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约论的原则及其应用

2022-12-07 09:55龙仁基
文化学刊 2022年3期
关键词:荣格主义心理学

龙仁基

一、化约论原则和问题

化约主义是在哲学和科学中都较为常见的一个议题,对于化约主义的定义比较复杂,Barbosa da Silva划分了四种化约主义,即语义学的、认识论的、方法论的和本体论的。[1]约翰·霍兰德(John Holland)提出了结构化约主义和概念化约主义等相关定义。还有经常与科学研究相关的两种化约主义:方法论的化约主义和理论的化约主义。可以说对于研究化约主义的学者们,他们几乎都有着一套自己的学术定义。化约主义作为一种分解和限定的方法在科学研究中是重要的一环,在人文社科的研究中同样是一个突出的问题。

在形而上学和心灵哲学中,化约主义通常被认为是一种物理主义观点,即所有的科学都可以化约为物理学,甚至所有的存在都可以化约为物理语言描述的实体。现有两种化约主义:方法论的化约主义和理论的化约主义,前者是分解现实世界,找到最小的对于整体有着决定性作用的对象;后者表示有等级性的一些理论,更高等级的也就是新生的理论从更低等级的旧有的基础理论衍生出。可以明显看到这些定义都强调关于对象的分解,以及在这些划分中的等级高低与整体和部分的结构关系。

具体观察这样一种化约主义:被化约的理论被称为目标理论(T);尝试对目标理论进行化约的理论被称为基础理论(B)。自20世纪以来,人们主要通过三种方式来理解化约主义,表述如下:

当T的所有真理(包括定律)都被翻译成B的语言时,T理论就可以化约为B理论。

当T的所有定律都是从B的定律推导出来的时候,T理论就可以化约为B理论。

当所有用T来解释的观测结果都可以用B来解释时,T理论就可以化约为B理论。

这是三种常见的化约主义的形式,自然科学对于理论化约主义的重视是因为它能促进大范围科学理论的统一和整合。但是,对于社会科学等人文学科的研究来说,能否直接套用科学哲学中的化约主义概念进入具体的历史学、田野和文化研究范围,还存在着一些问题。

哲学角度下的化约主义对于对象的还原大致可以分为存在论上的化约、认知论上的化约和方法论上的化约,科学哲学也遵循着这样的划分[2]。但是对于在人文社科特别是宗教研究中的化约主义来说,罗伯特·诺齐克(Robert Nozick)认为科学哲学的存在论的还原论并不涉及意义和价值的问题,而对于人文社科研究来说化约过程常常对于对象存在价值的贬损[3]。宗教学家伊利亚德(Mircea Eliade)与诺齐克在这点上有着一些共同看法,伊利亚德在谈到对于化约主义的问题时也是常常采用化约主义会导致意义和价值的消解这样的提法[4]19。但这种问题并不经常在自然科学研究中被提到,可见,照搬科学哲学的化约论于人文学科之中,其实还存在着许多分歧需要解决。但这些分歧并不妨碍本文可以使用一种最为普遍和广泛的哲学意义上的定义来分析在这个特殊语境中的化约主义。

对人文社科类材料进行化约主义式的研究通常是简单明了的,这些材料一经到手,就会被处理和拆解成大量的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等学科所需要的零碎片断,再用他们各自的学科模具进行加工。大多时候仅仅成为佐证各自学科内的某种理论的论据,这种论调下的研究流程快捷方便,并且很快地在学科发展中日益普遍,演化出更为复杂的方式和模型。但是这个过程有时也使得本就残缺的材料更为零碎,甚至会失去在具体视域下的各种人类活动的独特性。化约过程的有损性,常常使得这些现象趋于不完整。这通常体现在一些人类学研究中,埃文斯(Evans Pritchard)反对对于异质文化的田野材料持社会进化论主张,他尊重特殊现象,例如部落的习俗的独立地位,也不预设某种文明是最好的[5]。这种几乎不加评判,并把人类活动的现象视作平等的主张,表现出一种现象学的“悬搁”理念,悬搁一切先入为主的价值评判,体现了抗拒有损的化约方式。在一些化约论的运用中很明显能看出,化约论者通常对研究对象和材料持质疑的态度,理由是保持一种客观化的立场,这种强调客观立场的论调受感染于自然科学的研究态度:一种将物质作为纯粹外在并独立的客体。当自然科学从经验主义哲学中发祥之后,又反过来在人文社科领域中蔓延,特别是在异质和原始的人类活动以及人类精神创造之中。

本文试着在最普遍和广泛的哲学意义上进行化约论原则以及运用的探讨,除了关于本体论、认知论和方法论等的化约主义分析以外,本文还注意到关于整体性和价值取向与化约论的关系。而对于化约论的运用,将重点关注化约论在人文社科研究中的相关使用,具体聚焦于社会学和心理学的化约论分析和评判。

二、化约论在社会学中的运用

当探讨社会学时,涂尔干(Émile Durkheim)的名字总是会被提起,涂尔干在社会学领域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的社会学思想体现了许多化约论的特征。因此,本节就涂尔干对于几个具体案例的研究,来体现化约论对于社会学的延展以及效用。

在涂尔干的《宗教生活的初级形式》中,涂尔干并不满意当时流行的两种宗教起源论——自然崇拜论和泛灵论。遵循“事物因果链各环节中,最初的环节最薄弱”这一笛卡尔原理,涂尔干使用了一个关于澳大利亚土著部落中的图腾物的案例,提出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宗教起源论,并认定澳大利亚土著的图腾崇拜以及象征物“楚林格”就是宗教生活的最初形式,以此作为对象进行分析,就可以从本源解释原始宗教生活的起源和性质。

在考察图腾崇拜的初期形式之外,涂尔干也探索了关于神圣观念的起源问题,他认为神圣观念是在集体经验之中产生的,而图腾也是集体生活和群体力量的象征。图腾一方面是氏族集体的象征,另一方面也与神灵观念紧密相连,涂尔干由此认为神灵和社会其实是同一个东西。在他看来,社会就是人们崇拜的神,宗教等同于社会,对于社会事实来说仪式、图腾物和节日只是一种特殊的表现方式,社会确实非常复杂,而一些宗教的象征相对简单且易于呈现,很多时候社会需要这种直观简单的神圣的象征。正如图腾崇拜在氏族社会中的作用一样,图腾不仅代表着氏族社会这个复杂的社会实体,也代表了这个社会的边界、权威和标记[6]。他进一步用国旗来类比这样的现象。涂尔干认为国旗代表着现代公民对于国家的信念,就像氏族社会的图腾一样体现出一种社会整合的功能。涂尔干与弗洛伊德、马克思等人的看法相左,涂尔干认为宗教不是一种幻想或虚假,他肯定宗教在社会学中的功能和价值,即宗教发挥着一种社会整合的作用。这就是涂尔干在社会学视域下对于澳大利亚土著的原始生活以及宗教生活的化约论主张,这种主张也被理解为一种功能主义的宗教观。

涂尔干指出传统社会在早期的生存活动中更需要团结和规范化,因此,他们更加需要一种具有社会整合功能的宗教为之提供价值和秩序,以便形成一种道德共同体作为社会的基础,而现代社会需要高度的分工化和专业化,所以宗教在现代社会中会逐渐消逝或改变自身形态。这是一种明显的自然科学式的进化论思维,这也是化约论在描述人类活动以及精神创造的特征之一。但是从19世纪后期至今的复杂社会现象上来看,就算是在涂尔干所描述的高度分工的现代社会,宗教并没有如涂尔干所说呈现出完全消亡的趋势,甚至它们的面貌还日益复杂。

可以说涂尔干的化约主义理论暗含着科学主义文化的预设,这些特征表现在:原始社会的传统作为一种落后或过时的社会产物必将在现代社会中消亡;在提出“世俗化”宗教理论的过程中灌输一种“理性社会”理想并宣扬以科学的话语取代宗教的话语;遵循类似弗雷泽的巫术、宗教、科学的线性进化论叙述,这种假设实则充满偏见和误解。作为结果,宗教在他的研究中被化约为社会学理论的案例,而宗教存在的本身又被化约为一种社会整合的功能形式,这些理论又被冠以客观性的名号,正如他们所依附的自然科学方法和价值取向。在涂尔干这里社会学的化约主义追求以一种新的科学语言取代宗教在传统社会中所发挥的社会整合作用,但在这个过程中它却化约并损失掉了宗教现象所体现出的多重意义的世界。涂尔干的宗教社会学理论常常被看作是一种经典的社会科学化约论。这种化约论寻求揭示被化约对象所谓的深层原因和隐含要素,进而降低被化约对象的重要性甚至是价值地位,并且提供一种自认为更好的理论实体来替代所化约的对象。当这样的理论实体以及理论话语能完全覆盖被化约对象时,就认为新的理论是可以成立的。并且这样的化约论,常常立足于自然主义思维,在研究中也想像自然科学的一些方法那样,寻求在现实世界中分解出最小的具有决定性的物理对象。在社会学中体现为分解作为整体的人类活动形式,提炼出其中被学者认为关键的部分,并化约到最小的起作用的程度。这种方法也在涂尔干筛选大量的研究材料时被采用,选择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化约的过程。但是关于如何定义某部分和某材料的关键与否常常取决于研究者自身的立场和态度,并不像自然科学那样能够做到纯粹客观的物质性分解。对于涂尔干的研究来说,对单一的原始社会宗教依据的分析也并不足以覆盖或翻译整体性的宗教现象,也并不足以解释所有的社会形态。

三、化约论在心理学中的应用

在英美传统的心理学研究中,经验实证的传统突出表现在克拉克学派对人类心理的心理生物学研究以及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实验室研究。而在德语传统中主流为描述性的研究,重视内省的经验和现象学解释以及历史分析的方法。这些倾向于自然主义的方法同样也大量体现在宗教心理学研究上,其中当然也包括化约主义的研究方式。从这方面来说,早期研究主要有两大类别:詹姆士的描述性研究、弗洛伊德的解释性研究,前者注重客体实证而后者主体反思[7]315。

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对于宗教心理学的研究,常常被看作一种典型的化约论运用,他不仅延续前辈休谟和费尔巴哈所指出的宗教是幻想,是心理投射,还指出这一幻想的动机源于儿童早期本能被压抑的历史,其中最基本的是性的本能。弗洛伊德采用的是一种实证主义的科学观,把生理学作为决定论和化约论来分析人的心理,来阐释各种精神疾病的成因和现象,同时用象征和类比来揭示个人心理、历史文化与宗教现象之间的关系。对于宗教问题,他并不相信它本身是独立的现象,宗教只是其他事物的呈现和表达,它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实在。伊利亚德认为弗洛伊德对于宗教研究提供了不错的启发,是他证明了意象与象征传达着“消息”,即便意识对之茫然无察[4]21。虽然伊利亚德对于宗教象征系统也有不少研究,但是就目标来说,他认为弗洛伊德是在进行一种对于精神如何孕育与发展的心理学的化约主义研究;而伊利亚德则更偏向于精神的形态学研究。弗洛伊德为了找到这些意象的心理学源头把它们都归结于某种生物学现象之中。这是化约主义运用的一种典型特征,但是这种简单的归因是否总是合理的,将某种心理或精神的复杂表达化约为生理信息的间接传递,在大众和学界中其实还是有不少争议的。弗洛伊德的学生荣格(Carl Gustav Jung)就表达了一些不同的观点。

瑞士心理学家荣格和他的老师一样,对于宗教心理问题非常关注,并且他对于宗教心理学的研究也是从经验主义出发的。荣格拒绝完全从自然主义角度解释宗教和神话,他倾向于在心理功能主义的范围内对宗教行为进行阐述。荣格并没有像他的老师那样,将各种精神现象化约为生理学上的决定论。荣格认为人类的宗教行为有一种必要的治疗作用和心理功能。他认为各种复杂的宗教现象是人的心理的某种奇特的态度,其中有某种能动因素,其意义和美丽是能让人崇拜和爱戴的……这种态度其中最高和最大的价值是足以压倒性的心理的[8]。可以看出荣格并不赞同对于所有的心理现象都进行生理化约的论调,荣格提倡一种对待神秘和非理性世界的开放态度,并在这个基础上吸收这些独特维度下的精神创造。

荣格在《原型与集体无意识》中提出原型的表现就是各种心理象征和神话主题,这些原型具有他们首创的精神和他们自身的能量。他的多数著作都是在探索这些原型的本质。从集体潜意识中可以发现荣格不仅把宗教化约为一种心理现象,而且把潜意识提升到一种超越其他现象的高度。可以看出在荣格那里宗教心理更多是作为一种功能主义的存在。与弗洛伊德将宗教看作虚幻的和由生理问题所带来的精神官能症不同,荣格肯定宗教行为能作为一种心理学治疗的功能。荣格对于化约论的另一个运用主要体现在对于原型理论的研究,对于宗教现象自身来说,荣格用心理学原型的研究来作为化约和置换,但是这种选择和替换并不是面面俱到或者没有偏颇的,因为许多宗教心理和概念的诠释并不完全一致。这些研究是他对于弗洛伊德的强生理学化约论的不满而提出的新方向。荣格的方法提供了一种对于早期化约论所不同的姿态,他对于未知文化和传统保留同情与理解,而不仅仅局限在西方的传统自然主义和自然科学方法之中,这就导致了他并没有像他的老师弗洛伊德以及当时学界所流行的趋势那种采用简单而极端的化约论方法。但荣格在心理治疗的研究中还是保留了与涂尔干类似的功能主义倾向。

20世纪60年代以后,心理学科的研究方法越来越倾向于实证的运用,包括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定量研究方法通过方法论上的化约论,把复杂的问题简化为不同的关键变量(例如去酒吧的频度),并用精确的数值考察他们之间的相关性。但是这样做的困难和问题在于:这种研究只能使用准实验的方法,对因果关系的解释力比较弱。在没有类目以准确表达被调查者的观点时,个体只能被迫使按照实验者的类目和选项来回答(变量的设定和具体的操作会影响他们如何相关)。

心理学定性研究是指总体性的描述和理解,强调有效性比可靠性更重要,强调情境性和整体性的开放理解。值得注意的是,一个整体理解不能忽视外在者和行为模式不相同的人;另外调查者也是研究的背景之一,他的解释本身也会对研究过程产生影响,呈现出一种自反性;而参与者中心理论(participant focus)则假定受访者对相关问题有着充足的知识,这种理论被建基理论的方法所用,但是这些假设很明显存在问题[7]340。可以发现实证经验主义在这些心理学研究中已经被使用得非常广泛,化约论的形式也变得多样化,但其核心的拆解方法以及关于整体与部分的结构分析依然发挥主导作用。并且复杂事物不外乎简单事物的组合的信念仍被坚守着。

化约论经常被运用于宗教心理学研究,从早期的心理学流派开始,心理学家们试图在心理学研究中不断探索宗教的本质以及相关因素。并将这些因素与某些心理学现象相关联,或进一步将某些现象直接化约为心理现象。在弗洛伊德那里宗教被化约为被压抑的性本能的表达,而这种表达被他斥之为幻觉,在荣格那里潜意识被抬高以替换宗教位置,宗教被降低为这种心理潜意识的表达以及对于精神疾病的一种治愈功能。20世纪60年代以后,宗教心理学研究不仅追求将宗教化约成具体的一种或几种心理因素和相关变量以适应心理学调查和实验的开展,而且还越来越多地借用实证主义方法,例如将心理活动视为纯粹的客观对象进行实验观测,但这种借用是否恰当还存在着问题。某些心理学方法还秉持着一些如快乐论等具有缺陷的研究前提,可以发现宗教心理学的调研过程其实还是受到心理学家个人宗教观点的不小影响。尽管宗教心理学研究同样招致一些化约主义与功能主义的指责,但是这些心理学理论体现出的活力和多样性却不能被忽视。

四、结语

化约论一直是一个重要的哲学问题和哲学分析方法,化约主义在自然科学中的运用带来了令人无法忽视的科学进步。虽然在当代科学界也存在许多关于化约论的反思和批判(1)刘劲杨认为复杂性科学的发展已经不仅仅满足于描述生命是由什么化学积木所组合而成,而是更多地关注生命现象的生成和涌现,“生成”概念已经表现出对于部分和整体的传统结构关系的消解。,但是这种方法依然在人文社科研究中蔓延,并且逐渐成为某种信念。本文通过分析和探寻化约论的具体原则以及在具体学科中的使用,旨在反思这种信念存在的根源,并且批判性地看待化约论运用中的哲学立场。本文在关于化约论运用的分析里,把宗教作为主要案例,是因为宗教呈现出复杂性、复合性、自成一体和多面性的样貌,就像某处完整的现实环境或者复杂系统一样,这样更能体现出作为以分析和拆解方法为主的化约论的独特风格,以及凸显处于社科人文视阈下的化约主义的优势与问题。

在化约论的具体应用中可以看到,涂尔干和弗洛伊德对于研究对象的化约程度都比较强烈,他们都非常推崇实证主义的自然科学观,较之弗洛伊德将宗教斥之为虚假的幻觉不同,涂尔干肯定宗教带来的社会整合功能。他们的论证过程都非常直接具体,层层分割。而荣格的研究则体现了较为弱版的化约论,荣格的研究尊重和重视关于不同文化的传统,他的心理学理论偏向功能论。即在心理学疗法中承认宗教的一些实用性。在20世纪60年代后的心理学中,化约论存在的方式更为多元,但也更加作为一种普遍的信念在一开始就被学者们所接受。

化约主义对自然科学理论的大范围整合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这的确能使理论更加简洁,且更为通用。但在化约论的运用中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至少在人文社科研究中化约是存在损失的,化约的过程减少了陈述。这种损失在有关人类精神创造的事物中体现时,是难以被所有人都接受的。整体性的世界并不一定是被简单部分所完全组合。对于社会、宗教和心理等事物也是如此。将其简单地化约为一些破碎的部分现象时,也许反而会使被化约的对象更加难解。而更为严重的应该是在化约过程中造成的价值损失,即一种对被化约事物的价值贬损,对于纯粹物质研究的自然科学来说这个问题并不突出,但在人文社科领域这会巩固一些对于理解无益的先入之见。而化约论暗含的单向线性的因果思维,带来了一种节俭性的认识论,也无益于深刻地思索和批判性地反思。化约论运用中存在的哲学问题还在于:对于自然科学方法的强实在论哲学基础的简单挪用。这种挪用在面对复杂社会和心理现象时的确能打开特殊视角,但也带来一种缺乏反思的狭隘性和过分简单化,以及彻底走入取消主义(2)简单来说取消主义认为“心灵”之类的精神现象无法找到对应的物质的神经基础,因此是不存在的。对于相关的理论他们倾向于整个抛弃,而不是进行还原。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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