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翻译中的译者主体性研究
——以迟子建《北极村童话》日译本为例

2021-11-30 06:04甘菁菁
关键词:土屋北极村迟子建

甘菁菁

(安徽财经大学 文学院,安徽 蚌埠 230030)

一、引言

迟子建是中国乡土文学的旗帜作家之一,其作品多扎根于东北的白山黑水,描写的也多是东北风土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情世俗。《北极村童话》是其早期的作品,作品从主人公“灯子”的视角出发,以儿童的眼光观察北极村这个中国最北边小乡村中四季风物的变化,感受北极村中的人情来往,行文优美,为读者勾勒出了一首极具东北风情的乡村风物诗。这篇小说的日译文刊登在日本的《中国现代文学》杂志第八期上。译者土屋肇枝在译后记中说,“《北极村童话》对迟子建十分重要”,迟子建塑造的心灵故乡“北极村”极具魅力,因此她想“将北极村的魅力,以及迟子建特有的比喻的描绘手法呈现给读者”[1](P106)。译者为何如此关注这篇作者青年时期的短篇作品?译者又要如何用译文的语言再现迟子建独特的表达手法?如何面向日本读者重现北极村的魅力?

处理以上这些问题的过程中无不体现着译者在翻译活动中的主观能动性。在文学外译过程中,译者的翻译行为往往受到双语差异、文化语境、社会背景、原文风格等客观存在的影响。在这些客观条件的制约和限制下,译者在翻译活动中如何发挥主观能动性,在尊重原作的前提下充分挖掘翻译活动的创造性价值就尤为重要,这种主观能动性即可看作译者在翻译活动中的主体性。方梦之认为:“译者主体性指译者在翻译活动中表现出来的本质特性”,“贯穿翻译活动的全过程,不仅体现在译者对作品的理解、阐释和语言层面上的艺术再创造,也体现在对翻译文本的选择、翻译的文化目的、翻译策略和在译本序跋中对译作序跋中对译作预期文化效应的操纵等方面。”[2]文学外译过程中译者的主体性体现在原作、译作文字转换间的狭义翻译过程中,译者再创造水平的高低极大影响读者的阅读体验和对原作的接受理解,但译者活跃的身影不止存在于这个阶段,对原作的选择倾向、对原作的再解读和风格把握同样也是译者主体性的体现,而这部分的主体性先于文字翻译转换,往往从最开始就能左右原文与读者的阅读关系。

本文以《北极村童话》的日译本为例,从原作文本选择、翻译方法两个方面集中探讨译者主体性的体现,考察译者在翻译活动中的主体性是否如愿将极具中国乡土特色的北极村的魅力呈现给日语读者。

二、文本选择

文本选择虽然不属于双语转换的过程,但是翻译的前期准备,仍属于广义上的翻译过程。出版社、市场、读者等多方因素都会影响文本选择倾向,译者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影响因素。译者或出于个人喜好、研究兴趣、市场方向等特定目的选择原作进行翻译活动。

刊登了《北极村童话》日译文的《中国现代文学》杂志始发于2008年,每年刊行春秋两期,是日本的中国现代文学翻译会机关杂志,主要为日本读者译介同时代中国的文学作品。创刊词中写到:“有的文学文字可以渗入身体的角角落落、连接不可知的内心深处;有的文学可以让我们以全新视角观察世界、与陌生的他人相遇。相遇这些文学作品是人生幸事,我们希冀通过翻译这扇大门将这些作品一一呈现给你。”[3]杂志中刊登了莫言、残雪、史铁生、迟子建、苏童等中国现当代优秀作家的小说、散文、诗歌等多种体裁作品,甚至也包括张悦然等“80后”中国新生代作家。不难看出这本杂志希望通过全方位、多角度地介绍和翻译当代中国的文学作品,为读者架起了解当代中国、走近当代中国人的桥梁。

《中国现代文学》这类专门介绍中国文学作品的同人杂志不同于单行本,它们有着稳定的阅读群体,即对中国当代文学感兴趣的普通读者和研究者。这些作品的译者多为日本各大学的中国文学专业的学者和研究者。他们精通汉语,熟悉中国文化,热心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并对中国现当代代表作家和作品有相当深的研究造诣。译者也是编者,所以译者在文本选择中无疑拥有更多的主动来选择自己心仪的文本。从《北极村童话》日译本的译后序中也可以看出这篇小说是译者土屋肇枝自己选择的文本。

《北极村童话》的日文译者土屋肇枝为庆应义塾大学名誉教授,出身汉语专业,专攻中国现代文学。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翻译会的成员,她在《中国现代文学》杂志上翻译了多篇中国现当代作家的小说作品,此外她还和竹内良雄合作翻译出版了迟子建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土屋肇枝和迟子建同为女性,并且巧合地为同年生人,这无疑使土屋肇枝在阅读迟子建的作品时能够跨越国界而产生一种情感共鸣。除了活跃在翻译界以外,土屋肇枝还发表了多篇有关迟子建的作家论和作品论,如《遅子建 東北中国の作家達》《遅子建の中の魚》《再生への旅路——遅子建〈白夜行〉》等。因此土屋肇枝能站在译者兼研究者的角度宏观掌握迟子建的文学脉络和特征,通过《北极村童话》这个媒介,既能在文学审美上与原文作者达到共鸣,又能不断深入地探寻迟子建文学的起点。

(一)文学审美的共鸣

韩聃曾提到过日本译者在选择中国当代作品时往往“关注女性作家的创作”,并“在内容上偏向于反映中国历史事件、地域风情和文化品格的文学作品”[4]。与中国作家擅长的宏大叙事手法、呈现的百折千回的故事情节、营造出的恢宏气势不同,日本作家不论古今,更青睐于简素小巧的文学结构,文章的情感也更倾向于细腻、纤细描写。纵观日本文学史,从流传千古,至今为人称道的描绘四季变化、山川花鸟的散文《枕草子》到近世松尾芭蕉的俳句,再到近现代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的代表作《雪国》《古都》等,日本作家并不热衷于大开大合的故事,他们往往喜欢将含蓄委婉的感情着墨在自然万物的描写上。

成长于北方乡村的迟子建的作品中也没有宏大的叙事气魄,很少出现家国大事的情节,在语言表达上“没有那种感性的滥觞和那种很情绪化的张牙舞爪的文字”[5](P116)。她带着女性特有的细腻,将视角落在身边的风景和人物,用温情的笔脉绘制了唯美的乡土世界中的故事和人。《北极村童话》无疑符合了日本译者和读者的审美情趣。小说讲述了主人公“灯子”回到姥姥家北极村,在夏天到冬天的季节更替中,她和鸡鸭狗打交道,帮姥姥姥爷干农活,听各种鬼怪故事,感受各种北极村的风俗民情,还结识了隔壁被人孤立冷落的“老苏联”。迟子建几乎在每一章节中都花了大量笔墨描写了北极村在四季中自然风景的变化、农作物的丰收凋零,比喻、拟人等各种修辞的唯美语言也进一步增添了北极村的诗意氛围。文中营造出的唯美、诗意、温情的自然风情契合了日本读者的阅读趣味。此外文章中“灯子”对“老苏联”的好奇与同情、“姥爷”失去“柱儿”的悲伤等克制含蓄的情感描写是人类共有的情感诉求,更能激起包括译者在内的日语读者的情感共鸣。

(二)文学起点的探寻

故土情结无疑是迟子建文学绕不过的关键词。迟子建出生于漠河,北极村是她母亲的老家,她也曾在北极村生活过一段时间。这里是她的童年生长之所,村中四季风物、世俗人情扎根于她的心底,因此北极村也多出现于她的作品中。她曾在访谈中说过“童年生活给我的人生和创作都注入了一种活力”[5](P115)。广袤的白山黑水、北方独特的风土养育了她,北极村中生活的很多人也在潜移默化中滋养了她,形成了她的精神世界,是迟子建文学的“根”。这里就像一个独立封闭的小型宇宙,是她的起点,塑造了她的文学风格。竹内良雄曾提到“迟子建带着不安从自身想象力原点的北极村出发,终于以作家身份立世。这是一个不断痛苦挣扎后再次回到北极村,得以重生的过程”[6]。所以“回到”北极村也是回溯迟子建的文学起点,挖掘作者的文学之“根”。因此对于为何选择这篇“25年前的初期作品”,土屋肇枝在译后序里解释为“我最初读到的就是这篇《北极村童话》,它让我产生冲动去阅读作者其他的作品。迟子建笔下的‘北极村’是心灵的故乡,多姿多彩,让人心向往之”,“直到现在每次读到她的新作品时我都会不自觉地拿《北极村童话》作比较”[1](P105)。作家文学生涯起源之地,必然也会吸引译者的好奇和向往。通过《北极村童话》,译者可以找寻作者的写作起点,必然这种过程也能帮助译者更好地理解作者的文学风格和特点,更有助于译者的翻译活动。

三、翻译方法

译者在选择译本时的主体性往往只能通过译者序等译文“副文本”中的只言片语获得,译者的审美情趣和个人倾向更多是隐性的,但翻译过程中译者对原文词句的处理和翻译方法的选择则是译者主体性的具体体现,是以显性的方式呈现在读者面前的。

《北极村童话》情节简单,但迟子建运用了诗意般的语言描绘了北极村的风物变化,作品中的语言、风俗描写、各种物件无不带有浓厚的乡土风情。作者更是运用极具特色的语言表达塑造了不同的人物个性。而译者又是如何发挥主观能动性将这些独属于迟子建的语言特色和审美情趣传递给日本读者呢?

(一)童言稚语

小女孩“灯子”既是主人公,也是叙事者,所以作品写于灯子的视角。正如土屋肇枝所说“迟子建最为擅长的小说就是以儿童为中心的家庭生活”[7],儿童视角的小说读起来更加清新、天真,而儿童视角的建立无疑就需要童言稚语的支撑和辅助。

(1)狠心的妈妈,我恨你![8]鬼のようなお母さん、大っ嫌いだ。[1](P50)

(2)我多么恨白天啊,恨这夏天的白天![8](P6)

なんて嫌な昼間だろう、夏の昼間なんて嫌いだ。[1](P53)

(3)姥姥可真是的,连这么简单的先后次序都记不住。她好可怜,她的柱儿死了,可她不知道。[8](P39)

まったくもう、こんな簡単な順番さえ覚えられないなんて。でも、祖母はとても気の毒なのだ。わが子の柱児が死んでしまったのに、何も知らないのだから。[1](P86)

儿童多直线思维,面对人和事时的即时情绪不会加以掩饰,更加外露,往往还会夸大程度表达。所以在遇到妈妈单独留自己在姥姥家时,灯子才会“恨”妈妈,“恨”没人陪伴的白天。译者在翻译时也巧妙地捕捉到了这种夸张的情绪表达,将“恨”译成了“嫌い”,尤其是“大っ嫌い”的译文瞬间营造出和妈妈赌气的小女孩的形象。例子(3)中是灯子看到姥姥弄错了开灯关窗顺序后的心理活动。译文中的“なんて”“死んでしまったのに”的译文将灯子对姥姥既埋怨又同情的情感传达得十分形象。同时“まったくもう”的表达又充满小大人般的语感,读者读起来也会忍俊不禁。

除了外露的情绪表达,儿童的语言相较于成人也更为零散,表现在文字中儿童更喜爱短小的句子,而非对逻辑性提出更高要求的长句子。《北极村童话》中随处可见短凑的句子,尤其在描述动作时,迟子建的选词往往只用一两个字迅速捕捉动作发出者的神韵。

(4)想月亮。想星星。想大江。想菜园中蚂蚱、蝴蝶、蜻蜓和蜜蜂。想牵牛花、蚕豆、梦中的项圈。想清清淡淡的月牙。我真想变成其中的一种。[8](P39)

月を思った、星を思った、アムール川を思った。野菜畑のバッタやチョコやトンボやミツバチを思い起こし、アサガオやそら豆、夢で見た首飾りに思いをめぐらし、淡い三日月に思いを馳せた。その中の一つになってしまいたいと心底思った。[1](P86)

这段文字除了淡淡的忧伤感以外,还能看出灯子的思维极为跳跃,缺乏逻辑。从月亮到蚂蚱、再到项圈,这段颇有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文字背后其实是灯子在中秋之夜看到孤苦伶仃的“老苏联”后的有感而发。汉语思维喜好用词汇的排比营造氛围,从而达到助推主人公情感升华的作用。这一连串的“想”和看似松散的名词罗列似的排比句对小说中的诗意氛围的营造也起到了推动的作用。译者在翻译这段文字时保留了原文松散的结构,但是在翻译“想”字时除了“思った”以外,还使用了“思い起こし”“思いをめぐらし”“思いを馳せた”等词,不同动词的使用让译文的表达更加丰富,进一步加强了译文清新、灵动的气息,更能激起日语读者的阅读兴趣。

(二)诗意化的景色描写

灯子在北极村经历了四季变化,没有学业和生存烦恼的她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发现北极村自然万物在四季中的变化更迭。儿童出发的视角也让作者在文中使用了大量的比喻、拟人的表现手法,体现了儿童细致的观察力。译者在处理各种景色描写的文字时,充分捕捉了原文各种细腻手法,为读者还原了北极村的极致景色,让读者对充满异域色彩的北极村充满了想象空间。

(5)天上缀满了云,雪白雪白的。它们有的像兔子蜷在那儿睡觉,有的像猫在捕捉老鼠,还有的像狗、像鱼。它们自由自在地游着、飘着。[8](P4)

空いっぱいに広がる大勢の真っ白な雲。ウサギが丸まって寝ているよう雲、猫がネズミを捕まえているような雲、犬や魚に似ているものもある。それらは気の向くままにたゆたい、浮かんでいる。[1](P50)

(6)房盖上,红一块、绿一块的,晒满了胡萝卜和豆角丝。[8](P34)

屋根の上は赤一面緑一面のいっぱいに干されたニンジンとサヤインゲンの千切り。[1](P80)

两段文字的翻译中译者都进行了大胆的语序调整,将汉语的主谓结构做成了名词结句。日语中名词结句的表达最初来源于古时日本和歌创作中的“体言止め”技法,用以增强诗句的余韵之感。译者在翻译这两段风景描写的文字时将“雲”和“ニンジンとサヤインゲンの千切り”挪至句子末尾,进一步营造出了浪漫氛围,不论是幻化成各种小动物的白云,还是色彩耀眼的晾晒物都仿佛一幅幅静物画铺陈在读者面前,也为文章更增添了几分散文般的诗意色彩。

自然界的丰富来自色彩,从青绿到枯黄都是自然界的信号。迟子建的景色描写中无疑有着女性对色彩的敏感细腻,因此小说中出现了各种绝妙的色彩表达。“大红(真っ赤)”“分红(薄紅色)”“金黄(黄金色)”“黑莹莹(黒く輝くもの)”“青茵茵(緑色)”“灰蓝色(青みがかった灰色)”“纯蓝(澄み切った青さ)”“灰白(くすんだ灰色)”这些词汇充满了浓郁的唯美色彩,是迟子建对故土的温情表达。译者在处理这些词汇时巧妙把握了各种色彩间的细微差异,以同为女性的细腻体会将这些色彩词汇作出完美诠释。

(三)俗语方言

(7)“老丧门星!灌够了猫尿。”[8](P8)

とんだ疫病神だね!浴びるほど飲むからだよ。[1](P55)

(8)供你吃、供你穿,可供出了个小冤家。[8](P23)

おまんま食べさせ、べべ着せて、なのにこんな我儘な子になって。[1](P85)

(9)“老的老小的小,哪有一个不叫操心的!赶明儿告诉柱儿,再回来,可别给那老孽障买东西。”[8](P23)

爺さんも爺さんなら孫も孫だ。揃いも揃って手が焼けるったらない。後で柱児に言わないと。今度帰ってくるときは、金輪際あの罰当たりに土産は要らないとね。[1](P70)

《北极村童话》对读者的吸引力除了自然风景以外,还离不开俗语方言对乡土风情和人物性格的塑造。俗语方言翻译中的表意只是基础,更高层次的应该是凸显该地风情、刻画不同的人物特征、体现异文化感。以上三句例子全部出自灯子姥姥之口,从这些表达中就能读出一位扎根于东北农村、文化水平不高、朴素勤快的女性形象。文中的“老丧门星”“老孽障”属于东北方言的表达,作者在充分理解其意思的基础上,选用了日语中的对应表达。俗语“灌够了猫尿”译者译为了“浴びるほど飲む”,虽然舍弃了“猫尿”的比喻修辞,但是“浴びるほど”的夸张表达也能迅速将读者拉进原文语境。面对“供你吃、供你穿”的译文,译者创造性地将“吃”和“穿”两个动词翻译成了名词“おまんま”和“べべ”,这两个单词分别是“饭”和“衣服”幼儿用语。这两个单词的使用立刻塑造了一位嘴上“埋怨”,但心里宠爱外孙女的祖母形象。

四、结论

译者的主体性体现在翻译活动的全过程,以隐性或显性的方式呈现在读者面前。《北极村童话》的日文译者土屋肇枝找到了原作和译文读者间的审美情趣共鸣,深谙作品中随四季更迭的自然要素、充满异域风情的东北特色、平淡的故事情节符合日本人的文学审美情趣,更能够吸引日本读者的阅读兴趣。而读者的阅读兴趣无疑又左右了译者的文本选择倾向。同时译者又从文学视角出发,探寻和挖掘原作中深层次的文学内核,这种对文学初心的追寻又能进一步反向促进翻译活动的顺利进行。

土屋在翻译实践中尽力贴合原作的诗意写作风格,语言处理上尊重原文的语序和表达,并没有作出大的调整。如在翻译主人公灯子的童言稚语时成功保留了儿童特有的娇憨天真感,但在微观层面的词句方面主动选择靠近日语读者,在面对原文独具特色的比喻句时,译者在尊重原文风格的基础上,按照日语的语言规律和日语读者的语言习惯在语序上作出细微调整,既照顾到了原作特色,通过文字再现了北极村的唯美景色,也提升了日文读者的阅读体验,“寻求与读者想象的最大契合点”[9]。原作中虽然出现了大量诸如“毛嗑”“大木刻楞”极具东北特色的物体名称,但译者并没有做过多的阐释和处理,而是将这些词翻译成了相对应的普通日语单词。在翻译东北方言俗语时,译者大胆地发挥了主体创造性,并没有按原作直译,或替换成了日语中相对应的俗语表达,或根据语境选择了完全异于原作的表达,但都收到了等同于原作的表达效果。这种主动行为也说明作为中国文学在日本的推介者,土屋肇枝希望通过“可接受性”的文体和语言吸引更多日本读者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关注和阅读兴趣,加深中国文学在日本的接受度。

迟子建生于北极村,现在依然和北极村紧密相连。译者土屋肇枝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认为北极村是迟子建小说创作的“原动力”。译者通过文本选择,忠实再现与大胆创造相平衡的翻译方法等一系列主体性行为将这座让译者“心向往之”的小村落的魅力完美地呈现在日文读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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