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城市群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性研究

2022-06-13 14:23马斌,姚东来
河北经贸大学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耦合协调经济发展京津冀

马斌,姚东来

摘要:构建京津冀城市群公共服务、经济发展两个子系统耦合模型,采用熵值法、综合指数法、耦合协调度模型、空间自相关、多元回归等方法,对2008—2017年京津冀城市群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度进行实证分析并探究其作用机理与影响因素。研究结果表明:(1)京津冀城市群两个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较低,城市群内个体城市均值呈现三个阶梯分布。(2)京津冀城市群经历了各市发展空间依赖性小、空间差异大到空间依赖性增强、空间差异性减弱的过程。京津冀城市群高耦合协调度地区与低耦合协调度地区均呈现一定的集聚性特征,且局部空间依赖性逐渐增强。(3)从影响因素的作用机理看,除了第二产业占GDP比重、人均实际利用外资与耦合协调度的解释关系不显著外,其余各项指标与耦合协调度均呈现较为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各年度不同的影响因素与被解释变量之间的正相关关系有所不同。

关键词:公共服务;经济发展;耦合协调;京津冀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2101(2022)03-0060-09

京津冀区域内各城市在政策上沟通、利益上协通、贸易上连通、资金上融通,其之间的联系已经不再是单单地理位置的比邻,实际上已經是高度协同、多维度融合的城市群。京津冀城市群的公共服务、经济发展的协调关系是影响城市群发展质量的关键因素,两者协调与否关系着城市群的发展定位以及区域内各城市的可持续发展。

对于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主要观点认为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关系密切,经济发展为公共服务提供动力,公共服务对经济发展发挥着兜底和保障的作用[1]。国内外学者的研究侧重点又有所不同,有的学者认识到统计方法的使用对结果的重要性,提出传统的常规统计方法不能全面解释变量在空间的分布模式,要准确解释区域问题,空间自相关方法是主要技术方法[2];对于影响因素的机理作用分析,不同学者也有不同的结论[3],根据空间经济增长理论,经济发展可为公共服务提供资金及空间并创造出大量的公共需求;而公共服务水平的提高,会产生知识溢出效应,提高要素空间集聚的外部经济性,两者相互作用会促使公共服务与经济高质量耦合协调发展[4]。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不同区域的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耦合进行了相应研究,总体而言,由于研究区域、使用模型以及建议的视角不同,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耦合协调性的结果及其发展建议存在较大差异[5-7]。综上所述,对于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研究还处于初步研究阶段,各学者多是以研究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相互影响因素为主,对于耦合协调度的研究仅限于时间或者空间的单方面研究,从时间与空间两个维度给予全方位分布特征的研究描述,并且对分布特征的影响因素进行回归分析的学者更少,即使有个别学者针对分布特征提出一些建议,也多是因为评价模型局限无法结合研究地区实际情况提出的局部建议,对于京津冀城市群的研究更是匮乏。鉴于此,笔者通过建立京津冀城市群集时空分布特征、影响因素回归分析的研究模型,结合京津冀城市群的时空分布特征以及影响因素显著性表现,提出具有针对性的意见建议,以破解京津冀城市群整体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一、京津冀城市群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耦合作用机理

机理,简单地可以解释为一定空间下诸多单元、要素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运行规则和原理[8],系统内的单元、要素直接影响系统的综合水平。本文研究的是京津冀城市群公共服务系统与经济发展系统相互作用机理,分两层含义:第一层为探究整体与个体的作用机理关系,即京津冀城市群的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性应该包含京津冀城市群整体与京津冀区域单独各城市的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度,两者之间的关系是整体与个体的关系;第二层是要素之间的作用机理,即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之间各级指标的作用机理,要素的资源禀赋不同,对其投入资金以及资源产生的效果就不同,探究要素之间的作用机理,实现资源与资金的效应最大化是本文要研究的方向。

(一)从京津冀城市群整体与个体的作用机理视角研究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

系统内的单元与系统的关系属于整体与局部个体的关系。京津冀城市群与京津冀区域的13个城市之间即是这种整体与局部个体的关系。从整体角度制定政策目标、战略规划虽具有宏观战略意义,但忽视个体差异,政策效果不明显、整体水平低、区域不平衡等问题。所以,在以城市群为整体的基础研究中,也不应忽视个体的差异而降低政策的针对性、实用性。因此,笔者对京津冀城市群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度进行时间与空间上的整体与局部个体关系的研究。京津冀城市群内含北京、天津及河北省的11个地级市,其任何一个城市都会对城市群的整体水平有直接影响,而且城市群的整体水平又会反过来作用于城市群内的各个城市。两者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机理是整体与个体的关系,不是简单的“1+1=2”的一维关系,而是时间、空间等因素的多维关系,其个体相加会产生1+1>2的效果,这种作用机理应用在城市群的发展中可以事半功倍,同时获得边际效应最大以及整体带动个体的规模发展效果,这就是协同发展本质。对欠发达的城市可通过资源、政策、资金的倾斜提高其发展水平,这些欠发达城市在边际效应递增规律下,其边际产出增长也是最快的,对提高其所处城市群的发展水平效果是最好的,城市群发展程度提升了,又会给其内部各城市带来更多的机遇。

(二)从公共服务系统与经济发展系统要素作用机理视角进行分析

对于要素之间的作用机理,公共服务的各级指标与经济发展的各级指标都是要素。经济发展为公共服务提供资金、动力等方面的支持,公共服务为经济发展、经济改革提供生产要素、环境等方面的条件。经济发展会促进公共服务水平的提高,公共服务水平的提高又会反作用于经济发展,为经济发展提供潜在的发展动力,为经济发展、结构改革提供政策、社会环境等方面的支持。两个系统既互为基础,又互为动力,若良性循环,则有利于高质量促进公共服务与经济的耦合发展。社会环境中的知识和人力资本是经济持续发展的潜在要素。这两种要素不仅自身能形成递增收益,而且能使资本和劳动等要素也产生递增收益,从而实现整个城市经济的规模收益递增,要实现这一递增收益的前提条件就是公共服务要与经济协同发展。

基于刘遗志等相关学者的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耦合机理研究,代表经济发展水平的地区生产总值、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固定资产投资比能推动公共服务系统的基础教育、医疗卫生服务、基础设施、生活环境、信息化服务的提高。经济增长活力能够保证公共服务的能力持续下去,经济结构又会为公共服务的各项投入指明方向,明确基础教育的培养目的。属于公共服务的基础教育、信息化服务的指标提升又促进知识的积累和人力资源的扩大,从而增加经济发展的潜在活力,经济增长为无形资本的发展提供基础。医疗卫生服务、基础设施建设的需求又对经济结构提出了改革的要求,随着生活环境的逐步改善,人们不再单纯追求经济的发展速度,而是追求经济的发展质量、绿色发展。总之,更高的经济发展为更好的公共服务提供了基础,更好的公共服务又为更高经济发展提供了发展要素与社会环境的保障。

二、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一)指标体系构建

本文以京津冀城市群为研究对象,建立公共服务、经济发展两个子系统的耦合模型,构建的公共服务系统、经济发展系统有以下几个测量指标:公共服务系统包括基础教育、医疗卫生服务、基础设施、生态环境、信息化服务5个二级指标以及22个三级指标,衡量京津冀城市群的公共服务发展水平;经济发展系统包括经济发展水平、经济增长活力、经济结构3个二级指标以及6个三级指标,衡量京津冀城市群的经济发展水平[9]。笔者设定的两个系统的指标见表1、表2。

(二)研究方法

1.标准化处理、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

Yij=(xij-xijmin)/(xijmax-xijmin)

(xijmax-xij)/(xijmax-xijmin)

Wj=(1-ej)/∑nj=1(1-ej)(1)

其中,Yij是标准化后的标准值,Xij是第i个城市第j个指标值;Wj为熵权计算公式,其中ej,是熵值。

2.耦合度、耦合协调度模型。耦合最早起源于物理学,后被广泛应用于多系统的关系研究中,其公式如下:

G={(S1×S2)/[(S1+S2)/2]2}K

D=C×T

T=α×S1+β×S2(2)

C为耦合度,S1为公共服务系统,S2为经济发展系统,取值C为[0,1],越接近于1,耦合度越好,K为调节系数,一般取值不小于2;D、T分别代表为耦合协调度、综合协调指数;α、β值为待定系数,二者之和为1。由于本文研究的耦合协调度指数分布在0.2~0.8,故只列举了与之相应的协调等级(见表3)。

3.空间自相关分析。全局空间自相关通常用莫兰指数来表征,莫兰指数值小于0为负相关,取值为0为不相关,取值大于0为正相关,空间集聚模式有集聚分布、均匀分布、随机分布[10],其数值大小可以表现全局内空间的依赖性程度以及空间差异大小,其计算公式为:

I=n×∑ni=1∑nj=1Wij(xi-)(xj-)∑ni=1∑nj=1Wij×∑ni=1(xi-)2(3)

在式(3)中:I为莫兰指数值,n为行政区数,xi、xj为行政区的观测值,W为空间权重矩阵,表达n个位置的区域邻近关系,其中Wi,j为区域i与j的邻近关系。

局部空间自相关可以测算出各要素分布的高值、低值在局部空间是否集聚,其计算公式为:

Ii=(xi-)m0∑j(xj-)(4)

4.多元回歸模型:

Y=B0+B1X1+B2X2+…+BkXk+ε (5)

在式(5)中,B0,B1,……,Bk是模型的参数;ε为误差项。

(三)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北京统计年鉴》《天津统计年鉴》《河北经济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以及各市政府网站公布的年度统计公报数据,对于部分缺失数据,采用科学的方法进行了修正与处理。为了消除城市规模大小所带来的公共产品和服务数量上的差异性,所有数据均作了一定程度的人均化处理。

三、结果分析

(一)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耦合协调性结果

本文首先通过综合指数模型和耦合协调模型计算出2008—2017年京津冀城市群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结果(见表4),进而对其时间分布特征进行分析。

京津冀城市群的协调度计算结果分析:(1)从京津冀城市群整体看,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协调度指数处于0.415~0.426,协调度指数较低,整体上处于一个震荡的态势,经历了先降低后提高的一个震荡过程。总体而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性对于京津冀区域各城市的代表性不强,变化趋势不明显。(2)从区域内个体均值结果看,在京津冀13个城市群中,耦合协调度呈现出三个阶梯分布:第一阶梯为初级、勉强协调,为北京市、天津市;第二阶梯为微度失调,为石家庄、唐山、沧州;第三阶梯为轻度失调,为张家口、保定、廊坊、秦皇岛、承德、邯郸、衡水、邢台,处于主体位置。均值分布最高值为北京的0.694,最小值为邢台的0.311,区域内协调度跨度较大,河北省11个地级市的耦合协调度普遍低于京津冀地区的平均水平,区域发展相对不平衡,差异性突显。(3)2007—2018年京津冀城市群在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方面虽然略有提升,但是整体发展仍然比较缓慢,这说明协调度低会形成发展滞涨,影响城市的可持续发展,降低区域内公共服务水平以及经济发展水平,若不对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影响因素作深入的机理分析,对现有的经济结构或者公共服务投入结构进行合理的优化改进,其协调度就难以有本质上的提升,从而无法解决诸多的城市发展问题。

(二)空间自相关分析

单独从时间方面分析耦合协调度具有片面性、局限性,因此本文引入了空间自相关理论,对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进行空间演变分析,从而完善对耦合协调度的研究。空间自相关分析是检验某一要素属性值是否与其相邻空间点上的属性值相关联的分析方法,能分析出空间分布特征。其结果为正相关,表明某单元的属性值变化与其相邻空间单元具有相同的变化趋势,代表了空间现象有集聚性的存在,其值大小代表依赖程度大小;反之亦然。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和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是空间自相关分析的常用分析形式[11-12]。

1.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全局空间自相关,是一个探测多要素、多结构系统在空间相互依赖程度的模型。其功能是判断区域在空间上依赖程度大小以及是否有聚集特性存在,比较整体区域的均值与每个空间单元上的属性值,从而得出研究区域内的整体空间相关性,可判断出京津冀范围内耦合协调度有无聚集性。在模型的判断指标上学者多采用Moran's I,在构成的Moran散点图中,有四个象限可以划分,四个象限分别对应四种不同的区域空间差异类型[13](见表5)。

全局莫兰指数散点图的含义:京津冀城市群某市处于散点图第一象限,则表明该市自身耦合协调度高于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平均值,并且其周围城市的耦合协调度也高于京津冀城市群的平均值,莫兰指数为正值,表明具有高度聚集的特征,空间差异小。京津冀城市群某市处于散点图第二象限,则表明该市自身耦合协调度高于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平均值,该市周围城市的耦合协调度数值低于平均值,莫兰指数为负值,在空间上无聚集效应,空间差异大。京津冀城市群某市处于散点图第三象限,则表明该市自身耦合协调度低于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平均值,且其周围城市的耦合协调度也低于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平均值,莫兰指数为正,表明具有低聚集的特征,空间差异小。京津冀城市群某市处于散点图第四象限,则表明该市自身耦合协调度低于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平均值,但其周围城市的耦合协调度高于京津冀城市群的平均值,莫兰指数为负,在空间上无聚集效应,空间差异大。城市空间的聚集性、空间差异大小常以第一、第三象限的城市多少来判断城市空间特征,若处于第一、第三象限的城市由少变多,则城市群之间的空间依赖性逐步增强,空间差异在变小;若处于第二、第四象限的城市由少变多,则说明城市群之间的空间依赖性在减弱,空间差异在变大。

本文选取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作为变量,利用ArcGIS和GeoGA计算京津冀城市群空间单元 2008—2017年的全局莫兰指数,结果详见表6。

莫兰指数经过方差归一化之后,它的值会被归一化到[-1.0,1.0]。由表6可知,京津冀城市群2008—2017年Z值在拒绝原假设的阈值范围内,P值符合0.05的显著性水平的检验,2008年京津冀城市群整体处于正相关的状态,莫兰指数为正值,表现出空间的聚集性效应,但是在2009年和2010年京津冀城市群整体处于负相关的状态,莫兰指数为负,表现为空间上无聚集性效应、空间差异大。在2011年之后,京津冀城市群的莫兰指数变为正值且表现为稳定增长的趋势,整体处于正相关的状态,但是数值变化不大,表明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在空间上呈现出一定的聚集性,耦合协调度较高的地区在空间上集聚,耦合协调度较低的也呈现聚集,空间依赖性加强,空间差异性得到控制。

综上所述,京津冀城市群的莫兰指数值偏低,虽然有提升但变化不大,说明京津冀城市群耦合协调度空间差异比较大,但是空间相关性、依赖性逐渐增强,空间差异性虽得到了控制,但空间差异依然存在。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呈现出一种聚集性分布的规律,如北京、天津、唐山属于高高聚集;而耦合协调度较低的邢台、邯郸、衡水也呈现出了低低聚集的特点。

2.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局部空间自相关的常用指标(LISA)局部散点图从单个市域的微观层面出发,分析研究区域内每个对象的变量观测值,得出每个对象在其领域空间的分布。它能描述整体与个体的服从程度,并且说明空间依赖是如何随位置变化的。局部散点图判断结果可以根据象限不同分为种:高高关联(即属性值高于均值的空间单元被属性值高于均值的领域所包围)、低低关联属于正的空间关联;高低关联、低高关联属于负的空间关联。

本文利用GeoGa進行了局部空间自相关的指标计算,获得了2008年和2017年京津冀城市群的莫兰指数散点图(见图1、图2)。从图1、图2中可以得知,京津冀城市群的局部空间相关性经历了相关性低到逐步加强的过程,处于第一、第三象限的城市数量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增加,但是增加的数量并不明显,说明京津冀城市群内单独个体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相互之间的影响也越来越重要。2008年高高聚集与低低聚集的城市相对于2017年少,即处于第一和第三象限的城市较少,具体表现为低低聚集的城市为4个,高高聚集的城市为2个,城市之间的耦合协调发展空间正关联的城市较少,大部分城市处于第二、第四象限,表现为空间负相关。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推进,2017年的局部散点图显示,低低聚集的城市和高高聚集的城市数量变多,城市局部空间依赖性得到了加强,处于第二、第四象限的城市减少,处于第一、第三象限的城市分别增加到4个和6个,具有空间正关联的城市增加了。因此,从局部自相关来看,京津冀各城市之间的相互作用也在进一步增强,协同发展的理念逐步得到了落实,相互依赖、相互作用的态势逐步加强。但是整体协同发展还有空间,还有部分城市的耦合协调发展处于空间负关联的状态。

(三)影响机理分析

基于定量识别影响因素与耦合协调度的关系,本文在汲取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京津冀城市群的实际特点,选取了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人均固定资产投资、人均财政支出、第二产业占GDP比重、第三产业占GDP比重、人均实际利用外资、客运量、货运量、城镇化率为解释变量,以同期的耦合协调度为被解释变量,采用多元回归模型,运用spss23.0软件,对京津冀城市群2008—2017年的影响因素与耦合协调度进行多元回归分析(见表7)。

由表7可以看出,除了第二产业占GDP比重、人实际利用外资与耦合协调度的关系不显著外,其余各项指标均与耦合协调度呈现较为明显的相关关系,但是不同年度影响因素又有所不同。分析表明:2008年,与耦合协调度显著相关的因素为第三产业占GDP比重、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说明这两个因素对耦合协调度有重要影响。2009年、2011年和2012年,城镇化率与耦合协调度之间呈现显著性,说明这3年城镇化率对京津冀城市群耦合协调度有重要影响。2010年,只有人均生产总值与耦合协调度具有显著性。2013年、2014年和2015年,只有人均财政支出与耦合协调度存在显著性关系。2016年,人均财政支出、客运量与货运量与耦合协调度呈现出显著性。2017年,除了货运量、客运量与耦合协调度呈现出显著性,人均固定资产投资也与耦合协调度显现显著性。综上所述,人均地区生产值、人均固定资产投资、人均财政支出、第三产业占GDP比重、货运量、客运量、城镇化率在一定程度上、一定时间里与耦合协调度呈现正相关关系,表明这些指标的提升会对耦合协调度产生影响。

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变化过程是通过各种影响因素的变化起作用的。在微观层面上,影响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的直接内在因素有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人均固定资产投资、人均财政支出、第三产业占GDP比重、城市交通发展水平及城市化水平;间接影响因素有当地政府政策执行能力、财政支出能力、财政支出结构等,这些微观因素通过宏观管理发挥作用,即政府通过制定切实可行的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政策,对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水平和质量发挥决定性作用。由于地区微观影响因素本身存在差异,加之各地政府执行能力的差别,造成京津冀城市群的公共服务与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度的区域差异大,耦合协调度均值最高为0.694,最低值为0.311,区域发展极不平衡。京津冀城市群耦合协调度提高缓慢,整体协调度较低。究其原因还是微观影响因素与宏观影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低、人均固定资产投资额低、人均财政支出低、城市交通水平发展缓慢、当地政府执行能力差等,都是京津冀区域耦合协调度发展缓慢、没有明显提升的原因。

四、结论与对策

(一)结论

第一,从京津冀城市群来看,耦合协调度较低,城市群层面的耦合协调性对于京津冀区域各城市的代表性不强,政策制定的意见较为宏观,缺乏针对性,这说明京津冀城市群整体与局部个体之间的作用机理分析不透彻,需要对其整体与局部个体的内在机理进行全面系统的探究。

第二,从区域内局部个体均值结果来看,在13个城市中,耦合协调度呈现三个阶梯分布,区域内耦合协调度跨度较大。在京津冀城市群中,河北省11个地级市的耦合协调度指数大部分低于平均水平,河北省与京津发展不平衡,区域差异大。

第三,京津冀城市群的莫兰指数值偏低,虽有提升但变化不大,说明京津冀城市群耦合协调度空间差异比较大,但是相关性逐渐增大、空间依赖性逐渐增大,空间差异得到了一定控制。京津冀城市群耦合协调度的分布规律说明局部不同区域对应不同的空间分布特征,在制定公共服务政策与经济发展政策时要结合其实际情况。

第四,从影响因素与耦合协调度的机理分析看,耦合协调度的宏观变化是由微观影响因素发挥作用造成的,并且除了第二产业占GDP比重、人均实际利用外资与耦合协调度解释关系不显著外,其余各项指标与耦合协调度呈现较为明显的正相关关系,但是不同年度影響正相关关系的因素有所不同。

(二)对策

第一,重视整体与局部个体机理作用,建设城市群发展新模式。对于发展新模式,需构建多节点核心城市“以点带面”的区域合作模式,增强欠发达城市承载核心城市的意识。建立节点城市周边优势资源疏散地,以此提高节点区域整体发展水平,从而提高城市群的发展水平。如以北京市为节点核心城市带动廊坊市;以天津市为节点核心城市带动沧州、唐山;以石家庄为节点核心城市带动衡水、邢台等。

第二,注重区域局部个体差异,构建群内阶梯镶嵌体系。根据三个阶梯分布,发展城市群内“结构有序、功能互补、整体优化、共建共享”的镶嵌体系。应该改变现有的政绩观,针对京津冀特点,明确政策方向,重申政府责任,根据差异协调区域利益,构建水平尺度上不同规模、不同类型、不同结构之间相互联系的城市平面集群,在垂直尺度上实现不同等级、不同分工、不同功能之间相互补充的城市立体网络,二者之间交互作用才能体现规模效应、集聚效应、辐射效应和联动效应的最大化,完整实现区域发展动力、区域发展质量和域发展公平三者在内涵上的统一。在实现的过程中,还要建立利益协调监督机制,逐步在公共服务的分配根源上实现公平,加大社会团体的参与力度,明确公共政策差异化,从而改善公共政策效果,在公共投入上要提高投入效率、优化投入结构,加大向薄弱、短板领域的倾斜力度。

第三,注重时空差异,结合空间分布特征调整经济结构。注意城市之间差异性减小的本质是区域城市之间的经济交流加大、政策目标趋同的效果表现。因此,要注重利用时空差异进行资源互补与区位优势互补,区域间经济交流加大就要有相应政府指导与政策环境进行促进。结合耦合协调度的影响因素发现,京津冀城市群的经济结构中第三产业比重对提高耦合协调度产生了重要影响,因此在重视区位时空差异与优势互补的基础上,加大第三产业的发展力度,营造经济发展的良好氛围,坚持绿色发展、可持续发展为主导,协同各种可持续发展模式的综合经济发展模式,催生京津冀城市群经济增长的新引擎,改善经济结构,优化资源配置,因地制宜调整产业升级,从而解决经济发展的滞涨问题。如秦皇岛、承德、张家口依托特有的旅游资源发展相关产业;石家庄、衡水依托农业、健康医药产业升级第一、二产业;邢台、邯郸、唐山等地依托资源密集型国有企业的改革向第三产业过渡;沧州市、廊坊市可以依托京津做好第三产业的物流中转。

第四,从微观影响因素入手,制定缩小区域不平衡与加快发展的政策。本文从影响城市群发展的公共政策、经济发展两个层面的影响因素入手,得出城市发展应根据各影响因素在不同年度的不同表现制定公共政策的结论,建议探究公共服务、经济影响因素的深层机理,如同一指标在不同时期的作用方式,同一指标在不同地区的作用时间,根据各地区资源禀赋差距,找到更好的政策建议切入点,从而更好地把握对影响经济发展水平的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人均固定资产、人均财政支出等加大政策协调力度,建立协调财政、地区生产总值的区域平衡机构,减少其在宏观层面的区间差异;对于城市交通发展水平、货运量、客运量与城镇化率等影响因素,政府应注重加大疏导力度,从根本上提高京津冀城市群的耦合协调度,从而解决京津冀城市群的诸多城市发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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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金霞Research on Coupling Coordination of Public Service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Beijing-Tianjin-Hebei Metropolitan

Ma Bin,Yao Donglai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He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Shijiazhuang Hebei 050061,China)

Abstract:By building public service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subsystem coupling model of Beijing-Tianjin-Hebei metropolitan,using entropy method,comprehensive index, coupling coordination model,space self-correlation, multi-returns,the paper takes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of public services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explores its mechanism and influencing factors.Research indicates:(1)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of two subsystems in Beijing-Tianjin-Hebei urban group is low,and the mean of individual urban in urban agglomeration presents three ladder distributions.(2)The Beijing-Tianjin-Hebei urban group experienced the process of small development spatial dependence and large spatial differences to spatial dependence,and spatial differences.The high coupling coordination region of Beijing-Tianjin-Hebei urban group has a certain agglomeration characteristic and local spatial dependence is enhanced.(3) From the mechanism of action of influencing factors, in addition to the secondary industry accounts for the proportion of GDP, the interpretation of per capita actual utilization foreign capital and coupling coondination is not significant, the remaining indicators and coupling coordination are more pronounced. Different influencing factors in each year are different from positive correlations between interpretation variables.

Key words:public service;economic development;coupling coordination;Beijing-Tianjin-Heb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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