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的感觉》中的创伤记忆书写与形象构建

2022-06-08 20:02刘扬
艺术科技 2022年3期
关键词:朱利安巴恩斯

摘要:《终结的感觉》是朱利安·巴恩斯2011年出版的一部小说,并在同年荣获英国布克奖。该小说延续了朱利安·巴恩斯以往的写作传统,继续探讨记忆与历史的虚构性问题。在小说中,巴恩斯探讨了创伤记忆是如何影响人物叙述的。文章对小说《终结的感觉》进行文本细读,借鉴创伤研究的理论成果,阐述主人公兼叙述者托尼·韦伯斯特因为历史对其心理造成严重创伤。这种创伤主要以记忆形式呈现,这就导致他在叙述上的不可靠,并在追寻历史真相的过程中进行自我形象建构、解構和重构,托尼的创伤记忆也随之得到修复。

关键词: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创伤记忆;形象构建

中图分类号:I561.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2)03-0-04

朱利安·巴恩斯是英国当代知名后现代主义小说家,在其四十余年的创作生涯中,他不断改变小说的创作形式,每一次创作都令人耳目一新。尽管创作了众多风格不一的小说,但巴恩斯始终坚持在文本中对历史与记忆进行书写,这也是其最擅长的内容。如《福楼拜的鹦鹉》中医生布拉斯韦特因妻子不忠且死亡而将情感转移至历史名人福楼拜身上,导致福楼拜形象愈加复杂;《十又二分之一章世界史》则是从小人物视角去观看历史,消解了历史的宏大叙事;甚至在其自传式作品《没什么好怕的》中也集中探讨了时间与记忆关系的哲学问题。

自2011年朱利安·巴恩斯荣获布克奖以来,国内对他的研究也日益增多,但主要集中在他前期的几部作品上。《终结的感觉》获奖后迅速成为学者们的关注中心,大部分学者聚焦于小说的历史书写和人物的不可靠叙述,如刘成科从不可靠叙述理论出发探究主人公的自我解构;王一鸣从新历史主义出发研究小说与理论之间的“共鸣与分歧”[1];张连桥从伦理学角度去解释人物的伦理选择等等。国外对《终结的感觉》的研究更注重理论的应用,也更加多样化,如纳齐拉·海达尔扎得根和厄梅尔坎·图姆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来研究人物的不可靠叙述;萨尔玛·纳兹和阿萨德·拉里克重点关注的是人物的叙事责任;阿皮特·科塔里博士则从小说中日记所记载的方程式入手研究人物伦理关系等。

1 创伤记忆

创伤指的是一个人对压倒性事件的情绪反应,该事件破坏了人们先前对个人自我意识的看法和人们评估社会的标准[2]。精神病学和心理学是最早将创伤应用于现代学术研究的领域,这要追溯到19世纪的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经过尚—马丁·夏柯、西格蒙·弗洛伊德、卡西·卡鲁斯等理论家们的努力,创伤研究得到了充足的发展。至于创伤理论,该词最早由卡鲁斯首次提出,它的出现也得益于解构主义的盛行。到20世纪80年代,创伤从公共政治话语转移到人文领域,创伤研究也在90年代出现繁荣迹象,成为一个具有跨学科性质的理论研究。

学者林庆新认为创伤研究已逐渐由医学问题演变为社会问题,由个人的心理疾病逐渐演变为一种社会症候,创伤研究的重心也开始由探讨心理创伤产生的原因和防治逐渐向文化研究层面转移[3]。由此看来创伤书写已成为回忆个人创伤经历的主要方式。但是创伤书写同样也遭到部分学者的质疑。拉卡普拉就指出创伤因“延后性”而不可能完全受回忆者控制。朱迪斯·赫尔曼认为受过创伤的回忆者无法提供完整的事件经过,所复述的事件真实性也因此变得毫无意义。因此创伤患者的叙述在很大程度上具有不可靠性。而创伤记忆作为创伤的一种表现形式,是创伤患者普遍存在的问题。显然,《终结的感觉》中的叙述者托尼拥有典型的创伤记忆。

《终结的感觉》整部小说充满了记忆、时间与历史,所以有理由将其称为一本“记忆之书”[4]。在小说开头,托尼向读者展示了六个片段记忆,并表示记忆并非与事实完全一致。而片段记忆在认知心理学中被视为一种不同于语义记忆的记忆片段[5],它不再是线性的,它具有很大的变动性。记忆的变动性给小说定下不可靠的基调。在托尼的整个回忆中,片段记忆占据了大部分位置,时间已经将模糊的记忆扭曲变形,促使其相信自己所回忆的便是真实发生的。记忆与历史的不可靠性也一直含蓄地隐藏在细节中。比如在最后一节历史课上,老亨特认为“历史学家也需要用怀疑的态度来对待某位亲历者对事件的说辞”[6]。这间接告诉读者叙述者托尼的回忆是否真实还有待商榷,这一切的源头便是托尼的创伤记忆。托尼的创伤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爱情创伤与友情创伤。

1.1 爱情创伤

托尼的回忆中最重要一段的就是与维罗妮卡的感情,同时也是叙述最不可靠的一段。可以说爱情的破碎是托尼受创伤的原始事件。当托尼与维罗妮卡相爱后,他受邀去与她的家人见面。从托尼的叙述中可以推断出他对这段记忆并不友好。维罗妮卡的父亲是个公务员,哥哥在剑桥大学上学,母亲则是家庭主妇。在托尼看来,这是一个典型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式的中产阶级家庭,而这也是托尼所讨厌的。从见到女友父亲开始,托尼在潜意识里就表现出一种厌恶。对她父亲的动作话语描述永远都是粗鲁的,对她哥哥的描述也带有鄙夷的意味。他们所有的一切行为在托尼看来都是对他的审判,而他认为维罗妮卡对此熟视无睹甚至参与其中。至于维罗妮卡的母亲,只因其未曾参与到这场歧视中,所以托尼是以一种赞许的眼光描述的。这是托尼因被歧视而造成的创伤,托尼认为维罗妮卡的家庭成员以一种上对下的姿态来看待他,把他当作下等人,一个被展示的物品。最为重要的是托尼认为维罗妮卡也表现出对他的蔑视。然而在回忆中托尼也承认对于这次的造访除了便秘是真的,剩下的只有各种模糊的印象和含糊的记忆,因此这些回忆可能有些个人偏见[6]。随后托尼与维罗妮卡关系彻底破裂,艾德里安与她相恋。托尼将这一行为误以为是维罗妮卡故意为之,以此对他造成伤害。

这段记忆是典型的创伤记忆。小说一直在强调不可靠记忆与不充分材料相遇所产生的确定性就是历史[6],也就是说历史的可靠与否取决于记忆是否真实。皮埃尔·让内指出具有创伤记忆的人会被困在过去,他们无法将这种创伤记忆抛之脑后,最终他们的精力会逐渐消耗在自己的糟糕情绪上。在剩下的回忆中尽是托尼用他自己的“伤害”理论表达对维罗妮卡的恨,如称其为“水果蛋糕”。

创伤记忆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而是以相联系的感觉刺激着主体。托尼在婚后向妻子玛格丽特隐瞒了维罗妮卡的存在。他认为与维罗妮卡恋爱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之举[6]。因此他已经决定与过去划清界限,重新开始。但事实并非如此,创伤记忆时常以片段记忆的形式出现在托尼的脑海里。在创伤记忆的作用下,托尼只是抹除了维罗妮卡所留下的物质存在。在这四十年,托尼一直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与前妻分享如何用“伤害”理论伤害维罗妮卡。在日后的生活中,托尼始终以自我为中心去揣测别人对他的看法。事实上他一直没有走出上一段感情,他始终被困在与维罗妮卡的感情之中。甚至日后他寻求与维罗妮卡的联系与见面时,都时常怀有一种被戏耍和操纵的感觉。所以说与维罗妮卡的感情破裂是造成这次叙述不可靠的主要原因。由于爱情的创伤,托尼对于以往的记忆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是错误的。

1.2 友情创伤

除了爱情创伤,与艾徳里安的友谊决裂则加深了托尼的创伤记忆。有关艾徳里安的叙述是从他突然闯进托尼的校园生活开始。伊始,艾徳里安与托尼的铁三角显得格格不入,不管是性格方面,还是家庭背景方面。虽然艾得里安生活在破碎的家庭里,但他并没有怨天尤人,而比托尼三人更加沉稳成熟。值得注意的是,铁三角之间的友谊仅仅是建立在对某些事的看法上,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共同话题。但铁三角还是接纳了艾德里安,而他的特立独行、与众不同促使他对待托尼等人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他几乎从不参与铁三角的任何幼稚讨论或效防他们的行为。心性过早成熟的艾徳里安在课上也大出风采,不管他给出的答案是否正确。因此托尼不仅羡慕艾德里安的经历遭遇,还嫉妒他的聪明才智。在羡慕与嫉妒的双重作用下,促使托尼等人与艾徳里安的关系逐渐升温。但在托尼关于艾徳里安的回忆中,会出现“也许”“或许”“可能”等可能性的判断词,这也说明关于某些确切的事,托尼也不是很确定。毕业后,时间撕裂了铁三角之间的友情,托尼也将情感转向了艾德里安。

感情的不断加深也会在随之而来的破裂中迅速走向谷底。在托尼与维罗妮卡分手后不久,艾德里安就与维罗妮卡走到了一起。收到他们告知信的托尼则以己度人,不断解读其中的原因,不愿相信信中的内容,甚至认为这是维罗妮卡的恶意报复。托尼认为艾徳里安背叛了他们的友谊,从而对他发出恶毒的诅咒。直至收到艾德里安的死亡信息后托尼仍未原谅他。

至于福特夫人留下的日记,托尼承认那日记就是证据……它可能打破记忆单调的重复,它可能会开启一些新的东西……[6]托尼早就意识到自己记忆的不真实,只有去寻找日记,才能探寻到真正的记忆。而那些日日夜夜所重复的梦境,也正如律师所说是其日有所想、夜有所思所造成的。精神分析学认为梦境是无意识的表现,这种无意识正是托尼的创伤记忆。学者师彦灵认为创伤经历受到意识的压制,潜伏在潜意识层面,无法言说、无法知晓,但在创伤幸存者的记忆中不断重复,并干扰着受创者的生活,而创伤幸存者对自己进行一些强迫性重复行为的原因却一无所知[7]。这就是为什么托尼始终忘不了维罗妮卡的原因,她不仅伤害了他的感情,使其自尊受到了打击,还夺走了他的好友。甚至托尼激进地认为艾德里安的死亡与维罗妮卡脱不了关系。

彼得·莱文在《创伤与记忆》中指出创伤记忆是一种对以往糟糕体验的记忆痕迹,且它们是固定的、静止不变的。随着故事的进展,友情与爱情的双重背叛使得托尼的创伤记忆愈加明显,创伤记忆的片段不断在他脑海里闪回,使他无法肯定那些记忆的正常顺序以及是否发生过,因此他的叙述也愈加不可靠。

2 创伤记忆下的形象建构

个人的存在依赖于记忆。通过记忆,人们在自己的世界里精心打造一套属于自己的形象。人们通过有意识地提取回忆、讲述自己的故事构建自己的身份认同[8]。形象与身份不同,这里的形象主要是文学形象,指主体的内在;而身份更多的是指主体的外在,如主体的社会身份、文化身份、精神情感身份等。托尼自我建构一开始就服从一种身份认同,这种身份认同即爱情的受害者。记忆在运转中需要不断重新建构,形象与记忆一样,也需要不断建构。既然创伤记忆具有不可靠性,那么建构的形象也具有相似性质。在小说中托尼经历了从形象的建构到解构再到重构三个过程。

首先,托尼在记忆中为自己建构起一个温和的形象。他青年时也像大多数人一样自命不凡、桀骜不驯,是个恋爱的受害者;成年后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产阶级,结婚、生子、离婚。总的来说托尼给自己的自我形象定位是一个温和派,一个行事谨慎的人。在他的记忆里,每一个人都被赋予了一个特定的形象,且这一形象一直伴随着回忆结束。好友艾德里安喜爱哲学(尤其是加缪与尼采的哲学),家庭的破碎促使其成熟稳重;女友维罗妮卡则有点难以捉摸,居心叵测,在托尼的回忆中维罗妮卡也一直都是以负面形象存在。创伤记忆显然能够打破主体在与他者之间形成和维持的自我建构。

其次,在托尼索回日记的过程中,这不仅是对以前自我形象的解构,同时也是对自我的一种重构。随着托尼掌握的信息逐渐增多,他自己构建的良好形象也在逐渐坍塌。显露的真相揭示了回忆的主观性和构建在回忆之上的自我认知的虚假性[8]。他从维罗妮卡那里获得一份当年写给艾德里安和她的“祝福”信。但从信的内容来看,这恰恰是一封恶毒的诅咒信。这与他之前所说从未将“伤害”理论应用于艾德里安和写信祝福是相违背的。但在小说中还是透露了一点,在艾德里安自杀后,他在与好友亚历克斯谈话时无意识地泄露了他给艾德里安写信的事实。这封信显露了托尼的真实面目:易怒、善妒、邪恶[6]。其实,由于记忆的模糊,托尼在叙述时已经将自己的糟糕形象给透露出来。但他选择不断模糊记忆,扭曲事实。它的作者是曾经的我,而非现今的我[6],并埋怨维罗妮卡未将这一人生污点给烧毁。托尼企图运用诡辩论来为自己开脱,继续建构起自己温和无害的形象。很显然他失败了,他所说的自我保护本能只不过是他懦弱无能的借口。

他的懦弱不仅成为他的代名词,还毁坏了他的生活、友情、爱情以及婚姻。仔细思考托尼与玛格丽特的婚后生活,不难想象正是他懦弱无能的性格破坏了婚姻与家庭。在托尼的叙述中,他与玛格丽特的离婚是因为玛格丽特的外遇,但紧接着又叙述玛格丽特第二段婚姻的失败,这是他有意识地将婚姻破裂的责任推向前妻,因为在后文他透露了自己在酒吧与其他女人的一夜情。然而前妻是了解托尼的,早早地离开了他,她也并没有与他争论。在谈及女儿时,托尼抱着顾虑的心态,他并不确定自己与女儿的关系是否和谐。再进一步思考,是托尼间接害死了艾德里安。那所谓的随手一拿的明信片是当时托尼有意为之,明信片上是克利夫頓悬索桥,每年都会有人专程前往此处自杀。托尼的言下之意就是让艾德里安去死。故事的发展使得托尼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迫害者。这种侦探模式一直是巴恩斯所擅长的。联想种种情况,托尼意识到时间并不是在报复他们,而是在报复他。然而事发后,托尼仍然抱着自卑的心态去看待维罗妮卡。正如历史课上所讨论的,这整个追究责任的行为难道不就是一种逃避吗?我们责备某个人,目的就是为其余人开脱罪责[6]。说到底,托尼缺乏的是责任感,在与他人相处时往往选择自我封闭。

托尼的形象建构并未就此结束。当他得知那个智障中年人并不是维罗妮卡的孩子,而是福特夫人的孩子时,一切都明白了。至此,托尼温和的形象完全被颠覆。当曾经建构起的温和形象被懦弱无能、不负责任的形象取代时,托尼开始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悔恨,“一种介于自我怜悯和自我悔恨之间的感觉”[6]。悔恨促使托尼渴望去弥补自己造成的过失,他多给了两倍的小费。也正是悔恨的意识促使托尼与过去和解。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以往的记忆正在托尼的脑海里恢复,他意识到一切都是错的,当年的种种只不过是自己的单方面臆想。

3 创伤修复

随着形象的变化,托尼的创伤记忆也逐渐得到修复。但值得注意的是,托尼的创伤记忆修复并非完全主动的,而是在外力的驱动下才得以实现。巴塞尔·范德考克认为创伤患者只有在别人的协助下,才能控制自己。彼得·莱文在《创伤与记忆》中指出,有效治疗创伤患者的方法是让其讲述往事,通过建构属于他自己的世界来得知他身上的变化。通过律师函、艾德里安的日记片段、诅咒信以及在维罗妮卡的协助下,托尼向读者讲述了自己的往事,读者才得知与维罗妮卡的那段記忆就是症状的所在。他想起当年去维罗妮卡家度假时的情景,事情并非自己所讲述的那样。自己与维罗妮卡的相爱有过甜蜜时光;维罗妮卡也是喜欢他的那些兴趣;维罗妮卡的母亲并非对自己有好感。他意识到记忆产生了错误,零碎的记忆被人为删改、拼接在一起。在回忆与事实的不断冲突下,托尼的记忆被一点一点修复,一个真实的托尼呈现在读者面前。从某种意义上说,以前的托尼是生活在创伤记忆下的行尸走肉,直至心中的谜题被揭开托尼才寻找到生活的意义。但这并不是生命的终结,而可能是改变的开始。

4 结语

《终结的感觉》中的叙述者托尼因其自身性格,在为人处世上常常选择自我封闭,尤其是在被友情与爱情双重背叛后,其受到严重的心理创伤,往后他一直过着平庸的生活。在四十年后重新叙述这段故事时,因创伤而无意识地扭曲某些记忆。托尼也意识到自己的性格缺陷,缺乏责任感,不仅伤害了自己,还伤害了自己的亲朋好友。然而,他已经六十多岁,对于创伤也有了新的认识。他是继续平庸下去,还是作出改变,这不得而知,至少悔恨的意识已经在他心中扎根。朱利安·巴恩斯在小说中仍然延续了记忆和历史的虚构性主题。巴恩斯通过改变记忆的运作方式,显示出记忆的虚构性,主体记忆被置于历史当中,从而造成历史的不可靠性,这超越了他以往有关记忆历史的后现代主义探索。更重要的是,过去的情绪影响着主体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主体通过记忆来重塑形象的做法,也愈加不可靠。

参考文献:

[1] 王一平.朱利安·巴恩斯小说与新历史主义:兼论曼布克奖获奖小说《终结的感觉》[J].外语与外语教学,2015(1):92-96.

[2] 米歇尔·巴拉耶夫.文学创伤理论的趋势[J].莫萨科:跨学科文学研究杂志,2008,41(2):149-166.

[3] 林庆新.创伤叙事与“不及物写作”[J].国外文学,2008(4):23-31.

[4] 刘成科.虚妄与觉醒:巴恩斯小说《终结的感觉》中的自我解构[J].学术界,2014(1):231-237.

[5] 陈博.论《终结的感觉》中的记忆叙事伦理[J].当代外国文学,2018(1):96-103.

[6]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M].郭图良,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22,35,20,90-100,126-127,14,129.

[7] 师彦灵.再现,记忆,复原:欧美创伤理论研究的三个方面[J].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39(2):132-138.

[8] 刘智欢,杨金才.论《终结的感觉》中的记忆书写特征[J].湖南科技大学学报,2016(6):48-52.

作者简介:刘扬(1999—),男,江苏扬州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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