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对黑龙江省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研究

王晓玲 ，梁益铭 ，李昕霏

（1.哈尔滨理工大学荣成学院， 山东 荣成 264300；2.哈尔滨商业大学 经济学院，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3.海南大学， 海南 海口 570228）

近年来，黑龙江省紧跟数字技术发展浪潮，出台政策大力支持当地产业转型升级，“数字龙江”建设成效明显，显著带动了商业、运输等服务业的发展，但产业结构单一且产业结构以第二产业为主导等长期发展问题仍制约当地经济发展，亟待解决。习近平总书记曾多次指出，应抓好数字经济发展的时代机遇，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有机融合，促进制造业产业的数字化变革和资源有效配置，实现高质量可持续发展。

关于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促进作用的研究，国内外学者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大多基于一定的省级面板数据从全国角度予以研究，而从省域角度的研究则较少。同时，由于不同省份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情况和信息化技术发展程度不一致，所以全国性建议缺乏针对性。因此，从数字化环境、数字化投入、数字化应用三方面构建数字经济评价体系，基于黑龙江省2011-2020年十年数测度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并对数字经济对黑龙江省产业结构升级影响进行实证检验，在此基础上提出合理化的对策建议。

一、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第五次信息革命以来，以数据为核心生产要素的数字经济方兴未艾，正成为产业数字化转型和生产要素优化配置的重要驱动力量。通常，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等指标常被用来衡量产业结构升级的优化程度和分析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推动作用。产业结构高级化，是产业结构逐渐趋向优质高级的直接反映。产业结构合理化，即三次产业结构趋于合理、发展更为协调，表明资源配置更为合理，产业能够取得较高的经济效益。

数字经济包含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两方面，其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是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的核心环节。从产业集约化程度看，数字技术能够缩短科技成果转化应用周期，加速其规模化发展；从产业附加值程度上看，数字经济赋能中低端制造业，增大其产品价值中所含剩余价值比例。换言之，数字经济通过与传统产业融合发展，提高信息数据采集效率，使得产业主体间联动的边际成本被降低，生产效率和自动化程度因此提升，促进产业结构更加高级。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设1:

H1：数字经济可以正向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

数字经济发展有助于传统产业发展更加协调有序，推动产业间结构更加合理。从产业间关联方式协调程度上看，数字经济的应用使得产业边界逐渐模糊，使得信息服务业等第三产业在其他产业上的融合应用日趋加深，加速了跨产业融合；从供给和需求的协调程度上看，数字经济逐渐渗透到产业链的各个环节，有助于破除行业壁垒，垂直整合产品资源，有效控制产品整体供需情况。整体观之，数字经济相关生产要素显著促进了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促进产业结构更加合理。综上，本文提出假设2：

H2：数字经济可以正向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

二、研究设计

(一)变量选取

1.被解释变量

(1) 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SH)：本文借鉴徐德云(2008)的设定方法，通过产业结构层次系数来衡量三产业的产业结构演变程度，设定公式如下：

其中，V表示第i 产业产值在该地区总产值的占比。若SH 数值越大，表示该地区产业结构越高级，反之亦然。

(2) 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SR)：本文参考干春晖(2011)的设定方法，通过泰尔指数来衡量该地区产业结构偏离的合理化程度，设定公式如下：

其中,v 和L 分别表示该地区三产业的总产值和总就业人数，v和L分别表示第i 产业的产值和就业人数。若SR 数值越大，表示该地区产业结构偏离程度越大，反之亦然。

2.核心解释变量

数字经济指数(DEI)：由于数字经济涵盖领域之多、覆盖范围之广，本文通过构建数字经济指数来表征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因此，参考王军(2021)、焦帅涛(2021)等研究成果，基于数字经济内涵、现实发展环境和应用领域，本文共设数字化环境、数字化投入和数字化应用3 个一级指标，数字基础设施、创新投入等8 个二级指标以及24 个三级指标构建如表1 数字经济指标体系。随后，本文对所有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采用熵值法和主成分分析法确定各项指标权重系数并计算数字经济指数。

表1 数字经济指数评价体系

3.控制变量

(1)经济发展水平(ED)：地区经济增长速度和发展水平是其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和创新发展的经济基础。本文采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予以表征。

(2)人力资本水平(HC)：人力资本水平是地区产能转化和产值提升的不竭动力。本文采用普通高等学校在校学生数与年末总人口数之比予以表征。

(3)金融发展水平(FD)：地区的金融发展有利于该地区资本的积累，进而促进产业实现规模经济效益。本文采用存贷款余额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予以表征。

(4)产业结构水平(IS)：产业结构水平是影响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因素之一。本文采用第三产业产值与总产值之比予以表征。

(二)模型构建

为验证上述分析，本文构建如下计量模型以研究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其中，SH、SR 为被解释变量，DEI 为核心解释变量，ED、FD、HC 和IS 为四个控制变量。t 表示年份(t=2011，2012，...，2020)，μ、β 为待估参数，ε 为随机扰动项。

(三)数据来源及处理

本文的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黑龙江省统计局和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公布的数据，以及2012-2021 年《中国统计年鉴》等相关报告。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等指标来源于郭峰(2020)等研究成果。其中，部分年份电子商务销售额等缺失数据，本文采用插值法等方法予以填补。此外，本文对数据进行了平减化处理以消除通货膨胀因素对数据的影响。

三、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在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标变动程度上，黑龙江省产业结构变动差异较小，标准差分别为0.065 和0.017，但大体上呈现上升趋势，最小值和最大值分别为0.059、2.113 与0.254、2.168，表明黑龙江省近年来“数字龙江”建设取得一定积极成效，第三产业比重增大，产业间资源配置更加合理。同时，黑龙江省数字经济指数最小值为0.026，最大值为0.203，表明黑龙江省在政府政策支持引导下，2011 年至2020 年间数字经济发展相对较快，侧面反映出黑龙江省数字化商品服务的产业化和传统产业的数字化都取得了新的发展，成为全省经济增长新的推动力。此外，为减轻数据间的不规律波动，本文对模型中时序数据进行了一阶差分处理，处理后数据均呈现平稳状态。

表2 一阶差分处理前后数据的ADF 检验结果

(二)回归分析

分析回归结果可知，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回归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影响系数为0.7701，即数字经济水平每提高1%，黑龙江省产业结构的高级化水平提高0.0077，说明数字经济的发展正向促进了产业结构高级化。2003 年，黑龙江省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建设“数字龙江”，加快推进全省各领域数字化建设，旨在最终实现全社会资源的协调配置和可持续发展。数字经济的发展促进了黑龙江省产业结构重心的转移，即资金技术密集型产业占比增高，促进了创新成果的成功转化。生产各环节要素中技术应用由传统技术的普遍应用向高新技术复合应用进而向高新技术普遍应用转变，产业技术逐渐高度技术化，产业结构日趋高级化，假设1 得证。

表3 计量模型回归结果

同时，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合理化地回归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影响系数为1.4293，即数字经济水平每提高1%，黑龙江省产业结构的合理化水平提高0.0143，说明数字经济的发展正向促进了产业结构合理化。近年来，黑龙江省出台《推动“数字龙江”建设加快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若干政策措施》等一系列政策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培育全省经济发展的新动能。数字的产业化应用与产业间的深度融合使得各产业间相对地位发生改变，信息服务业与第一、二产业融合更加紧密，促进了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及第一、二产业数字化转型，假设2 得证。因此，数字经济的发展打破了经济壁垒，为企业的异地布局和跨城合作提供了解决方案，通过资源配置的合理化和生产成本的降低等方面推动了产业结构升级。

四、政策建议

基于以上分析及结论，本文提出以下三方面建议：

1.加速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夯实数字经济发展根基。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是数字经济持久快速发展的根基。黑龙江省应推动公共服务基础设施的智能化，高质量推进大数据和工业物联网等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实现尤其是制造业生产线等数据数字化，赋能新旧动能转换，拉动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推动产业内部优化升级。

2.促进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数字经济对于实体经济的赋能作用尤为突出，有利于降低实体企业生产成本、提高效率和抵抗风险。政府层面应做好顶层设计，营造良好环境，与企业合力培育“数字土壤”并运用普惠政策支持制造业企业拥抱数字经济，构建完善的智能制造标准体系，实现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

3.充分发挥数字经济资源配置作用，促进产业协调发展。数字经济有助于促消费、提经济、保安全，实现更加精准的资源配置。全省应着力构建数据的传输与安全保障等制度机制，规范要素市场，加快建设“一站式”互通服务平台，打破数据流通障碍，提升要素市场的运营能力，减少资本的行业和地区错配，实现资本配置水平优化，营造开放协同的产业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