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文学中的藏民族审美个性化母题试析

2021-09-10 17:13彭扬飞
学习与科普 2021年20期

摘要: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的国家,各民族的灿烂文化共同筑起了中华民族文化的光辉。藏民族作为一个民族风格鲜明、地域环境特别、历史文化雄厚的少数民族,形成了独特的藏文学个性与审美视角,从而在各时期各体裁的文学作品中呈现出藏式母题。

关键词:藏族文学;藏族审美个性;藏族文学母题

Abstract: China is a unified and multi-ethnic country, and the splendid cultures of various ethnic groups have jointly built up the glory of the Chinese national culture. As an ethnic minority with unique national style, special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 and strong national history and culture, the Zang nationality is a minority nationality formed the unique Xizang literature personality and aesthetic perspective, thus every genre of literature in different periods of time in present Xizang motif.

Key words: Xizang literature; Zang nationality aesthetic personality; Xizang literature motif

一、二元統一世界中的哲学观——以藏族史诗为例

在藏族文学中体现出明显的“二元统一”的世界哲学观,即“精神”与“物质”二者的整一。以藏族著名的史诗《格萨尔》为例。

《天岭卜筮》是《格萨尔》史诗的首卷,宣达了它的“理想世界”的思想。此卷的主要内容是,人世间的妖魔鬼怪横行,贪官污吏肆虐黎民百姓,天上众神得知后商议决定,暗派圣天之子降生人世间,除暴安良,拯救百姓,建立一个理想而和谐的国度。

而《格萨尔》史诗中主要部分却是描绘一种“现实世界”中的战争场面。通过战争,来巩固和获取物质资料,对于各种形式的物质资料又加以进行再生产再分配的流程,从而体现出“生存与死亡”、“掠夺与被掠夺”、“极力忍受与强烈反抗”的现实主义命题。例如在《白利羊国》卷、《开启药城》卷和《松岭大战》卷中等均有体现。

《格萨尔》所认识的世界是精神和物质二元统一的世界,这就是藏族的集体无意识在《格萨尔》中的哲学体现。[1]《格萨尔》史诗中的“精神域”体现出“理想世界”,而“物质域”则体现的是“现实世界”。不管是建立虚无缥缈的理想世界,还是建立踏入尘土的现实世界,建立何种世界,其实都是《格萨尔》在试图建立一个没有阶级压迫的理想世界和需要获取物质资料再生产再分配的现实世界的统一体世界,二者相互统一于其中,从而达到一种二元统一的哲学母题,这种“二元式”母题在之后的藏族文学中也有沿袭着《格萨尔》的影子。

二、女性话语中的传统悲吟——以藏族古典小说为例

朵噶夏仲次仁旺杰在他二十一岁时创作完成的名作《勋努达美》中就塑造了一个极其鲜明的女性主人公,名叫意翁玛。

意翁玛是柯勒沃朗国的公主,她的意中人是斯白柬国的勋努达美王子,但是父亲却为了和邻国联盟互保,以巩固基业,父亲就把她许给了邻国的拉勒佩琼王子。这时,女主人公意翁玛就陷入了“女性传统悲吟的母题”当中。

一边是让自己心动的勋努达美王子,一边是父权皇威下命令使然,意翁玛公主该如何选择,这样即造就出了女性人物的心灵撞击和强烈的矛盾,作者把主人公的矛盾心理展示得极为深刻。[2]这是当时藏族社会下的广大女性的悲惨命运的真实侧写,是次仁旺杰对当时西藏社会的一种审视的结果,是一种女性主义中“爱与不爱都痛苦”的传统母题。

但在《勋努达美》这部作品中,女性话语中的传统悲吟的母题得以了升华,真正的达到了“悲下吟”的效果。在小说的最后,勋努达美王子战胜了朗瓦绷丹国,也就是“善良”战胜了“邪恶”,勋努达美王子和意翁玛公主终于相结,此刻的女性悲吟被赋予了力量。

三、多种象征性叙事的农牧文化符号——以藏族诗歌为例

因藏族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农牧文化的影响,藏族诗人在创作藏族诗歌的过程中所运用的意象大多数为“农牧文化的符号”,这种符号不仅仅是简单的诗歌意象,更代表着一种象征性的叙事视角与极具民族特色的价值意义。

藏族汉语诗歌的河流中涌出了一系列藏区特有的农牧文化意象,构成了特殊的诗歌景观。[3]例如,丹正贡布《羚之街》就是描绘“藏羚羊”符号对于开创新生活,开创新街道的讲述。诗歌中的羚羊不仅仅是一种动物,而是一种带有象征性意义的农牧文化符号,从而进阶表现整首诗歌的主旨;丹正贡布的另一首诗《春愿》中的“蒺藜”符号亦是如此。

青海贵德县诗人格桑多杰《喳曲的传说》中的“牛棚”、四川阿坝州诗人阿旺斯丹珍《花和歌》中的“绿毯”、黄南藏族自治州诗人端智嘉《花的草原》中的“草原”等等,都是植根于藏族诗人心中牢固的农牧文化符号,这些符号可能是他们生命中重要的经历,伟大的故事甚至是心灵的寄托。

不仅仅是以上那些,包括格桑花、青稞酒、经幡、糌粑等,都是藏族诗人在汉语写作中常用的意象符号。农牧符号或许是藏族诗人较为善于描绘和表现的象征体,大部分藏族诗歌中都会有农牧符号的构架,也构架出这种象征性的符号成为一种主流的的母题隐含在每一首藏族诗歌,甚至也波及和感染了其他民族诗人诗歌的创作。

四、前景与结语

藏民族作为中国特色鲜明的少数民族之一,在当今“文学红利”时也不断向上。只有充分认识到多民族多区域文学在中国文学实践中的重要性,以之为理论出发点与归宿,这种文学理论格局才可以建立,所谓中国化的文学理论也才会符合幅员辽阔的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文学实际和文化要求。[4]如今,藏族文坛中也涌现出了如次仁罗布、阿来、尼玛潘多、扎西班典等当代著名作家,小说《放生羊》、《尘埃落定》,诗歌集《水之韵》、《雪饵》在当代中国文坛中也生辉熠熠。

参考文献:

[1]《西藏文化的个性:关于藏族文学的再思考》.周炜,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97.5.

[2]《藏族文学》.莫福山.成都:巴蜀书社,2003.6(雪域文化丛书).

[3]《当代藏族汉语文学的转型及其多元文化背景》.朱霞,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2014.10(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项目).

[4]《后现代与民族文学》.张永刚,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作者简介:彭扬飞(1999-),男,壮族,湖南祁东人,西藏民族大学文学院2018级本科生,现系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研究方向:中国少数民族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