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画同源”探讨书画间的关系

2021-11-30 17:17王诗意陈冉薇
科学与生活 2021年2期
关键词:涂画图象图画

王诗意 陈冉薇

摘要:中国的书画自古以来就具有密切关系,很多情况下它们都是并置在一起出现的,因而关于书画关系的论述一直都是一个重要的课题。本文从书写与涂画、书法与绘画、文字和图画以及文本等维度对当代书画关系的结构进行了考量。文章通过对“书”与“画”的多重含义和书画关系论述的话语逻辑作出梳理和分析,并对当代书画关系的结构展开研究和论述,旨在阐明书画关系论述的话语逻辑,從而达到充实书画理论和积极影响创作实践的目的。

关键词:书;画;书画同源;书画关系

引言

“书画同源”命题是一个自清代以来就被广泛沿用的用来概述书画关系的话语,而实际上,正如20世纪初以来许多学者批判的那样,“书画同源”命题在事实依据及其论述的逻辑上存在很大的问题。而书画关系,因为它与书画创作的实践有密切关联,尤其自唐代以来,历代都有相关论述,这是中国美术史的一笔遗产,同时它也作为一个遗留问题函待我们去厘清。如今,书画艺术在繁荣发展的同时,也面临着乱象重生的困境与论述失据的窘况,如此,只有通过厘清前人论述系统的生成过程,分析其论述的话语逻辑,才能正确辨析其长短优劣而因以扬弃。

一、基本结构:书写与涂画

书写和涂画在其本质上确实没有太大的差异,都是人通过肢体或使用某种工具在平面上制造出某种视觉性的承载(或表达)某些意识的痕迹,两者有统一之处并非意味着书写与涂画是同一个概念。事实上,除了写和画所制作出来的痕迹(图象)有差别外,二者在具体的肢体动作上还是有一些细微的不同:其一,一般而言,书写会有比较明显的顺序性,从上往下成行、从右至左排列是古汉语书写最一般的顺序,而且排列追求整齐,但是涂画就不必遵循这种顺序,而如果书写不遵循一定的顺序的话,我们通常斥之为涂鸦或乱写乱画;其二,书写时,笔杆一般近于一种垂直悬立状态,而且笔杆倾倒的方向往往与行笔方向相反,而绘画时,很多时候笔杆都有大幅度的倾斜,而且笔杆倾斜的方向往往就是行笔的方向,这种方式,我们通常称之为“描”。

综而观之,书写和涂画的关系可以从以下这几个层面来考量。首先,写与画的行为动作在具体操作上是有所区别的,这也从一个侧面体现了书画关系中写高于画的这种价值判断。其次,写和画制造出用于记录和传达的视觉信息,此时,书写和涂画的关系可以通过文字和图画的关系来理解。再次,这种呈现于视觉的图象具有审美意味,书写和涂画便上升为艺术,即书法艺术和绘画艺术。

二、艺术化结构:书法与绘画

书法和绘画的关系,通常专指中国书法和中国绘画(尤指水墨画)的关系,这是一个历史层面的关系。它们本可以没有任何关系,就像欧洲那边的美术字和油画一样,而在中国,至迟在汉代文字实现隶化并以隶书为主要字体以后,文字与图画、书法与绘画都应该可以彻底撇清关系互不干涉了,但是情况很快就有了改变。

关于前人的遗产,一方面,前人的论述在当代仍然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和影响,诸如“书画同体(尽管这里的‘书’是指文字)”、“书画同法”和“书画同源(尽管它不一定成立)”三个框架内的论述,仍然使书画创作受益无穷。另一方面,前人论述所存在的问题也导致当今学者和艺术家对之质疑、抛弃甚至话难和抵制。这一对矛盾并非无法解决,对于前人的理论,谁愿意用谁用便是,但是不要把自己的判断与选择试图强加给其他人。这种缓和矛盾的做法虽然让人怀疑是一种回避,然而,大家应该对人文学科的东西有这样一个共识:很多具有价值(或者是非)判断一类属性的命题,往往是争论不清的,甚至都撞不到一个点上,无休止的或者不在一个点上的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至于书画关系的当代构建,其实很多地方要看艺术实践者的可能性。这需要理论研究者提供一些可能的方案,经由实践检验后,再反馈于理论研究。目前很多学者正在做这项工作,比如徐复观提出的书与画是一种相得益彰的附益关系,就对书画创作时的冲突与取舍有指导意义。

三、视觉性结构:文字与图画

关于文字与图画关系的讨论有两种,一是要以“书画同体”论为代表来讨论文字与绘画的关系,二是当代学者讨论的图文关系。人们对于文字的认识可能过于偏执和固化,即把文字等同于语言。事实上,文字确实具有语言属性,但这并不是它唯一的属性。作为语言的承载符号,它记录语言,但不能被忽略的一点是,记录语言的文字主要是通过人的视觉才被认知的,因此图象性(或者说是形象性、视觉性)才是它的根本属性,而声音(语音)和意义是人为赋予给它的,既是人为赋予,就会有因人而异的问题,一种文字,所有的人都可以看见,但只有使用这种语言文字的人群才能轻松释读。

文字与图画的第一个统一之处是符号。对于符号,我们不必固化地认为它一定是简单和抽象的,符号的本质在于意义的象征和替代。首先,文字作为语言的符号基本上是没有争议的,而把图画尤其是十分具象写实的绘画视为符号或者拆解为符号,似乎是美术史论界中符号学理论流行起来后才有的比较普遍的做法。然而,美术史论著中似乎更倾向于把这种方式看作是一种拓展的手段。严格意义上说,大多数人不会把绘画确认为一种符号,而仅仅是:必要的时候,可以把绘画当成符号来看以便于理解,但二者决不等同。实际上,绘画和符号之间并没有一种确定且固定的关系,当事物己然具备符号的属性和功能时,将之确认为符号并无不妥,绘画也不例外。文字与图画的第二个统一之处就是图象。此处所说的图象是广义的图象,也就是前文中所强调的视觉之象,图象是比符号更宽广的一个范畴,正如颜延之的观点。考量文字与图画的关系,需要把它们统一在视觉之下。

总结

当代书画关系不仅仅是书法和绘画的关系,还应该从书写和涂画、文字与图画以及文本等维度予以考量。书写与涂画是书画关系最为基本的结构,上升到艺术层面时,便是书法与绘画的关系。文字与图画的关系再进一步引申,则成为文本与图象的关系,不同的是,前者更多地诉诸于视觉,后者则更多地诉诸于一种广义的语言。

参考文献

[1]冯时著.中国古文字学概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 03.14-15.

[2]赵宪章.语图传播的可名与可悦文学与图像关系新论[J].文艺研究,2018(11):24-34.

[3]王晓骊.“诗画一律”与中国古代图文关系的重构[J].甘肃社会科学,2019(03):23-27.

临沂大学美术学院 27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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