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焦虑对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的影响
——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

2021-10-12 11:04伟,许澜,励
红河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量表个体社交

刘 伟,许 澜,励 骅

(铜陵学院学生工作部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安徽铜陵 244061)

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和手机功能的日益完善一方面给大学生的生活带来很多便利,另一方面也使大学生逐渐产生手机成瘾的问题。手机成瘾倾向是指由于某种原因过度滥用手机而导致手机使用者出现了生理或心理上的一种不适应的症状[1]。它不仅会对大学生的身心产生诸多不良的影响,如肩颈部疼痛、头痛与视力下降[2],睡眠质量不良甚至失眠[3],述情障碍[4]、焦虑抑郁[5]、疏离感[6]等;也会对大学生的生活学习产生负面影响,如,影响个体的学业成绩[7],造成大学生人际紧张,破坏他们的社会交往[8]等。因此,探究手机成瘾的内在机制,有利于科学地降低手机成瘾的负面影响,为有效地维护大学生身心健康提供依据。

手机成瘾不同于物质成瘾,它更多的是由于心理需要所导致。成瘾失补偿假说认为,由于种种原因,人们正常的心理发展在现实生活中受挫受阻,没有办法常态化,基于这种情况,最终个体可能会出现网络成瘾行为以补偿自己现实中发展受阻的心理[9]。人际交往对于人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需要,而对于社交焦虑的个体而言,面对面地与他人交往是非常困难的[10-11]。当社交这种心理需要在现实中受到阻碍,个体就很有可能试图通过其他方式来实现。如,将智能手机作为现实面对面的一种替代品,通过手机打电话或发信息来满足其人际交往的需要,降低其人际交往的焦虑感,提高其人际交往控制感[12]。而长时间利用手机而非现实社交来满足交往需要更容易导致大学生手机成瘾的发生[13]。因此,社交焦虑可能是导致大学生手机成瘾的重要因素。

自我控制是指个体因抑制或克服自身的欲望、需求而改变固有的或者习惯的行为、思维的方式的过程,是一个行为、思维的方式代替另一个的过程[14]。作为个体最强有力、让自身获益最大的能力之一,它本是避免人们过度使用网络的保护因子[15]。Cohen等[16]提出,一般情况下,个体会不断地努力控制自己的行为以实现长期目标,但是当个体的付出与回报之间不平衡时,会加大个体控制失败的可能性。相比于普通大学生,一方面社交焦虑的学生更需要时刻付出意志努力去克服自己的焦虑与不安等负性情绪进行人际交往,但是无法得到满意的回报(人际关系不良),因此会促使他们自我控制水平下降[17-18]。而另一方面,自我控制水平下降,会使个体更加无力控制自己的现实交往需求与欲望,从而提高个体网络过度使用的可能性[19-20]。

基于此,本研究假设大学生社交焦虑、手机成瘾倾向及自我控制之间具有显著的相关性,且自我控制在社交焦虑与手机成瘾倾向之间起到中介作用。

一 对象与方法

(一)对象

随机抽取铜陵市某高校大学生235人,在对数据进行筛选、删除掉含有缺失值以及有明显作答规律的数据后,共收到有效问卷210份,其中男生82人,女生128人,年龄介于17~26岁之间;来自农村155人,城镇55人。

(二)工具

1.交往焦虑量表

采用由Leary编制,《心理卫生评定量表手册》 刊出的交往焦虑量表[21]。量表共15个条目,采用1(一点也不符合)~5(非常符合)5点计分来评估个体交往焦虑的主观感受,得分越高,表明交往焦虑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克隆巴赫α系数为0.90。

2.自我控制量表

采用由Tangney等人编制,经过谭树华和郭永玉修订的自我控制量表[22]。量表共 19 个条目,分为冲动控制、健康习惯、抵御诱惑、专注工作和节制娱乐5个维度,采用1(完全不符合)~5(完全符合)5点计分。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克隆巴赫α系数为0.83。

3.手机成瘾倾向量表

采用由熊捷等编制的手机成瘾倾向量表[23]。量表共有16个项目,分为戒断症状、突显行为、心境改变和社交抚慰4个维度,采用1(非常不符合)~5(非常符合)5级计分,得分越高,表明手机成瘾倾向的程度越严重。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克隆巴赫α系数为0.90。

(三)统计方法

利用spss16.0对数据进行相关分析,运用AMOS21.0对测验结果进行共同方法偏差分析,通过mplus17.0 对模型进行检验。

二 结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

本研究中,变量均采用问卷调查法,且由被试自我报告,这可能会导致共同方法偏差。它指的是相同的数据来源、相同的评分者、相同的测验环境、以及项目本身特征所造成的预测变量与结果变量间的人为性共变[24]。这种共变实际上是一种系统误差,会对研究结果产生严重的影响。因此,我们利用AMOS软件采用验证性因素分析方法,设定公因子数为1,结果发现,数据拟合指数不理想,表明数据与模型无法有效拟合:2/df=2.99,RMSEA=.10,NFI=.42,AGFI=.49,CFI=.52,因此本研究数据不存在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

(二)描述统计分析

如表1所示,分析表明,大学生社交焦虑与手机成瘾倾向之间正相关显著;和自我控制之间负相关显著;自我控制与手机成瘾倾向显著负相关。变量间的显著相关满足了进行下一步中介检验的前提。

表1 社交焦虑、自我控制及手机成瘾倾向的相关分析

(三)社交焦虑与手机成瘾倾向:中介效应的检验

本研究采用结构方程模型检验自我控制在社交焦虑与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之间的中介效应。首先,在对性别等变量进行控制后,使用 Mplus 17.0建构模型同时使用极大似然估计法对模型进行拟合与修正,得出各项拟合指标:2/df=2.27,p >.05,CFI=.99,TLI=.99,RMSEA=.03,SRMR=.02。各项拟合指标均良好,表示数据与模型拟合较好。其次,对中介效应进行检验,如图1所示:社交焦虑与手机成瘾倾向之间的直接路径系数显著(β=.32,P <.001),说明社交焦虑能预测手机成瘾倾向性。社交焦虑能够负向预测大学生自我控制(β=-.52,P <.001),自我控制能够负向预测大学生的手机成瘾倾向性(β=-.51,P <.001),即大学生的交往焦虑水平越高,其自我控制水平就会越低,进而会使大学生手机成瘾的倾向性提高。采用Bootstrap法进行中介效应检验,发现自我控制在交往焦虑与大学生手机成瘾之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中介作用大小是0.27,总效应为0.41,中介效应95% 的区间为[-0.64,-0.39],不包括0,中介作用显著。因此,自我控制是交往焦虑与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关系之间的中介变量,假设得到验证。

图1 自我控制在社交焦虑与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之间的中介作用

三 讨论

(一)社交焦虑对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的影响

本研究发现大学生的社交焦虑与手机成瘾倾向之间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说明了社交焦虑对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的引发作用。由于社交焦虑的个体在现实交往中对社交情境充满恐惧与焦虑,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自身的存在都会让自己丢脸[25],难以自我披露,难以在群体中展现自我(如,不活跃),因此人们可能会误解他们为不好相处的人[26],也就无法与他们发展亲密关系,导致社交焦虑的大学生基本的社交需要无法得到满足[27],基于此,社交焦虑的个体可能会更排斥面对面的社交,而智能手机的在线性与匿名性不仅可以使个体交流风险和紧张度下降,又能提供多种社交软件来多样化地满足个体受阻的社交需要,从而导致他们更容易沉迷于手机[28],不知不觉地花费大量时间,给自己的学习与生活带来众多不良影响。

(二)自我控制对社交焦虑与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之间关系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发现自我控制中介了大学生的社交焦虑与手机成瘾倾向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大学生的社交焦虑水平越高,自我控制水平就越低,进而手机成瘾倾向水平越高。这一结果表明,社交焦虑的大学生手机成瘾的发生,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人际交往需要,可能也是大学生自我控制失败后无力自控所带来的恶性结果。社交焦虑的大学生本能地会去评估交往情境中存在的可能的潜在的风险,并有意识地去逃避这些风险[29]。而匿名交流与在线活动可以有效地降低这种风险与焦虑感水平,因此被社交焦虑者看作是安全行为,从中获得社交满足感或补偿感。而控制自身对手机的依赖与渴求,会导致无法得到有利收益,从而使他们的自我控制失败[30],更加沉迷于虚拟世界。个体在沉迷后获得愉悦体验,会更加强化追求享乐和舒适,也更容易导致自我控制的失败[31],最终形成一种成瘾行为。

本研究提示,教育工作者可从降低大学生的社交焦虑水平这一途径来矫正大学生的手机成瘾倾向。高校应当给予社交焦虑的大学生及时关注,可通过开展沙盘游戏治疗[32]、表达性艺术治疗[33]与团体心理辅导[34]等活动来干预和帮助社交焦虑的大学生降低焦虑水平。此外,社交技巧的缺乏也会导致个体尽量避免面对面的交流,因此,工作者们可以通过给学生创造更多的现实情境中的社交机会,改善其社交技巧,增加其人际交往的广度与强度,进而满足其在现实生活中交往的心理需要,避免他们无力自控地放纵自己沉浸在虚拟的手机网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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