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物件意义建构的若干研究方法述评

2022-04-14 11:45李精明
东南文化 2022年1期
关键词:符号学物件建构

李精明

(苏州大学艺术学院 江苏苏州 215123)

内容提要:意义建构既是展览研究的一个主题,也是研究物件意义的一种思维方法,它强调物件的意义是建构的而非给定的。在涉及意义建构主题的具体研究方法中,符号学分析强调展览是意义建构的网络;心理学分析重视观众的心理过程在意义建构中的作用;互动模式分析提出诸种要素互动过程中观众的核心作用;现象学分析突出个人生活世界的维度;认知过程分析聚焦于意义产生的过程。除了符号学分析之外,其他几种方法均将观众视为意义建构过程中的重要因素。这些不同角度的研究方法共同揭示了博物馆展览中意义建构问题的复杂性。

对观众来说,物件的意义不仅仅是策展人提供给观众的信息,也不完全由观众先前的经验决定,而是在不确定的、生成性的过程中产生。意义建构的过程中,关于哪些因素发挥作用以及如何发挥作用这一问题,不同的研究者发展出了各自独特的分析方法,如符号学分析、心理学分析、互动模式分析、现象学分析、认知过程分析。笔者例举、归纳若干研究方法,拟为观众研究、博物馆体验、博物馆学习、博物馆治疗等领域的研究者提供研究方法借鉴。

一、何谓“意义建构”

“意义建构”由英文meaning-making翻译而来,也译为“意义生成”“意义创造”“意义生产”“意义制造”等[1]。术语“意义建构”常用于心理学、教育心理学[2]、心理治疗[3]等领域,也是社会符号学的主要研究对象。例如,在心理学领域,意义建构是人们如何分析、理解生活事件、人际关系、自我的过程。意义建构是思维活动的一个基本特征。当一系列混乱的事件呈现时,人们总是试图建立事件之间的联系、讲述完整的故事[4]。

博物馆观众研究也使用“意义建构”一词,且赋予它重要的价值和意义。在乔格·乔兹维克(Jörg Jozwiak)看来,意义建构既是观者与物件互动建构的过程,也是观者个人的一种心理活动[5]。约翰·福克(John Falk)、琳·迪尔金(Lynn Dierking)认为从工业经济到知识经济的转变,知识和意义建构对于社会的、经济的人类来说越来越重要[6]。意义建构对于博物馆及其展览的重要性从以下几方面突显出来。首先,意义建构关系到博物馆在当代社会中的功能转变。里安农·梅森(Rhiannon Mason)、拉克·芬德(Lærke M.A.Funder)等学者将博物馆或博物馆展览作为意义建构的场所(a site for meaning-making)[7]。换句话说,博物馆的工作从知识传播转向为观众提供自行构建意义的平台[8]。可见意义建构是博物馆展览的核心价值所在。其次,意义建构关系到博物馆学习的目的。一部分学者认为为观众意义建构创造机会是大多数博物馆和其他非正式学习方法的首要任务[9]。由此可知意义建构是博物馆开展学习活动的目的。最后,意义建构可作为博物馆观众研究、展览设计的方法论。杰·朗德斯(Jay Rounds)提出意义建构是理解展览体验的新方式(a new way),也是考虑如何做展览设计的新范式(a new paradigm)[10]。无独有偶,大卫·马斯特(David Masters)提出的博物馆展览建设(包括策划、设计、施工)就是基于意义建构的思想[11]。

意义建构概念在博物馆学研究中的兴起与哲学、心理学、教育学、文学理论、文化研究的转向有关。在现代主义向后现代主义、结构主义向建构主义、诠释学向现象学的转变潮流中,博物馆也越来越重视观众及其参观体验。在文化研究领域中,学者提出从文本/物件意义的线性传输、解释转移到意义的产生问题[12],如在观众、物件、展览互动过程中意义产生问题。在博物馆学研究中,学者强调了观众在塑造物件意义方面的作用和权威[13],如博物馆教育研究强调吸收认知心理学和教育学的建构主义理论开展教育活动[14]。

二、符号学分析:物件意义研究的传统方法

关于展览物件的意义分析,可以借助费尔迪南·德·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的语言学理论、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的符号学理论。在《作为意义的物件:或叙述过去》(Objects as Meaning:Or Narrating the Past)一文中,苏珊·皮尔斯(Susan M.Pearce)借鉴了索绪尔的语言学、巴特的符号学、沃尔夫冈·伊瑟尔(Wolfgang Iser)的文学理论,以英国陆军博物馆(National Army Museum)收藏的一件军人作战时穿过的夹克为例,解释了意义如何通过物件与观众的交流而发展,以及物件如何叙述过去[15]。亨里埃塔·利奇(Henrietta Lidchi)的《他种文化展览中的诗意和政治》论述了“博物馆赋予物品以意义以及各展览创造一个复杂的意指网的方式”[16]。一方面,利奇将物件意义被建构的方式称为“展览的诗意”;另一方面,利奇从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关于权力与知识的理论出发,考察了人种学、博物馆机构促使物件意义改变的话语/权力,如他者文化与帝国主义之间的关系,即“展览的政治”。

利奇借鉴巴特的直接意指、含蓄意指的概念,举例说明了物件的物质不能提供意义的担保。如美国“卡斯特最后抵抗战”(Custer’s Last Stand)的唯一幸存者——在后来被制成标本的名为“科曼奇”(Comanche)的战马,其直接意指是“卡斯特最后的战役”、一个人与马之间的珍贵联系,含蓄意指却随着时间改变[17]。接着,利奇针对同一个展览的两则评论分析了展览建构物件意义的方式(即展览的诗意)。展览通过文本(说明牌文本、照片标题)在试图解码的同时又重新编码,通过照片使文本“自然化”以及使摄影师或馆长(curator)的发言合法化,通过展出方式(开放性展示、桌柜、墙柜、模型、模拟物)创造语境,这些因素联合起来共同建构意义。在意义建构过程中,所有的文化生产者(包括广告制作者、设计师、博物馆馆长等)成为符号权力的掌握者,博物馆作为机构权力者与这些知识的生产密切关联(即展览的政治)。

物件的符号学分析注重展览本身(物件、展览文本、照片、展出方式)的分析,还涉及意义产生过程中的权力关系。然而,符号学分析的认识论前提是意义存在于由文化生产者建构的符号系统之中,并不考虑观众在意义建构中的作用,也不关注观众的认知心理、认知活动过程。下文将要论述的心理学分析、互动模式分析等方法则将观众作为意义建构的核心要素,认为意义在观众参观展览的过程中建构。因此,与符号学分析相比,心理学分析、互动模式分析等方法被认为是物件意义研究的新范式。

三、心理学分析:观众导向的意义建构

意义建构涉及心理活动,学者以认知心理学的概念分析了展览物件的意义建构。路易斯·西弗曼(Lois H.Silverman)的《新时代博物馆中的观众意义建构》(Visitor Meaning-Making in Museums for a New Age)一文涉及观众的心理,认为观众的记忆可以被视为意义建构的核心机制。首先,西弗曼归纳了影响观众认知的三个方面的经验:特殊知识和能力,如艺术的知识;期望和规范,如在博物馆应该如何恰当行事;生活事件和情境,如人际关系、仪式。其次,西弗曼认为记忆连接了经验与意义的建构,观众通过记忆带来过去的经验、建构当前的意义。为什么观众与这个物件建立联系而不关注其他物件,这与观众所处的脉络(context)和需求有关。心理的、社会的需求和当前脉络中的三个关键因素(自我认同、同伴、休闲动机和利益)共同影响观众与物件建立联系[18]。

斯蒂芬·格林布拉特(Stephen Greenblatt)完全以心理学概念分析观众的体验,提出观众面对展览物件时的两种心理体验:共鸣(resonance)与惊奇(wonder)[19]。共鸣是指展示的物件具有超越物件本身的力量,引导观众上升到一个更大的世界,物件在观众那里激发复杂的、动态的、文化的力量,由此使观众形成同样的立场;惊奇是指展示的物件具有一种力量,在使观众在停下脚步的同时传达引人注目的独特感,引起观众兴奋地关注[20]。格林布拉特指出了观众参观展览时的两种心理体验,但没有对产生两种体验的机制作进一步说明。

玛丽安·阿奇安(Marianne Achiam)等学者也以认知心理学为基础,运用可供性(affordances)和分布式认知(distributed cognition)两个概念分析观众在博物馆展览中对物件的认知[21]。可供性是指在观众与物件的关系中,物件让观众感受到的可以采取的行动或受到的约束,如玻璃展柜里的物件让观众感知到物件只能观看、不能触摸;分布式认知是指认知分布于观众(如观众之前的体验)、博物馆环境(如物件、说明牌)、文化等因素之中。在具体情境中,观众对物件的认知活动受到观众内在经验的影响,也受到物件及其环境、文化的影响。

阿奇安等学者将展览的可供性分为“受到的约束的”和“可采取行动的”两个部分,将观众在展览中的分布式认知分为内部(观众)和外部(展览)两个部分(图一)。运用这两个概念,通过观察展览空间中的观众行为分析观众的认知过程。一方面,在观看展览过程中,观众受到外部和内部两个方面的约束:外部约束(如展板文本描述有限的信息)阻碍了进一步了解被遮挡的动物;内部约束(如来自观者自身的经验或知识有限)限制了对生态模型的理解。另一方面,在参观过程中,展览作为外部因素、参观者自身作为内部因素,两者又提供了参观者行动的条件:外部条件如展览的情境引导观众识别出自然场景;内部条件如在生态模型展览中,观众熟悉某类动物帮助观众找出和确定展览中的某一只动物。这些因素引导观众的认知方向,形成认知的结果,进而促使观众进一步的行动、反思。心理学分析以观众(观众心理活动、心理机制)为中心分析意义建构,展览本身仅作为产生意义的外部条件因素,这是对符号学分析方法的颠覆。

图一// 生态模型展览中观众参观过程的可供性和分布式认知

四、互动模式分析:意义建构的三角模型

虽然观众在物件意义建构过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其他因素的影响却被心理学分析方法低估。部分学者提出多种因素互动产生物件的意义,如福克和迪尔金在著作《博物馆体验》(The Museum Experience)中,一方面提出用来检验和解释博物馆体验的互动体验模式,另一方面认为在众多因素中观众对物件意义建构的影响最为关键[22]。该互动体验模式包括三个脉络(context),即个人脉络、社会脉络、环境脉络(图二)。在任何时刻,某一脉络可能是影响参观者的主要因子,参观者的体验是持续在三个脉络中移动、交互形成。尽管如此,福克和迪尔金认为在三个脉络中,观众的个人脉络对参观体验的影响最重要,“也许是影响其博物馆体验单一最具影响力的因子”[23]。个人脉络中的观众期待(如兴趣、动机)对于博物馆的参观体验具有决定性影响,社会脉络对于参观体验有影响但不及观众的个人脉络,而环境脉络中的展示仅仅构成互动经验模式的一个层面而已。

与福克和迪尔金的博物馆体验分析非常相似的是弗朗西斯·蒙蒂(Francesca Monti)、苏珊娜·基恩(Suzanne Keene)在《博物馆与沉默的物件:设计有效的展览》(Museums and Silent Objects:Designing Effective Exhibitions)一书中关于影响博物馆体验的要素分析,两学者提出了在展览中将沉默的物件(容易被观众忽略的物件)转变为令观众激动和有趣的物件的关键因素。观众和博物馆的互动体验由环境、观众、物件或展览三个向度共同架构[24](图三)。“环境—观众—展览”三个向度可以看作是与福克和迪尔金“个人—社会—环境”三个脉络不同的版本(图二、图三)。

图二// 福克和迪尔金的互动经验模式

图三// 博物馆体验的要素:环境—观众—展览

克里斯平·佩恩(Crispin Paine)也认为意义的建构是不同面向之间互动的结果,而且观众先前的经验对理解物件意义最为关键[25]。但佩恩研究中突出的面向与前文两个研究有所不同。在《博物馆里的宗教物件:私人生活和公共责任》(Religious Objects in Museums:Private Lives and Public Duties)一书中,佩恩认为博物馆的宗教物件不仅仅是艺术的、历史的或文化的标本,还扮演着多种角色以及具有多种意义、个性和责任。每一个角色和意义是物件、管理者(curator)[26]和观众三个方面之间互动、协商的结果(图四)。其中,管理者决定了展出哪些物件、如何展出物件。管理者几乎控制了博物馆如何呈现物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能控制博物馆观众如何接受这些物件、如何与物件互动。观众不是被动地接受博物馆赋予物件的意义,而是参与建构自己的意义。可见,与心理学分析相比,互动模式分析同样强调观众的核心作用,但同时突出了其他因素的影响,即多面向的互动产生意义。

图四// 物件—管理者—观众的互动

五、现象学分析:两个世界的相遇

与互动模式分析的三要素不同,现象学分析试图将意义建构的过程归纳为两个世界的相遇。伊丽莎白·伍德(Elizabeth Wood)和基尔斯顿·拉瑟姆(Kiersten F.Latham)在《体验的物件:转变观众—物件在博物馆的邂逅》(The Objects of Experience:Transforming Visitor-Object Encounters in Museums)一书中以现象学的视角分析观众与物件在博物馆邂逅产生物件知识的框架[27]。现象学是一种研究人类体验的方式,它不把客观的与主观的意义分为不同的类别。相反,它强调直接看世界的知觉的、个人的方式,用直接的体验分析人们认知周围世界的许多不同方式。采用现象学的方法能够深入理解观众的生活世界(lifeworld):每个人栖息其中的即刻的、动态的、直接的世界[28]。伍德和拉瑟姆把观众的生活世界比喻为一个围绕着观众的气泡。气泡运载着观众即刻的现在、过去和未来,并且跟随观众移动。每个人的气泡是独特的。当观众进入博物馆体验展览,观众的气泡可能改变(如引起敬畏感)。一个人看到了什么,来自于通过气泡的各个维度形成的东西。同时,伍德和拉瑟姆强调物件构成的世界。在博物馆,观众与物件相遇过程中,产生物件知识的框架由以下三个元素之间的关系架构:观众带来的经验是什么(他们的生活世界);博物馆如何在这些经验中定位或转换物件(物件世界);条件合适的情况下,观众和物件在展览中相遇的结果是什么(观众对物件的体验)[29]。伍德和拉瑟姆构想了产生物件知识的框架:观众、物件分别携带着各自的生活世界、物件世界在博物馆相遇产生意义[30]。博物馆通过展览充当观念、关系或观点的翻译者、解释者和转换者。

在物件知识框架中,伍德和拉瑟姆突出强调了生活世界的维度,认为个人创造的意义是观众独特的体验、理解的一部分。在某种程度上,认知的各种方式源于个人的动机和兴趣,通过个人的感觉、记忆、情感以及最重要的身份认同而发生。伍德和拉瑟姆也重视物件世界的维度,但物件世界维度三个基本元素中的群体维度、个人维度只有围绕人的生活世界才有意义。可见,现象学分析与心理学分析同样将观众在意义建构过程中的作用提升到无以复加的位置。

六、认知过程分析:意义建构的综合模型

物件的意义建构不仅与静态的各个层面的因素有关,还与动态的认知过程密切相关。《博物馆与沉默的物件:设计有效的展览》一书不仅分析了架构起博物馆体验的三大方面(环境、观众、物件或展览),还将认知科学、设计理论和建筑理论整合到展览分析框架(图五)。蒙蒂和基恩认为观众与物件邂逅产生的结果建立在以下因素的基础上:观者、物件的品质、设计和展览的诠释策略,观众的美学、情绪、情感和对展览物件的认知反应,观众的社会文化背景,观众与观众之间的互动。这些因素在参观过程的不同阶段发挥作用。

图五// 理论、关键概念、观众—物件互动阶段之间的关系

另一个研究认知过程的综合模型是乔兹维克的意义建构模型。乔兹维克的博士论文《意义和意义建构:探索观者对艺术实践的创造性反应的重要性》(Meaning and Meaning-Making:An Exploration into the Importance of Creative Viewer Response for Art Practice)研究了观者面对艺术作品时的意义建构过程。该过程模型既涉及作品呈现的背景脉络、观众心理,还综合了观众的思维活动过程。其中,思维活动就是产生意义的过程,涉及情绪、感知和记忆的整合。观者独特的看法和对待艺术的个人风格决定了观众的意义建构模式。乔兹维克提出了三种不同但常常交织在一起的意义建构模式及其意义类型:一是观众检索艺术家的意图、作品的形式关系、象征/隐喻内容等,二是推测作品的能指,三是观众关注于作品的所指、对作品主题的理解,同时观众可能关注自身的反应[31]。意义建构是观看与思索返回到观者自身的结果,意义与观者的习惯、信念有关。总之,认知过程分析强调意义伴随着参观过程中观众的思维活动而产生,其综合了符号学、心理学、互动模式的部分内容。

上述架构通过问卷、观察和访谈搜集信息,从而分析观众的博物馆体验。这些搜集信息的方法有利于分析学习动机、博物馆对观众产生的影响,但不利于分析观众参观过程中的情绪、对某件展品的期待和学到的知识[32]。基于此,丹尼尔·施密特(Daniel Schmitt)、米歇尔·拉布(Michel Labour)通过刺激唤醒法获得观众体验过程的信息:通过眼动追踪仪记录观众视线的关注点,借助于视频回看让观众回忆观看展览时的思想、情绪,在此过程中研究者根据观众的关注点、情绪等方面的情况访谈观众,从而更加精确地获得观众的体验信息[33]。

七、结语

在影响物件意义建构的众多因素中,提及比较多的有观众、展览、物件以及这些因素衍生出的其他因素,如观众与物件的互动、观众的参观过程。关于哪些因素在意义建构中更为关键,各个理论观点的意见不一(表一):符号学分析强调意义存在于展览建构的符号系统之中;心理学分析强调观众的心理过程在意义建构中的作用;互动模式也强调观众的核心作用;现象学分析强调个人生活世界的维度;认知过程分析突出了意义产生的过程,综合了符号学、心理学、互动模式的各个因素。除了符号学分析之外,上述各种分析方法多次表明观众在物件意义建构过程中的关键作用。在一部分学者的论述当中,物件的意义也就是观众的展览体验或观众获得的物件知识。意义建构是一种研究物件意义的方法论,它从观众的角度研究物件的意义,强调物件的意义是建构的而非给定的。

表一// 研究方法比较分析

意义建构的诸种分析方法具有建设性意义:符号学分析对于展览本身的分析富有成效,提供了一套分析展览的有效概念工具;心理学分析提出在意义建构过程中的理论概念,颠覆了符号学分析的思路,将观众推到意义建构分析的核心位置;互动模式分析为意义建构的分析打开了一个更广泛的领域,即意义建构涉及多个要素、角色;现象学分析提供了意义建构的独特观念,将观众生活世界的重要性提升至一个无以复加的位置;认知过程分析将多种学科知识、诸多影响因素整合到认知过程中分析意义建构。不同角度的研究方法共同揭示了博物馆展览中意义建构问题的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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