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与激情

向芑润

在笛卡尔《论灵魂与激情》一书中认为激情和行动其实是一个东西，但是由于是依据两个不同的主体所以给出了两个不同的名称。每个主体对灵魂和身体采取的行动直接程度不一致，要清楚地认识激情就得区分身体和灵魂的差别。能归属于灵魂的东西是那些我们在自己身上体验到的能看到在毫无生气的物体中存在的东西，而那些在我们自己中的，并且不能把它们归属于身体的东西就应该属于灵魂。由于我们知道身体不会进行思考并且一些毫无生气的东西也可以以各种形式来运动，所以我们可以相信我们身上的所有热和所有的运动不属于思维而属于灵魂。并且要摆脱我们的热量和身体的活动都取决于灵魂的观点，当我们的身体死去时，热量和运动都停止了，不能继续驱动身体器官活动，我们的灵魂才会离去。活的身体与死人身体之间的区别在于部分器官损坏不能继续运行，就如同好的钟表与坏钟表之间的区别就是坏钟表的某个部分断裂不能使其继续运行。

我们的身体由各种器官和肌肉神经血液等组成，血液在动脉静脉中流淌，肌肉互相牵引着形成收缩，而我们的一切运动都是关于神经，这些神经如同一些来自于大脑的细小的丝线，这当中含有一些空气或微风被称为动物精气。在我们心脏中有一股绵延不绝的热量，它就是使得我们身体得以运动的原动力。心脏的运动使得血液在各条血管里流动并把心脏里的热量带到全身，使身体各个部分都得到滋养。在心脏中被稀释的血液其中最活跃最精细的部分大量地进入了大脑，因为只有它们才能通过大脑中非常狭窄的通道。就是这些最精细最活跃的部分构成了动物精气。这些精气就是身体的一部分，它没有身体以外的性质，它们非常细小也不会在某处停留，它们的运动会使精气被带到神经、肌肉里，从而把身体推动起来。肢体的运动就是肌肉的伸缩与相应部分的伸展，每一块肌肉中都封存着一部分的动物精气，当来自大脑的精气进入到这块肌肉中时，就打开了精气进入的通道，其他精气也会涌入，肌肉就会迅速膨胀，另一块肌肉就萎缩下来。

动物精气从大脑出来不会以同样的方式流向各块肌肉，其中有灵魂的原因，另一种原因则是外在的物体会在我们的感觉器官中激起运动的多样性，关于神经方面我们要考虑首先它们的内在物质，从大脑出发把身体的各个部分都联系起来了，其次是环绕在这些内在物质周围的薄膜，它们与包裹着大脑的薄膜相连，构成一些细小通道，将那些小细丝封闭在其中。最后是动物精气，动物精气在这些管道中运动，就牵动着这些内在物质、薄膜，就激起了我们的身体运动。我们的一些来自外部感官或内部欲望的感受在我们的神经中可以引起某种运动，并且达到大脑形成印象。此外大脑还可以使动物精气在没有灵魂参与的情况下向某些肌肉流动引起肢体活动，比如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有人迅速把手举到我们眼睛前，我们会难以阻止把眼睛闭上。由于动物精气其实分布不均，它们自身也各不相同，更粗大更活跃的精气能在大脑通道里走得更远，能到达的肌肉也与其他弱小部分的精气有所不同。造成精气这种差异的原因可能是精气本身不同的构成成分，也有可能是与它们产生相关的身体器官之间的差异。比如在心脏底部血液可以得到或多或少的增强从而产生不同的精气。此外由于血液的来源不同，在心脏中就会以不同的形式扩产所以产生的精气也不同。动物精气的运动变化总能打开大脑中的某些通道，当这些通道被那些可进行感觉的神经活动张开得比平时多或少时，就改变了动物精气运动中的某些东西，并使得它们会在类似的情况下以常规的方式进入到推动身体运动的肌肉中去。同样，在没有意志参与的情况下我们的身体运动就取决于我们的肢体构造和被心脏热量激发的动物精气在大脑、神经、肌肉中的自然流动过程。

笛卡尔将灵魂即我们的思维分为两类，一是灵魂的行动，即我们的意志行动;另一类是灵魂的激情，即我们身上所有種类的知觉认识或认识。关于意志也分为两类一种是在灵魂自身中完成的，即把我们的思维应用到非物质的对象上;另一种是需要我们在身体上完成的行动，比如散步喝水等。关于知觉一种是由灵魂为起因，一种由身体为起因。以灵魂为起因的是那些关于我们意志和所有想象的知觉以及其他的相关思维。当我们的灵魂在想象一个并不存在的事物时，它需要依靠意志去思维事物，这也是人们把这些知觉看作是行动的原因。由身体引起的知觉有一些与神经无关，它们仅仅是被激发了的动物精气在大脑中相碰撞产生的知觉，这就是我们清醒的时候幻想的情形。有些知觉与触动了我们的感官的外在物体相关，外在物体在我们的感官中发生了运动，又通过神经这一媒介在我们的大脑中引起运动从而使灵魂对这些外在物体有了知觉。比如烛光和钟声就是两种不同的运动，它们先触动感官，然后引起神经的两种不同运动，最终给大脑提供了两种不同的知觉。有些知觉与我们的身体或身体的某些部分相关，比如像口渴这样的一些自然欲望以及痛苦、热和我们能在肢体中感觉到的东西，我们能通过神经中介就能感受到这些存在于我们身体中的知觉。

还有一些与我们的灵魂相关，比如高兴、愤怒等感觉，这些感觉有时是一些对象刺激神经引起的，有时也是由别的原因引起的，这些知觉都属于灵魂的激情，但是这里笛卡尔将激情限定为只指示那些与灵魂自身相连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