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通俗小说《弗吉尼亚人》中的牛仔形象及生态意识

2021-12-31 09:28徐筱虹
南昌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莫莉弗吉尼亚牛仔

徐筱虹

(南昌师范学院,江西南昌 330032)

拓荒时代以来,美国西部如同天堂一样神秘,充满自由与机遇。随着西进运动的结束和工业化脚步的临近,西部田园牧歌式的理想生活悄然消逝,扎根西部的作家们却难以割舍西部的养育之恩,他们书写西部风土人情,传承西部精神,对逝去的西部牛仔怀着深深敬意与怀念。欧文·威斯特在小说《弗吉尼亚人》里塑造了全新的牛仔弗吉尼亚人的形象,展示了西部开发中,东西部文化的冲突与调和,体现了美国英雄主义精神和西部文化内涵特征。威斯特对西部自然美景的抒写,对人与自然、人与动物关系的赞美,使小说蕴含着浓浓的生态意识。小说情节紧张惊险、可读性强,充分展示了通俗小说的魅力。

一、西部牛仔弗吉尼亚人的形象

18至19世纪的美国西部大地上生活着一群来自各州的勇敢无畏的牛仔,他们是美国历史上开发西部的先锋,他们剽悍独立、吃苦耐劳、正直乐观,为西部发展作了重大贡献,被美国人称为“马背上的英雄”。西部牛仔弗吉尼亚人志向远大,他十四岁离开农场,独闯世界,从古老的墨西哥一直到不列颠哥伦比亚,他怀揣梦想,以期在西部广袤土地上闯开一片天地。他动作敏捷,拥有精湛的套马术;他巧思善辩,卓尔不群,总能在危急的时刻展现非凡能力,赢得周围人的尊敬。这个全新的牛仔“灵魂深处却隐藏着一种真正崇高的气质,这种气质在不经意之间发出光芒,使他们的身形显得如英雄一般伟岸”。[1](P31)他是西部硬汉特征与绅士风度相结合的“现代骑士”,这个形象成为了西部精神的一种象征。

事实上,西部牛仔形象早已经进入西部小说。但是早期的西部牛仔小说,凶杀和冒险是两大主题,描写牛仔驰骋在山林荒漠,与印第安人、偷牛贼和猛兽搏斗,表现了通俗小说以情节惊险刺激来迎合读者的特征,不重视牛仔形象的塑造。詹姆斯·库珀的“皮裹腿丛书”表现了西部边疆的巨变,展现了“美国边界西移历史过程的宏伟画面,有与环境斗争的坚强意志,有各种文化的交织碰撞”。[2](P94)虽然西部牛仔形象得以引人注目,但是这些牛仔形象依然性格单一扁平,他们缺乏独立思想、道德意识薄弱的形象已成心理定势。而弗吉尼亚人的横空出世成功将牛仔形象改头换面,并将牛仔形象与严肃的主题相结合,牛仔形象与一些重要的文化主题相关联,这个具有“现代骑士”风度的牛仔,具备了西部英雄的品格和东部文明社会需要的素养。

威斯特在叙述边疆生活艰苦的同时,表现了西部牛仔的性格气质和精神特征,牛仔的血肉之躯自然地迸发出西部热情,成为西部文化精神的内核所在。小说开篇通过叙述者“我”直接表达了对弗吉尼亚人的欣赏。“一个身材修长的高个子青年悠闲地靠在墙边,他比图画上的人物还要英俊。他那顶宽边软帽推在脑后;一条深红色的围巾松松垮垮的在喉咙边垂下来,他的臀部上斜挂着子弹带,大拇指就随意地勾在上面。旅途的肮脏,抑或衣服的寒碜,都无法使他身上散发的青春活力黯然失色。”[1](P3)他动作敏捷,像老虎一样动作敏捷地跃下门框,轻松地套住了一匹难驯服的马,被人评为“行家”。他健美的身躯洋溢着青春活力,与以往西部牛仔给人留下的简单粗俗、粗犷暴力的印象完全不同,他整个人都让人感受到一种气魄。头戴宽边帽、脖系围巾、腰挎着枪、臀挂子弹带、足蹬长筒靴、骑着骏马、飒爽英姿的形象,至今仍是人们心目中牛仔的经典形象。

威斯特巧妙地通过东部女教师莫莉的故事来展现牛仔弗吉尼亚人形象的美好。莫莉·伍德带着未知世界的渴望,坐了四天火车及三十个小时马车,来到西部当教师。她的马车遇险,千钧一发时弗吉尼亚人英雄救美,他的温柔体贴使莫莉怦然心动。在熊河的舞会上正式见面时,在心仪的女人面前,年轻的牛仔显得特别温柔和羞涩,舞会上,他像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一样声音温和,彬彬有礼。他面容俊朗,眼神温暖,言语得体,赢得了莫莉芳心。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气魄,无论是谁,第一眼见到他时都会被他吸引。

弗吉尼亚人性格豪爽,智勇双全。性格是人对现实世界稳定的态度和与之相适应的行为方式,可以展示一个人内在的人性和德性。他虽然十分好酒,但是与久别的好友史蒂夫相聚时,他坚守岗位,滴酒不沾;他受到亨利法官的差遣来接“我”,起初他对来自东部的“我”是厌恶的,但他恪尽职守地完成了任务。他受命于亨利法官,带一队人马将牛群送往芝加哥,阴险狡猾的特拉朴斯怂恿工人半路逃走,为了完成法官交给他的艰巨的任务,弗吉尼亚人与特拉朴斯作殊死斗争。终于用“图来里青蛙的故事”战胜他,以智慧和真诚使叛逆者们回心转意。

牧师迈克布莱博士来到荒凉的西部,他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教堂都没有,他决定在此宣教布道。他来到法官家传教,宣读经文,告诉这些牛仔,他们非但没有做任何好事,而且,即便他们确实努力了,也没有任何作用。牧师宣布特别教义也可能拯救不了他们,因为他们的罪恶是他们毁灭的根源。牧师的布道枯燥单调,令人昏昏欲睡,虽然大部分牛仔并不信上帝,但牧师充满苦难和苛刻的布道严重伤害他们积极进取的心。弗吉尼亚人赞同《独立宣言》里的民主自由思想,决定以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起来反抗。他不惧强权和神威,当晚设计赶走了伪善的牧师,解决了众人的烦恼。智勇双全的牛仔形象成为了西部小说独特的风景。

西进运动不仅是一场大移民、大开发运动,也促进了民族性格的形成。严酷的西部自然条件对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是挑战,于是他们创造出西部人自已独特的是非善恶判断标准,在是与非,友情与正义之间,弗吉尼亚人坚决选择站在正义一边。当得知好友史蒂夫给别人家的牛偷偷烙印时,他义正辞严地表示反对,并亲自执行了绞刑。虽然好友的死让他悲痛万分,但还是选择了坚守原则和立场。是非观念成为了西部人灵魂的财富和精神的宝藏。

二、西部牛仔弗吉尼亚人的爱情

18世纪末的西进运动,是印第安人的“血泪之路”,却促进了美国经济的发展与繁荣,与此同时,东西部关系被人为地割裂开来,东西部差距越来越大。随着铁路的不断延伸,西部经济发展迅速。西部的广袤土地和风土人情吸引着人们的到来,把东部文明带到了西部,开始了他们的西部故事。但以往西部小说更多是表现牛仔的剽悍好斗,勇猛有余情感粗俗,爱情只是牛仔生活中的一种“佐料”,女性角色只是男性世界的“性”陪伴而已。威斯特将牛仔和教师的爱情故事放在了主导地位是个创举。“爱情故事的融入,拓宽了通俗小说作家的创作视野。开辟了他们自由驰骋的广阔土地”,[1](P7)展现了在西部边疆基本消失的历史条件下,东西部文化的冲突与矛盾的调和。

特纳说:“西进运动和边疆推进过程是美国逐渐摆脱欧洲影响,实现美国化的过程,是美国自由、民主和个性的源泉。”[3](P70)弗吉尼亚人出身低微且没有受过教育,年少漂泊,丰富的阅历使他内心强大,谙熟西部的生存法则。关于平等观念,弗吉尼亚人认同《独立宣言》,认为所有人生来是平等的,在爱情面前并无阶级、无高低贵贱之分,让最出色的人成功,无论他是谁。他性格开朗单纯,有时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似的恶作剧,充分展现牛仔豪放不羁,热情爽朗的个性。事实上,狂放不羁的他却也侠骨柔肠。他大胆地爱上了莫莉,收敛了他的桀骜不驯。舞会上他能够虚心接受莫莉的批评,观察和学习她的行为举止,认真阅读莎士比亚、济慈等人的作品,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更好地领悟莎士比亚语言的奥妙。他勤勉好学,善于吸取东部人的长处和先进思想观念,认真改掉身上的一些西部人的陋习,不断完善自己。最终靠他自己的出色表现和真诚态度获得了莫莉的爱情。

莫莉出身于东部没落贵族家庭,西方的价值观念、文明礼仪、道德体系和政治法律对她影响至深。她崇拜有名的女前辈莫莉·斯达克女士,那是她心中的偶像和心灵支柱。家族没落后,莫莉宁愿屈尊去做各种工作赚钱,不愿意接受有钱人感情的施舍。对未知的西部世界的渴望,加上有西部教师的高薪吸引,她来到怀俄明。初来乍到,她感觉自己在很多方面和西部人格格不入,表现出一种书卷气和傲气,带着来自东部文明地区的优越感。文化的差异、地域的差别、阶层的悬殊,成为了两人交往的障碍。于是,他初次邀请莫莉共舞时,她傲气地拒绝了他,因为莫莉对法律体系、道德体系的认识与他不一致,两人的思想不免产生激烈的碰撞;对他去执行偷牛贼的绞刑这件事无法释怀;弗吉尼亚人为了反击印第安人不得已向对方开了枪,这件事也让莫莉无法接受,十分抵触。因为与莫莉认同的法律、原则,遵守的规范不同,弗吉尼亚人习惯的是西部思维,认同的是人们根据自己心中的道德规范和公平法则来惩恶扬善。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两人交往的深入,莫莉对弗吉尼亚人和西部的生存方式和生存法则有了了解和理解。看到了他的善良真诚,也体会到他对自然万物的亲善态度。莫莉逐渐懂得了西部有西部生活的法则,人人必须遵守;虽然有些法则看上去野蛮落后,却对促使西部迈向文明有一定的作用;给偷牛贼施刑也不折磨他们,而是尽量减少其痛苦,这是西部走向文明迈出的步伐。莫莉接受了西部人解决危机的方式,懂得了他们的思维方式,善于去剖析行为背后的动机。爱情使流着先辈莫莉·斯巴克血液的莫莉更加坚强勇敢,她冒死救助受伤的弗吉尼亚人,并放弃离开西部的打算,决心把东部文化传递到西部地区,并决定在西部结婚。

这对年轻人相互了解相互接受了对方,爱情故事融入表明了西部精神的真谛在于变革时期的积极开拓和勇敢进取,东部人应该学习这种精神。他们的结合是“东部和西部的结合、乡村和城市的结合,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的结合”,[4](P116)其积极意义远超过一段浪漫爱情故事。

三、《弗吉尼亚人》中生态意识的体现

美国生态作家利奥波德在《荒原纪事》中表达了自己的生态理念。利奥波德的生态意识萌芽于他年轻时的一段经历。他曾经在山顶上看到一群正在嘻戏的小狼转眼之间被人击毙,他看见老狼眼中闪烁着的、令人难受的、垂死时的绿光。那道绿色火焰折磨了他30年,他意识到世界万物作为自然生态的一部分,有其存在的权力,凶猛的狼也不例外。认为人类不应该剥夺它们存在的权利,他重新审视人与自然万物关系的价值体系,呼吁每一个人在自然万物的生存共同体中承担起一个公民的角色,保护自然不再受蹂躏是人类的责任,人类只有融入自然,成为其中一分子,才能与自然建立一种真正的和谐关系。威斯特将人类看作是自然实在存在的部分,在小说中通过构建人与自然的关系,表达了人与自然万物和谐共生的理想。

小说中,自然美景烘托人性的美好。西部小镇麦迪逊漂浮着一种安静而纯洁的祥和之光,这是东部地区所不见的美景,房屋的门前却是水晶一般明亮的世界,那一望无际的大片土地,诺亚和亚当似乎可以直接从《创世纪》穿过这空间,来到这里。在生态中心主义的观照下,威斯特用最美文字来描绘心中西部大自然的美好,以此来烘托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歌颂人性人情的美好。人们尽情享受落基山脉的宁静,感觉到“所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似水一般纯净,如酒一般浓郁”。[1](P42)小说中牛仔虽然出身低微,但灵魂深处依然有着美好的人性。弗吉尼亚人喜欢亲近自然。当阳光洒落在大草原上,整个布莱格山蒙上了一层飘忽的颜色时,他在旷野中伺候着小鸡,度过平静快乐时光。“诗意地栖居”让他由衷地满足。他向往“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隐秘的小树林丛里,隐蔽的石洞里,涓涓流淌的泉水边”,[1](P381)向心上人表达爱意,亲吻自己的爱人;他希望在大自然搭一个帐篷,帐篷口朝东开,在帐篷里一起观看日出。美好的大自然让文化水平不高的他诗意勃发,在信中诗意地表达了对莫莉的思念,对春天万物生长的欣喜,希望和爱人一起去赏花,认为这比自己干任何事情都更加有意义。莫莉同样热爱自然万物,她对西部土地充满亲切感,在艾灌丛怀抱中感到幸福宁静,似曾相识的美景,情不自禁地联想起西部的山林,西部林中的动物,西部自然与文化已经深深地植入心中。

自然主义者约翰·缪尔指出,走向森林就是返回家园,因为森林是大自然的象征,他以亲身体验,引领人们去聆听大自然的律动。小说中远离城市喧闹的西部小镇就像音乐的和声一般,精彩却又安宁,周围是草原和艾灌林,充满原始的野性纯朴、粗犷豪气,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使人能够抛开世俗烦恼,和梭罗一样去享受自然带来的无限乐趣。美好的大自然,唤醒了莫莉心中久违了的回家的感觉,抚平了桀骜不训的弗吉尼亚人的内心。

生态主义者认为,只有回归自然,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才能实现“诗意栖居”。弗吉尼亚人以实际行动“诗意栖居”。他选择了一个小岛成为自己新婚之旅的第一站,他躺在荒野的怀抱,伴着潺潺水声安然入睡。他要请爱人来到这里感受松林明月,闻一闻山间气息。通过对爱人的爱,了解自己对这片自然的爱;通过对自然的爱,更加坚信对爱人的爱。他们依偎着看日出日落,听潺潺流水。清澈的河水涤荡着人们浮躁的心灵,他们跳进河水畅游,她看到他那双眼睛就像他刚才跳进的河水一般清澈,常常想变成这土地,变成这河水,变成这些树木,和一切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永远不分开,愿意在这片荒野的牛羊天地为爱人戴上戒指,他们跟梭罗一样,他们头顶着西部广阔天空,脚踩着西部的大地,和自然合二为一,诗意栖居,这正是生态主义者追求的最高境界。

生态主义者认为,地球上人类和非人类生命的健康和繁荣有其自身的价值,人类应该尊重非人类生命。年轻的牛仔们照料着他们的牛群,他们善待动物,从内心厌恶虐待动物的人,认为“人只有疯了的时候才会像巴拉摩那样对待马,根本不配做人”。[1](P45)他们尊重一切生灵,关注动物的情绪,不射杀白尾鹿,对虐马者的行为进行愤怒的谴责。

小说用了一整章的篇幅描写弗吉尼亚人和一只叫“爱米丽”的母鸡的故事。爱米丽是一只尾巴歪歪的母鸡,长着黄色的大喙,像个负责人一般,站得笔直,还保持着警惕。她的尾巴朝一边歪着。丑陋的爱米丽喜欢孵蛋,喜欢孵鸡蛋形状的东西,包括土豆、石头、洋葱和肥皂盒。弗吉尼亚人十分怜爱丑鸡,给她取名“爱米丽”,这是他家乡一个反对残害动物组织成员——一个仁慈的老姑娘的名字,用在母鸡身上意味深长。小猎狗的妈妈常常忘记自己的哺育责任,母鸡爱米丽主动成为小猎狗的保育员,带大小狗们;她还带着小火鸡和小矮脚鸡,尽显母爱。爱米丽出于母爱和矮脚母鸡拼死“抢鸡”战斗,触动了弗吉尼亚人,他不准任何人耍弄爱米丽。爱米丽死了,他挖一个小坑将她埋葬,对这只并不可爱的母鸡的生命的尊重并不逊色于人。任何具备某些和人类相同本能的群体都会有一些相同的感受,飞禽走兽都有自己的习惯,他们和人类一样的,应该平等地对待生命个体。

在西部牛仔的生存方式中,辽阔的自然,无垠的宇宙就是人的家园,自然恩赐于人类,万物是人的亲密伴侣,和谐共生才能带来灵与肉的和谐圆满。弗吉尼亚人对待马,态度就如同兄弟一样亲近。事实上人类长期以来受益于马却有愧于马,当宁静的原野生活遭到破坏,马对人类积累起了根深蒂固的恐惧。马曾经救过巴拉摩的命,但他丝毫没有感恩之意。暴露了人类对待非人类动物的态度及与之交往过程中的伦理与心理上的缺陷,当他用鞭子拼命抽打精疲力尽的小马佩得鲁时,弗吉尼亚人出手了,像一阵风似的猛地扑向巴拉摩,正义之锤几乎把巴拉摩打死。弗吉尼亚人出高价买下小马并精心救治它,防止这匹马再次受到主人的鞭打;他对待他的马像朋友一样,他亲切地和马儿打招呼,和马儿分享美食,体贴地将马背上的驮绳收紧,免得马背疼,马和弗吉尼亚人心有灵犀。他对莫莉说,“马……不是很依赖我们人的吗,它们就像孩子一样吗?”[1](P271)朴素理念诠释了一种生态文化的精神,自然万物应成为人的最亲密的伴侣。西部牛仔的生存理念契合了梭罗关于人和自然万物相和谐的生态理念。

深层生态学提倡通过扩大认同范围,人们在自我的生存和他人的生存,以及自然万物的存在之间建立了某种有意义的联系,于是,自我与他者的对立被超越了。回归自然,与自然身心完美融合,实现生命原始活力与神圣的精神欲求完美融合。西部独特的生存方式让莫莉实现了自我,弗吉尼亚人找到了精神生态的平衡,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也触动了久在城市里生活的“我”,抛开了一切噪音和机器声,带上驮马,慢悠悠地轻松启程,奔向那片荒野,古老的大地就是我的母亲。“我”、弗吉尼亚人、莫莉,恰与梭罗一样,抛开世俗功利,悟出了人生的真谛,渴望回归自然去寻找那个葱郁的精神家园,与自然万物融为一体,最终完成了生态学意义上的“自我实现”。

神秘的西部早已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他们曾经燃烧篝火留下的白色灰烬已经被大风吹走,但是,装沙丁鱼的空罐子还躺在西部的土地上,渐渐生了锈”。[1](P35)驰骋西部,行侠仗义的西部牛仔,以及他们代表的西部精神,在面对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不可阻挡的历史发展潮流时渐行渐远,再难看见牛仔们策马奔腾在蓝天白云之下。尽管如此,西部牛仔热爱正义、热爱自然、崇尚自由的美好的形象却永远留在人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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