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模式”下小组工作协同老年学习共同体的构建

2022-07-18 07:49
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社会工作者发展模式共同体

张 丹

(太原开放大学,山西 太原 030024)

我国已经迈入老龄化社会二十年,“十四五”时期,20 世纪60 年代第二次出生高峰所形成的更大规模人口队列会相继跨入老年期,使得中国的人口老龄化水平从最近几年短暂的相对缓速的演进状态扭转至增长的“快车道”,老年人口年净增量几乎是由21 世纪的最低值(2021年出现)直接冲上最高值(2023年出现)[1]。老年人口的急剧增长对我国的养老产业提出了重大考验,满足老年教育需求是其中的重要内容,国家出台各项政策文件大力发展老年教育,2017年,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办好继续教育,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2],2019 年《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中指出要构建老有所学的终身学习体系,提高我国人力资源整体素质[3]。可见大力发展老年教育是我国实现“老有所学”“老有所为”“老有所乐”的关键手段,是构建全民终身学习体系的重要一环,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重要举措。

在政策的推动下,国家拓展老年教育的发展路径,发展多种形式的老年教育模式,创新老年教育的供给模式,鼓励老年群体自发建立学习共同体,支持其成为我国有效发展老年教育的重要补充形式[4]。运用“发展模式”下的小组工作方法,协同构建老年学习共同体,利于共同体的培养、规范和发展。

一、老年学习共同体的概念和老年学习小组的区别

关于老年学习共同体的概念,学术界有多种定义,有的学者认为老年教育学习共同体主要是基于老年人学习兴趣和学习需求,立足个体的学习目标和愿景,但不局限于特定学习内容而形成的活动团体[5]。有的学者认为“老年学习共同体”指由退休的学习者及教师、专家、辅导者等助学者共同构成的终身学习团体,其成员在学习过程中进行沟通、交流,分享各种学习资源,共同完成一定的学习任务,成员间形成了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人际联系[6]。两种概念各有侧重点,前者强调以共同兴趣、爱好为基点,后者强调成员的身份构成,优势互补,但是落脚点都在共同交流、学习。而我们认为二者应有机结合,在共同兴趣的指引下,将不同身份的人群纳入学习共同体,对保证学习共同体的长效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此外,老年学习小组应是老年学习共同体的前身或雏形,学习小组较为松散,人员不固定、活动频次随意、无制度约束、学习效果差等特点,而学习共同体应是学习小组的高级形式,具有人员稳定、活动固定、有规章制度公约、学习影响力强等特点。

二、现状透视及问题分析

老年教育的发展已有多年历史经验,综合各地学者研究和实际走访调研可知,目前,我国的老年教育主要有老年学校、社区教育和利用网络、电视、广播等进行的学习[7]。老年教育的发展依然存在东部沿海城市发展快,中西部地区发展滞后,城市发展较好,农村发展缓慢的现状。据统计,2018 年,北京、广州、上海、成都等多个城市已在社区中建立了社区学习共同体区域推进实验基地,其中,上海最多,达到30000多个[8]。中部地区以太原市S 社区为例,该社区位于太原市南面,是该市六个老城区之一,所属位置是当地著名经济商业圈,社区人员7000 人,有幼儿园、小学、企业,是传统的单位社区。社区历史悠久,小区内老年人数众多,占比40%以上,但是该社区内并无正规老年教育内容,社区每年仅开展健康知识讲座、退休职工欢送会等,根本无法满足老年人的教育需求。社区内有老年人自发开展的小组学习活动,采取就近原则,萌发于社区或周边社区,吸纳具有共同学习需求、兴趣爱好的老年人,采取宽进宽出原则,对成员无附加要求,还未形成规范的学习共同体。社区老年活动的内容主要为棋牌类、球类、广场舞类等休闲娱乐项目,老年人“老有所为”的活动内容十分缺乏,活动仅停留在“乐一乐”的层面,缺乏深入精神层面的引领和探索。另外,由于现阶段的老年人对于网络设备使用仍然不够娴熟,因此小组学习形式多为线下活动。有的学习小组有核心成员,但无明确的组织者,小组自我管理、自我发展,鲜有专业资源注入,是满足大多数老年人日常活动的主要形式。

(一)数量众多,质量参差

S 社区属于经济发展较为落后地区,小区内拥有成型学习小组十个左右,包括戏曲、门球、棋牌、乒乓球等,而南方较为发达地区学习小组发展十分迅速,仅苏州市狮山社区登记在案的学习小组就有十几个,而杭州市学习小组、学习共同体的发展更为良好,据统计2019 年全市已有7000 多个学习共同体[9],学习小组的数量众多。由于学习小组是老年人自发组织的学习形式,所以成员的水平直接决定了小组的学习质量,不同学习小组中老年人的水平各异,直接导致学习小组的学习质量参差不齐,难以保证老年人的学习效果。

(二)生命周期短,难以长效发展

社区学习共同体就是由社区居民自发组织起来并进行自主活动以及自主评价的活动团体,势必存在一定范围内的不稳定性[10]。学习小组构建简单,但要维护其长效发展却较为困难,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一是成员无归属感,大多数组员缺乏成员意识和奉献精神,将其作为日常打发闲暇时间的途径,并未将其作为提升自我,进行学习交流的重要途径;二是没有明确的规章制度,无领袖人物和小组组织架构,组员“宽进宽出”,流动率高,不能保证所吸纳人员的稳定性;三是活动开展随意,学习效果不如人意,无法满足真正有学习需求的老年求学者;四是内部矛盾众多,组员身份类别不同、价值观不一、脾气秉性各异,在小组发展过程中容易引起内部争执,分裂分化小组。因此,多数学习小组生命周期较短,难以长效发展。

(三)小组类型欠缺,学习功能弱

以S 社区学习小组为例,由于学习小组在社区野生发展壮大,因此可以在社区广场等地方开展活动、外显的小组最能被老年居民发现并且加入,所以大部分老年人参加的是声乐器乐、球类运动、棋牌类小组。其他学习小组诸如书法、绘画、阅读、剪纸等,无法在公共场合开展活动,也没有小组招募通知,不易被老年居民发现,因此该类型的学习小组缺乏,其学习类型单一,学习功能较弱,不能充分满足老年人的学习需求。

(四)生存能力差,外部资源匮乏

大部分学习小组是一个松散的兴趣小组,比如S社区戏曲学习小组,成员之间基于共同的戏曲爱好组成一个团体,互相交流、分享经验,但是学员水平受限,专业知识欠缺,没有引入专业人员进行指导交流。再比如棋牌类小组,由于没有合适的室内场地,只在春夏秋三季活动,冬季暂停活动。师资、场地、多媒体硬件设施等成为影响学习小组活动效果的重要因素。

自发形成的学习小组存在多种弊端,为了规范、引领、扶持学习小组成长为学习共同体,满足老年教育需求,契合当下社区养老的政策导向,从社会工作“发展模式”的小组工作视角切入,通过运用社会工作专业方法,构建成熟稳定的老年学习共同体,使其成为老年人自我学习、自我成长的有效途径。

三、老年学习共同体构建的理论和现实依据

(一)理论依据

首先“发展模式”重视自我实现,关注的是人的社会功能性而非病理性因素,特别强调人有潜能,可以做到自我意识、自我实现和自我评价,可以关注到他人的价值,评价他人的互动,可以关注小组内部的情景,根据小组情景采取相应的行动。该模式为成长型小组,十分契合老年学习共同体的培育。在该模式指导下,老年人重视晚年生活中自我价值的再挖掘,他们期望在晚年时光中活出另一个精彩的自我,他们有能力在小组中制定目标,良好互动,根据小组出现的不同状况协调解决问题,促进学习共同体长效发展,造福自己和团队成员。其次,学习共同体本就是独立分散的小组,运用小组工作模式切入更利于精准培育学习共同体。

(二)现实依据

我国养老产业的发展已历经多年,各项政策体系愈发多样,并且在不断修正完善。社区工作者的专业化,社工机构等第三方组织的蓬勃发展,乡镇社工站的建立,为社会工作的介入提供了制度依据;社区老年教育本就是社会工作者的服务范畴,是助老服务的重要内容,为社会工作的介入提供了内容依据;社区学习小组在多数城镇社区早已建立,运用社会工作专业方法协同构建老年学习共同体具有现实可操作性和便利性,为社会工作介入提供了路径依据。

四、老年学习共同体的构建过程

老年学习共同体的构建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在“发展模式”理论视角下,以小组成长过程为节点,从催化、中期、成熟、结束四个节点切入,完成小组目标制定、小组规章制度确定、小组成员互动模式确定、小组领袖人物培养、小组外部资源链接等内容,协同多方力量,达成小组从松散到成熟的转变。

(一)小组实施过程

由于社区学习小组已经建立,社会工作者可以根据小组情况,选择小组进入开展服务。在小组催化阶段,应该摸清组员的基本信息和个人特点,帮助组员认识小组的目标、任务,确定小组活动时间和频次,制定小组规范,建立安全、互信的小组环境。中期转折阶段是学习共同体成长的重要阶段,应重点解决组内矛盾、关注特殊人员的行为表现,挖掘组员潜能,鼓励老年人自我表达、自我发展,引导他们认识自己在组内的职责,培育组内领袖,管理小组事宜,加强老年人的身份感和归属感。成熟阶段是学习共同体稳定发展的时期,应由小组自行确定活动开展事宜,辅助小组领袖开展活动,鼓励组员积极参加,协调解决组内矛盾,帮助小组平稳运行。后期结束阶段应妥善处理离别情绪,进行小组回顾和评估,进行经验分享,鼓励组员按照已有模式继续构建学习共同体,实现自我价值。

表1 “发展模式”下老年学习共同体构建主要小组活动安排

(二)协同构建老年学习共同体的工作机制

老年学习共同体萌生于社区、成长于社区,它的良性发展需要多元主体协同构建,在“发展模式”理念指导下,小组工作的开展以老年人为主导,社会工作者全程指导、引领、评估小组发展,帮助老年人意识到自己的潜能和能力,意识到学习共同体的任务和使命,解决组内发展产生的矛盾,规范小组行为,培育核心人物,达成学习共同体内部制度化、规范化、常态化。同时根据生活方式智能化潮流和学习效果巩固要求,加入线上资源和微信课程群作为学习交流的补充,扩大老年人的学习广度和深度,构建线上学习、生活支持互助共同体。学习共同体落地于社区,需要社区居委会大力支持。成熟的社区拥有多间老年活动室和相关影音设备,并且社区内的各项志愿者小组、兴趣小组都登记在案,比如苏州市狮山社区、太原迎泽社区学院等。社会工作者通过社区居委会进入学习小组,可以较快了解小组信息,便于后期学习共同体的培育。该类型社区在人力、物力上能为学习共同体提供直接帮助。发展相对缓慢的社区,没有专门的老年活动中心,老年学习小组较少,需要社会工作者协调沟通,为老年求学者寻找合适的场地,尽可能为其提供学习支持服务。小组开展活动中,邀请社区工作人员进行旁听督导,从社区角度为老年共同体的发展提出宝贵建议,这更加需要社区的鼎力支持。学习共同体虽然从组织到管理再到发展都是由内部成员自我决定,但学习资源和学习形式是开放多元的,社会工作者协同当地老年大学教师资源,为共同体成员开展知识分享、线上学习指导等,都能促进老年人学习质量的提高。同时,同类型学习共同体相互交流学习,老年人利用闲暇时间参加其他组织的学习活动,将所学内容进行回馈分享,既能实现老年人的学习价值,又能提高共同体成员的学习效用。

由此可见,老年人、社会工作者、社区、老年大学、其他学习小组协同构建老年学习共同体,以“发展模式”为理论指导,以老年人为主体,社会工作者为引领,社区为基础,老年大学、其他学习小组、线上学习资源为补充,确保学习共同体能满足老年人学习需求,同时学习关系的建立,对社区互助养老也具有一定的意义。

五、总结

社区是老年人生活交往的重要场所,生、老、病、死、养、葬所有行为都离不开社区,随着老年人口的爆发式增长,社区服务成为影响老年生活质量的重要内容。老年学习共同体扎根于社区,具有经济性、便捷性、互动交往性、自主自助性、广覆盖性、多样性等优势特点,多元协同构建老年学习共同体具有多项意义,微观层面充盈老年人的精神需求,中观层面增加邻里交往、邻里互动,构建邻里支持网络,增进邻里友善,营造和谐社区氛围,宏观层面为互助式养老奠定基础,为应对即将到来的老年峰值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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