个完整统一化的标准体系。本文借鉴现有相关研究中指标体系的构建思想[10-14]，结合序参量的基本特征以及新化县茶产业与旅游业的发展现状，遵循指标选取的科学性、代表性和数据可取性等原则[15]，将指标选取集中在发展水平、产业环境以及可持续发展三个方面[16-17]。

在茶产业子系统中：茶叶总产量能直接反映茶产业的发展水平；当地经济发展水平主要以当地的GDP为代表，农业发展水平以当地农业总产值为主，消费水平则以当地消费品零售总额代为表征，这三者在很大程度上能为茶产业的发展提供良好的产业环境；而耕地面积、农作物总播种面积以及茶园面积是茶产业赖以生存和可持续发展的基础（表1）。

表1 茶产业子系统评价体系Table 1 Evaluation system of tea industry subsystem

在旅游业子系统中：旅游业主要涉及景区、酒店住宿、交通发展等多个部门和行业。其中，旅游综合收入和旅游收入对GDP综合贡献比重能直接体现旅游业的发展水平；接待游客数量主要以接待国内外游客和接待入境游客两个指标为代表，门票收入能侧面反映旅游业发展环境水平，交通发展水平则以当地全县公路里程为主，这些都为旅游业的发展提供较好的产业环境；景区景点数量主要包括新化县3A及以上景区，酒店住宿、景区数量、从业人员是旅游业持续发展的基础和保障（表2）。

表2 旅游业评价体系Table 2 Tourism evaluation system

2.2 数据来源与处理

2.2.1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主要来源于新化县2010—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新化统计年鉴》以及新化县统计信息网等发布的相关文件。由于新化县关于茶产业和旅游业的统计制度不够完善，有些年份的数据不全，对于指标赋值过程中的缺失数据，采用线性插值方法补全处理。

2.2.2 数据处理

将表1与表2中茶产业子系统和旅游业子系统的指标数据代入公式（1）计算序参量，将序参量代入公式（2）算得茶产业子系统的有序度和旅游业子系统有序度。利用子系统有序度拟合得到微分方程各项系数并代入公式（3）得茶产业-旅游业系统的势函数。对势函数求解得到系统的稳定点P，并计算出系统各指标样本在势函数空间与该稳定点的距离。基于公式（4）正向转换后计算出茶产业与旅游业协同发展程度指标。

3 结果与分析

图1中的圆点所示为2010—2019年期间系统在势函数中的状态坐标。结果表明，在当前情况下，新化县茶产业和旅游业的发展水平还没有达到协同的最优状态。新化县在未来经济发展方面，应加大对两业协同发展的投资，以充分发挥二者协同带动经济发展的作用。

图1 新化县茶产业-旅游业系统势函数曲线Figure 1 Potential function curve of tea industry-tourism system in Xinhua County

由表3可知，新化县茶产业与旅游业在发展过程中二者皆呈阶梯形增长，且具有明显的阶段性特征。在2010—2014年，由于新化县茶产业的发展滞后，从而导致总体的协同度不高，发展较缓，而2015年茶产业突破性发展，总体协同度得到提升，说明单个子系统有序度的提升会导致两业总协同度的上升。

第一阶段：即2010—2014年，新化县旅游业子系统有序度高于茶产业有序度，表明在新化县旅游业的发展水平在这段时期高于茶产业。其主要原因在于：作为农产品，新化县在发展茶产业的过程中面临着传统农业向现代化农业转变等一系列问题，如生产规模小而分散、品牌效应不明显等；此外，新化县是国家级贫困县，大部分农户观念较为落后，茶叶生产技术创新低，缺乏专业技术人才。但新化作为传统农业大县在地理和自然生态等方面有一定优势，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如紫鹊界梯田、梅山龙宫等。优美的自然景点和特色的风俗文化，为新化县的旅游发展等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第二阶段：即2015—2017年，新化县旅游业发展稳步提升，而茶产业的发展速度较快，其中茶产业的增长速度高于旅游业。2015年，新化迎来了茶产业的重要发展机遇，成为湖南省新一轮茶产业重点布局县，茶叶种植面积开始不断扩大，茶叶加工企业逐步递增，茶产品也越来越丰富，茶产业已然成为该县农村经济发展和农民脱贫致富的农业重点产业之一。同年，新化县政府投资3000余万元，在渠江源景区推出首家茶文化主题公园——“茶恋姑娘河·情定渠江源”，标志着新化县“茶旅融合”踏入新的里程碑。2016年，新化县成功列为首批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创建单位，政府提出大力推动旅游产业和农林牧渔产业的深度融合与协调发展，“茶旅融合”成为新化推动县域经济发展的有效途径。

第三阶段：即2018年起， 新化县茶旅一体化经过之前一段时间的不断摸索和尝试，产业发展规模颇有成效，茶产业与旅游业协同发展逐渐进入正轨。新化县各级政府一直密切关注旅游业和茶产业的协同发展，坚持以“茶旅融合，以旅兴茶，以茶助旅”为目标，目前已逐步形成以“新化红茶”为主、紫鹊界景区和渠江源景区为辅的新型茶旅融合产业，新化茶产业和旅游业协同发展开始进入正轨且发展速度逐步提升（表3）。而今后新化茶产业和旅游业如何通过二者之间的深入融合推动自身快速发展，已然成为两大产业发展的机遇和挑战。

表3 新化县茶产业子系统与旅游业子系统有序度及复合系统协同度Table 3 Order degree and coordination degree of composite system of tea industry subsystem and tourism subsystem in Xinhua County

4 结论与建议

本文以协同学理论，基于湖南省新化县2010—2019年的数据，对其茶产业与旅游业协同发展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2010—2019年，新化县茶产业和旅游业的发展水平都在稳步提高，茶旅融合逐渐成为该县经济发展的“新引擎”，但两者之间的发展水平还没有达到协同的最优状态，在发展过程中仍存在诸如基础设施较为落后、专业性人才缺乏等问题。基于此，提出以下建议：

4.1 强化政策引导

任何行业的发展都离不开政府的支持，茶旅融合发展的特殊性更需要政府政策的支撑，政府的引导和推动是当地茶产业与旅游业协同发展的基础保障。新化县各级政府应在重视茶园升级改造的同时，加强技术的支持和加大对茶叶公共品牌的打造与宣传，将“新化红茶”做大做强做优，塑造具有当地特色的品牌形象。此外，政府还可以在政策和资金供给方面鼓励当地传统的茶产业积极向茶旅转型，制定标准来规范两业协同发展。

4.2 深化文化底蕴

新化县茶文化和梅山文化源远流长，当地有关部门可深度挖掘新化县从古到今的茶故事和茶文化等，促使茶文化与文学之间互相碰撞，使之成为新化县发展茶旅产业的文化支撑。

4.3 完善基础设施

以茶为主题的旅游方式是一种旅游新业态，但新化县传统茶产业大多集中在地理位置较为偏远的山区，旅游基础设施不完善。而旅游基础设施的好坏，直接影响到游客在旅游过程中的体验感。新化需要加大对基础设施的投入，充分考虑和解决好游客“吃喝住行玩”等需求，为茶旅协同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4.4 丰富活动项目

休闲养生是吸引游客的最大驱动力，新化县可以依托当地丰富的茶叶资源，推出各式各样的娱乐活动，如：茶叶特色庄园、亲手采茶体验、茶食品DIY课堂、茶品牌体验馆等，满足不同游客的需求，促进茶叶消费。

4.5 引入专业人才

新化县茶产业与旅游业的协同发展，最终还是要落实到相关人员去推进和落实。而茶旅融合产业是一种新型产业，需要大量的复合型人才。人才离不开政府和教育的投资，新化县可通过相关政策等措施引进和吸引更多的专业人才及从业者；此外，健全培养体系，提升茶旅融合产业从业者的专业素养。邀请茶文化和旅游规划等开发专家，对新化茶文化产品和景区旅游路线进行科学分析和规划，完善产业规划与宣传推广等，最终推动新化茶产业与旅游业的协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