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阿甘镇（外二首）

野 乔

从哈拉库山向东，沿八盘峡走

跳过黄河，正好赶上关山的落日

我要去的地方，草，看不到青色

坩子土的苍茫望不到边

我要去的地方，牧群简单

洄水湾的水，能养活所有牛羊

我要去的地方，天空很高

风声比关中平原还大

那里的夕阳，关心着缺失烟火的人间

石磨

磨坊塌了，磨盘被挪出来

安置在搬空的院落边

像这里的老人，安静的坐着

叫几声，也不应

过往堆满了磨盘，满眼的凌冽

满眼的风沙

多年以后，磨盘雕刻的花纹

早已模糊不清

这里的人，也渐渐忘记

磨盘给哪朝哪代的人咀嚼过粮食

落日

延伸到下一个山坡的

是金黄的油菜花，日落也是

上一次认真看夕阳，也是在关山

关山沉默此生，执着于守护这里的人们

像极了我，执着于黄昏

喜欢山和落日

能让鸟归山林，让羊群藏匿进村庄

我更喜欢坐至黑夜

让眼睛陪一轮月亮睁着