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斌杰：用中华文明提升当代中国形象传播

柳斌杰 十二届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主任委员原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署长

党的二十大报告，在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的标题下，专门用了一节的篇幅论述了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提出许多带有世界观方法论意义的思想和能落实可操作的工作部署。可以说开拓了国家形象传播的新领域、新空间、新境界。这次论坛以此为主题，恰恰说明我们贯彻党中央部署的主动性和自觉性。这是值得肯定的。刚才，向波涛、王方杰、陈实、赵大力、周庆安等五位同志的致词，已经说明了论坛的意义和主题，我就从略。下面就这个主题我从国家形象传播的角度讲三点思考。

一、“中华文明”提升了国际形象传播的精神内涵

党的二十大报告继续把“展形象”作为建设文化强国的任务之一，并且围绕怎么“展现象”提出了一系列的新概念、新思想，这对我们国家形象研究和传播打开了视野。

一是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血脉，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必须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这就把中国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贯通起来，形成中华文明的整体观念体系，展现中华五千年文明整体形象。

二是坚守中国文化立场就是坚守马克思主义，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使国家形象传播更具感染力。

三是用中国的文化精髓加快构建中国话语体系和中国的叙事体系，增强与中国综合实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

四是坚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用人类思维讲好中国故事，让世界人民能够愿意听、听得懂。

五是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中华文明”包含了中国物质技术创造和精神文化创造的全部成果，是更加宏大的场景，改变只用几个文化符号说明中国的表面化套路。实际上大熊猫、中国结、功夫片、太极拳……这样一些东西，已经不能表达进入数字时代文明的中国。用“文明”代替文化是整个对外传播工作和国家形象传播的一次升华。在国家形象研究和传播中,要认真贯彻二十大精神，站在中华文明的新高度上全面审视和传播当代中国的国家形象。

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就是要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与历史文化之间的内在联系展示出来。中国道路的选择基于中华文明的土壤，要认识今天的中国道路选择和发展，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必须要从中华文明中寻找根本思路，把传承和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为重要依托。没有先进文化的积极引领，没有人民精神世界的极大丰富，没有民族精神力量的不断增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就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然要求中华文化的繁荣兴盛，这不仅需要强大的物质力量，也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中华民族从磨难中奋起的历程，也正是中华文化焕发活力、走向复兴的历程。今天，在新时代的伟大变革中，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正信心百倍推进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越接近目标越需要增强人民力量、激发中华文明的创造力。这就要求我们传承中华优秀文化，赓续中华文明，以文化自信自强和历史主动的信念，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创造舆论环境。

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就是要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基于此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从而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指出：“讲故事，是国际传播的最佳方式。”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需要我们全面讲述中国人民奋斗的真实故事，尤其是全面讲述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故事、中国人民奋斗圆梦的故事、中国和平发展的故事。我们可以从向世界讲述中国共产党是如何破解实践难题，对外介绍我国的内外方针政策是怎么落地生根发挥作用，真实展现发生在中华大地上的伟大成就，从而帮助全球民众认识了解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等等问题中所坚守的中华文化立场，从祖先的积淀和智慧中寻找答案，建构描绘出中国式现代化的中国声音与中国叙事体系。

增强中华文明影响力，就是要深化文明交流互鉴，推动中华文明更好的走向世界，并形成与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从中体现中国立场、中国智慧、中国价值的理念、主张与方案，让世界更了解“为人类文明作出贡献的中国”。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广泛宣介中国主张、中国智慧、中国方案，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有能力也有责任在全球事务中发挥更大作用，同各国一道为解决全人类问题作出更大贡献。”国家主张从根本上反映出了一个国家的价值立场，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该国在国际社会中的国家形象。阐明中国道路，要积极向世界传递中国主张，让世界了解到中国倡导多边主义，反对单边主义、霸权主义，引导国际社会共同塑造更加公正合理的国际新秩序，建设新型国际关系。

二、中华文明影响力与国家形象传播

中华文明是国家形象的构建基础和内在力量。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与国家形象的可信度是成比的。前者的影响力越大，后者的传播效果就会越好。是一个统一的双向促进的传播体系。

首先，中华文明丰富国家形象传播。习近平总书记在论及国家形象塑造时，要求重点展示中国“历史底蕴深厚、各民族多元一体、 文化多样和谐的文明大国形象”，“要努力展示中华文化独特魅力”。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深刻背景下，文化的地位和作用更加凸显，已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以及国家形象展现的重要载体。著名历史学家汤因比指出：“中国人完整守护了一个超级文明，世界的希望在中国，中华文明才是人类的归宿，中华文明将引领世界。”可见中华文明的世界意义正在不断显现，也为中国国家形象提供了丰富的内涵。所以，我们在国家形象传播中要充分表达中华文明的内涵，以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文化相结合的视角。融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现代文化和人类先进文化为一个宏大的体系，展示中华文明的辉煌和现代风采，为大变局的世界注入新的生机和活力。

其次，中国国家形象传播提升中华文明的可信度。形象塑造和传播是认识的窗口、认知的入门、认同的向导，认识任何事物和人都是从形象开始的，没有形象上的认可，就很难认知你的内在品质和格局。在跨文明交流合作中，必须从当代中国的国家形象传播入手，使人了解和理解你的面貌，才能使国家形象树立起来。“人无信不立，国无信则衰”。在国家形象上获得国际社会的信任，是国家屹立于国际社会的基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精神、中国行动、中国方案为全球治理和全球发展议题贡献了中国力量，在国际社会建立了负责任的大国形象，展现中国智慧和中国文明力量，初获信任。当下，我们要努力地在诸如维护世界和平、维护区域稳定、消除绝对贫困和应对气候变化、支持经济复苏等人类共同面临的问题上建立信任，向世界传播更加立体、全面和真实的中国形象，为中华文明传播提供信用保障。

再次，重视中华文明传播和当代国家形象传播的优势互补。中华文明传播重在文明的多样态和内在气质，揭示人类文明多样性的历史进程和发展规律，是深度穿透和深层次的内容，是大逻辑大时代的叙事。比如联合国编辑的《人类文明史》和习近平主席提议主编的《复兴文库》，讲的历史演进的逻辑和重大历史的创造。而国家形象传播主要是关注当代国家的公民形象、社会形象、自然形象、外交形象和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和生态文明新时代政策和成绩。战略传播看长远，战役传播重当前。后者是更直观、更现实、更具体的国家形象表达，这是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由此及彼的必须环节，二者互为表里、相向而行，各有特点，优势互补。国家形象有效传播，就是提升中华文明的传播力影响力。所以要认真的做好战略和战役这两方面的工作，不能顾此失彼。

三、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要用行动去落实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九次集体学习时强调：“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是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是当代中国文化的根基，是维系全世界华人的精神纽带，也是中国文化创新的宝藏。”为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我们要努力做到以下几点：

一是要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寻找共情点。用中国理论阐释中国实践，用中国实践升华中国理论，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构建中国话语既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也是中国道路、中国制度、中国理论进一步科学化、大众化、国际化的必然要求。构建中国叙事体系需要我们全面讲述中国人民奋斗的真实故事，反映当代中国人脱离贫困、抗洪救灾、抗击疫情的真实生活，要让世界感知和认识“发展中的中国”、“开放中的中国”和“为人类文明作贡献的中国”，从而最广泛地争取国际社会对我们的理解和同情，使中外感情上相亲相近。

二是要大力传播弘扬中国精神，寻找共同点。习近平总书记提到“精神是一个民族赖以长久生存的灵魂，唯有精神上达到一定的高度，这个民族才能在历史的洪流中屹立不倒、奋勇向前。”我们要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以人文情怀为核心的传统文化精神、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並以这些精神坚守和发展充实人类的基本精神。人类作为地球的主人当然有共同的价值追求和相同的思想。要在文明差异中找共同点，我们批判美国推行的普世价值，但並不排斥人类的共同价值观。在当前世界秩序重构的重要节点上，中国文化以其兴邦济世求大同的先进思想观念、厚重的人文精神、系统的道德规范、科学的制度体系、严谨的政治理念，为解决当前世界矛盾冲突，重塑世界秩序提供了重要价值，为各国人民提供了一个可供选择的范本。尤其要融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促进各国人民相知相亲。要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形成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团结起来共同应对各种全球性挑战。

三是要推进中国新理念的对外传播，寻找共鸣点。当代中华民族正在由传统进入现代，大力推进改革开放、拓展新发展格局，致力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过程中逐步形成，带有新文明创造的新理念进入全球，诸如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倡导国际关系民主化、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出“一带一路”、全球发展、人类健康、生命至上等倡议和目标性新理念体系，是引导国际社会发展的“导航仪”。中国的这些新理念作为一种面向未来、面向世界、积极向善、不断创新的思想，不仅为中国人民提供强大的精神指引，也将得到世界广泛接受和共鸣。推进当代中国新理念对外传播，需要树立中华文明历史自信，这是对外展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自信、制度自信、道路自信和文化自信的前提条件。我们要增强中国新理念的对外传播，建构与中国道路相适宜的、兼有民族特色和国际普适的对外传播体系，要更加重视用中国故事、中国声音、中国话语激发国际共鸣，树立好当代中国的国际形象，提升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

四是展示好中国力量，寻找共振点。中国力量是中国精神的具体体现，也是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的重要方向。中国力量是全体中国人汇聚而成的整体力量，是中国各族人民大团结的力量。中国力量在历史上造就了中华一统独立帝国，雄踞东方两千多年；在近代救亡图存的战争年代具体表现为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力量；在和平建设时期表现为独立自主、艰苦创业、顽强奋斗的力量；在改革开放时期表现为奋力拼搏、开拓创新的力量。中国力量造就了山河壮丽、经济发展、城乡面貌为之一变的奇迹，是中国梦想的动力源泉和物质能量。实现伟大梦想力量在人民，成就在大地上，这是全球共振的发力点。只要我们紧密团结，万众一心，为实现共同梦想而奋斗，实现梦想的力量就无比强大。全国各族人民只要牢记使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14 亿人的智慧和正能量就能汇集起不可战胜的磅礴力量，只要这个力量在，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的核心力量就起作用，必将引导世界在共振中走向美好未来。

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今天，中华文明新形态正在创造出来。我们相信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在中国人民的共同奋斗下，中华民族复兴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国式现代化一定能顺利实现。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国家形象就有强大的物质基础和实践力量。惟其如此，我们应当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大作用，积极面对全球局势不确定性的巨大挑战，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的策略方法，进一步增强国际传播能力，让世界了解真实、全面、立体的中国，让世界看到为人类共同发展付出巨大努力的中国。以中华文明的传播力影响力引导世界、照亮前程，将中国故事、中国精神、中国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世界信息流，让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美好愿景深刻地印在世界进步人类的心中，携手共建地球村这个美好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