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江河口区水体抗生素污染特征及风险评价

2022-10-28 01:23刘四光张乐蒙黄智伟
渔业研究 2022年5期
关键词:咪唑类闽江氯霉素

刘四光,张乐蒙,黄智伟,陈 岚,王 键,陈 凯

(福建海洋研究所,福建 厦门 361013)

抗生素是由某些微生物或植物产生的,并且能够干扰和抑制其他生活细胞增殖的一类化学物质,自1929年被发现以来,在世界范围内得到广泛的应用。抗生素已经在医疗、农业养殖等领域使用近百年,但直到近十几年人们才注意到其环境行为及其可能带来的危害[1]。除制药厂排放物和医疗废水外,人类和动物在使用抗生素后并不能完全吸收或代谢,大部分会以原药或代谢物的形式排出体外[2]。目前,在河流、湖泊、地下水及沉积物等多个环境中均有多种抗生素被检出[3-5]。持续输入环境中的抗生素及抗生素抗性基因可能会改变人体微生物群落、降低机体抵抗力,产生潜在的健康风险[6]。

河口是生态敏感区域,通常也是人口密集区。大量陆源污染物通过径流经河口区,最终进入海洋环境[7]。水体中的抗生素可以通过径流长距离传输,并进行吸附及沉积[8]。同时,沉积物中的抗生素也会通过再悬浮和解吸附作用重新进入水环境中,造成水环境的二次污染,进而对生态环境以及人类健康造成潜在威胁[9]。

闽江是福建第一大河流,全长为 577 km,流域面积为 60 092 km2,约占福建省面积的一半。它向东流经福州,并在江心被南台岛分为南港和北港两支,两港在马尾交汇后,最终流入东海[10-12]。然而闽江福州段为人口聚集区,城市化、工业化程度较高,导致各类型排污口交错分布于河口下游,对闽江口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威胁。本研究对闽江河口区水体中的9类88种抗生素类污染物进行了分析,为了解闽江河口区抗生素的污染状况奠定基础,并可初步评估抗生素污染可能带来的生态风险。

1 材料与方法

1.1 样品采集

2018年11月(旱季)和2019年9月(雨季)在闽江河口区域共设置24个站位(图1),包括河口上游(MJA22~MJA24,3个站位)、北港(MJA11~MJA16,6个站位)、南港(MJA17~MJA21,5个站位)和河口下游(MJA01~MJA10,10个站位)。采集表层水样4 L,置于棕色玻璃瓶(重铬酸钾洗液及超纯水清洗),4℃避光保存,并及时在实验室进行样品预处理和分析。水样的采集和保存均严格按照《海洋监测规范 第4部分:海水分析》(GB 17378.4—2007)[13]和《地表水和污水监测技术规范》(HJ/T 91—2002)[14]中的要求执行。

1.2 仪器与试剂

液相色谱质谱联用仪(HPLC-MS/MS)(Agilent 6490,美国Agilent);醋酸纤维膜(0.45 μm,天津津腾实验设备有限公司);大体积采样器(匹配20 mL SPE柱,美国Supelco);固相萃取装置(12通道,德国CNW);真空泵(GM-0.33型,天津津腾实验设备有限公司);Oasis HLB柱(1 g/20 mL,美国Waters);PTFE针筒式滤膜(13 mm×0.22 μm,天津贺世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甲酸、乙腈和甲醇均为色谱纯级,其中乙腈和甲醇购自美国Tedia公司,甲酸购自上海Aladdin试剂有限公司;超纯水取自Milli-Q Advantage纯水机(美国Millipore);乙二胺四乙酸二钠(Na2EDTA,分析纯,上海申博化工有限公司)、二氯甲烷(色谱纯,美国Tedia)。

88种抗生素包括23种磺胺类(Sulfonamides,SAs)、17种喹诺酮类(Quinolones,QNs)、9种大环内酯类(Macrolides,MLs)、8种四环素类(Tetracyclines,TCs)、12种β-内酰胺类(β-Lactams,β-Ls)、8种硝基呋喃及其代谢物类(Nitrofurans and metabolites derivatives of nitrofurans,NFs and NPs)、5种非类固醇类(Non-steroidal anti-inflammatory drugs,NSAIDs)、3种氯霉素类(Chloramphenicols,CAPs)、3种硝基咪唑类(Nitroimidazoles,NIZs)。13种替代物包括磺胺噻唑-13C6(Sulfathiazole-13C6,STZ-13C6)、磺胺喹恶啉-13C6(Sulfaquinoxaline-13C6,SQ-13C6)、磺胺二甲氧嘧啶-D6(Sulfadimethoxine-D6,SDM-D6)、磺胺嘧啶-D4(Sulfadiazine-D4,SDZ-D4)、甲氧苄啶-13C3(Trimethoprim-13C3,TMP-13C3)、NP-AOZ-D4、NP-AMOZ-D5、NP-AHD-13C3、氯霉素-D5(Chloramphenicol-D5,CAP-D5)、环丙沙星-D8(Ciprofloxacin-D8,CIP-D8)、诺氟沙星-D4(Norfloxacin-D4,NOR-D4)、恩诺沙星-D5(Enrofloxacin-D5,EF-D5)、噻苯咪唑-D6(Thiabendazole-D6,TBZ-D6)。1种内标物为磺胺噻唑-D4(Sulfathiazole-D4,SAZ-D4)。其中,环丙沙星(Ciprofloxacin,CIP)、诺氟沙星(Norfloxacin,NOR)、恩诺沙星(Enrofloxacin,EF)、氧氟沙星(Ofloxacin,OF)、达氟沙星(Danofloxacin,DAN)、氟甲喹(Flumequine,FQ)、麻保沙星(Marbofloxacin,MB)、沙拉沙星(Sarafloxacin,SR)、恶喹酸(Oxolinic acid,QA)和CAP-D5均购自美国Sigma-Alorich公司;CIP-D8和EF-D5均购自上海安谱实验科技股份有限公司;SAZ-D4、TMP-13C3、STZ-13C6和SDZ-D4均购自加拿大 Toronto Research chemicals 公司;SQ-13C6、NOR-D4、NP-AOZ-D4、NP-AMOZ-D5和 NP-AHD-13C3均购自德国WITEGA 公司;其他标准品均购自德国Dr.Ehrenstorfer GmbH 公司。

88种抗生素混合标准溶液配制:分别称取一定质量的目标抗生素标准品,其中四环素、金霉素、土霉素与尼卡巴嗪溶解于纯水中,β-内酰胺类药品溶解于乙腈-水(1∶1,V/V)中,其他药品则分别溶解于甲醇中,配制成200.0 mg/L单标储备液,并于-18°C冰箱中保存。以 含0.1%甲酸(V/V)的甲醇-水(2∶8,V/V)为溶剂将上述抗生素单标储备液分组配制成实验所需浓度的混合标准工作液。

13种同位素标记物混合标准溶液的配制:分别称取一定质量的同位素标准品,以甲醇为定容溶剂,配置成100 mg/L单标储备液,并于-18°C冰箱中保存。以含0.1%甲酸(V/V)的甲醇-水(2∶8,V/V)为溶剂将上述同位素标准品的单标储备液配制成实验所需浓度的替代物混合标准工作液。

1种内标物混合标准溶液的配制:磺胺噻唑-D4的单标储备液配制与13种同位素标记物相同,最后以含0.1%甲酸(V/V)的甲醇-水(2∶8,V/V)为溶剂将磺胺噻唑-D4配制成实验所需浓度的内标物混合标准工作液。

各目标抗生素的名称和分组编号列于附表1。

1.3 预处理与测定

预处理方法及仪器分析方法,参照庄姗姗[15]的研究。量取1 L水样经0.45 μm滤膜过滤后,加入0.5 g Na2EDTA,并加入替代物,混匀,以4~6 mL/min流速通过已活化HLB柱(依次用20 mL甲醇和6 mL超纯水活化);上柱完毕后以10 mL甲醇-水(5∶95,V/V)淋洗,随后抽干并依次用8 mL甲醇、8 mL含0.1%甲酸(V/V)的甲醇和6 mL甲醇-二氯甲烷(1∶1,V/V)洗脱;接取洗脱液,置于40℃下氮吹浓缩至干,加入一定量的内标物,用含0.1%甲酸(V/V)的甲醇-水(2∶8,V/V)定容至1.0 mL,经0.22 μm PTFE针头式过滤器过滤至进样小瓶中,待HPLC-MS/MS检测。

质谱参数:电喷雾离子源(Electron spray ionization,ESI),检测模式为多反应离子选择监测(Multiple reaction monitoring,MRM);鞘气温度及流速分别设定为350℃和12 L/min;干燥气温度及流速分别设定为300℃和10 L/min,鞘气和干燥气均由氮气发生器提供;雾化气压力(Nebulizer pressure)定为241.32 kPa;喷嘴电压和毛细管电压分别设为 1 500 V 和4 000 V;碰撞气使用的是高纯氮气(99.999%);碎裂电压为380 V。目标物母离子和子离子以及碰撞能等相关信息见附表1。

液相色谱参数:色谱柱为Phenomenex Kinetex C18柱(2.6 μm×150 mm×3 mm i.d.,Phenomenex,USA);流动相流速:0.25 mL/min;进样量:10.0 μL;88种目标物分为ESI+项目和ESI-项目两组。ESI+项目组的流动相为超纯水(A)和含0.1%甲酸(V/V)的乙腈(B1),梯度洗脱程序为0~2.00 min,B1为10%;2.00~10.00 min,B1从10%升至15%,10.00~12.00 min,B1 15%保持;12.00~14.00 min,B1从15%升至20%,14.00~16.00 min,B1 20%保持;16.01~20.00 min,B1从20%升至25%;20.00~23.00 min,B1从25%升至40%;23.00~27.00 min,B1 40%保持;27.00~34.00 min,B1从40%升至80%;34.00~41.00 min,B1从80%升至90%;41.01~46.00 min,B1为10%。ESI-项目组的流动相为超纯水(A)和乙腈(B2),梯度洗脱程序为0~1.00 min,B2为25%;1.01~5.00 min,B2为45%;5.00~9.00 min,B2从45%升至80%;9.00~12.00 min,B2 80%保持;12.01~16.00 min,B2为25%。

1.4 风险评价

抗生素作为一种新兴有机污染物,我国尚未建立针对水环境生态风险评价的国家标准。目前针对抗生素的环境风险评价的研究工作,通常依据欧盟技术指导中关于环境风险评价的方法[16],Chen H Y等[17]和周志洪等[18]在海河及珠江的研究工作中也采用了该评价方法。风险商(RQ)计算公式如下所示:

RQ=MEC/PNEC

(1)

PNEC=(LC50or EC50)/AF

(2)

式(1)~(2)中,MEC为抗生素测定含量,ng/L;PNEC为预计无效应浓度,ng/L;LC50为半数致死浓度,ng/L;EC50为半数效应浓度,ng/L;AF 为标准评价因子,对于急性毒性数据和慢性毒性数据分别取1 000和100。

同时,考虑到水环境中各类抗生素类污染物共存的实际情况,本研究采用混合风险商(MHQ)的方法[19-20]对闽江河口区水体多种抗生素共存所产生的危害进行了评价。

(3)

式(3)中,i为第i种抗生素,i=1,2,…,n;ECxalgae:以藻类为测试生物的效应浓度,ng/L;ECxdaphnids:以蚤类为测试生物的效应浓度,ng/L;ECxfish:以鱼类为测试生物的效应浓度。风险评价相关参数见附表2。通常将生态风险程度划分为3个级别:当RQ或MHQ<0.1时,表示低生态风险;当0.1≤RQ或MHQ<1.0时,表示中等生态风险;当RQ或MHQ≥1.0时,表示高生态风险。

1.5 数据质控

采用内标法定量,并通过全程空白、基底加标实验、同位素替代物以及基质效应评估等进行质量控制。样品测定过程中,空白样品均未检出目标抗生素;旱季和雨季批次各进行了一次样品的基底加标回收实验,在20 ng/L(n=3)和100 ng/L(n=3)加标浓度下,回收率在40%~130%之间且RSD≤30%的目标抗生素分别占总数的95.6%和97.0%;13种同位素替代物中,除氘代氯霉素的回收率略微偏低(在30%~40%之间,基质效应校正后可在80%~100%)外,其余12种同位素的回收率均在40%~130%之间。综上,认为样品分析过程的质量控制合格,结果准确可靠。两批次样品替代物回收率详情见附表3。

1.6 数据分析

采用统计分析软件IBM-SPSS Statistics 22对闽江不同区域(闽江河口上游、北港、南港和下游)抗生素含量的差异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并采用Tukey’s检验差异的显著性。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闽江表层水中抗生素总含量的季节性差异。

2 结果与分析

2.1 闽江抗生素类污染物的组成及特征

2.1.1 闽江抗生素类污染物的组成

对旱季和雨季采集于闽江24个站位(图1)的表层水样品中的9类88种目标抗生素分别进行了考察,结果共检出5大类17种抗生素(图2),检出总量范围为26.31~155.39 ng/L。在旱季,抗生素总量变化范围在69.22~155.39 ng/L,平均值为123.47 ng/L,标准偏差为24.95 ng/L,共检出14种,分别为磺胺类8种、大环内酯类2种、喹诺酮类1种、氯霉素类1种、硝基咪唑类2种;而在雨季,抗生素总量范围为26.31~69.95 ng/L,平均值为47.61 ng/L,标准偏差为12.07 ng/L,检出10种,分别为磺胺类4种、大环内酯类2种、氯霉素类2种、硝基咪唑类2种。磺胺类、喹诺酮类和大环内酯类污染物含量水平与2017年李文最等[21]在闽江河口上游调查结果处于同一量级,且四环素和β-内酰胺均未检出,但在本研究中发现氯霉素类是闽江河口水体抗生素类污染物的主要组分。与不同流域抗生素污染情况比较,闽江河口区水体中抗生素污染处于相对较低水平,远低于海河、珠江(中国)及昆士兰(澳大利亚),与长江(南京段)及九龙江含量水平相当,但远高于澜沧江(表1)。

表1 国内外不同流域抗生素污染情况

2.1.2 闽江抗生素类污染物的季节差异

对闽江水体抗生素总含量进行季节性差异分析(图3),结果显示旱季抗生素总含量显著高于雨季(P>0.05),王若男等[27]对沱江抗生素季节变化的研究也显示出同样的变化规律。在旱季各类抗生素检出占比为氯霉素类(58%)>磺胺类(30%)>大环内酯类(6%)>硝基咪唑类(3%)>喹诺酮类(2%),且除喹诺酮类(37.5%)外,其他类抗生素检出率均为100%;在雨季,氯霉素类(61%)>磺胺类(18%)>大环内酯类(13%)>硝基咪唑类(8%)>喹诺酮类(0%),喹诺酮类抗生素在所有站位中均未检出,磺胺类、大环内酯类、氯霉素类检出率均为100%,硝基咪唑类检出率为79.2%。

磺胺类在旱季和雨季的平均含量分别为36.89 ng/L和8.33 ng/L,相差约3倍,且种类不同。在旱季,磺胺甲恶唑占比为43%,而在雨季,磺胺氯哒嗪占比为39%,磺胺甲恶唑则未检出。水环境中的磺胺类污染物具有高度稳定性,对水生生物特别是胚胎及幼体具有明显的毒性,并可能对其发育造成影响[28]。考察的17种喹诺酮类抗生素中仅萘啶酸在旱季有检出,平均含量为2.55 ng/L,检出率为38.0%。大环内酯在旱季和雨季的平均含量分别为7.89 ng/L和6.27 ng/L,含量水平相差不大但组成不同,旱季为红霉素(43%)和林可霉素(57%),雨季为红霉素(95%)和延胡索酸泰妙菌素(5%)。延胡索酸泰妙菌素可用于治疗家禽类慢性呼吸道病、家畜支原体肺炎,这两种大环内脂类抗生素在畜牧养殖中应用广泛[29]。氯霉素类在旱季只检出氟甲砜霉素1种,平均含量为71.65 ng/L;在雨季检出2种,为氟甲砜霉素和甲砜霉素(各50%),平均含量为29.20 ng/L。氯霉素在农业生产中可以有效治疗畜禽类致病革兰氏阴性菌疾病,但其在环境中极稳定,具有致癌风险[30]。我国在2019年将氯霉素列入食品动物中禁止使用的药品,但近年来氯霉素类抗生素仍在环境[31]及水产品[32]中被检出。氯霉素是闽江河口区水体中占比最高的抗生素类污染物,在雨季和旱季所有站位均有检出,表明其可能仍存在被大量使用的情况,应当引起足够重视。硝基咪唑类在旱季和雨季均检出2种,为甲硝唑和二甲硝咪唑,两季含量水平与组分占比均相近。世界卫生组织(WHO)在2017年将甲硝唑列为2B类致癌物,进入河口环境中的甲硝唑污染物极易溶于水,不易降解,在沉积物中的累积作用显著[33-34]。雨季和旱季不同类别抗生素在检出种类和含量水平上表现出较大的差异,其影响因素有很多种,一方面雨季径流量较大对污染物可能产生较强的稀释作用,另一方面本研究中检出的抗生素多用于养殖行业,不同季节养殖过程中抗生素的用量也有较大区别[35-36]。此外,抗生素的光降解和生物降解在不同季节也有着较大的差异[37]。

2.1.3 闽江抗生素类污染物含量的时空变化特征

闽江河口区水体中抗生素类污染物总量的空间分布如图4所示,从图中可以看出,旱季与雨季抗生物总量的变化趋势均不明显,仅在河口下游呈现出一个下降的趋势。为进一步讨论抗生素总量的空间变化趋势,本研究对4个区域抗生素总量进行讨论,并进行差异性分析,结果见表2。可以看出,在旱季,抗生素总量在闽江不同区域差异不显著,而在雨季,上游和北港则显著高于下游区域。河口下游是感潮区域,在涨潮过程中涌入的大量清洁海水起到较强的稀释作用,污染物浓度梯度下降趋势明显。

闽江河口区各类抗生素类污染物含量的时空分布如表2和图5所示。在旱季,磺胺类呈现出上游显著高于北港和下游地区(P<0.05),在雨季则呈现出上游和北港显著高于南港和下游(P<0.05),由此可见,闽江河口区域的磺胺类抗生素可能主要来源于上游的输入。喹诺酮类仅在旱季有检出,且检出的站位主要分布在北港以及南北港交汇处,这可能意味着福州的城市输入是闽江喹诺酮类抗生素的主要来源。大环内酯类仅在雨季表现出南港显著高于下游,而硝基咪唑类仅在旱季表现出北港显著高于上游、南港和下游(P<0.05),这可能是由于在不同季节,这两类抗生素输入源有所不同,在雨季,雨水的冲刷可能会使南港区域大环内酯类药物大量进入闽江南港区域,使其含量显著高于下游地区;在旱季,北港区域硝基咪唑类抗生素的显著提高可能是由于旱季闽江径流量减少,闽江北港区域含有硝基咪唑类抗生素的生活污水排放所致。氯霉素类抗生素因其性质稳定,在旱季和雨季不同区域间抗生素含量差异均不显著,这说明该类污染物可在河口区域稳定存在。

表2 闽江不同区域表层水中各类抗生素含量

2.2 闽江抗生素类污染物的风险评价

闽江水体中抗生素类污染物的风险评价结果以及联合风险商见图6和图7。从图6中可以看出,在旱季,磺胺甲恶唑的RQ值在MJA21站位大于1.0,为高生态风险,其余站位均处于中等生态风险;红霉素(92%站位)和林可霉素(42%站位)RQ值在0.1~1.0范围,具有中等生态风险;在雨季,红霉素(75%站位)RQ值在0.1~1.0范围,为中等生态风险。从MHQ计算结果来看,在旱季,尽管只有25%的站位MHQ大于1.0,显示出高生态风险,但24个站位平均MHQ值为0.88,接近于高风险阈值。此外,雨季除河口下游部分站位显示为低生态风险外,河口上游、北港和南港均显示为中等生态风险,值得进一步关注并采取有效控制措施。由于磺胺对甲氧嘧啶、磺胺二甲基异嘧啶、延胡索酸泰妙菌素、二甲硝咪唑、克球酚、金刚烷胺的相关独立数据缺乏,导致其在环境中的PNEC值无法获得,RQ值无法计算,因此可能会低估闽江抗生素类污染物的生态风险。

3 结论

在本研究中,闽江河口区水体在旱季和雨季共检测到5类17种抗生素类污染物,总含量变化范围在26.31~155.39 ng/L,与国内外其他流域相比,闽江河口水体中抗生素含量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从空间分布来看,在闽江河口上游、北港和南港抗生素总量变化不大,河口下游受海水稀释作用影响而抗生素含量呈明显下降的趋势。不同种类抗生素在不同季节具有相对不同的空间分布特征,其中喹诺酮类和硝基咪唑类在人口密集的北港区域污染较严重。在旱季,磺胺甲恶唑具有高生态风险,红霉素和林可霉素具有中等生态风险;在雨季,红霉素显示中等生态风险。从MHQ计算结果来看,闽江河口区大部分站位均处于高生态风险阈值左右,值得相关管理部门进一步关注并制定有效管控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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