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文学”式炫耀消费主义危害及现实规制研究

赵继颖 衡丹丹

摘 要：消费主义思潮作为一种文化思潮，是一种异化的社会现象，主要是对于非必要物质占有超过了自己的消费水平，并利用自己所购买的商品来突出自己社会地位形成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世界经济迅猛发展背景下文化相互交融，消费主义思潮逐渐渗透到中国社会。2020年“凡尔赛文学”一个网络热词席卷互联网，用先抑后扬、低调的方式炫耀高端的生活，这种新型炫耀式消费在互联网上流行起来，随之造成了经济虚假繁荣和荼毒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消费观念的问题。因此需要国家建立以人为本的可持续的消费观、大力发展生产力和实现共同富裕，同时社会引导绿色消费观念、规范和优化网络环境，个人保持科学消费观和反思自身消费行为。

关键词：凡尔赛文学;炫耀消费主义;消费主义思潮;消费异化

中图分类号：D0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22）02 — 0057 — 03

2021年5月7日习近平在海南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上强调：“举办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提供一个全球消费精品展示交易平台，有利于世界各国共享中国市场机遇，有利于世界经济复苏和增长，也有利于中国为世界提供更多优质消费品”〔1〕。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冠肺炎疫情接踵而至，多个国家开始实行贸易保护主义，中国商品大面积出口出现阻碍，面临这个问题中国启用内需，但促进消费的措施倡导的适度节制消费，并非奢侈浪费。“凡尔赛文学”式炫耀消费主義作为消费主义思潮异化的特殊表象，研究其本质内涵、产生条件和危害都是必要的，从而对启迪国家、社会乃至个人的消费行为都有重大的价值意义。

一、“凡尔赛文学”式炫耀消费主义本质内涵

（一）消费主义本质内涵

消费与消费主义有着密切关系，物质不丰富时消费仅仅满足最基本的生产和生活的需要，生产力发展生产出丰富物质，促使在20世纪20年代美国出现并兴起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和文化现象。反观中国已经改革开放40多年来，经济蓬勃发展的同时，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任务完成，绝对贫困和区域性贫困已经消除，中国迈进了相对丰裕型社会，供人民生活中的消费物质变得丰富充足，也刺激着消费朝着不断满足人们生活需要向代表着财富、身份和地位的方向转变〔2〕。

（二）“凡尔赛文学”式消费主义是炫耀消费主义思潮的特殊表现形式

全球化使西方消费主义逐渐传入中国，改革开放以前的物质生活相对贫瘠，不能对消费主义思潮起推波助澜效果，反观改革开放后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人们对于刚刚度过资源匮乏时代后的生活更加向往，沉迷于消费不能自拔，与改革开放以来的攀比、从众、炫耀等社会心理契合，认为这种消费主义代表了他们心目中的“美好生活”。因此现阶段在大众视野中出现一个新的网络热词--“凡尔赛文学”，又称“凡学”，凡尔赛象征着路易十四时代居住的法国贵族阶层，“凡尔赛文学”是在社交网络上采用先抑后扬、自说自话方式不经意间用高调方式炫耀自己的事情，并用自己很懊恼的假象不经意炫耀自己高级的生活，浸透着浮夸和虚荣，因此包含较高价值消费品低调炫耀都属于凡尔赛文学炫耀消费主义思潮的一部分〔3〕。

二、“凡尔赛文学”式炫耀消费主义产生的条件及其危害

（一）产生条件

1.理论原因

首先提出炫耀消费的是加拿大学者约翰·雷首次安，19世纪末美国经济学家凡勃仑才正式定义“炫耀性消费”概念，即指自身消费后向他人彰显自己身份、地位和财富，被他人羡慕，从而得到自我满足感的一项行为〔4〕。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鲍德里亚提出了符号性消费，指从商品的实用性需求向商品的精神消费转变，通过符号消费来显示自身的地位和价值，争夺参照群体中的优势地位。

2.实践基础

消费主义文化思潮起源于19世纪的西方，发展于20世纪，之后传入中国。马克思强调“当一个社会的物质极大丰富的时候，人们的关注重心不再是物质的生产和占有，而是精神层面上的自由”〔5〕。国家数据库显示国内生产总值达到1015986.2亿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72000元，中国进入到相对丰裕型社会，人民在消费和生活方面的观念与方式发生了转变。“凡学”人群羡慕中产阶级通过对奢侈品的追求提高自身的身份高度，但实际上他们只能通过自我炫耀来获得认同，这能在短时间内广泛流行，与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背景也有极大的关系〔6〕。

此外，根据国家数据库2017-2021年城乡人均消费支出（表1）数据显示，经济发展下城乡差距仍存在，但消费支出呈上升趋势，表示人们消费意愿增加，消费不合理必然促使着凡尔赛文学式消费主义的产生。

3.网络环境

《凡尔赛玫瑰》漫画描述的是大革命前后法国皇室贵族奢靡而不自知的生活，现代网络媒体快捷简便、传播性强成为“凡学”的流行最大的媒介，人民通过社交平台上描述自己奢侈生活和方式表达自我优越感。网络媒体也具有高度虚拟性和私密性，每位网友在社交平台上发布的信息的真实性只有自己知道，尽情在网络媒体上发表言论，充分展示自我〔7〕。

（二）“凡尔赛文学”式炫耀消费主义思潮带来的问题

1.社会意识形态影响

我国经济高质量稳步向前使中产阶级群体份额增加，且消费水平略高于中低收入阶层，为了保持自身地位，追求购买奢侈品和进行非必要消费，促进经济增长同时冲击着我国主流消费观念，形成了炫耀攀比之风，一定程度上的掀起了炫耀消费思潮，与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相背离发展的消费主义价值观的影响下，将时尚和符号作为消费价值评价指标〔8〕。利用互联网传播“凡学”式炫耀自己的消费成果，更加刺激中低收入阶层超出经济能力进行透支消费，冲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适度消费的思想以及社会意识形态，从而造成社会动乱。6BD13610-48D2-49F9-B0C5-6DB481481EA6

2.对个人消费观念的异化

经济的发展和物质的丰富对人来说既是解放，又是一种新的禁锢。经济发展可以满足人们对于自身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条件，但同时面对物质丰富的社会人们不能正确处理自己的消费观念就会出现追求物质享乐和炫耀自己消费的现象。一定程度上个人消费观念异化，逐渐重视物质消费，主张消费至上，把物欲满足和感官享受作为人生追求的目标和价值。消费主义思潮促使更多的人陷入源源不断的物质追求中，并被消费的欲望牵着走。

三、“凡尔赛文学”式炫耀消费主义的现实规制

（一）国家层面

1.建立以人为本的可持续消费观

随着2020年绝对贫困和区域性贫困被消除，防止反脱贫的威胁，党和政府高度重视正确的消费观念内化于心并践行正确的消费价值观。建立以人为本的可持续消费观与中国当前的国情相适应，也是党一直以来对人们负责的重要体现，社会经济发展正常发展之下，形成一种科学的消费观念。

2.大力发展生产力

马克思认为当生产力的发展必定带动着生产关系的相适应变化，相对应的人们需求得到满足，一定程度上每个人均有得到自己所需东西的能力，相对的炫耀心理减少。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大力发展生产力的重要性，在世界格局的变动下，启动内需的同时要求消费者进行适度消费。意味着自身大力发展高科技，促进高科技与实体产业的结合的同时，明确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调动市场经济要素活力，促进生产力快速发展。

3.加快推进实现共同富裕

共享发展是新发展理念重要组成部分，社会主义国家的共享发展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本质要求。而共同富裕是共享发展的目的，其本质即是缩小贫富差距〔9〕。

在我国经济的持续发展过程中，城市与农村经济及居民收入总量快速增长，但是由于资源分配，基础设施建设及产业结构等原因导致我国城乡收入仍是有很大的差距。由图1可以看出2017-2021年全国城镇居民与农村居民人均收入呈上升趋势，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速度高于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长速度。其次，从城乡收入绝对值方面，2016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3616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2363元，二者的绝对值相差21248元;2020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43834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7131元，二者的绝对值相差26703元，可以看出我国城乡收入差距呈不断扩大趋势;二是从城乡收入相对值方面，2016年相对值之比为2.72，2020年相对值之比为2.56。以上都可以看出城乡收入差距仍比较大。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初步完成，中国面临着巩固脱贫成果，防止绝对贫困人口返贫，以及消除相对贫困的严峻挑战，这些都是影响共同富裕的关键因素，需要不断缩小城乡差距从而实现共同富裕〔10〕，进而物质和精神都得到满足。

图1 城乡收入及收入差距变化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17-2021（国家统计局）

（二）社会层面

1.引导绿色可持续发展观

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要“倡导简约适度、绿色低碳的生活方式，反对奢侈浪费和不合理消费” 〔11〕，弘扬绿色可持续消费观是对“凡尔赛文学”式炫耀消费批判和纠正。面对西方消费主义的渗透，冲击我国主流消费意识形态，因此要建立符合中国国情的绿色消费观，绿色发展是新发展理念之一，必须要求人们深入且主动了解绿色消费，并在生活中采取绿色消费行动。

2.规范和优化网络环境

“凡尔赛文学”式炫耀消费主义是通过大众传媒这一载体在网络中传播，使得消费主义思潮影响到大众。因而遏制这种异化的消费主义思潮，要规范和优化网络环境，抖音等直播和短视频媒体发展迅速，媒体监督和管理机构加强监管，对于有悖于绿色消费平台进行惩罚，确保其传播的内容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不能成为消费主义思潮的传播媒介〔12〕。

（三）个人层面

1.自觉践行科学消费观

要做到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相结合，有着大局意识，服从于群体的远见卓识，自身科学的消费观，可以有效的避免浪费行为，对经济发展以及生态文明建設都有着重要的意义。炫耀奢侈品消费造成攀比现象，促使着消费主义思潮席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消费观念，基于此，做到量入而出，自觉抵制产品的广告效应，反对以物为本，主张以人为本的消费原则〔13〕。尽可能有意识地控制非理性的欲望，不盲目跟风，时刻保持冷静。

2.反思自己的消费行为

因为炫耀式消费主义思潮的肆意传播，导致更多的人进行攀比和炫耀自己的消费来凸显自身地位和身份，经常出现冲动消费行为，要进行反思来做到注重节约，通过自己来带动其他人群一起树立正确的消费观。除此之外，还需要拥有一定的理财能力，培养合理的财务管理能力。

“凡尔赛文学”式炫耀消费是一种异化的消费主义思潮，建党百年以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才造就出如今经济高质量发展，出现的消费异化对人们的生活有着一定影响，通过国家、社会、个人三个层面作出应对策略，对现如今的消费风潮有着一定积极作用。

〔参 考 文 献〕

〔1〕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课题组，郭达，张飞.国际消费品博览会助推海南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建设〔J〕.中国发展观察，2021，（Z2）：20-22.

〔2〕张佳，王道勇.从物的消费到符号消费——西方马克思主义消费社会理论的演进及启示〔J〕.科学社会主义，2018，（06）：137-141.

〔3〕江凌，强陆婷.青少年网络亚文化新现象及其群体心态〔J〕.当代青年研究，2021，（02）：46-51.

〔4〕凡勃伦.有闲阶级论〔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14.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33.

〔6〕王馨艺，严宇桥.消费主义视角下网络流行语“凡尔赛文学”传播分析〔J〕.新闻研究导刊，2021，（07）：63-64.

〔7〕许高勇，罗林丽.“凡尔赛文学”的网络呈现、价值偏离与文化症候〔J〕.传媒观察，2021，（05）：47-53.

〔8〕余保刚.消费主义影响下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研究〔D〕.南京师范大学，2015.

〔9〕刘海军，王平.共享发展理念下的农村命运共同体建构〔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17（03）：24-30.

〔10〕宁全荣，张馨.当代中国炫耀性消费的哲学考察〔J〕.宁夏社会科学，2016，（05）：5-9.

〔11〕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N〕人民日报，2017-10-28.

〔12〕何梦桃.消费主义思潮对我国大学生的影响研究及对策分析〔D〕.东北石油大学，2020.

〔13〕韩喜平.消费主义思潮泛起的成因及引导〔J〕.人民论坛，2021，（04）：20-23.

〔责任编辑：侯庆海〕6BD13610-48D2-49F9-B0C5-6DB481481EA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