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健康优先”的发展脉络与实现路径

2022-03-13 15:30袁廿一
社会科学家 2022年12期
关键词:优先卫生现代化

袁廿一

(1.海南医学院 管理学院,海南 海口 571199;2.海南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海南 海口 570203)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部署“增进民生福祉,提高人民生活品质”时强调“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1]随着中国式现代化进入新时代新征程,站在党和国家工作全局来看,全面推进健康中国建设事关现代化建设全局、人民幸福安康生活和国家公共安全,发展理念必须体现“健康优先”。[2]可以判定,“健康优先”已经成为新时代新征程建设健康中国、推进健康治理的重要工具和主要归宿。[3]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坚持从历史和现实相贯通、国际和国内相关联、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宽广视角[4],秉持“大卫生、大健康”,“以人民健康为中心”和“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的理念,探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健康优先”的战略部署和发展脉络,并探索构建将“健康优先”融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中国特色健康治理模式和路径,力求广大干部群众能够学通弄懂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健康优先”的政治性和必要性,准确把握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健康优先”的必然性和规律性,切实保障新时代新征程“健康优先”的有效性和可持续性。

一、从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论述中领会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健康优先”的政治性

“健康优先”在习近平总书记做出的系列重要讲话、指示和批示中多次出现,对我国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卫生健康领域的工作有着明确的指向性和指导性,领导干部必须从讲政治的高度认真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健康优先”的重要论述。

2021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考察调研时强调,“健康是幸福生活最重要的指标,健康是1,其他是后面的0,没有1,再多的0也没有意义”[5]。这一通俗易懂的数论哲学演绎了“健康优先”的本质内涵[6]。实际上,全面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根本目的就是实现全民健康,首要原则就在于坚持“健康优先”[7]。早在2016年8月,我国进入21世纪以来首次召开的最高规格的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就指出,“没有全民健康,就没有全面小康”,“要把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是我们党对人民的郑重承诺”,要求“树立大卫生、大健康的观念”,“把以治病为中心转变为以人民健康为中心”,“努力全方位、全周期保障人民健康”,并提出“以基层为重点,以改革创新为动力,预防为主,中西医并重,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人民共建共享”的新时期卫生健康工作方针。[8]这其实契合着当今世界卫生健康领域的主流科学理论,与国内外普遍认可的生物-心理-社会现代医学模式以及世界卫生组织(WHO)认定的健康丰富内涵和健康优先地位高度一致——“健康不仅为疾病或羸弱之消除,而系体格,精神与社会之完全健康状态”,“享受最高而能获致之健康标准,为人人基本权利之一。不因种族,宗教,政治信仰,经济或社会情境各异,而分轩轾”[9]——这在国际社会上已经被广为接受,至今仍呈现出蓬勃生命力。

毋庸置疑,“健康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必然要求,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条件,是民族昌盛和国家富强的重要标志,也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共同追求”[8]。放眼人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部人类文明史可以说是人类同瘟疫斗争的历史。天花、鼠疫、出血热等重大疾病都造成了骇人听闻的致死人数和巨大的破坏”[10]。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这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长河中都有不少教训和经验可资借鉴。观照中国,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那样,“在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进程中,发展卫生健康事业始终处于基础性地位,同国家整体战略紧密衔接,发挥着重要支撑作用”[10]。党的十八大以来,特别是新冠疫情发生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系列重要批示、指示和讲话中多次强调,要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始终把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保护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可以不惜一切代价”[11],毕竟“经济要发展,健康要上去,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都离不开健康”[12]。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健康优先”的重要论述的指引下,近年来健康中国的建设进程和“健康优先”的推进速度明显加快,抗击新冠疫情斗争取得重大战略成果,不断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打下坚实的健康基础。

二、结合社会现实和未来愿景认识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健康优先”的必要性

新时代新征程施行“健康优先”绝非权宜之计,既是立足当前应对国民各种健康挑战的应然之举和迫切抉择,更是放眼未来内生于我国如期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必然要求和长远大计,需要善作善成,久久为功。

第一,以问题为导向,中国“健康优先”的提出契合着自身的实际。遵循着人类疾病谱和医学模式的转变规律,当前我国国民的疾病谱正逐渐从妇幼卫生问题和传染性疾患向慢性非传染性疾病转变[13],已经处于退行性疾病与人为疾病期,国民健康问题亟须引起全社会高度关注。特别是随着慢性病患者生存期的不断延长,加之人口老龄化、城镇化、工业化进程加快和行为危险因素流行对慢性病发病的影响,我国慢性病患者基数仍将不断扩大,同时因慢性病死亡的比例也会持续增加,2019年我国因慢性病导致的死亡人数占总死亡人数的88.5%,其中心脑血管病、癌症、慢性呼吸系统疾病死亡占比为80.7%。[14]当然,进入21世纪,随着人类活动范围扩大、跨境流动频繁,病原体快速扩散到全球的条件不断发展,新发传染病平均每年出现1种,严重威胁人类健康,并且突发急性传染病往往具有传播范围广、传播速度快、社会危害大的特征,例如2003年的非典和2019年的新冠肺炎。[10]所以,无论是慢性病还是急性传染病,其实都对我国国民的健康构成较大挑战,新时代新征程大力施行“健康优先”、全面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愈发必要而紧迫。与此同时,随着国民经济和人均收入的增加,目前全社会已具备经济基础和消费能力追求并享用医疗健康服务,并且老一辈对于“健康优先”的认知也促使他们对年青一代不厌其烦地进行健康方面的教导、督促,无形中使“健康优先”的认知产生了代际传递效应,从而为推动我国实现人口红利向健康红利的转变奠定了坚实的民意基础。[15]

尽管健康作为美好愿望和基本诉求而为人们孜孜以求、设法维护,可当下围绕健康议题的讨论和实践仍然存在一个怪圈:往往是自“健康”始,而以“疾病和医疗”终,在现实生活中“健康等于不生病”,“保持健康必须以治病为中心”的传统观念已被历时性地建构为一种具有特定逻辑的价值理念、话语体系和实践活动[16]。要而言之,我国当前卫生健康领域存在着“重医疗、轻预防”的短视倾向,仅仅局限在狭窄的传统生物医疗领域内企图解决宽广的“大卫生、大健康”问题。老百姓囿于观念认知和经济约束等原因,对疾病预防重视不足,在一定程度上亦习惯于“小病拖、大病扛”,导致“无知造成疾病”,“小病拖成大病”,甚至“小病酿成大疫”。[6]并且,人民健康的重要挑战不仅仅在于思想观念和治理靶向的偏差,还与积弊已久的收入、就业、教育、养老、住房、低保等领域的各种社会因素息息相关。由健康恶化引致的系列问题更需要未雨绸缪。故而,健康的有效治理成为一个系统性的复杂工程,施行“健康优先”更是任重而道远。

第二,以目标为导向,施行“健康优先”是中国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题中应有之义。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描绘了“到21世纪中叶,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既定战略目标的盛景:“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全面提升,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成为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领先的国家,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基本实现,人民享有更加幸福安康的生活,中华民族以更加昂扬的姿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17]可见,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宏伟目标要求实现的是“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全面现代化,涵盖了国家、人民、民族的多重维度考量,对照“大卫生、大健康”理念,这也为接下来推进新时代新征程实施“健康优先”提供了根本性的方向遵循。

人民是创造历史的主体,国民健康长寿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必要条件,也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目标的主要出发点和落脚点,更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的重要标志[7]。人民的身心健康一旦受到威胁、损害,甚至会带来亡国灭种之虞,遑论现代化。“健康现代化是一个必然要求,因为没有健康现代化就没有人的现代化,而没有人的现代化就没有国家的现代化。”[18]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实现显然也离不开全民健康,离不开人的全面发展,离不开健康治理,把健康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自然成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基本前提和保障。从逻辑上讲,社会主义现代化要求“健康优先”现代化。实际上,从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愿景中也可窥见“健康优先”现代化的内在逻辑。其一,“我国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将全面提升”[17],要求卫生健康融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程度明显提高,人的全面发展与人的全方位健康的维护相得益彰。其二,“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17],要求卫生健康领域的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也要实现现代化,并且由于人在生产要素中的能动性作用和健康的基础性地位,卫生健康治理理应率先实现现代化。其三,“成为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领先的国家”[17],要求我国在卫生健康领域的综合实力和影响力在国际上领先,人民的健康资本、健康素养和人均预期寿命达到发达国家水平,积极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协同打造健康丝绸之路,为全球卫生健康治理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贡献中国力量和中国担当[3]。其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基本实现”[17],健康不公平因素被大大削弱,特别是影响健康的收入不平等问题基本消除。其五,“我国人民将享有更加幸福安康的生活”[17],意味着全民健康的实现水平更高,人民的生命质量得以在高水平维持。其六,“中华民族将以更加昂扬的姿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17],意味着中国人口更加健康长寿,中华民族健康素质全面提升,人口素质、劳动效率、创新能力和综合竞争力居于世界前列。

三、在中华民族的伟大实践中把握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健康优先”的规律性

新时代新征程“健康优先”于继往开来的历史时空中循着内在基本逻辑,既与我国传统中医药养生文化一脉相承,也厚植于中国共产党领导国家和人民进行革命、建设、改革的生动实践,且作为顶层设计其本身也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经历了由建立到完善的历程。

第一,我国传统中医药养生文化富有“健康优先”的遗传密码。中国人民有着敬畏生命、追求健康的悠久历史文化传统,在漫长的社会实践中积累形成了一套涵盖饮食起居、修身养性、运动健身、社会交往等多方面注重阴阳平衡、积极促进健康、富有民族特色、体系较为完善的中医药养生理论和方法,对中华民族的血脉传承、健康维护和文化弘扬作出了重要贡献。[19]历史乃现实之源。实际上,我国当前所大力施行的“健康优先”就根植于中华文化的优良基因,与致力于“治未病”的传统中医药养生文化一脉相承。我国古代的一些名医在推进方药、针灸、外科手术的同时,也不断探索形成并积极推广形而下的具体的养生方法和技术。例如,汉末名医华佗十分重视运动健身,创编了一套“五禽戏”;晋代养生家葛洪创编了以“内修”(修心养性)和“外养”(形体锻炼)为主要内容的诸多养生术;宋代形成了一套动静结合的八段锦健身术;明清时期的养生家们又创编了“简明八段锦”“十二段锦”“易筋经十二势”“太极拳”等等。[20]要而言之,中医药养生“治未病”,追求“精神内守,真气从之”的健康状态和“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的疾病预防目的[21],实践也充分证明了其有效性。例如,“中医针灸”作为中医药养生文化的典型已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中医药经典著作《黄帝内经》和《本草纲目》也入选了世界记忆名录[22],可以视为我国传统中医药养生文化追求和践行“健康优先”宗旨的明证。

第二,中国共产党领导国家和人民进行了“健康优先”的积极探索。必须看到,新中国成立之前,特别是清朝末期以来的一段时间,由于鸦片的吸食成瘾、国家的积贫积弱和战乱的各种消耗,我国国民健康状况急剧下降,从国际社会横向比较,人均寿命较低,加之道德素质、卫生习惯等致使国人被视为尚未开化,中国被西方世界扣上了“东亚病夫”的污蔑性帽子[23],导致中华民族的存续甚至一度受到极大威胁。近现代以来,无数仁人志士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特别是自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党和国家一直高度重视卫生健康事业发展和人民群众的健康福祉,在“健康优先”方面进行了积极探索和艰苦实践。早在建党之初,中国共产党就把人民健康与民族独立、人民解放事业紧密联系在一起,在党的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就把保护劳动者健康和福利写入党的纲领。[24]新中国成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计划经济时期,在以“面向工农兵、预防为主、团结中西医、卫生工作与群众运动相结合”的四大卫生工作政策方针的指引下,中国共产党组织动员广大干部群众深入开展爱国卫生运动,成功应对了鼠疫、霍乱、天花等传染病的挑战,我国取得了覆盖城乡绝大部分居民的初级卫生保健的成就,在经济发展水平很低的情况下以较小的成本投入迅速获得了较高的健康绩效,得到了包括世界卫生组织(WHO)在内的国际社会的广泛称赞,被誉为“发展中国家卫生事业的典范”。[25]改革开放后,受市场经济的影响,党和国家尝试对医疗卫生事业进行改革,政策价值取向由“公平优先”转向“效率优先”,市场工具和效率意识开始受到推崇,强制性较高的计划性政策工具逐渐让位于自愿性较强的市场性手段,医疗卫生在缓解机构经费压力、提升服务能力的同时,更多地呈现出“以治病为中心”的倾向,医疗服务越来越商业化,健康不平等越发严重,“健康优先”也遭遇了一定的曲折和教训。[6]21世纪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呼应人民日益增长的卫生健康需要,全面促进全人口全生命周期的健康日益成为决策层共识,基本医疗卫生事业不断回归公益性,坚持“健康优先”、建设“健康中国”逐渐上升为党和国家的发展战略。

第三,通盘掌握我国新时代建立和完善“健康优先”的发展历程。作为国之大者,“健康优先”已经纳入党和国家的战略方针、法律法规、发展规划、政策措施,这就要求领导干部掌握其发展历程,提高政策水平。毕竟,学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国家法律法规,是领导干部开展工作要做的基本准备,也是很重要的政治素养。[26]2015年10月,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正式写入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公报。[27]2016年10月,《“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又明确把“健康优先”作为接下来15年推进健康中国建设主要遵循的首要原则。[7]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要实施健康中国战略,完善国民健康政策,为人民群众提供全方位全周期的健康服务”。[17]2019年6月,国务院印发《关于实施健康中国行动的意见》(国发〔2019〕13号),同年7月成立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员会,并发布《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和《健康中国行动组织实施和考核方案》(国办发〔2019〕32号),以上健康中国行动的有关文件与《“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等重要政策文件在顶层设计上共同描绘了未来10多年健康中国建设尤其是疾病预防和健康促进等“健康优先”工作的路线图、任务书和时间表。特别是,新冠疫情在暴露了我国公共卫生建设和国民健康素养短板的同时,更加引起了党和国家对于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心健康的重视,也进一步强化了全社会对于“健康优先”的共识和决心。2020年6月1日起,《中华人民共和国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正式生效实施,明确“国家实施健康中国战略”,“各级人民政府应当把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28]。至此,我国已经形成了以宪法为统领,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为基础性、综合性的法律遵循,以民事法律法规、卫生行政法律法规、地方性法规等为实施基础,以卫生健康领域各种纲要、纲领、计划为行动指南的卫生健康制度体系,从而为更好地施行“健康优先”和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提供坚实的制度保障和法律效力。[22]

四、融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以释放新时代新征程“健康优先”的有效性

“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是中国共产党基于国家宏观战略高度,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长期实践探索,依据现有国情和时代变化与时俱进而形成的创新成果,任何国家级战略部署都脱离不了这个总框架。[29]秉持“大卫生、大健康”,“以人民健康为中心”和“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的理念,推进实施“健康优先”亦不例外[3]。“加快形成有利于健康的生活方式、生态环境和经济社会发展模式,实现健康与经济社会良性协调发展”[7],新时代新征程应坚持目标导向,系统谋划,把握关键,精准施策,协同推进“健康优先”融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重点工程。

第一,将“健康优先”融入经济建设,进一步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一是实施健康生产促进工程。我国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和劳动人口最多的国家,多数劳动者一生中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可以归入职业生涯,职业安全和职业健康尤其不容忽视。[6]对于政府而言,要为职业病防治提供更有力的体制机制支撑,加强技术支持和业务指导;对于用人单位而言,应依法与劳动者签订并履行劳动合同,提供卫生、绿色、舒适、人性化的工作环境,形成健康文化,特别是产生职业病危害的用人单位还要加强职业病危害项目的申报、监测和评价;对于劳动者个人而言,要树立健康意识,掌握健康保护知识和技能,养成健康工作方式,争做“健康达人”。二是实施健康产业提升工程。作为新兴产业,健康产业涵盖了三次产业领域,培育提升健康产业可以通过产业链的向前或向后追溯进一步优化产业结构,尤其要从优化多元办医格局、发展健康服务新业态和健身休闲运动产业、促进医药产业发展等方面着力[7]。三是实施促进共同富裕工程。个人和家庭间的绝对收入分配差距,意味着卫生健康资源投入和医疗卫生服务购买力的差异,而收入分配差距引发的相对剥夺感则进一步加剧这种差异,所以优化收入分配、促进共同富裕既可以为高质量发展提供健康资本,又有助于健康服务的消费和健康产业的发展,要在协调初次分配、再分配的同时,配套安排好第三次分配。

第二,将“健康优先”融入政治建设,进一步推进治理现代化。一是实施“健康优先”组织领导工程。建议各地可以依托传承已久的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和新设立的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员会,进一步融合、充实、加强,领导“健康优先”融入“五位一体”所有政策领域,并且还要增强对“健康优先”的政治承诺和倡导的兑现,在领导干部绩效考核中加大卫生健康指标的权重。[3]二是实施卫生健康服务提升工程。切实发挥好政府的公共卫生服务职能,持续推进卫生健康服务的供给侧改革,进一步加强公共卫生机构建设,建立卫生健康信息化服务体系,充分发挥中医药“治未病”的效力,推进卫生健康服务提质增效。三是实施卫生健康法治建设工程。健全规范卫生健康领域的法治,加强重点领域法律法规的立法和修订工作,确保政府依法推进卫生健康事业发展,力求做到科学立法、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切实维护好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权。

第三,将“健康优先”融入文化建设,进一步推进文化发展繁荣。一是实施健康教育引领工程。每个人维护自身及他人健康,首先要具有健康意识、掌握健康知识和技能。要将健康教育融入正规教育和社会教育,在国民教育体系中加大健康教育比重,以学生健康教育活动带动面向成年居民的社区教育、街头宣讲、线上讲座等各种形式的社会性健康教育活动,培育受群众欢迎的健康文化产业和健康文化作品,在全社会厚植热爱健康、追求健康、促进健康的良好氛围。二是实施健康素养提升工程。着眼于提升全民健康素养水平和身体素质,尽快建立完善健康科普的专家库、资源库,多角度、多层次、全媒体地及时构建有关健康科普知识和核心技能信息的权威发布和传播机制,以文化人,润物细无声,继而提升国民的包括中医药素养水平在内的健康素养。三是实施健康行为塑造工程。合理膳食是健康的基础,生命在于运动、运动需要科学,吸烟酗酒严重危害人的健康,心理健康是健康的重要组成部分。[30]要通过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多种形式引导居民形成自主自律的健康行为习惯,力争做到合理膳食、戒烟限酒、科学运动、心理平衡,使健康生活方式在全社会得以普及。

第四,将“健康优先”融入社会建设,进一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一是实施卫生健康财政投入递增工程。卫生健康投资具有很大的外部性和公共物品属性,需要政府持续的财政投入予以保障。每年在财政民生支出的比重中,卫生健康领域的支出应该做到只增不减。二是实施医疗医药保障工程。健全以基本医疗保障为主体、其他多种形式补充保险和商业健康保险为补充的多层次医疗保障体系[7],确保新时代人民群众需要的药品、医疗器械供应的可及性和及时性。三是实施社会保障强化工程。“大卫生、大健康”理念下影响健康的社会因素大部分都与医疗医药之外的其他社会保障密切相关。应进一步健全就业、教育、养老、住房、低保等社会保障,促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四是实施食品药品安全和公共安全工程。近年来,我国食品药品安全和安全生产、道路交通、意外伤害、突发事件等公共安全问题凸显,愈发引起社会关注,要牢固树立底线思维,提高防控风险能力,进一步加强平安中国建设,切实守护好健康社会的底线安全。

第五,将“健康优先”融入生态文明建设,进一步推进可持续发展。一是继续实施环境污染全面治理工程。良好的环境是全民健康的基本保障,美丽中国是健康中国的前提条件。[31]必须坚决守护好生态环境安全的底线,始终恪守最严格的环境保护制度,正视已经污染的环境,继续主动推进全面治理。二是实施生态保护持续强化工程。新时代要全面加强生态保护、积极保障生物多样性,认真执行《生物安全法》《野生动物保护法》等法律法规,建立环境与健康的综合监测网络及风险评估体系,尽快建成整洁、有序、安全、宜居的健康环境。三是要实施好爱国卫生运动传承创新工程。爱国卫生运动是党的群众路线运用于卫生防病工作的成功实践,要丰富爱国卫生工作内涵,创新方式方法,推动从环境卫生治理向全面社会健康管理转变。[10]“后疫情”时代,应大力提倡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生产方式和文明健康绿色环保的生活方式,组织开展健康城市、健康村镇的全方位建设、全流程治理,动员全社会广泛参与健康社区、健康机关、健康学校、健康企业、健康医院、健康景区、健康家庭等各类健康细胞的建设。[6]

五、以健康绩效评价评估制度保障新时代新征程“健康优先”的可持续性

新时代新征程“健康优先”的有效实施实质上涵盖了健康治理的全过程。遵循全流程管理的普遍客观规律,在优先设置健康目标、实现“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的中国化之后,“健康优先”的最终落脚点还在于实施效果的考量。毕竟,在我国当前的政治生态环境中,考核评价是推进工作开展的重要环节,将某项工作开展情况与政府部门及干部的工作绩效直接挂钩,相关部门及领导才会产生足够的压力和动力,才会真正高度重视被纳入绩效考核的工作任务。[3]所以,有必要配套跟进绩效考核评价,探索构建“健康优先”的日常监测预警机制,形成健康绩效评价评估制度,通过常态化的激励机制促进在经济社会发展的最终结果中呈现人民健康的优先地位以及人民健康水平提高的预期目标。

绩效考评工作通常安排在完成预期阶段性目标的时间节点进行,例如某项事务开展的期中或者期终,或者项目启动后每隔半年或一年时间,对一段时间以来相关任务业已完成状态或效果进行评价。而这种已完成状态或效果的结果性呈现,通常可以通过量化的数据或定性的描述来表达,并且结果性的量化数据和质性描述又离不开对已发生过程的动态监测。所以,就需要日常监测体系的支撑。但现实情况是目前我国健康影响及健康治理的评估评价工作整体上尚处于起步阶段[3],无论是国家还是地方层面都还没有建立完善的健康评估制度和统一的数据信息支撑平台,绝大多数地方并未实现日常的动态监测,因此探索建立“健康优先”的日常监测预警制度势在必行。鉴于健康的挑战因素如工业化、城镇化、生活方式转变等,与经济发展程度高度相关,建议鼓励经济发达的试点城市,选取影响当地人口健康的主要敏感性指标,构建合理的监测模型,建立动态监测数据集,畅通数据报送途径,对所辖地方以及各相关部门推动“健康优先”的工作状况做好监测,并根据评价的结果划分相应的类别和预警的等级,在相关监测结果达到一定风险程度时及时启动相应的预警级别,有效地进行预防、调节和控制。

特别指出的是,在对“健康优先”相关部门和领导干部进行绩效考核的过程中,有可能会面临一系列的挑战,比如考核团队的专业性、考核结果公信力、考核工作的可持续推进等问题。何况卫生健康本身就是具有一定专业性的领域,在健康融入的其他相关领域也存在一定的技术门槛,所以考核团队需要由不同专业背景的人士组成才能彰显其专业性和胜任力。此外,考虑到政府“放管服”改革的初衷以及行政工作人员侧重于日常行政管理服务并且编制人员数量相对短缺的现状,由政府部门或政府工作人员组建考核小组以开展常态化的督查并不可持续,应当激励独立公正的第三方智库参与到常态化的健康绩效考核[3],如此一来也能保证考核结果的公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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