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人文教育现状相关研究的文献计量分析

苏 凤，梁红敏，樊文星，李红宾

(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1.肾脏内科；2.院务部；3.教学管理处，云南 昆明 650032)

随着现代医学科学和医疗服务体制改革的发展，社会对医疗卫生人才的要求日渐提高，专业的临床能力不再是优秀医疗卫生工作者的唯一评价标准，能否给予患者人性化的关怀和服务是非常重要的评价指标[1]。人文关怀的缺失或不足与医患矛盾的发生息息相关[2]。因此，这就要求医学教育回归人文化，强调专业能力和人文精神在不同的医学教育阶段并驾齐驱，共同发展。一项研究调查显示，医学生对人文精神教育重要性的认知度普遍较高，但医学高校对人文精神教育的重视程度较低[3]。杨科等[4]人对我国医学高校人文教育的统计分析显示：60.71%的医学类本科高校设置有人文相关的二级学院，其中仅10.71%的高校为单科性独立设置人文学院，41.56%的医学高校未设置人文类二级学院。可见，人文精神教育在医学高校中仍未普及。毕业后医学人文教育和继续医学人文教育现状也不容乐观[5-6]。近年来，关于医学人文教育问题探讨的研究不断增多，但目前尚无总结性的文献分析。因此，本研究通过文献计量法和内容分析法对当前我国医学人文教育的研究现状和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旨在为今后医学人文教育的改革及质性研究提供理论参考和建议。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计算机检索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万方数字化期刊全文数据库、中文科技期刊全文数据库(VIP)和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CBM)4个数据库中的医学人文教育现状相关文献，文献语种限定为中文，检索时间为2016年1月1日-2021年7月19日，为防止遗漏，对所有检索到的文章追踪查询参考文献。检索方式为以“医学人文教育”“现状”为关键词进行模糊检索。

1.2 纳入和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①已发表的主要分析我国医学人文教育现状的调查、综述等完整文献。②发表语言为中文。排除标准：①会议摘要、新闻及科普性文章。②主题为非医学人文教育相关的文献。③文章只提及“医学人文教育”，但未以“医学人文教育现状”为主题进行分析的文章。④重复发表的文献。

1.3 文献筛选

将在四个数据库中检索到的题录导入Endnote X9文献管理软件，去除重复后，由两名研究者根据纳入和排除标准进行独立筛选。首先通过阅读文献标题和摘要进行第一次筛选，对于首次筛选不能确定是否符合主题的文章，研究员通过阅读全文进行二次筛选和核对。在整个文献筛选过程中，两名研究员之间的任何分歧通过讨论或第三位审查者来解决。

1.4 文献数据提取

阅读所有纳入研究的文献全文后，使用Excel-2010表格提取所纳入文献的题名、发表年份、作者、发表期刊、被引频次、研究类型等信息并绘图，使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和内容分析法对所提取数据内容进行统计分析并制作图表。本研究在数据录入和分析时均为双人录入、统计，并对最终结果进行核对检查以增加最终结果准确性。

2 结果

2.1 文献筛选流程

在CNKI、CBM、万方、维普数据库中初步检索到文献763篇，通过文献追踪检索获得文献3篇，共计766篇。通过去除重复文献279篇，剔除会议摘要类文献6篇，阅读摘要和标题剔除文献285篇，不能获得全文的文献15篇，再通过阅读全文剔除不符合纳入标准的文献41篇，最终纳入文献140篇，文献筛选流程见图1。所有纳入的文献均为中文文献，51篇文献(36.43%)为调查性研究，89篇文献(63.57%)为综述类文章。

图1 文献筛选流程图

2.2 纳入文献的一般情况

所纳入的140篇文献发表于82种期刊，其中期刊文献131篇，学位论文9篇。文献发表数量最多的期刊是《中国医学伦理学》，为中国科技核心期刊，共发文14篇，占总发文量的10%。其次是《卫生职业教育》，为中科双效期刊，共发文12篇，占总发文量的8.57%；140篇文献中有90篇文献(64.29%)被引用，总共被引频次为553次，平均被引次数为3.95次。单篇文献最高被引次数35次，为发表在北大核心期刊——《医学与哲学》杂志上的综述文献；140篇文献中有71篇(50.71%)文献受基金项目支持，其中有6篇文献(4.29%)受国家级基金项目支持，36篇文献(25.71%)受省级基金项目资助，9篇文献(6.43%)受市级基金项目资助，33篇文献(23.57%)受高校基金项目资助，部分文献同时受多种基金项目资助。

2.3 纳入文献的内容分析

2.3.1 教育阶段和教育对象

针对医学人文教育阶段，所纳入的140篇文献中有114篇文献(81.43%)分析了院前教育中的人文教育现状，22篇文献(15.71%)分析了毕业后教育和继续医学教育的人文教育现状，4篇文献(2.86%)综合分析了院前教育和毕业后教育、继续医学教育的人文教育现状。在纳入文献所分析的教育对象中，医学生(60.00%)、研究生(5.71%)、规培医生(5.00%)、护生(4.29%)、口腔医学生(3.57%)为文献所提及的前五位，见图2。

2.3.2 医学人文教育现状分析

文献中所提到的医学人文教育现状问题，主要涉及学员自身层面、教育者层面以及社会影响层面。其中，64篇文献(45.71%)指出目前医学人文教育的课程设置不合理；38篇文献(27.14%)提出医学生自身对人文知识的重视不够，尚有待提高；37篇文献(26.43%)指出医院或学校对人文重视不够、医学人文教育的教学模式单一，缺乏创新性，教学效果欠佳；其他问题例如师资力量薄弱(24.29%)、人文教育理论和实践不能有机结合(23.57%)等也是目前医学人文教育被提及较多的现状问题，详见表1。

表1 医学人文教育现状问题分析[n(%)]

2.3.3 对医学人文教育的建议

针对医学人文教育现状问题，所纳入的文献给出的建议主要集中在强化顶层设计、改变教育观念、定位人才培养目标和方向，整合人文课程资源、优化人文课程体系，加强人文师资队伍建设、提高教师人文素养，采用多元化教学模式、改变单一教学方法，发挥医院和学校的联动作用、将人文理论和实践有机结合等，详见表2。

表2 对医学人文教育所存在问题的对策分析[n(%)]

3 讨论

3.1 医学人文教育的现状研究越来越受重视，但研究质量有待进一步提高

本研究通过对近5年来我国医学人文教育现状的文献进行筛选和分析，共获得140篇相关文献。这140篇文献发表于全国82种期刊杂志上，说明医学人文教育已经受到广泛关注。其中，发表文献数量最多的期刊系中国科技核心期刊之一，所纳入的文献中有90篇曾被引用，总计被引次数553次，被引用率和总被引次数较高，单篇被引频次最高的文献为发表在北大核心期刊上的综述[7]，进一步说明所纳入的研究总体质量尚可、医学人文教育是研究的热点。其次，研究发现，超过半数的文献(71篇，50.71%)受基金项目支持，其中国家基金项目和省级基金项目资助文献分别为6篇、36篇，说明医学人文教育在相关的学科建设中具有重要的社会地位，值得进一步探讨。但所纳入文献的平均被引频次较低，表明部分文献的质量有待提高。此外，所纳入的文献以综述型文章为主，占比63.57%，而调查类文献相对较少，占比36.43%。众所周知，调查类文献更能反映实际问题[8]，更具有针对性，因此，医学人文教育的相关研究亟待加强，立足于实际，进一步探索。

3.2 医学人文教育缺乏针对性和连贯性

在对医学人文教育阶段和教育对象的分析中，我们发现所纳入文献中有114篇文献(81.43%)分析院前教育中的人文教育现状，22篇文献(15.71%)分析毕业后教育和继续医学教育的人文教育现状，仅有4篇文献(2.86%)综合分析院前教育和毕业后教育、继续医学教育的人文教育现状。这表明目前我国医学人文教育关注的重点仍在院前教育，少部分研究已经注意到医学人文教育的连贯性问题[4,9]。同样，在教育对象方面，我们得到类似的结果，医学生的人文教育在所纳入的研究中占比最高，达到60.00%，其次为研究生(5.71%)、规培医生(5.00%)、护生(4.29%)、口腔医学生(3.57%)，进一步表明目前的医学人文教育严重依托于院前教育，与院前教育采用统一性授课方式一致，医学生被笼统对待，医学院校较少依据不同专业、不同受教人群的需求有针对性地施教[9-11]。

3.3 目前医学人文教育存在的问题及建议

本研究通过对纳入文献的内容进行统计分析，我们发现目前医学人文教育存在的问题较多，涉及受教育者自身、教育者、社会影响等多个方面，其中超过20%的文献提及的问题有人文教育师资力量薄弱或投入不足、人文课程设置不合理、教学模式单一、缺乏创新性以及教学效果欠佳，学员对人文知识的重视不够或认识不足、学员自身人文精神缺失或人文素质薄弱、医院或学校对人文教育重视不够、人文教育理论和实践不能有机结合等[12-14]。针对公认的医学人文教育所存在的问题，比较公认的对策为教育者应改变教育观念，定位人文教育的方向和目标，学校应整合人文课程资源、优化人文课程体系，加强人文师资队伍建设、提高教师人文素养，采用多元化教学模式、改变单一教学方法，发挥医院和学校的联动作用、将人文理论和实践有机结合等。可见，我国的医学人文教育方面仍存在较多问题，而大多数从事相关研究的学者已经提出初步的解决方案[15-16]。实践是检验真理的金标准，遗憾的是，部分学者关于医学人文教育的对策为泛泛而谈，不够细化，也未经过实践检验。鉴于此，我们在文献所归纳的对策基础上，加上两点建议：进一步深入研究医学人文教育的现状问题，提高该领域研究的质量。从实际情况出发，以实际调查数据为准，有针对性地细化解决方案，为培养合格的医疗卫生人才打下夯实基础。

综上所述，医学人文教育日益受到重视，但是针对该领域的研究深度和质量有待进一步提高，未来建议对医学人文教育的研究应结合实际情况，有针对性地细化解决方案，为医学人文教育提供有力的理论参考。本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性，仅以“医学人文教育”和“现状”进行了关键词检索文献，且检索语言和时限均有限定，在信息收集方面可能有不全面的地方，将来以期待更全面的文献分析来反应该领域的研究情况，与时俱进，不断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