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理论溯源、历史演进与现实价值

苗兴成

[摘要]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是推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取得成功的关键性因素，更是百年以来艰辛探索的智慧结晶。基于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国红色革命文化的共同作用，自我革命成为中国共产党最为鲜明和宝贵的品质。在百年党史中，中国共产党以自我修复、自我调整和自我革新的方式，不断地提升自我，发展自我和超越自我。在第二个百年奋斗征程中，要提升自身现代化能力水平，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和展现有责任担当的政党形象，中国共产党必须持续推进自我革命，长期坚持自我革命。

[关键词]自我革命;中国共产党;理论溯源;历史演进;现实价值

[中图分类号]D261   [文献标识号]A   [文章编号]1009-0169（2022）10-0015-06

“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自我革命精神是党永葆青春活力的强大支撑”[1]。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以历史决议的方式总结了党的百年历史，将自我革命作为党的百年奋斗的重要经验。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发表的重要讲话中再次指出：“全面从严治党是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伟大实践，开辟了百年大党自我革命的新境界。”[2]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是既作为主体又作为客体的中国共产党，通过主体的力量推动改造自身的特殊实践。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自我革命精神”[3]。新征程中，党中央强调和重申自我革命的重要性，展示出在中国共产党一如既往敢于正视自身问题，勇于刀刃向内的宝贵品质，成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宣言。

一、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理论溯源

（一）理论基础：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和建党学说

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认为，发展具有普遍性，其实质既是事物的前进和上升，也是旧事物的灭亡和新事物的产生。正如马克思所言：“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对现存事物的必然灭亡的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4]事物的发展必须遵循辩证唯物主义否定之否定规律，经历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过程。只有经历了自我否定和自我扬弃，事物才能上升和前进，新事物才能够诞生。这是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方法论启示。诞生于民族生死危亡紧急关头的中国共产党，在众多社会力量中能够脱颖而出并创造辉煌成就，固然是代表了新生的力量和具有先进性的特质，但隨着历史和实践的推移不断否定自我和扬弃自身，进而完善和提升自我的自我革命理论和实践、品质和精神更是其关键因素。从思想理论的学习到组织纪律的约束，从重视作风建设到加强反腐倡廉力度，中国共产党总是通过持续的理论创新和坚毅的实际行动，在不断否定自我和超越自我中变得越来越卓越，越来越有执政基础和群众基础。

此外，尽管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没有直接提出自我革命的概念，但围绕自我革命，他们均做过重要论述。比如马克思曾深刻指出：“无产阶级革命政党与其他任何一个革命政党最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经常自我批判。”[5]672恩格斯也指出：“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5]421列宁更是一针见血地强调，要“以健康的强有力的先进阶级作为依靠的执政党，要善于清洗自己的队伍”[6]。质言之，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都强调马克思主义政党要“经常自己批评自己”，注重自我否定和自我扬弃。正是因为保持了这样的风骨和魄力，不断推进自我革命，“拿起手术刀，自己给自己动手术”，中国共产党展现出极强的自我纠错和自我修复能力，进而紧跟历史和时代发展潮流，受到了人民的真情拥戴和敬仰称赞。

（二）理论底色：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

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长期引领世界和历史潮流，为中国和世界增添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首先强调君子自省、迁善改过。譬如，“吾日三省吾身”“见贤思齐，见不贤内自省也”“三人行必有我师”等，无一不反映古代先哲注重自省、追求进步的处世哲学和经邦济世之态度。只有不断地反省自己，虚心向他人学习，经常主动进行调整，才能实现与实际状况的不断适应，实现自我提高。其次，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还强调革故鼎新，推陈出新。《礼记·大学》中强调：“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中国智慧等，都强调不能因循守旧、抱守残缺，要以动态的角度不断革新，跟上世界发展潮流。最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也注重居安思危，防止祸起萧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等，强调处于安定的环境中要想到可能产生的危难和祸害。要做到夕惕若厉，就要保持时刻如临危境，积极进取，不敢稍歇的态度，始终具有强烈的忧患意识。

作为中华民族的根和魂，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以来，就十分重视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功能和作用。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这一根本规定不仅决定了中国共产党要始终肩负坚守和发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使命，而且要依靠和遵循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基本精神和根本原则，以其中的智慧来治国理政，吸取精华来提升和发展自己。正是基于时刻注重自我反省，持续进行学习;同时重视理论创新，不断进行革故鼎新;任何时候都不骄傲自满，保持“行百里者半九十”的审慎姿态，中国共产党才有敢于刀刃向内、勇于刮骨疗毒，不断进行自我批判，始终坚定自我革命的实践自觉，做到始终勇立时代潮头。

（三）理论营养：中国红色革命文化

以革命为核心词汇的中国红色革命文化形成于特定的革命战争年代，具有特殊的含义，也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中国古代社会中，革命指变革天命，朝代更替或者皇帝登基都可以称作是革命。在词义扩大后，泛指自然界、社会界或思想界发展过程中产生的深刻质变。尽管在战争年代与和平时期，革命的内涵有所变化，侧重点也有所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革命代表顺应时代潮流，是追求进步，推动事物和社会向前发展的同义词。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三座大山”，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了胜利。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以社会主义革命的完成来衡量;改革开放被称为是一场伟大的革命运动，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也被称作是伟大的自我革命。改革和革命没有完成时只有进行时，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正是依靠不间断的革命和一系列改革实践来推动和发展的。一言蔽之，孕育于中国革命战争实践的红色革命文化所凸显出强烈的革命色彩，就是中国共产党政治话语体系的代表和体现。

中国共产党就是革命、先进性和追求进步的代名词，且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提出自我革命的命题后，引起更大的反响。因为中国共产党不仅要领导社会革命，还要“拿起刀革自己的命”。中国共产党以坚韧的毅力和非凡的勇气，改造自身，改造主体的主观世界，社会革命与自我革命协调推进，并强调用自我革命推进社会革命。这既是对中国红色革命文化的坚守和遵循，更是结合时代发展和自身实际，对革命的重新释义和更高层次的丰富和升华。

二、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历史演进

（一）生存与发展：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实践

1927年8月，八七会议强调“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提出武装反抗国民党统治并开展土地革命。这是基于大革命失败的教训，一改之前忽略革命的领导权，尤其是不注重军事运动重要性的错误认识和实践而开展的一场自我革命。1929年12月，古田会议明确了人民军队的性质和任务，确立了党指挥枪的根本原则，其以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改造党的组织为主要任务的实践是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成功典范，是保证中国革命能够取得胜利采取的重大举措。1935年1月，遵义会议批判和否定王明教条主义错误的军事指导，解决当时最为要紧的军事路线和组织路线问题，让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转危为安，是中国共产党独立自主展开自我批判和自我纠错的伟大尝试。1941年到1945年的延安整风运动，从党的路线方针的高度，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为基本原则，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从党员干部思想深处总结和反思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犯错误的原因，是一场空前的以解放思想、统一认识为主要特征的自我革命，为抗日战争及其后的解放战争胜利奠定了基础。1949年3月，毛泽东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提出的“两个务必”思想，将党中央在全国范围内执政比作是“进京赶考”，是中国共产党从党员干部队伍思想灵魂的深处对自身由革命党向执政党身份转变提出的告诫和教诲，为新中国成立后顺利执政在思想作风领域打的一剂“强心针”。

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开展的自我革命带有鲜明的色彩。具体而言，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先解决自身生存的问题。此时自我革命凸显的是通过廓清思想认识误区，提振信心信念，团结党员干部和红军战士从困境中走出来，同时以强化党性教育、彰显党员干部对革命前途的信念信心，强调党的先进性和历史使命唤起更多的知识分子、工人和农民加入党的组织中来。在发展问题上，自我革命就是要直面錯误、纠正错误和总结历史经验。以延安整风为例，其对大革命时期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和土地革命战争初期三次“左”倾错误进行彻底批判，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角度分析错误的原因和性质，并上升到历史决议的高度，以此教育党员干部避免前车之鉴。

（二）挑战与转换：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的实践

新中国建立初期，要彻底完成民主革命遗留的历史任务，恢复和发展国民经济，必须净化党的领导干部队伍，提升党的执政能力水平。1951年12月，在党和国家机关内部开展“三反”运动，对政治上和思想上腐败了的干部，纵使他们在革命战争年代劳苦功高，中国共产党也以绝不手软的雷霆手段进行了严厉的惩处，有效维护了党和政府的形象。1957年4月，为迎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新任务，中国共产党在全党开展普遍的和深入的“反官僚主义、反宗派主义和反主观主义”的整风运动，以此来提高全党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水平。尤其是这次整风运动将“反官僚主义”放在首位，折射出党中央“防止社会公仆变主人”的清醒认知。在1962年1月至2月召开的七千人大会上，为进一步纠正“大跃进”以来工作中的错误，切实贯彻调整国民经济的方针，在充分发扬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的基础上，本着“实事求是、有错必纠”的态度，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央领导人带头作自我批评，并积极主动承担责任。这是在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勇于承认错误，善于总结经验，敢于自我革命的又一次伟大实践。

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时期，随着身份的转换、队伍的扩大，加之国内外严峻形势的影响，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需要更加强烈，任务也更加艰巨。既要巩固新生政权，完成社会主义革命;又要探索和建设社会主义，在和平建设年代展现新气象、新面貌等，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必须以高超的政治智慧、宽广的胸襟情怀和顽强意志实行自我革命。三反运动是中国共产党在新中国成立后实行自我革命的第一次成功和有效的尝试，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整风运动，其根本是为了改善干群关系，团结各种社会力量;强调和风细雨，以统一战线的形式邀请各民主党派开门整风，是“一个恰如其分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运动”[7]。尽管后续由于多重因素造成反右斗争扩大化，但是单从整风运动的出发点以及方式方法上来讲，不失为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典范。

（三）创新与深化：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新时期的实践

1977年，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是全党开始思想解放运动的一场演练，更是全党在思想上的一场自我革命，让党员干部在思想上取得一致，为党和国家工作重心的转移奠定了思想基础。1978年12月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征程，是全党的一次伟大觉醒。1981年6月，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以历史决议的方式着重对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的历史做了总结，尤其是对毛泽东同志和毛泽东思想进行了全面、客观和准确的评价和认识。这是对前述两次会议精神的进一步总结和更深层次上的明确、巩固，也彰显出中国共产党敢于承认错误，勇于承担历史责任，善于自我革命的精神品质。1992年1月，邓小平同志的南方谈话，进一步解放了广大党员干部的思想认识，在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理论的同时，创新了改革开放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自我革命的表达样式。1998—2000年，党中央发扬延安整风运动精神，在县级以上领导班子和干部中开展的以“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为基本方面的“三讲”教育，是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一次深刻的党性党风教育，是整顿干部队伍，开展自我革命的又一次实践。2005年1月至2006年6月，全党深入开展以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主要内容的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是新世纪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再一次实践，为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提供了坚强的政治保证和组织保证。

进入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从思想解放开始，注重提升党员干部对国际形势和时代发展的认识。通过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十一届三中全會和十一届六中全会，基本上完成了在全党范围内思想上的自我革命。此后，在以邓小平同志为代表的中央领导的鼓励和指引下，全党“解放思想，团结一致向前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发展生产力，注重以改革创新精神提高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另外，为适应新形势和新任务，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还开启了常态化开展党内教育活动的历史先河;同时，出台和实施了一系列党内法规制度，注重从制度层面发力，推进自我革命的制度化发展。

（四）纵深与升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实践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论述全面从严治党，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强调不忘初心、牢记使命。2012年12月，党中央为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出台了作为治党管党切入口和动员令的八项规定。2014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讲话中首次提出全面推进从严治党的概念，同年12月将全面从严治党作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提升到战略的高度。2016年7月，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全党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8]。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将全面从严治党写入党章中。党中央重拳惩治贪污腐败，持续开展党员干部理想信念主题教育，注重以上率下，发挥领导干部“关键少数”的带头示范作用，以全面从严治党推进党治国理政能力的现代化。同时，还构建了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制度规范体系。2021年11月召开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更是对全面从严治党的成就以历史决议的形式进行了深刻总结，将自我革命作为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之一。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中国由高速增长到高质量增长发展阶段，中国国际地位大幅提升，中国共产党自身面临的“四大考验”“四种危险”也更加严峻。在新时代的自我革命实践中，中国共产党将全面从严治党作为自我革命的主要方式和根本途径，打出一套自我革命的“组合拳”，将全面从严治党推向纵深发展，把自我革命推向深入。通过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在总结运用党的百年奋斗经验的基础上，对建设什么样的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怎样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规律性认识达到新的高度，让自我革命成为中国共产党的鲜明特色，成为中国共产党人奋斗的雄厚底气。

三、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现实价值

（一）重要方式：提升自身现代化能力水平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擘画了“十四五”规划的宏伟蓝图，开启了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总结了党的百年发展历史，强调中国共产党要走好新的赶考之路。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是我们新的宏伟奋斗目标，是当前和今后几十年党和人民奋斗的主题。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中国共产党是核心领导力量。领导中国这样一个社会主义大国走向现代化，要求中国共产党既要政治过硬，更要本领高强。即在坚持党对所有工作全面领导的同时又要求全面从严治党，不断推进自我革命，持续提高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推进中国共产党自身的现代化。此外，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中国共产党，通过自我革命，在过去的一百年中，保持了其先进性和纯洁性。但是，过去先进不等于永远先进，纯洁性更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自然保持下去。先进和纯洁的政党是在自我革命中锻造出来的，只有持续推进自我革命，党才能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始终走在时代前列。

人民选择了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成为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的核心领导力量;宪法和法律赋予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各项事业领导核心的地位。从历史、法理和人民的情感上，中国共产党获得了长期执政的优势，拥有厚重的执政基础和群众基础。但我们不能就此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裹足不前。要运用自我革命这一内在的动力，从内在规定性、内部因素的角度，以高度自信，时刻自省和自觉，承担起自身的历史使命，做到先进性、纯洁性的与时俱进，不断提升自己，锻造为现代化政党，让党永葆青春活力。即要以自我革命作为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核心驱动系统推进党和国家事业的现代化，进而完成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历史使命。

（二）可靠路径：跳出“历史周期率”

1945年7月，在抗日战争即将胜利前夕，著名民主党派人士黄炎培在延安考察时提出“历史周期率”的发问。毛泽东信心十足地回答指出：“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9]自“窑洞对”提出以来，通过数代中国共产党人的努力，在全党、全国范围内构建起民主制度体系，不断提升全社会各界民众的民主思想意识，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广泛和最真实的民主国家。纵观党的百年发展历史，我们又得出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那就是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在民主基础上，中国共产党秉持马克思主义理论基因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底色，加之中国红色革命文化熏陶，形成了自我革命的优良传统和宝贵品质。在自我革命的实践中，中国共产党坚持人民中心立场，以人民利益为根本衡量标准，这既是中国共产党能够做到自我革命的根本原因，也是中国共产党开展自我革命的动力源泉。

新征程上，我们要善于运用在百年党史历程中形成和构筑起的蕴含有自我革命基因和底色的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指导和发展事业。不断强化对各种精神的提炼和学习，形成强大的主观世界，这是战胜前进道路上困难挫折的精神武器。通过持续推进自我革命，大力弘扬伟大建党精神，增强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的政治自觉，以应对危局和变局。以自我革命的雷霆态势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发扬君子自省的优良传统，清除自身的隐患，解决各种复杂的矛盾，用好自我革命这一治党、兴党的良方，始终保持清醒和坚定，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从而有效应对新时代赶考，跳出“历史周期率”，进而更好开展和推动伟大社会革命，答好时代考卷。

（三）有力举措：展现有责任担当的政党形象

中国共产党的形象，即“中国共产党的客观存在、外在整體表现，以及人民群众基于党的客观存在、外在整体表现而对党的综合面貌所作出的认知评价、所形成的政治态度、所采取的行动逻辑”[10]。只有树立起党的良好形象，增强党的影响力、凝聚力和战斗力，才能在新时代复杂的执政环境下有效发挥党的领导核心作用。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过程，本质上来讲也是进行政党形象建设的过程。作为构建和展现政党形象的内在动力，中国共产党通过自我革命，持续塑造、维护、优化党的正能量形象和积极正面形象，实现了由幼小到强大，由不成熟到成熟，由革命党到执政党的伟大转变，成为世界上连续执政之间最长，影响力最大的政党;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了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宏图伟业，成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世界大党。

习近平总书记曾深刻指出：“中国共产党是世界上最大的政党。大就要有大的样子。实践充分证明，中国共产党能够带领人民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 ，也能够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11]在国内，中国共产党坚守人民中心立场，不谋私利，是全国人民的主心骨，是中国各项事业的领头羊;国际上，中国共产党始终践行责任担当，正带领中国逐步走向世界舞台中央。只有坚定自我革命的决心和信心，持续推进自我革命，才能不断强化党中央的权威，确保党员干部坚持将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摆在首位，强化人民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只有持续推进自我革命，注重把党的自我革命的优良品质和历史传统讲出来，把自我革命的过程和成果讲出来，才能更好摆事实、讲道理，为大众展示出中国共产党勇于正视自身的过错，不讳疾忌医，主动适应新环境的有责任担当的良好形象。

“一百年来，党外靠发展人民民主、接受人民监督，内靠全面从严治党、推进自我革命，勇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勇于刀刃向内、刮骨疗毒，保证了党长盛不衰、不断发展壮大”[2]。整个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发展历史，就是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史。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要把党的历史经验作为正确判断形势、科学预见未来、把握历史主动的重要思想武器”[12]。“成其身而天下成，治其身而天下治。”唯有牢记打铁必须自身硬的道理，不断推进自我革命，坚持自我革命这一重要历史经验，中国共产党才能始终掌握历史主动，才能带领中国人民创造更加灿烂辉煌的伟大成就。

参考文献：

[1]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决议》学习辅导百问[M].北京：学习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21：66.

[2]第一观察.习近平总书记中央纪委全会重要讲话释放三个信号[EB/OL].（2022-01-20）[2022-05-23].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22/0120/c1001-32335929.html.

[3]习近平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论述摘编[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179.

[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2.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6]列宁全集：第3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26.

[7]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十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198.

[8]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43.

[9]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年谱（1893—1949）（修订本）：中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610.

[10]张书林.中国共产党的形象建设：内涵、制度与机制[J].中共天津市委党校学报，2021（3）：4.

[1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67.

[12]习近平.以史为鉴、开创未来 埋头苦干、勇毅前行[EB/OL].（2022-01-01）[2022-04-15].http：//www.qstheory.cn/dukan/qs/2022-01/01/c_1128219233.htm.

责任编辑：祁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