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风病病人焦虑、抑郁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2-07-06 08:14叶庆霞顾家徐孙培文
护理研究 2022年12期
关键词:标准分麻风麻风病

俞 进,叶庆霞,徐 锟,顾家徐,孙培文

1.中国医学科学院皮肤病医院,江苏 210042;2.江苏泰兴疾病预防控制中心;3.蚌埠医学院临床医学院;4.安徽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

麻风病是由麻风分枝杆菌引起的慢性传染病,如发现和治疗不及时可导致不可逆的肢体畸形及残疾。人们对麻风病病人有着不同程度的歧视、恐惧和偏见,严重影响病人身心健康,给个人、家庭乃至社会带来了沉重的负担[1-3]。焦虑和抑郁是个体心理应激常见的情绪表现,相比正常人,麻风病病人更易成为焦虑或抑郁的高危人群。本研究拟调查麻风病病人的焦虑、抑郁现状,分析麻风病病人产生焦虑、抑郁的影响因素,为制定更精准的干预措施提供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根据地域划分,整群抽取2019 年底登记在全国麻风病防治系统中的云南、福建、湖南和山东4 个省份麻风村内的麻风病人。纳入标准:①符合我国麻风病的诊断标准;②无智力障碍,能配合完成调查;③自愿参与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者。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病变导致心理疾病的病人;②智力障碍无法回答问题的病人;③不愿意参与研究者。

1.2 方法

1.2.1 调查工具

1.2.1.1 一般情况问卷 调查内容包括性别、年龄、居住省份、居住类型、家庭月收入、是否残疾、文化程度、生活自理能力和慢性病患病情况。

1.2.1.2 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 采用Zung 编制的SAS,量表包括20 个项目,采用4 级评分,其中15 项反向计分。每个项目得分相加再乘以1.25 后取整数即为标准分,分值越高,症状越严重,可用于病人的焦虑程度测评。SAS 标准分的分界值为50 分,50~60 分为轻度焦虑,61~70 分为中度焦虑,70 分以上为重度焦虑。量表Cronbach's α 系数为0.931[4]。

1.2.1.3 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 采用Zung 编制的量表,量表包括20 个项目,采用4 级评分,其中10 项反向计分。每个项目得分相加所获粗分乘以1.25 后取整数部分,得到标准分。SDS 标准分的分界值为53 分,53~62 分为轻度抑郁,63~72 分为中度抑郁,73 分及以上为重度抑郁。量表Cronbach's α 系数为0.874[4]。

1.2.2 调查方法 建立微信群,通过微信对麻风村工作人员进行培训后开展调查工作,调查过程中遇到问题及时解答,以确保调查的真实性和有效性。共发放问卷380 份,回收有效问卷377 份,有效回收率为99.21%。

1.2.3 统计学方法 通过EpiData3.1 软件实行数据双录入。调查员负责发放、回收问卷并观察问卷填写的完整性,以确保问卷回收率和可信度。定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描述,定性资料采用例数、百分比(%)描述,组间比较采用χ²检验。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麻风病病人抑郁、焦虑的影响因素,检验水准α=0.05(双侧)。

2 结果

2.1 麻风病病人一般人口学特征及焦虑、抑郁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麻风病病人人口学特征及焦虑或抑郁分布情况(n=377)单位:例

2.2 麻风病病人焦虑或抑郁发生情况 377 例麻风病病人中,检出焦虑217 例(57.56%),抑郁82 例(21.75%),合并抑郁、焦虑病人222 例(58.89%)人。SAS 评分为(40.79±10.73)分,与全国常模水平[n=1 158,SAS 评分(29.78±0.46)分]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1);SDS 评分为(43.41±14.11)分,与全国常模[n=1 340,SDS 评分(41.88±10.57)分]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2.3 多因素Logistics 回归分析 以麻风病是否患有焦虑或者抑郁作为因变量,排除经单因素分析无统计学意义的影响因素,将年龄、家庭月收入、居住类型、是否残疾、文化程度、生活自理能力等12 项作为协变量(X)纳入Logisitic 模型中,设置1 为哑变量,详细赋值情况见表2。结果显示,除年龄、居住省份、是否残疾、家庭月收入外,其余变量均进入模型。见表3。

表2 变量赋值表

表3 麻风病病人焦虑或抑郁影响因素的多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

3 讨论

由于社会歧视的存在,绝大多数麻风病人会隐瞒自身病情,在忍受疾病折磨的同时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5]。本次调查结果显示,焦虑检出率高达57.56%,高于系统性红斑狼疮、高血压等慢性病病人焦虑检出率[6]。究其原因,一是麻风病的致畸作用,病人难以融入社会,加重了病人的自卑心理;二是民间关于麻风病的谣传使麻风病病人更容易遭受周围人的歧视与排斥[7]。因此,有必要对麻风病病人的焦虑或抑郁现况进行调查。本研究发现,麻风病病人焦虑、抑郁症状评分高于全国常模[8],两组人群(焦虑或抑郁/无焦虑或抑郁)在性别间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这与陈向阳等[7,9]研究结果一致。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接受教育时间越长,越不易出现焦虑或抑郁情绪,这可能与知识所带来的自我调节及自我价值的诠释与体现有关。随着慢性病的进展和演变,麻风病病人的日常活动能力逐步下降,与外界交流的主体对象转变为其照顾者,焦虑或抑郁情绪得不到有效疏导,加上慢性病的周期长且医疗费用高,加重了麻风病病人的心理负担,本调查也证实了此结果[10]。病人来自不同省份,因此将居住省份作为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发现来自不同省份的病人焦虑或抑郁情况之间有差异(P<0.01)。将单因素分析结果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纳入Logistic 回归模型后发现,眼部疾病、心血管疾病、高血压、口腔疾病、胃炎、家庭月收入、生活自理能力、文化程度和居住类型(与家人同住)会对焦虑或抑郁产生影响,居住省份对结果无影响[11]。调查中未发现骨质疏松会对焦虑或抑郁情绪有影响,但骨质疏松是造成麻风病病人关节损伤和足部溃疡的危险因素之一[12],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是样本量少所致。Jacob 等[13]研究发现,部分麻风病病人生活无法自理(吃饭、洗澡),极度依赖他人,焦虑或抑郁的情况较为常见。居住类型(与家人同住)是焦虑或抑郁的保护因素(OR=0.3),与家人同住的麻风病病人不易患焦虑或抑郁,证明了家庭支持的重要性[14]。口腔疾病也是焦虑或抑郁的危险因素(OR=3.7),病人常见的临床表现为牙齿磨损、缺失和牙周炎,长期口腔问题影响病人的身心健康。本研究结果提示,有眼部疾病的麻风病病人患焦虑或抑郁的危险是对照组(无焦虑或抑郁)的3.3 倍,与国内外研究结果类似。

综上所述,麻风病病人焦虑、抑郁情绪发生率较高,且与多种因素有关。为改善麻风病病人身心健康,应首先着眼于麻风病的三级预防政策,开展多层次的干预措施,通过多媒体方式开展麻风知识宣传,减少社会对麻风病的误解,消除歧视;二是实施麻风症状监测等主动策略,早期发现和诊治病人,降低畸残率;三是开展麻风病畸残矫治手术和假肢装配,维持病人的生活自理能力和劳动能力。同时,还应为有需求的麻风病人开展心理疏导和健康教育,使病人对疾病有正确的认识,降低病人的心理负担。政府应给予足够的财政支持与政策支持,麻风病防治专业机构与社会组织紧密合作,为消灭麻风病危害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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