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度的“学佛”也极不平凡。他由庄子思想而入禅宗,却摒弃了佛教的清苦修行和清规戒律,只是醉心于山水,疗愈政治上的创伤,“登山临水便是功名,吃饭著衣名为学问”(《虎禅师论佛杂文·逍遥游辞引》)。
杨度早年留学日本的经历,无疑开阔了他的视野,也使他有机会接触了许多西方的科学知识,这也让我们在了解他的佛学思想时,总能发现一点唯物主义的端倪。佛教有自己的“极乐世界”,杨度也构思了自己的“极乐世界”:“此世界中人类衣食住平等,男女恋爱自由,无可贪嗔痴,亦无可戒定慧”“平等平等,不二不异”(《虎禅师答客问》)。这番幻想,颇类似于早期空想社会主义构建的“乌托邦”。
我們不必对其学术理论的正确与否做太多苛求,但或许可以留下一个猜测:这些思想可能为1929年杨度入党,成为一名共产主义者,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