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特征

2021-11-24 03:03何志芳史儒林李强
当代体育科技 2021年35期
关键词:土族青海少数民族

何志芳 史儒林 李强

(青海师范大学体育学院 青海西宁 810008)

1 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概况

青海省位于青藏高原的东北部,因境内有中国最大的内陆咸水湖——青海湖而得名,省内有著名的昆仑山、巴颜喀拉山和阿尼玛卿山及唐古拉山,素有“世界屋脊”之称,又由于孕育中华民族文明的黄河、长江在这里发源,故又有“江河源头”之称。青海省地域辽阔,总面积72.12 万km2,是仅次于新疆、西藏和内蒙古的中国第四大省,其东面、北面与甘肃省接壤,东南与四川省毗邻,南与西藏相连,西与新疆为邻。青海省境内地势高峻,海拔在2000m 以上,人口607.82 万人[1],其中少数民族自治区域占全省面积的99%左右,少数民族有289.99 万人,占全省人口的47.54%,有30 多个民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世居民族主要有汉族、藏族、回族、土族、撒拉族、蒙古族,这六大世居民族“大杂居、小聚居”的分布格局,以及儒释道、藏传佛教和伊斯兰三大民俗文化圈交流交融、互动共享、和谐发展的多元一体民俗文化格局,这种格局一直延续到了今天[2]。在源远流长的历史长河中,青海各民族在生产实践和社会生活进程中,孕育出了100多种独具特色的民族传统体育,在这些传统体育项目中,蕴含着许多鲜为人知的、宝贵的文化资源。各传统射箭、骑马射箭、射击、赛牦牛、赛骆驼、各类武术、摔跤、拔腰、蹬棍、搏克、北嘎、石头、抱沙袋、举沙袋、抛石、打缸、木哇、溜索、羊皮筏子、拉巴牛、押加、轮子秋、各民族棋类以及各类游戏等,这些传统体育项目从不同角度反映了各民族的历史、政治、经济、文化、宗教和风俗习惯等,其中有很多项目具有很强的娱乐性、健身性、实用性、观赏性、竞技性。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根植于群众之中,千百年来辗转流传,其内涵博大精深,承载着厚重的文化价值和历史价值[3]。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中轮子秋、乐都南山射箭、玉树赛马会3项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还有体育乐舞土族於菟、玉树卓舞、玉树依舞、贵德尚尤则柔、称多白龙卓舞、囊谦卓干玛、土族安召舞、玉树武士舞和体育民俗马背藏戏和海西那达慕、尖扎达顿宴会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此外,八门拳、大有山民间传统武术、西宁八门拳、湟中却西德哇村古老游戏、藏族夹棋、藏族棋艺、蒙古达罗牌、乐都北山跑马、玉树抱石、金银滩马术、玉树藏牌、热贡马术、浩门走马、久治赛牦牛、德都蒙古布格14项被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青海民族传统体育作为身体文化系统,同其他文化系统一样,实践着其本质功能,从它萌芽起,就自然地肩负起了强身健体、锤炼品格、保家卫国、陶冶情操、愉悦心情的作用,对维系民族团结、社会稳定起着重要的作用,但是其赖以存续的社会基础,在当代全球化与强势竞技体育文化涵化下,正面临着淡化、异化、同质化等严峻问题[4]。从社会学视角研究青海世居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特点,能够正确认识其发展的社会机理,对于推动青海社会发展起到重要而不可替代的作用。

2 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特征

2.1 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独特性

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独特性主要表现在青海高原独特地域特色和生活在此区域的各民族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特色民族文化上。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产生,是一定的民族在特定的地域产生的,不同民族因共同文化心理素质不同,造成其审美价值和世界观的不同,不同的地域环境,其生产生活方式不同,因而不同民族表现为其喜好的体育运动方式的不同,生活在不同地域的人们,即使是相同民族,其传统文化也出现分野的现象。青海各少数民族生活在青海高原这一独特的地域环境下,这里的人文环境和自然环境对他们的生产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进而影响了该区域传统体育文化的产生。

从所处地域环境看,青海处于青藏高原的东北边缘,是黄土高原、内蒙古高原与青藏高原的过渡地带,属于农牧交接地带,也是以汉民族为主要聚居区的中原地区、北方蒙古族为主要聚居区的草原地区以及以藏族为主的青藏高原三大文化区的交汇碰撞地带。

从自然地貌分布看其独特性,地理环境可分为东部季风区和西北干旱区及青南高原区,是中国三大自然区交会处,黄河滩地、沙漠丘陵、草原湿地、盐碱戈壁等自然地理环境分布在72万km2的土地上。从生产方式上来看,青海东部季风区以农业为主、青南高原区和西北干旱区以牧业为主,农业区中以汉族、回族、土族、撒拉族为主要群体,牧业区中以藏族和蒙古族为主要群体[5]。

从政治环境来看,青海从南北朝开始,处于汉王朝,西夏,吐蕃突厥政治、经济、文化势力伸缩进退、相互消长的中间地带,是许多政权争夺的战略要地,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在历史发展中,军事战争等内容在青海历史文化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战争遗迹随处可见。例如,青海省文化部门仅在乐都县境内就发现从明代中期至清代的烽火台遗址12 处[6],这些饱经沧桑的烽火台在古代承担着传递军事信息的重要任务,青海各族人民在频繁的战乱中,蒙受了巨大的灾难[7],这种历史境遇也造就了彪悍的民风和尚武的精神,促进了军事体育的发展。

从民族分布看,青海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区,居住着以汉、藏、回、土、撒拉、蒙古等民族为主的40多个民族,少数民族人口占全省总人口的一半。其中,土族是青海独有的少数民族,撒拉族绝大部分居住在青海,并且居住地循化县是撒拉族居住人口最为密集的地方,由于青海高原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众多的民族成分,自然形成了各民族独特的生活方式、宗教信仰、文化艺术和风俗习惯,同时也孕育出了青海丰富多彩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例如,土族是以从辽东西迁的吐谷浑为主体,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吸收了蒙古、藏族、汉族等民族成分,在元末明初逐渐融合而成的一个新的民族共同体。反映出土族文化多由于土族分布及居住区域之不同,形成了各自鲜明的特征,即形成了同一民族具有不同地域特色的体育文化现象,互助、民和与同仁三大青海世居少数民族聚集区域的传统体育活动,各自有相对的独立性,又具有共同性,如互助青海世居少数民族“安昭舞”“轮子秋”,民和青海世居少数民族的“纳顿”,同仁青海世居少数民族的“於菟”等展现了土族体育文化多姿多彩的景象。

从民族宗教信仰的体系来看,宗教文化渗透在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各个领域和层面,例如土族先民信奉藏转佛教,民间信仰原始宗教萨满教,祭祀苍天,尊崇法师,除了崇拜天地日月外,万物有灵观念也是土族人的主要信仰,土族先民还信仰西藏原始宗教苯教。土族村落不仅建有藏文化藏传佛教寺院,还有道教的山神庙、土地庙等,这些寺庙各自供奉着各自的神灵,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宗教文化景观。再如,在海西地区有的寺院里同时供奉释迦牟尼和玉皇大帝,前来参拜的除了藏族外,还有土族、汉族、蒙古族,有些山神庙会上,各民族都去参拜,有的回族、撒拉族也会去参加,他们或做买卖或去看热闹,因为在这些活动中往往有精彩纷呈的传统体育项目的开展,所以只有在依附于宗教、民俗活动土壤中,才能调动最广泛的人积极主动地来参与,比如“纳顿”“於菟”“祭敖包”“六月会”“梆梆会”“那达慕”“望果节”“花儿会”等,只有在这些宗教祭祀活动中,才有可能有大多数的人去参与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离开这些宗教祭祀活动,民族传统体育就失去了依附的载体。例如,民和三川的青海世居少数民族“纳顿”会,展现了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人民风土民情与生活习俗,充分反映了土族先民的动物山神、二郎神以及龙神崇拜,其中祭祀意识中“杀虎将”“跳法拉”属于古代巫术遗风,巫术活动中的舞蹈、气功等作为原始文化的歌舞、礼仪成为了土族特有的体育文化。再如,尖扎以藏传佛教文化为主导“达顿盛宴”,从祭箭、到组织、到训练、仪式、比赛、跳箭、颁奖再到最后的宴会以及歌舞,无不蕴含各民族生活习俗、美好愿望、审美观、世界观、价值观,也体现了东方体文化的天人合一、以人为本、贵和尚中、刚健有为的文化精神。

2.2 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多元性

历史上有许多古代民族先后生活在青海省辽阔的地域上,在特定的地理环境、历史发展背景和生存发展空间中,各民族对垒、交融,在不同生产方式和不同民族的交往过程中,各民族长期保持着本民族的文化传统,并在新的自然环境中,又悄然发生新的变异,加之多民族之间的相互影响,造成了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多元性。

首先,青海各民族在其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不断吸收其他民族文化成分而发展成为一个具有独特的文化、民族心理特征和悠久历史的民族。因此,其文化本身带有多元性。青海各民族文化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既有矛盾、冲突,又有相互交流、相互兼容、相互涵化、相互影响和相互依存,在矛盾中共存,在和谐中发展,在历史发展的各个阶段,民族迁徙、民族杂居、民族融合等历史现象一直存在。民族融合、分解、再融合的历史过程,形成了中华民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特征,这也形成了今天青海高原地区各民族共存共荣,多元文化美美与共的格局。例如,土族的先民东胡族最早从事多种经济生产,兼有农业、畜牧业及狩猎和比较发达的手工业,其中农业在生产经济中占有相当的比重[8]。此时的东胡族已经开始接受汉文化,东胡族灭亡后,其一部分成为鲜卑人,此时由于迫于形势,退居到艰苦的生活环境中,生产随之也向畜牧业发展,农业逐渐衰退,这也标志着土族先民的文化由蒙古族为主的带有辽河流域地方特色的东湖文化向融入了匈奴文化的鲜卑文化迈进,也可以说土族文化是鲜卑文化的延续。后来,吐谷浑部为了生存,被迫西迁,在西迁的过程中,土族又不断与周边民族进行经济文化交流,到达青海高原之后建立汗国,鲜卑语与汉语为官方语言,土族文化中汉文化、羌文化的比重也慢慢加大,后被吐蕃灭亡后,又受到了藏文化的影响。明清以来,土族的官方文化中表现出汉文化,宗教文化中则多表现出藏文化。因此,渲染了多种文化元素的青海世居少数民族文化,在其形成过程中就带有多元文化的特点。

其次,各民族开展各种活动中的多种文化共存的现象。如在同仁地区,除藏族外,还有土族的先民以及回纥人等,从史籍中还可发现,西夏党项羌人、金国女真人以及元末明初蒙古军中的蒙古人和汉人,留守在黄河以南的热贡地区,他们以各自的思想信仰和独特的文化相互融合,相互影响,形成了多种宗教信仰和多种文化并蓄的局面。居住在同仁地区的青海世居少数民族在每年农历六月十七至二十五日举行盛大的“六月歌会”,围绕祭祀山神、龙神、二郎神举行大型民间祭祀活动。回族、撒拉族是伊斯兰宗教文化特点鲜明的两个民族,但长期与藏族、蒙古族生活在一起,在射箭比赛时藏民族、蒙古族的跳箭仪式活动,在长期的参与活动中回族撒拉族也有跳箭仪式,并且在颁奖时给获胜的回族、撒拉族选手敬献哈达,出于对民族信仰的尊重,他们也会佩戴哈达。再如,土族地区是一个藏传佛教、道教以及各种神灵崇拜汇集的地方,土族既保留原始的宗教形态,也有藏传佛教、道教,还有介于原始宗教与道教之间的民间宗教,藏传佛教寺院和山神庙遍及土族集聚区,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土族人民根据自己的意愿,既可以供奉寺院,也可以供奉山神庙。

2.3 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宗教性

在青海各地,藏族、回族、土族、撒拉族和蒙古族等几个世居民族,基本上是全民信教。青海地区的信仰文化主要有以儒释道文化为主体信仰的汉族文化、伊斯兰教文化、佛教文化(藏传佛教文化)和包括苯教、萨满教等在内的多种民间宗教文化[9]。各种宗教活动场所,同时又是运动的场所,宗教祭祀活动仪式和浓厚的民族体育成分成为相互依存的统一体。如青海湖祭海、玉树煨桑、祭祀活动,那达慕仪式过后一般都是骑马射箭比赛,有骑马速度赛,也有骑马技巧比赛,还有射箭、骑马射箭等。蒙古族“祭鄂博”仪式过后举行传统的赛马、射箭等娱乐活动等。

在现实生活中,以强身健体为直接目的的体育项目在青海世居少数民族生活中很少,但是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人民确实在每个月进行着各种各样的体育活动,这些活动作为民俗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民俗节日紧密联系在一起,并被赋予了美好的祝愿,如土族左手“打响鞭”可以驱邪除魔,转轮子秋可以祈福禳灾,还有世界上时间最长的狂欢节纳顿、山歌烂漫的花儿会,还有宗教祭祀中的赛马、射箭等无不与宗教联系在一起。而这些活动对于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人民的身与心都起到了锻炼的作用,能够使人的身心更加愉悦,这是广义上的体育。

此外,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核心价值观念来自宗教信仰体系,青海世居少数民族的这种信仰体系又是兼容并蓄的文化体系,对其体育文化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深远的,甚至可以说宗教信仰就是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人生活的重要内容之一[10]。在村落,宗教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渗入各少数民族人民的内心深处,成为支配人们日常生活的力量。此外,宗教是人类活动的一种方式、一种行为以及具体进行的过程,也是礼仪、习俗和制度,几乎无所不包。原始的宗教孕育了原始的体育文化,繁杂的宗教礼仪和教规发展为民风民俗,宗教既具有经济行为,又是一种政治制度,宗教渗透到绘画、音乐、舞蹈、伦理、体育等各个领域,促使宗教文化的产生,宗教囊括了一切文化样式,因此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形成与特征无不与宗教联系在一起。如跳“於菟”,7个跳“於菟”舞者将自己扮成老虎模样,把老虎所具备的勇猛、跳跃、神圣全部体现出来。它是古老的民俗祭祀活动,在年关以威武的老虎送走一切污秽之物,祈福禳灾,倾注了土族先民的美好情感和原始宗教意蕴,在这里於菟是土族的图腾崇拜,是土族原始宗教文化的再现。

在青海世居少数民族村庄中,随处可以看到各少数民族构建的宗教空间。从街上的清真寺、佛教寺院,到村口的崩康,再到村庄附近山顶的鄂博,到每个村庄的拉康、庙宇,再到家庭的嘛呢杆、中宫、佛堂,宗教气氛充斥了整个村庄。每日清晨回族、撒拉族都要做拜功,土族、蒙古族、藏族还要偎桑、烧香、点灯,磕头,转古拉、念嘛呢祈求来世的福气,还要参加寺院举办的宗教活动,所以宗教文化是青海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2.4 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区域性

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区域性体现在由于青海世居少数民族分布及居住地域之不同,形成了各自鲜明的特征,即形成了同一民族具有不同地域特色的体育现象。例如,生活在民和的土族和周围的汉族接触比较多,受汉文化的影响较大,而互助、同仁、大通的土族因与藏族关系比较密切,吸收藏文化的内容多一些。此外,居住环境不一样,生产生活方式的不一样,居住在互助的土族和同仁的土族的体育项目又不一样。不同政体下的青海世居少数民族居民,所受的文化影响也不一样,互助、大通同位于河湟地区,周围藏民族生活得较多,然而,互助的居民之前大多是寺院的佃农,而且互助宗教势力、寺院文化比大通强,许多高僧出自互助,因此互助的青海世居少数民族许多体育项目,在一定程度上比大通受宗教文化的影响大一些,其体育项目以安昭舞、轮子秋为代表,一方面保存着本民族的传统文化艺术;另一方面受汉、藏文化不同程度的影响;民和地区包含在“那顿”仪式中的体育活动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保留着萨满教、道教的一些遗风,凸显了受汉文化的影响,“那顿”仪式其实是农事生产中信仰,祈求风调雨顺。黄南同仁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从服饰、语言、绘画、祭祀仪式等可以看到,他们受藏族文化影响较深。共同点是他们都不同程度地保留了萨满教的原始信仰,主要表现在青海世居少数民族地区保存着图腾崇拜、巫术等原始宗教活动,其中包括原始舞蹈、“於菟”“六月会”“纳顿”等。再如,藏族赛马,生活在河湟地区的藏族以农业生产为主,马匹基本作为出行工具,以饲养为主,因此以走马比赛为特色;玉树、果洛以牧业为主,马匹不仅是出行工具而且是生产资料,大批的马匹基本是散养,因此以跑马比赛为特色,产生的体育项目;在农业区场地,藏族孩子开展项目多以游戏为主,牧区孩子多以竞技为主,如套马、摔跤等。

2.5 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融合性

青海世居少数民族文化融合可以看成是中华民族文化融合的一个典型,由于青海世居少数民族所处自然生态环境的不同,所属民族支系和生产方式以及历史发展阶段的不同,形成了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有着同一民族在不同居住局域文化发生了分野现象。

其一,青海世居少数民族文化的融合性表现在青海各民族在这块土地上的交融性。在青海高原,千百年来,各近邻民族之间必然发生各种联系,这种联系不仅在政治、经济诸方面,也常常存在于文体活动方面,如吐蕃统治时期,虽然大力推行吐蕃文化,如在各地修建佛教寺院,但也不排挤其他文化,而是吸收其他民族的精华部分,如吐蕃学习汉族的农耕技术及吐谷浑的养马技术等。

其二,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体育文化在民族融合过程中表现出对各种文化的吸收和接纳。青海农业区河湟地区,自古就是多民族交融的走廊,汉、藏、土、撒拉、回、蒙古族等6个世居民族杂居于此,集中呈现为多民族文化多元一体,儒释道文化、藏传佛教文化、伊斯兰文化等三大信仰文化圈相互重叠交叉,和美共荣[11]。这里春节社火盛行,汉族地区的社火一般有舞狮、舞龙踩、船姑娘、高跷,高台、拉花姐、春牛、胖婆娘,其热闹的场面感染了周边地区少数民族,使他们也在节日进行社火表演,现在除了这些项目外,还吸收了少数民族的传统体育项目,如锅庄、摔跤、挡牛、牧人打黑熊等节目,再如同仁地区土族,在接受藏传佛教的同时,普遍接受当地民族的山神崇拜和多种信仰,每年的“六月会”是土族和藏族共同参加的盛大节日,围绕着祭祀山神、龙神、二郎神举行大型的祭祀活动,活动中所展现的特殊风俗弥漫着苯教、萨满教等原始宗教文化,这也是吐蕃文化和鲜卑文化的融合展现在深层次心理机制上的认可。

其三,文化的进化,伴随着民族及其社会的发展,长期以来,青海世居各少数民族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发挥各自所长,结下了十分密切的友邻关系,不论是婚丧嫁娶,还是衣食住行,在很大程度上形成了与汉藏文化的交融,有些在农牧区进行的传统体育活动,在藏族、回族、撒拉族、蒙古族、汉藏之间也都进行,如骑马、射箭、抱石头等都是游牧文化与农耕文化的结合。

3 结语

青海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历史悠久、种类繁多、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异彩纷呈,是中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瑰宝的一部分,其形成是多民族聚居、多元宗教共存、多元文化相互渗透、互相交流的结果,研究其文化特征,更能掌握其发生发展的机理,更好地借助国家公园省建设和乡村振兴政策大平台,努力挖掘、保护与传承,使其健康持续发展,进一步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有助于实现建设文化强国为重要目标,有助于进一步扎实地抓好青海文化强省建设,弘扬民族传统文化,树立民族形象,还可以增强民族凝聚力和加强民族的文化认同感,增进族群之间的交流和民族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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